時間倒回數分鍾前。


    身為蒲晗二號的短發女,是走在路上時,突然感到不對勁的。


    就在不久之前,她親眼看到一個自稱“看到貓”的練習生被工作人員帶走,出於好奇,偷偷跟了一陣。直到看見那位工作人員將人帶進了閑置的休息室——沒過多久,就聽見休息室內有陌生的音樂傳來。那音樂不是很合她的口味,她也不知那兩人要在裏麵耗多久,便先回去了。


    她抱著新領到的床簾,走在陽光明澈的走廊裏,眼前的光線忽然暗了一瞬。她以為是外麵偶然有烏雲飄過,但很快就意識到,事實並非如此。


    天色在變暗。太陽像是盞孤獨的燈,被不見邊際的厚重雲層逐漸吞噬。這才上午九點多,天色已經陰沉如暮色降臨,又染著一層昏黃,仿佛暴雨將至。


    短發女生驀地停下腳步,似有所感地轉頭,正見外麵灌木窸窸窣窣地晃動,一隻隻野貓從中鑽出。又聽見空中傳來撲啦啦的聲響,三三兩兩的鳥雀拍著翅膀從空中落下,接二連三地落在院內的懸鈴木上,密密麻麻,宛如大片倒長的果實。


    像是放棄了隱藏。所有的小動物都大剌剌地停在了玻璃牆外。瞪著一雙雙空蕩蕩的眼眶,靜靜與她隔牆相望。


    短發女生警覺地後退兩步,又聽旁邊有腳步聲響起。循聲望去,隻見不少練習生似也被外麵的異狀吸引,紛紛靠了過來。不安的竊竊私語在周圍流轉開來,很快便有工作人員出現,試圖維持秩序,氣氛卻沒有絲毫的好轉,甚至更加壓抑。


    一股莫名的煩躁在心中翻湧來開,短發女生往寢室走了兩步,忽似意識到什麽,驀地轉頭往那些練習生身上看去,神情頓時一變。


    ——所有的深色,都在湧動。


    她這才注意到,像是被某種力量所牽引,所有人體內的“深色部分”,都正宛如活物般顧湧,蠢蠢欲動。


    當然,也有部分人的“顏色”完全沒受影響。因為他們的體內完全沒有“深色部分”。但相較而言,這部分隻是極少數。


    短發敏銳地察覺到不對,雖一時搞不清其中邏輯,卻還是立刻衝到工作人員身邊,抓著她手臂猛晃,將那些體內完全沒有深色的練習生指給她看。


    “這個、這個……還有那邊的那個!他們和別人不一樣,都需要保護——阿抱歉。”


    望著因為自己太過大力而被直接扯斷的腐爛胳膊,短發女生動作僵了一下,抬眸對上對方怨念的目光,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


    所幸對方也沒因此發脾氣,偷摸將手接過來利落裝上,還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將短發所指的幾個人全都一一記下。


    短發暗鬆口氣,注意到更多的人正在往這邊聚集,忙逆著人流衝了過去,一路上東張西望,不住觀察著他人體內的顏色。


    她竭盡所能地將所有看到的“無深色版”練習生全都記下,不住報告給沿途看到的工作人員,就這樣一路小跑至走廊的盡頭,她的腳步忽然慢了下來。


    這條走廊裏,基本沒有什麽人在了。隻在盡頭處,蹲著一個人。


    是那個挑染著一撮記紫色的殺馬特。也就是之前當著她的麵,被工作人員帶走的u30。


    他正蹲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帶著摻在體內的大團深色,都正如活物般顫動。


    短發女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你在這裏做什麽?”抿了抿唇,她謹慎開口,“工作人員都在外麵。都在警告不要朝外麵看。”


    那人卻像沒聽到她的話,隻不住顫抖著,喃喃開口:“我看到了貓。”


    “之前,就在這兒,我看到了貓。”


    “有眼睛的貓。”


    “有眼睛?”短發女生擰起了眉。她分明記得當時聽到的內容——當時這家夥,明明說的是“沒眼睛的貓”。


    “……對、對。”u30愣了一下,瞪大眼睛點頭,“我一開始看到的,就是沒有眼睛的……”


