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撞開擋路的人,跳下台階,衝向馬路對麵的露天停車場。袁忘跟隨追擊,一輛巴士逼迫袁忘停步。袁忘看著麥克跑進停車場邊的24小時超市中。


    趙霧跟上,袁忘喊:“呼叫監控。”


    趙霧:“沒人上班。”


    “瓦特?”袁忘繞手指:“後門。”


    趙霧跑向後門,回頭問:“什麽打扮?”他隻看見袁忘在追人,沒看見追的人。


    袁忘已經進入超市。早上沒什麽人,因為換上保釋執行官的衣服,即使拿了手槍,也沒有造成太大的驚嚇。袁忘問收銀員:“去哪了?”


    收銀員指向日用品區。


    “麥克?”袁忘邊呼喚麥克的名字,一邊小心翼翼的一排排貨架找人:“麥克,你這個衰仔快來爹地這裏。埋克?賣克,不要掙紮了。”舉槍側身,還是沒人。但袁忘看見這排貨架的倉庫的門大開。


    討厭選擇題!


    選倉庫,還是選繼續搜索貨架?


    袁忘連線趙霧:“位置。”


    趙霧:“後門。”


    袁忘:“找得到倉庫後門嗎?應該有一個貨車卸貨區。”


    趙霧:“沒有。”超市結構不是一個規則體。後門是飛機場宿舍樓。


    袁忘看前麵十幾排貨架,再看倉庫門,作為一位偵探聯盟的成員,袁忘還是不知道怎麽選。拖延時間越久,麥克跑路的可能性越大。


    地利判斷,貨架是死路,倉庫是活路。講道理麥克應該走倉庫,那麽再不追就來不及了。但麥克在逃跑時用的花招實在太多了,袁忘無法肯定麥克會不會置死地而後生。自己進入倉庫,追擊出卸貨區,躲藏在剩餘貨架的麥克可以從超市大搖大擺的離開。


    “麥克?”袁忘決定放棄倉庫,繼續搜索。兩分鍾後袁忘失敗,確證麥克從倉庫跑了。


    氣死個人!


    袁忘突然想到什麽,拔腿就跑,衝出超市。麥克沒有交通工具,他想現偷車是不現實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搶自己的車。


    出了超市,看見馬路對麵的麥克。麥克看了袁忘一眼,朝袁忘的汽車跑去。這裏要說明部分汽車鎖的原理。在沒有關閉發動機的狀態下,部分汽車不能落鎖。在這種狀態下,沒有鑰匙也能開車,雖然儀表會一直提示沒有感應到鑰匙。


    鑰匙在袁忘身上,但已經啟動的汽車不會聽從落鎖的指令。


    麥克拉開車門,坐上駕駛位,關門,朝追到麵前的袁忘一笑,揮手再見。掛擋,踩油門。汽車飛射而出,撞在左拐的巴士上,幾個安全氣囊全部彈出。


    袁忘拉開車門,將暈菜的麥克拖下車,抓起衣領就是一拳:“讓你闖紅燈,讓你闖紅燈。”


    趙霧很快趕到,雙手插腰喘氣。沉迷酒色,讓他的耐力遜色於袁忘。


    趙霧吞口水:“這小子衰神附體了。”


    袁忘給麥克戴手銬,趙霧:“現在有什麽想法?”


    袁忘:“先搞輛車。”這車還能開,但算逃逸,要坐牢的。


    趙霧揮手,一位熟悉的釣友正巧要回家,靠邊停下:“哇!我錯過了什麽?”


    趙霧:“借你的車送逃犯可以嗎?”


    “沒問題。”釣友揮手:“上車。”


    ……


    汽車上路,趙霧回頭看後座的袁忘:“怎麽處理?”


    袁忘道:“正常處理,不是我一個人抓的他。”雖然和內勤連線有些問題,但是雅娜是內勤挖出來的。肖邦他們也給袁忘打了掩護。即使都沒有這些,抓捕麥克仍舊屬於公司行為,而不是私人行為。


    袁忘隻希望不要出現最壞的結果:米紗因此而死。但如同袁忘和冉月所說,做任何選擇都應該承擔任何後果。


    ……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夜在夢鄉中品味了無數次麥克的名字,突然驚醒。坐起來後看身邊躺著兩個女人,到洗手間接了一盆水潑了下去。


    柳飛煙跳坐起來,眼神迷離狀態,葉夜:“電話,袁忘說發現麥克。”


    “什麽?”柳飛煙破音,當即一身冷汗,連忙聯係袁忘。


    袁忘:“你們去哪了?”


    柳飛煙下床,人很不舒服:“什麽情況?”


