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念一怔,又覺得自己似乎安慰得有些過了,陸良居然當真,便說道:


    “可行自然是可行的,但你不要盲目嚐試,先不說修煉法決都是門派不傳之謎,就說大周天法決就鮮有門派能夠擁有,而且,大周天費時費力,就算做到了,可能也荒廢了時間,導致壽元不足,無法繼續突破成長。”


    “總之,有利有弊,就算真正的天之驕子也得思慮一二,所以我建議你還是暫停繼續開竅,仙人台裏功法不少,總會有合適的。”


    柳成念盡量說得委婉,這麽多年以來,他所知修大周天的,隻有那天賦處在世界之巔的幾人,其他人就算有法決也不敢輕易嚐試。


    這些人,在陸良這個年紀,早已開竅圓滿,處於玉液境前後,然後在玉液境總會蹉跎許多年歲,凝形更是困難無比,以至於境界會落後於普通人。


    沒辦法,玉液境是粹粹的水磨功夫,越是點亮竅穴多的人,越是花費時間,就算有丹藥輔助,也是杯水車薪。


    凝形更是越為強大的神通雛形越為複雜,需要不斷有靈光,無前人可指點,也無丹藥可輔助,隻能靠著自己感悟。


    好高騖遠之人,終歸會付出難以想象的代價,跌落凡塵的所謂天才,也不過化為了一抹黃土罷了。


    陸良不知他所想,但他的話給陸良打開了思路,找到了一條全新的路線。


    他完全不必去學什麽功法,隻需要學習他們如何如何加速吸收玄氣就足夠。


    隻要有足夠多的妖魔,他就算堆都能將自己堆成大周天的修煉者。


    念此,他的念頭通達,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


    柳成念見自己的勸解已經到位,也就不再多言,想必自己說了這麽多,陸良也是個明白人,不會想去嚐試。


    兩人快速吃了飯,一起上馬出城。


    這一路極其安穩,反倒讓心心念念的陸良有些不甘。


    他也不知道推演大周天需要多少武學感悟,但總得來說,自然是越多越好,這也讓他的心態有些著急了。


    他也早已習慣處在戰鬥之中,短短時日以來,心性或許也受到感染,將這亂世之中的殺伐當做尋常,心裏自然多了幾分戾氣。


    在已經看到山河刀莊那碩大的莊園時,陸良扭頭問道:“柳兄,山河刀莊內可有什麽禁忌?”


    柳成念笑了笑道:“自然相處便可,有禁忌的地方都有禁製,隻要不觸碰禁製,就沒什麽禁忌。”


    陸良微微頷首,與其指望別人守規矩,不如直接將規矩立在明處,倒是個明智的做法。


    不過,禁製是何物?


    “禁製是?”陸良疑惑問道。


    柳成念扭頭掃了他一眼,溫和解釋道:“禁製算是一門法術,是道門中的術法,和我等武夫算是兩條路。”


    “以後你的上級,也就是岑兄,就是道門中人。”


    陸良後知後覺,怪不得岑元彬在對付那幽火之時,使得都是隔空手段,原來是術法之能。


    這時,隨著他們的靠近,山河刀莊的大門順勢打開,兩名身著灰色練功服的弟子恭敬站在兩旁,齊聲打著招呼。


    “柳師兄,你回來了。”


    柳成念依然是那副溫和模樣,頷首道:“辛苦了。”


    “師兄,師父知道你這個時間到,已經在主院內等著。”


    “好。”


    柳成念輕笑介紹道:“這位是仙人台的陸良。”


    兩弟子扭頭望去,恭敬拱手道:“陸大人好。”


    陸良頷首,隨著柳成念一起將馬交給兩位弟子,而後一起進入山莊之內。


    山莊的占地麵積很大,一進的大院是一眼望到頭的院子,被改造成了演武之用的地點,不少人站在其中,對於陸良兩人的出現也隻是一眼望過,不甚在意。


    陸良一路跟著柳成念進了二進院,一邊走,柳成念也一邊給他簡短的介紹著。


    “山河刀莊雖是一個莊子,卻也自成一派,被朝廷所承認,所以體係和其他門派並無太多差別。”


    “外院自然是外門弟子和雜役所用,二進院是內門弟子所用,其中還分為幾塊區域,各有不同。”


    “再往內,則是真傳弟子所在的三進院,其後是師父和真傳弟子的家眷所在。”


    “在山莊之後,其實還有一個小村莊,其中大部分是來山莊學武之人的家眷,但也有尋求庇護的百姓。”


    陸良認真聽著,也在過程中打量山莊內部的環境和人,單從這方麵看,山莊無論是管理還是生活都十分有序。


    至少,從這些學武之人的神情中和行動可以看出,大家都十分認真,且恭敬有禮。


    一直進了三進院中,周邊的習武吆喝之聲才小了下來,甚至在院中幾乎不見人影。


    “真傳弟子大部分都在外麵,行一些斬妖除魔之事,留在莊裏的不多,如今隻有我和六師妹袁漣在家,他們都在屋裏等你。”


    柳成念輕聲說道,走到大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陸良頷首,轉身抬步進入,目光掃過屋內,座位上已經有了兩人。


    最上位的自然就是袁乘風,確實是個四方臉,一臉正氣,但並不是老頭,反而看著十分年輕,麵相最多三十來歲的模樣,說是青年也不為過。


    下位的是一名青衫女子,身姿窈窕,談不上多漂亮,眉眼帶著青澀之感,顯得頗為稚嫩,和袁乘風有些相似之處。


    袁乘風起身拱手,完全沒有莊主的架子,聲音有些低沉:“陸公子,此番勞煩你跑一趟,多有打擾。”


    袁漣也起身施禮,但神色冷淡,似是有些不悅。


    “袁莊主莫要客氣,我也隻是順手而為。”陸良拱手應道。


    “請坐。”袁乘風一揮大手,示意陸良上坐。


    陸良倒也沒有如此不知禮節,而是在袁漣的對麵坐了下來,好在袁乘風也並未堅持,隻是等待他一同坐下。


    “陸公子,此事我且與你說個詳細。”


    袁乘風落座以後就步入了正題,“陸憧乃是我的第九名親傳,我本意是以他為關門弟子,但仙人台傳信,告知了關於月川縣之事,對於此等與妖魔勾結之徒,我門中自有鐵律,廢除武學,逐出師門後昭告天下。”


    這等懲罰,比起處死可嚴重多了,廢除武學,基本等於廢人,天之驕子淪落凡塵,連普通人都不如,打擊不可謂不重,更別說他仇人之多。


    袁乘風悠悠歎了一口氣,“但是,陸憧並不承認這事,隻說所有事宜他都未曾參與,乃是家中隱瞞他所犯下。”


    陸良微微抬眸,從他的語氣中,陸良感受到的是無奈,但殺心卻尤為堅定,很明顯是已經明確了罪名。


    而且,袁乘風這人看著一點都不優柔寡斷,固執卻也不是愚笨,為何需要他來當麵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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