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薛氏三兄弟咽了咽口水,行軍這麽些年了,他們自詡也算浸淫此道,可這屠城之事也就是想想,根本沒膽子去做。


    “鎮國王....果然如同傳言那般,酷愛鍾情於屠城!”


    “若能似殿下般灑脫,該有多好……”三人麵露慨歎之色,眼神複雜地凝視著九安,心頭的崇敬之意愈發濃烈。


    屠城之難,實非易事。且不論皇帝與滿朝文武,單是那些民間的迂腐秀才,便能將人噴得骨頭都不剩。


    屠城之事,每個武將都心向往之。但縱觀古今,又有幾人敢為之?


    君不見,先秦武安君白起,坑殺四十萬降卒,被那群書生才子罵了數百年。


    世間又有幾人能鎮國王般灑脫不顧聲名,隻做自己想做之事呢?


    李世民捧著,滿朝文武遷就著,恐怕也隻有鎮國王敢如此了吧!


    “發什麽愣,本王歇息片刻,你們三個帶人繼續!”


    高句麗士卒已然毫無戰意,對九安避之唯恐不及,尚未等他靠近,便已撒腿逃竄,實在無趣得很。


    繼續追殺也隻是浪費時間,如今的他,根本看不上那點“蠅頭小利”,倒不如將機會讓給更需要的人。


    “早知如此,就不該先殺那高句麗大將了!”九安放下棒槌,抬手摘下戰盔,順手抹了把臉上的鮮血。


    薛氏三兄弟回過神來,喜出望外,知道九安這是在給他們機會,當即舉起兵器,殺向遠處倉皇逃竄的敵軍。


    九安緩緩踱至城牆,此刻城牆上已不見任何敵卒的身影,唯有那高句麗大將的屍首孤零零地被釘在牆上,隨風不停擺動。


    “呼……好久沒殺人了,有些生疏了……”坐在城頭,看著下方單方麵的屠殺,九安忍不住歎息起來。


    果然,一把尖刀閑太久就會變得不鋒利,就如同一頭猛虎久居山林,也會失去往日的威風。


    太陽西下,將天邊倒映成一片血紅之色,與城內血流成河遙相呼應。


    此時,高句麗士卒基本被斬殺殆盡,戰局徹底平息。


    三兄弟登上城牆,見九安坐在城牆之上,雙腿丟丟甩甩十分愜意,頓時笑道:“主帥,戰局已定,敵軍士卒盡數伏誅!”


    九安扭頭看向三人,沉聲道:“真的完成了嗎?”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愣,繼而瞳孔劇烈猛縮起來,心頭暗道:“難不成....殿下的屠城...並不是隻針對敵卒?”


    九安目光平靜注視三人,後者麵色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趕忙拱手道:“末將知錯,立刻前去屠城!”


    見三人醒悟過來,九安目光再度落在城內,輕聲呢喃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扶餘忘了自己的主人和身份了.....”


    薛萬徹目光火熱,率先轉身離去,另外兩位兄弟互視一眼,眼底皆是無奈之色。


    這下....怕是要被人噴死嘍!!


    還說來抓壯丁,抓壯丁你上來就屠城?


    雖然邊陲之地百姓人口較少,但遼東城內百姓怕是也有六七萬人,這全屠了實屬浪費啊!!


    薛萬述和薛萬鈞甚是無語,隻感覺九安是個敗家子,完全不懂得珍惜。


    其實也就是三兄弟見的世麵太少,九安此舉隻為震懾高句麗平民百姓,省的將來帶回去還要浪費精力看管教育。


    隨著三人的離去,不久城內便響起嘶吼與哭泣之聲,屠城正式開啟。


    九安雙眼微眯,聽著慘叫聲欣賞天邊那抹殘留的夕陽,神色之間滿是享受。


    蠻夷哭好過漢家百姓哭,蠻夷越慘大唐越強盛!城內的慘狀仿佛就是為大唐的變強而喝彩。


    甭管別人怎麽想怎麽看,至少九安是極為開心的!


    “走嘍~”九安站起身來,帶著跟在身邊的執兵士朝城中心的大宅走去,那裏便是遼東城將軍府,不過從今日起就是他暫時的落腳之地了。


    .....


    是夜。


    九安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將身上血汙盡數清洗幹淨,換上一身黑色以金絲點綴的勁裝,隻覺身心舒暢。


    許久沒有活動得筋骨,今日也算徹底舒展開來。


    此刻,他正坐在將軍府大堂內接見完成屠城任務的薛氏三兄弟!


    薛氏三兄弟渾身血汙,鏖戰一天的他們,體力早已達到極限,若不是屠城帶來的興奮,怕是此刻早就癱倒在地了。


    薛萬徹率先開口,大聲道:“殿下,城內高句麗百姓共計七萬三千六百八十七人,皆以盡數伏誅!”


    九安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笑意,沉吟片刻道:“先去梳洗一番吧,今天大家都累壞了,吩咐夥頭做點好的為大家補充體力!”


    “一切,等明日再說!”


    ........


    與此同時,徐世勣、李靖、秦瓊、李孝恭等幾名大唐最頂尖的武將,皆如同九安一般,占據各自進攻路線城池內的將軍府。


    最慘的還是尉遲敬德,這老小子所負責路線地勢複雜,尤其還有一片延綿不知多遠的密林橫檔。


    為了不落後於人,尉遲敬德選擇直線穿越密林,萬萬沒想到的是這密林實在浩瀚,加之林大樹密遮天蔽日,以至於他們行軍速度極慢,還數次差點迷失在密林之中!


    天黑之後,尉遲敬德隻能無奈命令大軍就地駐紮清理樹木,行軍一整天連個人影沒見到不說,晚上還要砍樹幹活,將士們是滿腹牢騷。


    尉遲敬德又羞又怒,感覺將來回去長安,怕是要被那群同僚給笑話死。


    次日清晨,畫麵回到遼東城。


    身子骨得到活動的九安,昨夜睡的那叫一個香甜,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梳洗過早之後,九安獨自一人出了將軍府,漫步於街頭之上,正忙著清理搬運屍體的將士們見到九安,紛紛放下手中活計行禮問候。


    “弟兄們受累,這次沒有後勤隻能咱自己清理了!”九安拱了拱手,繼而哈哈大笑道:“可得給清理幹淨,不然過幾天咱們怕是要被高句麗給臭死!”


    煉獄浮屠將士們紛紛報以笑容。說起來,清理打掃戰場的活兒還是第一次做,早知道先留點高句麗百姓幹活兒了。


    草率,實在太草率了!


    一定許久沒有打仗,這腦瓜子都生鏽了....


    九安無奈拍了拍腦門,臉上滿是自責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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