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慶宮,今日熱鬧非凡,達官貴胄,皇室宗親來往不絕,眾人身後家奴皆捧著禮物。


    “這不是喜塔臘大人?您今兒也來了!”


    “是陳大人啊,你也到了!”


    “太子殿下的生辰宴下官怎麽能不到……”


    “咦,這不是石大人嗎?石大人還未回福州?”


    這邊有人看到石文炳停下來打招呼。


    石父抬手對著乾清宮方向拱了拱:


    “承蒙聖上抬愛,準我在京多陪幾日家眷,這不,正蒙太子殿下生辰宴,便過來湊湊熱鬧。”


    “石大人謙虛了。”


    來人捋著胡須,眼中精光閃閃,試探著道:


    “下官聽說石大人兩位愛女這次也會來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還是皇上特下的口諭,不知是真是假啊?”


    石父聞言不動聲色道:


    “我也是有所聽聞,但這是宮中的事,我還未見到兩個女兒,也是不知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皇上口諭誰敢造謠,下官恭喜大人了,兩位女兒都這般爭氣,以後前途光明,還望大人多多提點啊!”


    “哈哈,王大人過譽了。”


    石父嘴上這麽說,心頭卻很高興,同時也放下了隱隱的不安。


    之前大女兒在選秀前鬧著不嫁太子要嫁給四阿哥,他還擔心入宮複選鬧出岔子,現在看來溶月還是沒辜負他所望。


    對麵女眷那邊,石母雖然極力端著身份,卻也被人奉承的麵帶紅光。


    這時石南溪姐妹到了殿外,石溶月親眼看著紫霞將禮物交給門口記禮的管事,這才腳步輕快的朝殿內女眷那邊走去。


    石南溪卻頓了頓,側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紅纓,紅纓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她這才放下心,跟著走了殿內。


    等兩人走後,記禮的孫管事看了下四周,將其中代表著石南溪禮物的小盒子單獨放在一旁,過了會等禮物放滿了桌子,他讓人抬進屋子裏,自己也跟了進去。


    隨後趁著人不注意換了盒子裏的禮物,最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出來,接著記禮。


    這邊石溶月剛一進去就看到了石母,石母也看到了大女兒,這下顧不得其他人奉承,趕緊拉住她的手。


    “自從額娘聽說了皇上特下口諭讓你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就早早過來等著了,果然看到了你。”


    說著上下打量,看的一臉心疼道:


    “瘦了,瘦了,學宮規禮儀肯定很累,瞧著臉都尖了。”


    石溶月從小被關愛包圍,此時被關心覺得理所當然,她四下看了看,見皇子們都還沒到,便坐到石母旁邊。


    身旁一位夫人趕緊讓座,石溶月坐下後道:


    “一開始是有些不習慣,後來習慣就好了。”


    隨後摸了摸臉,在現代大家都追求瘦,不是講究什麽福氣,想到石母說她瘦了,還挺高興,追問道:


    “額娘,我真的瘦了嗎?”


    其實沒瘦,反而因為運動量大胃口跟著大,長胖了一點,但因為才十六歲正是長身體所以不顯。


    石母語氣斬釘截鐵:


    “瘦了,絕對瘦了,額娘看著心疼死了。”


    這邊看到石溶月來了,大家都是重臣家眷自然聽到了風聲,此時紛紛過來打招呼。


    石母見此驕傲的挺了挺胸,拉著石溶月各種看似自謙,實則得意炫耀,大家也跟著捧場。


    角落裏石南溪看著這幕默不作聲,她早就來了,石母卻連看都沒看一眼,恐怕都沒發現她到。


    她不在乎,但此時是公眾場合,人多眼雜,而且上次長春宮之行就讓她肯定了有康熙的人跟著她。


    心頭閃過一絲沉思,很快悄悄抬頭看向拉著石溶月各種誇讚驕傲的石母,見她還是沒注意到她,又慢慢落寞的垂下頭。


    一旁侍立的紅纓這才懂了二格格為何說她與大格格一點也不熟的話,被親額娘這麽無視,長姐卻連一句話都沒說,又怎麽可能真心為二格格張羅奔走。


    她心疼的看一眼低著頭的二格格。


    過了會,還是一旁的另一位夫人看到了石南溪。


    “哎,石夫人,這位就是與大格格同胞胎的妹妹吧,瞧著可真安靜,我差點沒注意到。”


    石母聽到這話,下意識看了過來,這才發現石南溪,隻是瞧了第一眼後就皺眉。


    “你來了怎麽也不出個聲,瞧著臉色這麽蒼白,又生病了?你長姐學宮規禮儀每日累的很,你可別麻煩她!”


    說完不等石南溪回話又道:


    “還有,你這次能來參加太子殿下的生辰宴可是托了你長姐的福,等會老老實實別惹事。”


    石南溪聽了臉色白了又白,卻習慣性沒去辯解什麽,而是輕輕咬了咬唇,怯懦道:


    “是額娘,女兒定不會麻煩長姐的,也不會惹事的。”


    “那就好。”說完,石母不再看石南溪,轉而側身心疼的拉過石溶月的手。


    “你又要學宮規禮儀,又要照顧什麽都不懂的二妹,怪不得瘦了……”


    其她人瞧著石母的偏心沒說什麽,要是她們,她們也更喜歡一個即將成為太子妃的女兒。


    很快石南溪這裏再次清冷了下來,紅纓心疼的眼淚都快掉了下來,石南溪發現後,反而輕輕搖了搖頭,小聲安慰:


    “沒關係的,我習慣了。”


    “我習慣了?”


    這句話被傳到康熙耳朵,他本來正要出發,剛走到殿外就聽到小太監跟梁九功匯報石南溪的情況。


    他不禁定住腳步,神色不變,負在身後的拇指卻扣住了玉扳指,要經曆過多少次這種事才能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皇上?”


    梁九功轉身看到皇上出來,卻遲遲不動,不禁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康熙神情看不出喜怒,聞言抬步坐上龍輦,手搭在扶手上,等放下簾子後,他卻將袖中那串紙星星手串拿了出來。


    紙星星手串此時已經恢複完好,他看了會兒,抬手輕輕撫了撫,鳳眸晦暗不明,突然道:


    “安排好後殿書齋!”


    跟在龍輦旁的梁九功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是指皇上與石家二格格相約還手串的事,隻是不是說安排在後花園亭子裏嗎?


    不過皇上的心思他不敢揣測,當即道:


    “是,奴才這就安排。”


    隨後康熙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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