    袁忘:“我還在楊克斯警署辦麥克的交接手續。”


    柳飛煙很想問袁忘怎麽處理麥克,怎麽想的,但是宿醉的難受讓她一時間腦子放空。


    袁忘:“我們的車被撞了,阿娜特和肖邦聯係不上,能不能叫人來警署接我們?”


    柳飛煙皺眉:“聯係不上阿娜特?秦舒……”


    秦舒接入頻道:“阿娜特和肖邦昨天下午前往華盛頓北郊警署,去和持麥克信用卡的流浪漢會麵。昨晚應該趕不回來,電話關機,不會……在賓館……相愛了吧?”


    喝什麽酒,太誤事了。柳飛煙到洗手間將臉埋在水裏好一會,清醒一些後回客廳接耳麥:“袁忘,你和趙霧想辦法回紐唐。我們先查看下阿娜特的情況。另外,幹得漂亮。”


    “謝謝。”


    袁忘掛電話,他人在警署門口,原本應該他去辦手續。但警署妹子很有氣質,於是趙霧去辦了。


    袁忘點根煙,聯係上米紗:“嗨。”今天語氣溫和了很多。


    米紗很聰明,一聽這語氣,就問:“抓到人了?”


    袁忘:“嗯。”


    米紗:“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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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忘:“謝謝。”


    米紗:“再見?”


    袁忘:“保重。”掛電話。


    趙霧走出門口:“搞定,怎麽回去?”


    袁忘:“坐巴士?”


    趙霧回頭走進警署,不一會趙霧和妹子一起出來,趙霧道:“小琴送我們。”


    “謝謝。”


    小琴回應:“應該的,你們幫助我們,我們也應該幫助你們。你們稍等,我去拿車。”


    袁忘湊近一步,趙霧道:“如果你要問憑什麽?對不起,這是魅力,你永遠不會理解。”


    草!我要說什麽來著?被打岔後的袁忘花費了好一會才想起來:“肖邦和阿娜特可能有麻煩了,或者不是麻煩這麽簡單。”


    趙霧看袁忘:“你表情似乎並不是這樣。”


    袁忘:“飛不過去,著急不用寫在臉上。碰巧,幾個姑娘開業來就沒一起喝醉後,偏偏昨晚全喝躺下。”


    ……


    被烏鴉袁說對了,肖邦和阿娜特昨晚入住賓館後消失的無影無蹤。袁忘好歹是偵探聯盟的成員,掐指亂算也知道,即使兩人亂來,也不至於關手機。猜錯了呢?比如兩人手機沒電呢?猜錯就猜錯嘛……推理是允許一定的錯誤率。再問,再問打死。既然道理講不通,就講拳頭,總有一樣能說服你。


    根據柳飛煙朋友發回的信息,聯調局介入調查了解得知。他們於晚上七點入住401和403房間。此後沒有人再看見他們。這家賓館的監控七點二十分出故障,畫麵正常顯示在監視器上,但是沒有存盤。目前白帽子正在解析是否存在外界駭客入侵的可能。


    從兩個房間情況來看,兩人第一時間洗澡。401沒有發生任何打鬥,401的主人阿娜特初步判斷是換上了其他衣服或者是自己的睡衣,或者是沒穿衣服被挾持。阿娜特的衣褲都整齊疊好放在床頭櫃上。


    403肖邦的房間也沒有發生打鬥,茶幾上有一瓶小瓶裝的冰鎮太陽啤,還有一本肖邦隨身攜帶的希區柯克短篇小說。肖邦衣褲大部分都堆放在一邊,判斷其穿內褲被挾持。


    秦舒:“肖邦現場有些問題,如果是槍械挾持,肖邦肯定會要求穿上衣褲。挾持者也不可能讓肖邦穿著內褲離開賓館,太引人注意了。基本上可以判斷他們不是正常離開賓館,有可能被裝箱或者其他手段帶離。”


    柳飛煙一手捏額頭,一邊道:“挾持他們肯定是高手,是衝阿娜特來的,還是衝肖邦來的?”


    秦舒:“我分析應該是阿娜特。”


    葉夜:“摩薩德回郵件,感謝我們的提醒,這件事他們會處理,如果我們能給予協助,他們會感激不盡。”


    柳飛煙:“什麽協助?肖邦和阿娜特都是我們偵獵社的人。不管什麽原因,這種行為就是向偵獵社宣戰。袁忘,你聯係鄭燕打聽情況。”


    袁忘拿手機一邊打電話,鄭燕接電話聽說明之後:“我不知道阿娜特和肖邦的事。”


    袁忘:“我比較在意諾亞知道不知道,你幫我問問她,再和我聯係。順便告訴她,問她不僅是要答案,還想要態度。”


    鄭燕:“我認為袁忘你誤會了,諾亞不會挾持阿娜特。不過我還是先問問。”


    袁忘掛斷電話:“等鄭燕電話,我認為諾亞很可能會直接和飛煙你聯係。我和趙霧先去華盛頓北城郊。”


    柳飛煙看時間,下午一點,問:“你們需要休息嗎?”