    “可我剛才,離開休息室的時候。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他告訴我,貓其實是有眼睛的。他看到了,還把那眼睛拿給我看。然後我就想起來了,我看到的貓,其實也是有眼睛的。”


    他緩緩轉過頭來,一雙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短發女:“你知道嗎?貓的眼睛,其實不在眼眶裏。”


    “……”


    短發女生無聲地看著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種時候,或許應該跑了。


    然而就像其他的蒲晗那樣,她怎麽都按不住自己該死的好奇心。短暫的沉默後,她一臉凝重地開口:“那你告訴我,它在哪兒?”


    u30定定地看著她,忽然扯了扯嘴角。


    “在這兒。”他說著,衝著短發女生張大了嘴巴。


    隻見其口腔深處,正藏著一枚顫動的、完整的眼球。


    ——同一時間,天色完全暗下。建築被徹底籠罩在了黑暗中。


    蒲晗二號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身後傳來人群動蕩的聲響,玻璃牆外,則如同海浪掀起,一層接一層地炸開野貓淒厲的尖叫——


    “喵嗷!”


    同一時間·考核地點內。


    無視眼前黑貓尖銳的慘叫,徐徒然直接一手七號冰砸下,將貓貓當場變成了一坨貓貓冰。


    世界,頓時安靜了。


    反胃的感覺,也總算好些了。


    徐徒然呼出口氣,坐回小板凳上,拿起之前喝一半的酸奶,一邊嗦,一邊若有所思地盯著麵前的貓貓冰。


    這玩意兒還挺靈活,方才在房間裏輾轉騰挪飛來飛去的,她試著攻擊了好幾次都失手,廚房內的圍裙男還在旁邊不斷尖叫,吵得徐徒然心煩意亂。差點沒祭出“絕對王權”。


    最後是用撲朔迷離的主動效果進行了一次15秒的強控,再追加七號冰進行輸出,才總算將對方凍上——整個過程不算太難,但對於現在還在鬧反胃的徐徒然來說,是有些吃力了。


    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考核場景裏,這她不清楚。但她本能地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好事——節目組對小動物們嚴防死守,不可能會將它們放入以選拔為目的的考核場景中。


    然而現在這裏出現了一隻貓。沒有眼睛的貓。


    記這意味著什麽?是節目組,或者說,是薑思雨的防禦出問題了嗎?


    徐徒然暫時想不到答案。她望著麵前的貓貓冰,略一思索,還是走上前去,打算整個打包帶走,然而就在她手伸出去的瞬間,眼前忽然彈出一行模糊的大字:


    【姐姐……快……離開……】


    徐徒然:……?


    那字看上去像是浮在空中的,圓圓的打印字體,看著有些熟悉。徐徒然皺了皺眉,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又見更多的字跡憑空出現。


    【趕緊……離開……】


    【我們是……雨……】


    ……???


    字跡十分模糊,中間很多字都看不清。


    徐徒然微微偏頭,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哪裏看到過類似的字體了。


    彈幕。她曾看過自己第一次考核的視頻回放,那視頻上飛馳而過的彈幕,就是這種字體。


    “薑思雨?”她望著熟悉的“姐姐”稱呼,若有所思地開口。


    彈幕很快就給出了回複:


    【是我……】


    【姐姐……聽我說……】


    【我告訴你……通關……帶著其他人走……】


    【還有,切記……不要看……】


    不要看?


    徐徒然微微挑了挑眉。她大概能猜到這個“不要看”是和小動物有關,不過她之前已經看過好幾回,除了漲漲作死值,似乎也沒什麽問……


    還沒等她想明白,腦海中忽然響起了一聲久違的提示音。


    危險預知的提示音。


    那聲音短且急促,稍縱即逝。下一瞬,忽聽前方又傳來喵的一聲。


    恰在此時,模糊的彈幕散去。徐徒然猝不及防,目光對上麵前瑟瑟發抖的圍裙男npc。


    他抱頭縮在牆角,從黑貓出現後就一直沒有挪動過。而方才那聲突兀的貓叫,正是從他口中溜出。


    再下一瞬,在徐徒然愕然的目光中,他倏然抬起頭來,原本還屬於正常範圍的嘴巴一下張到極限。一顆濕漉漉的無瞳貓頭從中探出,同樣對著徐徒然大大張開了嘴——


    那口腔的深處,是一隻眼珠。


    一隻黃色的眼珠。


    徐徒然毫無準備,正好與那眼珠對上視線。電光石火間,眼前似有某種疾光撲麵而來,穿透眼睛直直刺進大腦。緊跟著則是一陣刀剮一般的刺痛,仿佛某種活物,正以極快的速度在大腦中遊走。


