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鶴山。


    早已被血氣彌漫。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鍾竹海要下山的節奏。


    算算時間。


    他已經十年沒有下過山了。


    “這老瘋子,怎麽又發瘋了?”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笛武仙韓奎墓正在撫琴,他依舊是那麽的瀟灑。


    自從收到皇清漪的邀請函。


    韓奎墓就選擇閉門不出,準備前往蓬萊島參加蟠桃大會。


    若是能夠得到一顆蟠桃。


    說不定。


    還真有可能將元神徹底治愈。


    到了那時。


    他韓奎墓,也就有了衝擊天仙的資本。


    不入天仙。


    注定是螻蟻。


    咻嗚。


    突然,一道血色劍芒,宛如流星般墜落,朝著黑耀俱樂部飛遁而去。


    “鍾劍仙,等等貧道。”虛雲子一甩手中的拂塵,卻見一棵參天大樹,瞬間被削光,淪為一根木柱。


    隨後。


    虛雲子一腳飛踹,直接將那根木柱踹飛了出去。


    隨著木柱的飛馳。


    虛雲子輕身一躍,穩穩落在木柱上。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本仙麵前賣弄?”正在撫琴的韓奎墓,頓覺不爽,他隻是撥動了一下琴弦,就聽‘叮啷啷’的琴聲,瞬間席卷了方圓之地。


    刹那間。


    虛雲子腳下所踩的木柱,就被琴聲擊斷,化為一團團齏粉。


    “大膽!”


    “何方妖孽,竟敢斷我法器?”


    虛雲子頓時大怒,急忙捏碎一張玉符,卻見他身後竟浮現出一對青色翅翼。


    那青色翅翼,正是聚風而成。


    真不愧是靈寶派的煉器師。


    這虛雲子,單憑一張玉符,就可以凝聚成翼。


    “滾!”麵對虛雲子的質問,韓奎墓眼露殺意,他快速撥動琴弦,就將一道道白色音刃,如雨點般劈向虛雲子。


    笛武仙?


    韓奎墓!


    此人可不好惹呀!


    來不及多想。


    虛雲子急忙操縱著身後的翅翼,消失在遠處。


    黑耀俱樂部。


    經過一番清洗,靶場上也早已沒了血腥味。


    但以鍾竹海的實力,鐵定會找到這裏。


    對此。


    謝靈月也是一臉無奈。


    “謝將軍,你大可放心,我是不會連累你的。”陸凡瞥了一眼緊張兮兮的謝靈月,不冷不淡道:“不管是誰來替鍾金戈報仇,我都會讓他有去無回。”


    聽了陸凡的話,謝靈月苦笑道:“九州王,你有所不知,鍾竹海封號血武仙,他一滴精血,就是一尊化身。”


    “據我所知,他至少修煉出了一百道分身。”


    “一旦出劍,縱使天仙,也得忌憚三分。”


    “更何況,他還是武夫,肉身強悍。”


    “其戰力之強,恐怖至極。”


    “就算是我師父靈虛子,也會忌憚三分。”


    說話的時候,謝靈月臉上,多了些許無奈。


    靈虛子是誰?


    他可是靈寶派掌教。


    一身實力,深不可測。


    最恐怖的是。


    靈虛子還是一名煉器師。


    哪怕是一片樹葉,到了他的手中,也是化為殺人利器。


    饒是如此,靈虛子也是極其忌憚鍾竹海。


    由此可見。


    鍾竹海的實力,是何等恐怖。


    “謝將軍,你的任務,隻是清場而已,多餘的話,就不要再說了。”陸凡自顧喝著茶,淡淡說道:“我大夏,並非法外之地,哪怕是劍仙,也得秉公守法。”


    話雖如此。


    但如今,卻是神權至上。


    到了鍾竹海這等境界,所謂的律法,已經束縛不了他。


    此時的謝靈月,也是一臉無奈。


    隻希望待會,陸凡別再報她師弟崔禪的名字。


    若不然。


    崔禪隻怕是活著走不出島城。


    “主人,一夜不見,你好像又硬了不少。”陳漁捏了捏陸凡的胸肌,湧動著喉嚨,那貪婪的眼神,看得陸凡頭皮直發麻。


    陸凡皺眉道:“小漁,你捏就捏,能不能別咽口水?”


