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朝堂上請立皇後的消息傳向暢春閣,很快將嫻妃擢升貴妃份例的事壓了下去,很多人都在猜測後宮是不是真要有皇後了,特別是在皇上沒有拒絕朝堂的立後提議後,謠言越演越烈。


    很多宮嬪開始提前押注看好的皇後人選,其中押鈕祜祿貴妃和惠妃兩人的人最多,最近瑞景軒和雲崖館每日拜訪的嬪妃絡繹不絕。


    相較二者,看好石南溪為皇後人選的嬪妃少了很多,不過也不是沒有,石南溪一律以喜靜為由閉門謝客。


    轉眼又到了每五日給皇太後請安的日子,石南溪剛到門口,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有人在奉承惠妃。


    “惠妃娘娘,聽聞大福晉又有喜了,恭喜娘娘啊,看來娘娘要雙喜臨門了!”


    惠妃眉間春風得意,麵上卻依舊一派溫和端莊。


    “大福晉是有福氣的,本宮接到消息也很高興。”


    看著惠妃得意的樣子,與她競爭最大的鈕祜祿貴妃似笑非笑,故意揚聲道:


    “大福晉又有喜了啊,真是恭喜惠妃妹妹,就是希望這胎別又是個格格,大阿哥已經連續抱了三朵金花,也該來個小阿哥了。”


    惠妃臉色有一瞬間鐵青,這時餘光瞥到石南溪進來,她眼睛一轉,立刻熱情的打招呼:


    “嫻妃妹妹來了,本宮前幾日就想當麵恭喜妹妹擢升了貴妃份例,真是可喜可賀!”


    她說話時,故意在貴妃份例上加大了音調,所有人都能聽出來,鈕祜祿貴妃自然也聽出來了。


    她後槽牙都要咬掉了,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微笑,隻是在看石南溪時,眼中快速掠過一絲冷意,嘴上跟著恭賀道:


    “是啊,恭喜妹妹了。”


    石南溪進來一句話沒說話,就被惠妃拿來當搶使,此時對上鈕祜祿貴妃的目光,她抿唇笑了笑,神色如常的上前行禮。


    “臣妾給貴妃姐姐請安,姐姐吉祥,擢升份例的事都是皇上恩典,臣妾愧不敢當。”


    當眾之下鈕祜祿貴妃自然不會做什麽,隻是似笑非笑道:


    “起來吧,誰不知道皇上對嫻妃妹妹的寵愛,你怎會愧不敢當,反而實實在在當得起。”


    石南溪聽到這話,起身謝恩,再次抿唇笑了笑,依舊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就在要走向屬於自己的座位時,鈕祜祿貴妃眼眸一閃,看了眼惠妃。


    突然開口道:


    “稍等,嫻妃妹妹。”


    石南溪聞言止步看了過去,鈕祜祿貴妃想做什麽?


    對上嫻妃疑惑謹慎的眸子,鈕祜祿貴妃挑眉:


    “嫻妃妹妹,你說你還是管事嬪妃禮儀規矩的,怎的忘了,你如今既被皇上擢升到貴妃份例,理應就是妃位中身份最貴重的,是不是該換個座位了?”


    說完,她笑眯眯的轉向惠妃。


    “惠妃妹妹,你說是不是?”