    徐徒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痛楚逼得連連後退幾步,內心第一時間就現在自己周圍圈定了一方國土。下一秒,便見那隻黑貓完完整整地從圍裙男的嘴裏鑽了出來,原本空蕩蕩的眼窩中,分明亮起了兩點微黃的光。


    ……被算計了。


    徐徒然猛地意識到這點。


    先前那隻被她凍住的黑貓,隻是誘餌。眼前這隻,才是真正的攻擊手。


    心頭不由浮上幾分懊喪。而很快,更令她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


    那隻黑貓看也不看自己被凍成坨的同伴,徑自往前走了幾步。一隻前爪突然往地上一捺,周圍的地麵上,立刻蔓開一層薄冰,更有根根尖銳的冰記棱憑空而現,浮在空中,搖搖晃晃。


    ……???


    徐徒然顯然沒想到對麵還有這一手,第一反應就是立刻製定規則進行防禦。誰想才剛要開口,大腦忽然陷入一片空白——


    真正意義上的空白。不知道自己要幹嘛,不知道自己該幹嘛。甚至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這種空白的感覺稍縱即逝,不過轉瞬,徐徒然意識便又恢複正常。然而這一點點的反應時間,對她而言,已足夠致命——


    幾根冰棱已經近在眉睫,還差一點,就能刺


    中她的眼睛和臉。


    從徐徒然的角度,她甚至還能看見其中一根直逼眼睛而來的尖刺。


    這種時候,再想宣布規則,絕對來不及。徐徒然隻能趕緊後仰接翻滾,險險避開近在咫尺的尖刺。行動時分明感到腳下滯澀,等完全逃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腳下也已凍上一層薄冰,方才正將自己的鞋底與地麵凍在一起。


    好在這層冰很薄,又脆。掙脫起來並沒有什麽困難——饒是如此,徐徒然仍是不由感到一陣慶幸。


    慶幸之餘,心中又騰起些古怪的感覺。先影響對手神智加以控製,再以寒冰進行攻擊……這套流程,未免太過熟悉。


    但現在不是細想的時候。對方的神智控製再來一下,徐徒然不確定會發生什麽事。懶得與對方糾纏,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搶在對方之前放了個控製,趁著對方陷入空白的一點五秒,閉眼悶頭連砸了幾發冰十八過去——


    黑色的晶體如狂獸般在不大的空間內橫衝直撞,耳畔很快便再次響起野貓刺耳的尖嘯。徐徒然不為所動地一直閉著眼,直到那聲音完全消失了,方停下手裏的動作。


    她沒急著睜眼,而是再次圈定國土,利用“絕對王權”給自己定下了“不準對視”的保護。布置完成後,方睜開眼睛,麵前隻剩幾坨焦黑的灰燼。


    不管是先前被當作誘餌的那隻貓貓冰,還是之後出現的冰冰貓,都已在徐徒然狂轟濫炸下被燒得骨頭都不剩。連帶著那個圍裙男也遭了殃,區別隻在於他的灰燼堆要比兩隻貓大上不少。


    徐徒然:“……”


    危機暫時解除,被強壓下的不適再度翻湧上來。徐徒然以手掩了掩嘴,又補了一條規則,宣布“對她有惡意的存在不可藏匿”。等了一會兒,沒等到其他貓出來挨打,方真正放下心來。


    而那些圓圓的彈幕字體,也直到這時,方再次出現。


    【誒呀我的天,這個彈幕顯示功能終於穩定了!】


    【姐姐你聽我說,千萬不要看動物的眼珠!那很危險!】


    徐徒然:“……”


