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是特意在等我嗎?”李淵龍行虎步而來,精氣神極好的他嗓音十分洪亮。


    反正也沒有外人,李淵並沒有端著身份的架子。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同時將右手的凳子拉開,笑道:“快,都坐啊!”


    九安翻了個白眼,扭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好,而蕭美娘也順勢坐到了李淵身旁。


    “眨眼又是一年啊!”李淵端起酒杯,目光掃過麵前九安夫婦,語氣感慨道:“咱兒媳馬上就要生個大孫子,臭小子也馬上要當爹了.....”


    “喲,老頭子居然還感慨起來了?”九安提起酒杯輕輕與李淵碰了一下,語氣中滿是調笑。


    李淵抬手將酒水一飲而盡,看著有些輕佻的九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臭小子,還是在你這裏有意思!”


    其實李世民大清早就派人前去請李淵參加年夜飯,奈何李淵直接將之拒絕,且十分嫌棄規矩頗多的宮內年夜飯。


    “可拉倒吧!”九安滋溜一口酒,無語道:“宮內山珍海味你不吃,非要來我這蹭飯,果然幹兒子永遠成不了親兒子。”


    “手心的肉...終究比手背的好!”


    “臭小子!”李淵也不惱怒,白了九安一眼後朝身旁蕭美娘敬酒。


    這無視的態度讓九安十分憤怒,當即就想要將放在李淵麵前的酒菜端走,後者立馬伸後阻攔,爺倆就此爭鬥了起來。


    蕭美娘和楊千雪互視一眼,皆報以無奈的笑容。


    任誰怕是也想不到,當朝太上皇和權勢滔天的鎮國王會跟個小孩子似的爭搶玩鬧?


    這時,一道洪亮卻不失大氣點的聲音猛然出現。


    “父皇,賢弟!”


    “團圓飯竟然不叫我,合著我這個兒子不是兒子?”


    得,來人正是一臉酸溜溜的李世民和長孫無垢。


    蕭美娘一把將想要起身的楊千雪按住,自己上前扶著長孫無垢來到桌前坐下,笑道:“你們倆都快生了,可別講究那麽些客套了!”


    李淵愣了愣神,合計反倒是自己裏外不是人了?


    “你來幹什麽,宮裏就扔了?”


    李世民捋了捋胡須,笑道:“父皇和賢弟不帶我,那我隻能厚著臉皮來了,宮裏那算什麽團圓飯?”


    李世民的話剛落音,九安便哈哈大笑,手中的酒杯都差點兒沒拿穩。他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調侃道:“大哥,你可是皇帝啊,弟弟我不允許你這麽卑微!”


    “近墨者黑,倒是跟臭小子學的油腔滑調!”李淵少見的沒有訓斥李世民,讓後者笑的十分燦爛。


    李世民也不甘示弱,瞪了九安一眼,道:“廢話少說,今日這團圓飯,少了誰也不能少了我!”


    這時,蕭美娘已經為長孫無垢和楊千雪杯中添滿溫水,笑道:“好了好了,大好的日子就不要吵鬧啦!”


    “來,我們舉杯,祝大家新的一年裏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眾人聞言,紛紛舉杯相慶,歡聲笑語中,整個屋子都充滿了溫馨和祥和。


    李淵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這些年,他見證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但在這小小的飯桌上,他卻感受到了久違的親情和溫暖。


    或許,這種快樂,遠不是滔天名利權勢所能比。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開始聊起了家常。


    三個男人繼續吵吵鬧鬧互相拌嘴扯皮,而蕭美娘則關心長孫無垢的身體,詢問她最近身體是否安好。


    長孫無垢微笑著點頭,“我沒事,最近一段時間能吃能喝能睡!”


    “那可不是!”楊千雪臉上露出一絲揶揄笑容,低聲道:“整天有大哥陪在身邊,心情舒暢甜蜜,自然吃得好睡得香!”


    “小妮子,竟敢取笑你大姐!”長孫無垢雙頰升起紅暈,嬌嗔道。


    楊千雪正想說些什麽,忽然臉色一白,原本臉上的笑容被痛苦所取代。


    時刻關注媳婦的九安亡魂大冒,一把扶穩楊千雪,急聲問道:“千雪...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楊千雪伸手摸向肚子,語氣十分痛苦道:“可能...要生個!”


    九安深吸口氣,擔著的心稍稍鬆了下來,緊接著又想到古代醫療條件落後,產婦遇到難產、大出血等,基本活不下來。


    “這...這怎麽辦....”久經沙場的九安懵逼了,沒有這方麵經驗的他腦中一片空白。


    “快,速速召禦醫、穩婆過來!”


    蕭美娘和長孫無垢作為過來人,絲毫不見任何慌張,吩咐侍衛的同時還不忘讓小瑩帶著侍女將楊千雪抬進房間。


    “行了,這是好事,你慌什麽?”李淵和李世民滿臉淡定,自顧自繼續吃吃喝喝。


    九安哪聽得進去,根本懶得搭理兩父子,直接跟在侍女的身後朝後院臥房中走去。


    “小心點,都小心點!”


    他十分不放心,從旁上躥下跳,抓耳撓腮的叮囑小瑩等人。


    “好了,不要擔心了,在外麵等著吧!”來到門口,蕭美娘和長孫無垢將九安攔在外麵,縱使兩人乃夫妻也不能入內。


    九安隻能答應,在門外來回焦急徘徊,聽著房內傳出來楊千雪痛苦的聲音,他的心徹底亂了。


    “來人,去催,快去催!”


    遲遲不見禦醫和穩婆前來,九安雙眼通紅,不斷指派常有錢派人前去催促。


    “來了,禦醫和穩婆來了!”


    常有錢還沒來得及出院子,就見禦醫和穩婆們步履匆匆趕來。


    沒有任何寒暄,穩婆直接開門入了房間,而禦醫們則喊來王府侍女,指揮她們前去為楊千雪熬製養生湯。


    這時,李淵和李世民也從前廳來到後院,見九安急的來回走動,皆莞爾一笑。


    他們能體會此刻九安的心情,畢竟當年都是這麽過來的!


    “放心吧,千雪沒事的!”李世民上前拍了拍九安的肩膀,以示安慰。


    李淵同樣捋須大笑道:“咱兒媳乃福緣深厚之人,必將母子平安!”


    “為父且問你,這孩兒名字可想好了?”


    知到九安緊張,李淵故意找話轉移話題,效果十分明顯。


    隻見九安撓了撓頭,傻笑道:“這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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