    話落,殿內瞬間寂靜。


    惠妃臉色終於變了,她看著一臉不懷好意的鈕祜祿貴妃,恨不得上前給她一打巴掌。


    可惜理智知道不能,而且她說的話細究下來反而很合規矩,在宮中一切以位份寵愛為先。


    嫻妃與她同是妃位,她之前排在嫻妃之前也是因為資曆深,還有大阿哥的原因。


    現在嫻妃雖然沒有阿哥,可有皇上的寵愛,又享貴妃份例,排在她前麵也是應有之理。


    可惠妃沒有動,她是皇長子的生母,比嫻妃早入宮二十多年,今日她若真讓給嫻妃座位在前,那她和皇長子將顏麵掃地,她視線看向嫻妃。


    嫻妃不是傻的,應當能看出鈕祜祿貴妃的挑撥,而且她的資曆也沒有她高,就算做了妃位第一人也坐不穩。


    在場其他嬪妃也在看嫻妃,不知道她會怎麽做,其中德妃榮妃更是目光炯炯。


    她們也是老資曆妃位,若今日嫻妃做了第一人,她們的排名也得往後退一步。


    石南溪沒想到鈕祜祿貴妃居然提出換座位,此時對上惠妃看來的目光,她輕輕垂下眼眸,似是有糾結遲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也沒有動。


    然而垂下的眼中卻閃過一絲笑意,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鈕祜祿貴妃提的主意太妙了!


    她本就有心想找惠妃不痛快,至於原因,是她根據那日僖嬪的提醒,花了兩天時間終於查到立秋那日,她與康熙泛舟遊湖,被王庶妃和惠妃良嬪看到了。


    根據查到的消息,惠妃和良嬪當時還與王庶妃說了好一會話,而就在那日後,王庶妃開始每日去清溪書屋四周閑逛,而因為她,康熙偶爾也會去清溪書屋,王庶妃這舉動擺明是想偶遇康熙。


    可在這之前,王庶妃從來沒去過清溪書屋,若這還說明不了什麽,那伺候王庶妃的奴才突然間嚴重怠慢,還有告訴那位寶娟宮女貓薄荷作用的小太監,在事發過後與惠妃宮裏管事接觸過的事,就徹底說明清溪書屋那日發生的事與惠妃有關。


    隻是此事已過去,這些都是推測,沒有實質證據,證明惠妃才是清溪書屋事件的幕後真凶,但這不代表她什麽都不做。


    現在就有打惠妃臉的極佳機會,眸中閃過一絲精光,石南溪沒有直接應下鈕祜祿貴妃的話,那顯得她太過驕橫無禮,她要讓別人知道她是被逼的“不得不換”座位。


    看著糾結遲疑不說話的嫻妃,惠妃臉色漸漸黑了,心頭還有一絲不可置信和憤怒,難不成嫻妃還真想爬到她頭上?


    鈕祜祿貴妃看惠妃的黑臉,暗哼一聲,還想跟她爭皇後之位,她故意裝作不解的催促嫻妃。


    “嫻妃,你怎麽站在那不動?”說完,似才發現,惠妃前方沒有座椅,她立刻看著侍立的奴才,輕斥一聲:


    “真是沒眼力見的,還不快給嫻妃搬個椅子。”


    被看的奴才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不知道要不要搬?搬,得罪惠妃,不搬,得罪鈕祜祿貴妃和嫻妃,她有些絕望了!


    惠妃看到這幕,再也忍不住了,她給良嬪使了一個眼色,良嬪立刻開口:


    “時辰不早,皇太後就要出來了,座位不過是件小事,可不能誤了給皇太後請安。”


    鈕祜祿貴妃把惠妃和良嬪之間的眼色收在眼底,暗嗤了一聲,麵上卻擺手道:


    “搬個椅子而已,怎麽會耽誤請安?還不快給嫻妃搬椅子。”


    最後一句顯然是對宮人說的。


    隨即不等良嬪再次開口,鈕祜祿貴妃又看向僵在原地不動的石南溪,再次催促:


    “嫻妃,良嬪說的是,時辰不早了,你快去坐下,可不能誤了給皇太後請安。”


    隨著鈕祜祿貴妃說話聲,那個侍立的宮女還是顫顫巍巍的搬了一個椅子放在惠妃前方。


    而石南溪在鈕祜祿貴妃話後,不能再保持沉默不動,不然就是對皇太後的大不敬。


    隻好轉過身子,一步一步朝惠妃前方的座椅走去,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這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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