    謝謝提醒。


    剛看過了,是挺危險的來著。


    不知用了什麽手段,這回的局內彈幕,文字變得清晰不少。隻是擔心會分散徐徒然的注意力,接下去的彈幕發言都很克製,基本沒有廢話。直接給了廚房內日記碎片的藏匿地點,並再次提醒徐徒然趕緊去找其他人匯合,抓緊時間一起離開。


    ……隻除了個別,沒忍住又刷了兩句“666”和“姐姐好酷”。不過這種出現得也不多。倒不是薑思雨們不想刷,而是時機不對,刷了還要被其他薑記思雨當麵罵。


    徐徒然緩了緩呼吸,按照彈幕指引,迅速從冰箱裏找到一張撕下的日記,一麵往外走,一麵沉吟開口:“那個貓身體裏的眼睛,能複製人的能力?”


    這是她剛剛才得出的結論。雖然離譜,但方才那隻黑貓用來對付她的手段,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撲朔迷離加七號冰。


    彈幕很快就給出回複:【第一次對視後,它能掌握能力者之前使用過的一到兩個技能。】


    徐徒然:“……”


    難怪之前一直強調不要對視。


    不過彈幕也說,他們掌握的隻是之前的情報。現在“那東西”形態已經改變,他們也不確定這個能力是否也出現變化。


    這等於坐實了徐徒然之前的猜測。那些小動物正和鐵線蟲有關,或者說,就是鐵線蟲在這域內的某種化身。它們一直被薑思雨的防禦機製隔絕在練習生的世界之外,而現在,它們終於通過某種手段,攻破了這層防禦……


    不過徐徒然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麽彈幕一直說“我們”?


    通過語氣,她能確定對麵發彈幕的就是薑思雨。和她一起的還有誰?她的員工或家人們嗎?


    懷著這樣的疑惑,徐徒然快步走到了門邊。


    才剛將房門打開,便聽外麵傳來一陣騷動——


    “別鬆手別鬆手!”


    “不是,它撓我!”


    “拎它,拎它後頸皮!”


    “趕緊找個東西把它關起來——”


    “……”徐徒然眉心一跳,推門出去,隻見客廳內也正是一陣雞飛狗跳:


    一個中年男人正兩手箍著隻貓,一麵怒吼一麵盡力壓製,旁邊另一個中年男人拿著繩索,老者則拿著紙箱,看樣子都在伺機將貓捆起。蒲晗和那個小孩遠遠站在旁邊,兩手還捂著眼睛。


    徐徒然:“……”


    搞得她也有點想捂眼。不過純粹是因為沒眼看。


    她抿了抿唇,快步走了出去,剛抬起手指準備施放攻擊,那抱著貓的中年男人已經注意到她的存在。


    緊跟著,就見他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過來,將手中的貓往徐徒然背後的房間裏一扔,又一把將徐徒然拉過,火速關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耗時不過兩秒,旋即便見他長長呼出口氣。


    “總算丟出去了。”那男人如釋重負,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徐徒然,“妹子你啥時候進去的?沒事吧?剛找了一圈沒找見你。”


    “……沒事。”徐徒然被對方的彪悍驚了一下,略一停頓方道,“剛才那貓……”


    “自己鑽出來的。”另一人喃喃接口,驚魂未定,“它有眼睛。就長在它的肚子上。一隻很大的黃色眼睛。”


    黃色眼睛……徐徒然咂摸著這個詞,臉色變得更凝重了一些。方才薑思雨通過彈幕傳達的消息,立刻浮現在腦海:


    【眼珠才是它真正的攻擊手段!尤其是對練習生,會造成汙染!】


    【如果其他練習生有任何不對勁,就讓他們唱跳以前的指定曲目!如果表現很差勁的,不要猶豫,直接打死!】


    ……就算你說直接打死,我也得知道什麽樣的能打死才行啊。


    徐徒然心裏犯起嘀咕,狐疑地記打量起麵前的中年男子,開始思考該如何壓著對方去進行一次額外的唱跳考核——跳不好命都沒的那種。


    還好,薑思雨還算是良心,沒將壓力都給到她這邊。虛空彈幕很快便再次出現,展示於所有人前,不同的是,這次彈幕換上了官方口吻,展示的信息也減去許多,隻告知當前考核出現未知錯誤,需要所有練習生盡快退出。作為協助,他們會提供官方通關攻略,希望練習生們能盡力配合。


    這與其說是彈幕,不如說是公告。公告內同樣提到了“練習生如感不適,請立刻原地複習過往指定曲目”,隻是略去了後半句話。


    不得不說,這些練習生的心理素質是真的都過硬。麵對這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件與建議,他們關心的問題居然就隻有一個——那晉級的成績怎麽算?


