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幹驚訝的是艾瑪怎麽會知道自己和總裁談話的內容?艾瑪拿手機,播放一段視頻,總裁的視頻。總裁在視頻中表示,大家都是為了賺錢,萬事以和為貴,他本人不希望發生任何暴力衝突。鑒於偵獵社介入王義的抓捕,因此命令骨幹停止抓捕王義的工作。


    無論是財力和人力,偵獵社肯定不是雅利安的對手,但是要換掉雅利安一批大佬還是可以的。首先你們沒有通訊隱私,所有的電話,電子郵件,社交軟件信息全部被監控。而後要考慮一個事實,即使有特勤局保護的總統也難免遇害,你認為自己的安保有多強呢?


    這次和雅利安打交道,是柳飛煙抓捕王義的主要目的。在美國街頭幫會非常多,形成一定規模的犯罪集團也不少。在日常工作中不可能每次都繞開他們,需要有策略性的接觸:友好,信用和手段。


    大家可以和氣談一談,講講道理,如果你要警告我,我就幹掉你們的大佬。你們準大佬全部上死亡名單。這麽做肯定無法解決問題,甚至會給自己帶來災難性的後果。但這是為了解決問題而必須拿出來的態度。否則將來遇見美黑隻能一味退讓。


    柳飛煙已經做好打算,真的開戰的話,偵獵社先手襲殺一波後就必須暫時隱遁。需要一定時間來處理這件事產生的惡果。雅利安知道從利益來說沒必要招惹這些人,這些人真會殺人。他們專業人員,法律拿不到他們殺人的證據。在他們為避免報複逃遁隱居期間,為了能重新站立在陽光中,他們還會持續和雅利安糾纏不放。最要命是他們不會去糾纏雅利安的小弟,他們糾纏的對象必然是大佬。


    從道理和法律來說,獵人在執行合法與維護法律的任務。所以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雅利安都沒有和具備實力的偵獵社進行全麵對抗的理由。


    踩死一隻螞蟻,那就是踩死了。踩死一隻毒蛇,毒蛇死不死不知道,自己肯定要丟半條命。在了解偵獵社一些背景後,雅利安退出了王義抓捕任務。


    即使這樣,葉夜還是對雅利安部分骨幹進行全麵監視,以防被他們殺個回馬槍。事實證明大團夥不僅重視盈利,也重視信譽,他們沒有再理會王義的事。當然,他們和偵獵社溝通也說明:王勇是他們的。


    ……


    在偵獵社和雅利安接觸,抓捕王義時,袁忘一直忙著新家的安防布置。手頭錢不多,又要進行一定程度的布控,勢必要精打細算。原本打算購買一艘小船的預算被柳飛煙無情的砍掉。


    王義這活不用袁忘的一個原因是柳飛煙要磨合趙霧組。在三天的追捕和與雅利安的溝通中,趙霧小組給出了令人滿意的成績。


    趙霧小組的配合很怪異,他們很少商議。諸如趙霧想到去商場裏麵盯梢目標,趙霧交代一聲就去了,肖邦就在汽車內等待,也不問趙霧盯梢目標的目的。趙霧回來後會簡單說明自己的收獲,沒有收獲也不解釋自己的行為。


    習慣了這種工作節奏後,肖邦對趙霧滿意度持續上升。


    在抓捕王義時,趙霧提出了簡單粗暴的抓捕方案,肖邦根據趙霧的思路完善了抓捕方案。因為看見肖邦的完善方案有一定效果,趙霧主動表達了對肖邦的滿意:“不錯。”等同趙霧肯定肖邦的部分能力,接受肖邦下一次方案和計劃修正。


    兩個男人非要在一起工作,隻能求同存異,尋找雙方都滿意的,最恰當的距離。配合默契度上升,並不代表兩人友情發展。趙霧克製自己的態度,盡可能的禮貌。肖邦也盡可能的耐心與控製自己的話語量。


    特別要說明的是,是在抓捕失敗後趙霧主動表達對肖邦的認可。抓捕王義的行動失敗了,但失敗的原因和趙霧他們無關。失敗的原因是因為來自夜月無聲的挑釁。


    夜月無聲作為北美第一駭客,自然有其獨特的本領與天賦。葉夜在經過苦修者培訓之後,具備了防禦夜月無聲攻擊的能力。但是所有人沒想到,除了網絡入侵之外,偵獵社也被人入侵。有人進入偵獵社,將閃存內置到葉夜的寶貝電腦中。夜月無聲故意發出錯誤的信息,引導趙霧他們進行了一次錯誤的行動。