    “哈,誰讓主人秀色可餐,風韻猶存呢。”陳漁尷尬一笑,雙手齊下,又狠狠捏了一把,搞得陸凡無語至極。


    此刻。


    謝靈月也是一臉懵逼,難不成這陳漁,是陸凡的侍寢丫頭?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近水樓台先得日。


    正思忖間。


    隻見一團團血氣,滾滾而來,籠罩著整個黑耀俱樂部。


    抬頭望去。


    就連那滾滾白雲,也都被染成了血紅色。


    好似,即將有一場血雨落下。


    “他來了!”謝靈月玉臉凝重,沉吟道:“他帶著殺氣來了!”


    咻嗚。


    突然,一道血芒劃過天際,朝著靶場這邊飛來。


    那血芒,正是禦劍飛行的鍾竹海。


    哄。


    伴隨著一聲驚天炸響。


    那把殘血劍,瞬間刺入地麵,將整個靶場,都給震裂了。


    刹那間。


    地麵塌陷,湧現出滾滾煙塵,宛如蘑菇雲般,冉冉升起。


    等到煙塵消散。


    隻見一個穿著血色長袍,披散著血色長發的男子,正冷眼掃視著四周,最終,他將目光鎖定了謝靈月。


    “冰靈體?”


    “你可是謝家那丫頭?”


    鍾竹海腳踩殘血劍的劍柄,淡淡地問道。


    謝靈月急忙抱拳道:“前輩,在下謝靈月,師承靈寶派掌教靈虛子。”


    “說吧,是誰殺了本劍仙的侄子?”鍾竹海語氣淡漠,不夾雜一絲感情。


    咕嘟。


    謝靈月吞咽著唾沫,緊張道:“血劍仙,據我調查,是你侄子有錯在先,所以他……。”


    不等謝靈月說完。


    鍾竹海張口一吐,就見一道道血色劍氣射出,直接將她給劈飛了出去。


    “錯?”


    “我鍾家人,會錯嗎?”


    “哪怕是犯了錯,也隻有天道才可以懲罰。”


    鍾竹海眼露殺意,隻見他探手一抓,就見一道血色漩渦,鎖定了吐血的謝靈月。


    此刻。


    陸凡再不出手,謝靈月隻怕是被吸幹一身氣血。


    “我就是你鍾家的天道!”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自遠處的涼亭傳來,隻見一個氣質脫俗的青年,正淡淡地朝鍾竹海這邊看來。


    鍾竹海一臉殺氣道:“那本劍仙,就斬了你這天道。”


    “你也配?”陸凡優雅地喝了口茶,緩緩起身,淡道:“我可以給你一次求饒的機會,但也隻限這一次。”


    求饒?


    鍾竹海笑了。


    他仰天大笑,都快笑出了淚。


    鍾竹海很好奇,眼前此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敢威脅他血劍仙?


    算算時間。


    他已十年沒有下山。


    可誰想。


    隻是短短十年未下山,世間竟出了這麽個狂人。


    鍾竹海冷聲問道:“你有資格讓本劍仙知道名字,告訴本劍仙,你姓甚名誰?”


    此刻。


    謝靈月繃緊了神經,她有種預感,崔禪隻怕會淪為陸凡的替罪羊。


    “說出吾名,嚇汝一跳,我乃崔禪是也。”陸凡嘴角微微一挑,散發著自信的笑容。


    鍾竹海又問道:“你可是靈寶派的崔禪?”


    陸凡皺眉道:“既然知道,還不速速跪地求饒。”


    好一個靈寶派!


    真是夠卑鄙的!


    以獻劍之名,拖住鍾竹海!


    然後再派出弟子崔禪,襲殺鍾金戈,也好斷了鍾家在靈寶派的布局,真是好算計呀!


    “小子,你可聽說過一滴血屠仙的故事?”不多時,鍾竹海冰冷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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