    “我們沒問題。”袁忘趙霧:“走。”


    趙霧點頭,和袁忘一起上樓收拾行李。趙霧:“諾亞?”


    袁忘:“不應該是諾亞,阿娜特沒有這樣的價值。沒了阿娜特還有哦娜特,阿娜特在美國是以色列在篩選計劃中的傳聲筒。諾亞挾持阿娜特沒有太大意義。當然,阿娜特的父親是實權人物,不能排除因此而綁架阿娜特。”


    袁忘道:“秦舒說了現場的一點,我認為還有第二點,他們是分開住的,歹徒沒必要挾持兩人。”


    趙霧:“我隻是問是不是諾亞,你就說不是就好了。不需要解釋這麽多,我聽得累。”


    袁忘怒:“我想表現下我的推理能力,怎樣?”


    “幼稚。”趙霧推門進入自己房間。


    ……


    說不累是不可能的,趙霧和袁忘接替開車,三個小時後到達了華盛頓北城郊警署。聯調局征用了警署一個房間調查這起案件。袁忘和負責探員聊了一會,得到的信息很有限。目前探員的下屬正在走訪賓館周邊的店鋪,尋找可用的監視器。以探員來看,歹徒挾持兩人搭乘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唯一有突破的線索,白帽子明確有駭客入侵。但讓袁忘有些迷惘的是,白帽子很確定這名駭客的技術比較一般。袁忘以無聲為10分,自己為0分為標準詢問,白帽子回答對方駭客是4分。白帽子給自己打了6分。


    會不會其他獵人公司所為呢?如果是就悲劇了,兩人肯定會被滅口,無論有沒有問出實質性的答案。除了獵人公司,除了諾亞,還有誰會挾持他們呢?


    袁忘連線老毒:“老毒,我這邊出了點事。”


    老毒:“肖邦和阿娜特的事吧?拉哈還有六天訪問美國,現在出了這種事,國土安全部很緊張。”老毒‘不小心’把背景說了出去,也算是幫袁忘的忙。


    袁忘道:“我這邊缺個官方的人。”


    遇見歹徒,袁忘直接駁火會有麻煩的。但是獵人協助警察調查,警察擊斃歹徒,那就不會有麻煩了。此外,警察對普通民眾有一定的約束力。民眾對獵人撒謊就是撒謊,對警察撒謊有可能會被告上法庭。再者,有官方人員陪同,能早一步知道官方的信息。


    老毒:“你朋友都失蹤了,你還有空談情說愛?”


    袁忘:“心齷蹉,見什麽都齷蹉。”


    老毒道:“我們醜話說在前頭,艾瑪對我的服從度很高,但是她有自主思想,不可能幫你包圓壞事。如果你要做壞事,最好避著她,最好做幹淨點。否則她一翻臉就會成為你們的敵人。原則上掌握一下,細節方麵不會有太大問題。”


    袁忘:“行,我先入住七帆酒店。”


    老毒:“你認為挾持者或者人質還在華盛頓北城郊?”


    袁忘:“不排除任何可能。最少這裏是起點。先掛了。”


    “嗯。”


    雖然對方駭客破壞了酒店內和酒店外的監控錄像,但是能準確捕捉阿娜特和肖邦行蹤,準確攻擊兩人房間,說明歹徒對他們最少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跟蹤。阿娜特和肖邦常年活動區是在紐唐,對方能在這裏攔截他們,肯定有貓膩。


    現在要由葉夜通過監控等進行技術調查,尋找跟蹤阿娜特或者肖邦的人。在葉夜有結論之前,袁忘哪裏都去不了。


    對於葉夜來說,這是一個很勞神的工作。比如阿娜特他們車加油,就要記錄之後和當時進入加油站車輛的信息,說不準人家不進加油站,前頭慢開等他們。將每個場景的數據收集齊全之後,再進行比對,才有可能找到跟蹤的人。


    秦舒對歹徒的判斷為,專業,缺乏專業。手段和精神是專業的,缺乏專業專指駭客。不過既然人家用4分能力可以達到目標,未必需要用8分的能力,因此白帽子的話僅供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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