    在對方入侵當夜,袁忘和小拉都不在偵獵社,袁忘帶小拉去住賓館,住在新總部附近的賓館。在袁忘和小拉這一對能依靠本能防禦入侵者的盾牌不在時,安保係統形同虛設。不僅沒攔住對方入侵,而且找不到對方入侵的任何線索。


    袁忘和小拉趕回503,503正在開會,大家臉色都不好看。這種入侵對自詡專業人士集結的503來說是一種不穿衣服的挑釁和侮辱。鑒於肖邦和趙霧因抓捕王義,當晚也不在503,因此唯一一位住在503的外勤艾瑪最為難受。


    袁忘先和大家打招呼。摸出手機,聯係本傑明:“嗨,什麽意思?”


    本傑明哈哈一笑:“太直接了吧?”


    袁忘:“我們之間不需要廢話。”


    本傑明:“我知道袁忘你對走廊闖關賽興趣不大,為避免你怠工,為了避免你同事消極比賽,所以刺激你們一下。夥計,我不開玩笑,我在你們身上下了重注,我認為你們一定會有一人進入前三名。”


    袁忘驚訝:“這也能開盤口?”


    本傑明:“要麽說你這人沒有商業頭腦,一草一木都是錢。不僅開盤口,而且我還把闖關賽賣給了電視台,一來可以賺錢,二來可以做宣傳。”


    袁忘切了一聲:“你趁我不在時候來,我沒有受到任何刺激。”


    本傑明嘿嘿笑:“別和我玩這套,我不會再派人去了。”本傑明識破了袁忘的詭計,袁忘打算刺激本傑明,來個守株待兔。


    本傑明補充:“也許我會派人去呢?哈哈……所以別和我玩這種遊戲,我有主動權,你會非常難受。對了,我是不是忘記說入侵的目的了?”


    袁忘:“你可以不說。”


    “不,我很想說。”本傑明道:“在葉夜的電腦裏發現了不少入侵公共資源的證據,修改汽車號牌,還有比如控製紅綠燈,比如入侵交通卡口,比如竊聽個人電話……鑒於葉夜還在假釋期,這得坐好幾年的牢吧?稍等,你說什麽?”


    本傑明道:“夜月無聲讓我轉告葉夜,她的老師苦修者在他眼中連屁都不是。我就此說明一下規則。如果你們偵獵社沒有人拿到前三,葉夜就得去坐牢。順便說明一下,因為有盤口的原因,我無法操控比賽,沒有人可以操控比賽。比賽將在陽光下進行,千萬別指望我能提供幫助。”


    本傑明:“另外,我們還邀請了葉夜你的師父苦修者參加,說不準夜月無聲也會參加……對了,由於夜月無聲的名字太長,以後改名叫無聲。”


    本傑明等待一會,問:“還有什麽問題嗎?”


    袁忘問:“你下了多少錢?”


    本傑明:“我的全部資產,包括我在邁阿密的房子與走廊總公司。是不是很刺激?你會不會為了毀掉我而故意輸掉比賽呢?”


    袁忘看葉夜,葉夜精神頹廢,顯然本傑明說的是實話,他真的可以讓葉夜坐牢。柳飛煙抱著葉夜安撫其情緒。如果葉夜坐牢,偵獵社就基本完蛋。不在於葉夜不可或缺,在於葉夜所做的事都是為偵獵社服務。


    對於專業駭客來說,清除入侵痕跡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但安全感太足了,為了登錄方便,為了入侵方便,葉夜少做了這一項工作。本傑明結結實實給葉夜上了一課。


    趙霧伸頭,對著電話道:“本傑明,你手下有個神偷對吧?實驗室偷鑽石的那個?”


    本傑明一怔:“請表明身份。”


    趙霧有被侮辱到,許久後道:“趙霧。”


    本傑明恍然:“是你呀。你好像負責抓一個叫王義的人?無聲,一會把王義地址發給偵獵社,不要為難他們,他們也是要吃飯的。”


    所有人心中大罵,但在被人壓製了氣勢情況下,沒有人逞口頭之快。要知道你一時的口頭之快很可能換來葉夜的牢獄之災。


    趙霧:“你問下你的女神偷,三年前是不是曾經被踹到化糞池裏過?”


