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安極目遠眺,長城蜿蜒起伏,宛如一條巨龍盤踞大地,將漢土與草原分隔開來,他的心中陡然湧起一股暴虐之情。


    他簡直恨不得將突厥降卒全部斬殺,用他們的鮮血告慰這千百年間,為築長城而犧牲的漢家百姓。


    在九安的眼中,看待事物的角度異常簡單,不論長城的修築對錯與否,目的就是為了抵禦你們草原遊牧民族。


    因此,修築長城引發慘禍的根源就在於你們這些草原之人。鮮卑、匈奴、胡人、烏桓、羯等等草原民族,都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為了告慰先賢,為了後世的安寧,九安決心在這一代徹底鏟除草原威脅。


    念及至此,九安不禁長歎一聲,“諸君,為保後世子孫太平安寧,定要將草原蠻夷誅滅殆盡,還望共勉之。”


    “喏!”


    李靖等人紛紛抱拳頷首,長城的巍峨雄壯,同樣令他們內心震撼無比。如此宏偉浩大的工程,耗費的人力之巨,實難想象。


    “他娘了個巴子的!”單雄信暴喝一聲,抽刀出鞘,麵目猙獰道:“老子這就去砍幾個突厥崽子,以慰那些無名犧牲的漢人在天之靈。”


    眾人默許了他的行為,就連一向精打細算的李靖都沒有開口阻攔。


    “你傻啊?!”九安一聲暴喝,嚇的單雄信渾身一個哆嗦,“你這個敗家子,這些人可都是咱們的財產。”


    “跟個傻子似得,有能耐朝外使去,砸自家東西出氣,就顯著你能了?”


    單雄信唯唯諾諾連個屁不敢放,九安見他那慫樣恨不得上去抽他倆大嘴巴子。


    這也就是單雄信了,換個不知根知底的,九安絕對會把他當成奸細,就跟那群別有用心之人一樣,借愛國名義,打砸破壞同胞的‘財產’,以此來滿足內心的陰暗。


    “聽令!”


    “都給本王聽好嘍!”九安調轉馬頭,看向身後整齊列隊的大軍,一字一句道:“隻要落在我漢家土地,哪怕是個雨點,那也是我們漢家的東西。不可肆意毀壞,更不可能平白無故讓別人搶了去!”


    “狼行千裏吃肉,狗行千裏吃屎,別人有的你沒有,就他娘的想辦法給老子搶回來。”


    “但你們要是被人搶了,那就別怪本王馬鞭不留情了!”


    話音剛落,大軍齊齊怒吼,“謹遵王命!”


    九安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掃了眼身旁以為若有所思的大將,輕聲道:“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你們作為源頭更要以身作則!”


    “不然,別怪老子抽你們。”


    李靖等人趕忙點頭,蘇定方更加專業,掏出刀筆就是一頓記錄,嘴裏還嘀嘀咕咕,打算回京之後,將鎮國王的名言警句告知諸位同僚。


    “行了,先入關將這群降卒安頓好,接下來我們還有大活兒要幹呢!”


    “遵命!”


    ......


    雲州城前,斥候如驚風般疾馳而來。望見雲州城門守兵的瞬間,他猶如驚雷乍起,扯開嗓門大吼起來:“鎮國王急令!”


    “速速讓開,莫要擋道!”其聲如洪鍾,震耳欲聾。


    “趕緊挪開拒馬樁!”這一聲怒吼,猶如虎嘯山林,令人膽寒。


    城門守將聞令,迅速下令,城門口眾人如流般讓開,瞬間騰出一條寬闊的大道。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斥候並未直接入城,而是在城門處勒住戰馬,高聲傳話:“傳鎮國王命,三日後,雲州負責接收五萬突厥降卒,以其為苦役之。”


    他的聲音如寒風般凜冽,又似重錘般狠狠砸在每個人的心頭:“苦活累活,皆以其為之,莫要將其當人看,當騾子使喚即可!”


    話音未落,城門處頓時鴉雀無聲,仿佛時間都凝固了。所有的嘈雜之聲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息之後,城門守將如夢初醒,趕忙拱手領命,心中暗自感歎:“鎮國王……真乃我漢家柱石也……”


    城門處的百姓們也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之聲如潮水般湧起。把突厥當騾子使喚,這等奇事真是前所未見。


    往年寒冬大雪之際,突厥狼崽子總是如約而至,對百姓燒殺搶掠,肆無忌憚地搜刮過冬物資。


    如今,鎮國王卻將他們直接當成了騾子,世道還真是變嘍。


    大唐的日子,越來越有盼頭啦!


    斥候不再停留,馬鞭一抽,轉身朝著遠處狂奔而去,這次九安派出了十幾名斥候,每人負責通知兩座城池,他還有一座城池尚未通知呢。


    ......


    李靖幾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以商量的口吻,問道:“郡王,咱們這麽分,是不是有點太過密集了,不如雨露均沾的好吧?”


    在李靖看來,這麽多‘苦力’全集中在這些城內,他們的監管壓力將會極大,而其他地方的百姓又得不到惠利,自然會心生不滿。


    九安笑道:“隻是暫時交給這幾個城池看管,咱們可沒那麽多時間耽擱,本王的大戟早已饑渴難耐了。”


    聞言,李靖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大軍帶著突厥降卒走走停停,耗時十幾天,終於將他們全部‘分發’了出去。


    九安急的嘴唇子起泡,見終於將降卒安排完,立刻馬不停蹄帶著大軍折返殺回草原。


    李靖不愧是未來的軍神,做起事來麵麵俱到,就如同九安的秘書一般,將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這不,最近這些時間,他愣是從突厥降卒口中撬出一份地圖,不僅包含各個部落的位置,就連頡利可汗所在之處都被他給摸了出來。


    一舉解決九安心頭最擔心的事,有這份地圖在,先前擔心的那些事都將不複存在。


    .....


    惡陽嶺,突厥王庭。


    頡利可汗於帳內來回踱步,派出去的大軍到現在沒有任何反饋,讓他的心頭越發驚慌失措起來。


    按照之前的經驗來看,隻要大軍超過十天不給消息,絕逼是出了問題。


    義成公主麵色平靜,勸阻道:“可汗無需擔心,這風雪連天,大軍行進速度必定極慢,沒消息傳回可能是還未出草原地界呢!”


    頡利可汗一想到也是,臉上的焦急之色瞬間化為烏有,搓著手上前摟住義成公主,笑道:“有王妃在,本可汗何愁大事不成?”


    說著,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惹得義成公主一陣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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