    敬業如斯,徐徒然都想給他們鼓掌。


    發送彈幕的人顯然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問,卡了一會兒後,隻能很無奈地當場給出回複。徐徒然不在乎這些,便趁這機會將蒲晗拉到旁邊,三言兩語,分享了自己方才獲知的一切。


    蒲晗聽完,卻是一愣。


    “你的意思是,如果能力者與那種黃眼睛對視。那麽擁有眼睛的小動物,就能複刻能力者之前用過的兩個技能?”


    “也有可能是一個。似乎是存在時限。”徐徒然悄無聲息地將整個客廳都圈成了國土,一麵揉著肚子,一麵警覺地打量四周,“聽薑思雨的意思,那個全知鐵線蟲原本應該遭受了某種壓製,暫時無法使用這個能力。而這體現在它的形象上,就是沒有‘眼睛’。而現在,一部分動物重新擁有了眼珠,還入侵到了建築內部,這很可能意味著它已做好準備,打算卷土重……蒲晗?”


    注意到蒲晗古怪的神情,徐徒然話頭一轉:“你怎麽了?”


    “我……剛想到一件挺重要的事。”蒲晗張了張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剛才應該也對視了。”


    徐徒然:“……?!”


    “而且在對視前,我正在試圖用‘時光回溯’,還原找到的日記碎片。”蒲晗表情更加古怪,“雖說在這域內我被削得厲害,但這到底是個能力……”


    時光回溯,即可將外物身上的時間倒回,使其回到之前的狀態。技能可覆蓋的目標隨升級而擴大。在這個域內,蒲晗的這個能力頗受限製,回溯的效果時限很短。


    ……問題是,他不知道這個時限對鐵線蟲生不生效。萬一對方複刻走他的技能後,還給自動升級到完整版,或者是ps版,那這事情不就大條了。


    關於這點,徐徒然倒是有發言權。作為資深七號冰使用者,她能感覺到,那隻黑貓使用七號冰時,所製冰塊的質量與範圍完全閉不上自己,撐死就是一個閹割版。


    不過蒲晗的話還是引起了她的重視。她略一沉吟,和蒲晗打了聲招呼,獨自又去了一趟廚房。片刻後,又見她開門走了出來。


    “問題解決了。”她朝蒲晗比了個ok的手勢,“你不用擔心被貓剽能力的事了。”


    如果一發冰十八不能解決。那就來一次撲朔迷離,加一次七號冰,再搭一發冰十八。滅口,就是這麽簡單。


    蒲晗:“……”


    “記太好了。”他鬆了口氣,“我本來還擔心它會利用時光回溯讓同伴複活……”


    “它是讓同伴複活了。”徐徒然肯定地點頭,“我進去時看到了三隻貓。”


    給她嚇得,差點又要幹嘔了。趕緊閉起眼睛來了套連招,等再睜開眼時,眼前就隻剩三坨灰了。


    “那就好……”蒲晗再次鬆了口氣,鬆到一半,神情忽又是一變。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個事。”他驀地抬頭,表情莫名,“既然這個能力複刻,是原版鐵線蟲的能力。而所有的小動物,又都是鐵線蟲的化身……”


    “那你說,它們複刻到的能力,是僅限於這一隻使用呢,還是會同步共享給其它所有動物?”


    徐徒然:“……”


    問得好,我也想知道。


    她第一反應就是先去問問彈幕。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隻聽客廳角落方向,又是一陣驚叫。


    兩人警覺地對視一眼,立刻快步趕了過去。隻一眼,二人便齊齊陷入了沉默。


    隻見客廳的一角,那幾個練習生的旁邊。不知何時,又圍上了一圈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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