    本傑明好久才開口,一改原本高高在上的態度,語氣平和道:“哦?原來是你。”


    趙霧:“哥哥要告訴你的是,別那麽囂張,你最欣賞的親信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派竊賊入侵電腦,算什麽本事?我還能和泰森比漢語。有種就單對單,無聲對葉夜,竊賊和我玩。”


    本傑明似乎和別人在交流,好一會問:“你拿到黑卡了嗎?”


    趙霧:“拿到了。”


    本傑明:“葉夜呢?”


    趙霧:“也拿到了。”


    本傑明:“看來這是天意,很好,你們會有一個公平決鬥的機會。我的朋友對三年前那一腳記憶猶新,一直找不到幕後黑腳,原來是你。不過,我是一個很公正的人,你們的競爭和決鬥我不會參與,事實上我很期待你們的對決。”


    趙霧:“不要放屁,沒事就掛電話。”


    本傑明忍了一口氣:“再見。”


    趙霧伸指摁掉電話。


    袁忘:“喂,你給自己找麻煩。”


    趙霧:“老子就是聽不慣他那不可一世的口氣,另外三年前我是把她揣進了化糞池,但東西被她拿走了。她有氣,我也有氣。”


    袁忘想了一會:“如果一位女生跳化糞池,她可以拿走我身上任何一樣物品,我絕對不會反對。”人家都跳化糞池了,你要什麽自行車?


    “對於你這種沒有自尊心,什麽都無所謂的人來說當然是這樣。”趙霧:“你不懂就閉嘴。”


    袁忘怒,秦舒先一步開口:“葉夜,別聽趙霧忽悠。你不要去和無聲做什麽對決。”技術的差距不是頭腦可以彌補的。


    袁忘安慰:“是啊葉夜,你這次輸不是輸在技術上,沒必要和無聲去計較什麽。反過來說,無聲如果有本事的話,也不需要派人潛入503。”


    葉夜看看大家,道:“從歐洲回來後,我一直沒有間斷在努力提升自己。我認為我有很大的進步,如果有一個舞台能讓我知道和北美第一駭客的差距,我會很高興參加。”


    既然葉夜有這樣的覺悟,大家不再說什麽。柳飛煙:“袁忘,本傑明說的是實話嗎?”


    袁忘回答:“應該是,他真的可能下了重注。這家夥就喜歡玩大的,但我不認為是盤口,我認為他很可能和某人在對賭。因此可以推測某人是其一個挑戰目標,絕對不是小人物。輸贏對本傑明肯定很重要,否則他不會派人入侵503。即使會,他也不會趁我們多人不在情況下入侵。這種勝之不武的方式,隻有在很重要的時候本傑明才會采用。因此我相信,如果我們沒進前三,對本傑明的打擊極大。”


    柳飛煙:“但是我們不能不進前三,因為本傑明真的會讓葉夜去坐牢。”


    袁忘點頭:“是的,他是一個有信用的人。”


    柳飛煙深吸口氣:“不管怎樣,先拿下比賽。”


    葉夜看手機,把手機對著趙霧:“他們把王義的藏身地址發過來。”


    “草xx。”趙霧的自尊心受到真實傷害,趙霧站起來:“肖邦,走,抓人。”忍下這口氣,未來加倍還給你。


    袁忘站起來道:“我去吧。”


    趙霧:“不用。”頭也不回離開。肖邦對大家笑了笑,跟隨離開。


    趙霧和肖邦離開之後,會議室一片沉默,柳飛煙左右看看,道:“沒事的話就散會吧。”


    大家各自散去,袁忘到一邊接電話:“老毒。”


    老毒:“有好事別怪我沒叫你,這邊有一大波女大學生正在展現其婀娜多姿的身段。”


    袁忘:“說人話。”


    老毒:“以上事實描述如果有任何造假,我把酒吧送給你。”


    袁忘:“哇,我好稀罕。發個定位,我就過來。”酒吧是每天都在賠錢,但是酒吧是值錢的。酒吧不是老毒租的,是老毒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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