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和朋友開車過了房車地帶,前走了一公裏,到了一堆篝火前,前麵就沒有路了。五名男子和兩名女子圍著篝火喝酒,笑鬧。篝火加上三台車的車燈,這一片地帶光線相當不錯。


    蘇蘇車到達,和朋友下車,兩名男子迎上去。蘇蘇:“放了瑪麗。”看得出她很害怕,不過說話還是很有力。


    篝火前坐著不動的男子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蘇蘇:“我來還。”


    男子嗬嗬一笑:“好,十萬美元。”


    蘇蘇質問:“她才借你五千美元。”


    男子:“是,她說好十天內還清,十天之後,每天要還本金加利息的10%。”


    蘇蘇拿出卡:“五萬美元,要不要?放人,錢給你。不放,我們走。瑪麗沒辦法幫你賺到五萬美元。”


    首領略微沉思後點下頭,一男一女上前,女子接過蘇蘇的卡,在機器上一劃,回頭對首領點頭,首領:“密碼。”


    蘇蘇保持警惕:“人,我要見到人。”


    首領看了眼雙手交叉站立的一名男子,男子朝房車地帶走去。


    首領鼓掌:“很有膽魄,很講義氣,一起喝一杯?”


    蘇蘇搖頭:“不了。”


    首領不理會,拿酒瓶和自己下屬繼續喝酒。大約十分鍾後,男子帶回來一個幾近沒穿衣服的女孩,將女孩朝蘇蘇她們一推,蘇蘇抱住女孩:“瑪麗。”


    “蘇蘇。”瑪麗原本就在哭,一擁抱更是哭的不是能自我。


    女子將刷卡機遞過去,蘇蘇接過刷卡機,輸入密碼。女子確認之後點頭,首領:“下次不要再亂借錢,走吧。”


    瑪麗怒道:“你們這群畜生,我一定會報警抓你們。”


    氣氛一凝,首領站起來,手拿一把尖刀:“這不好。”


    蘇蘇忙拉瑪麗:“我們走,我們先走。”


    接瑪麗回來的男子在汽車駕駛位一靠,很不友善的看著三名女孩。蘇蘇忙道:“我們不會報警,不會,絕對不會。”


    “我覺得不要冒險比較好。”首領一指蘇蘇:“把她留著,另外兩個找個地方埋了。”


    蘇蘇攔在兩個女孩麵前,連連道:“對不起,對不起,她是無意,她不是故意的……”


    首領正準備說什麽,電話響起:“喂。”


    袁忘:“讓她們走。”


    首領:“你是誰?”


    袁忘:“你不會想知道的。讓她們走,一切都沒有發生。不讓她們走,我暫時也拿你沒辦法,我是臨時過來看看,沒帶人,沒帶槍。所以才和你商量一下,讓她們走。或者你看看蘇蘇挎包的定位器和竊聽器,看是什麽檔次的貨,你再決定要不要協商。”


    首領指蘇蘇:“把包給我。”


    蘇蘇忙把包扔過去,首領一手接住,將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鏈翻找了一會,拿出半個硬幣大小的定位和竊聽器。首領識貨,知道這東西不算很貴,但是會用這東西的人通常都不好惹。


    首領站起來,一腳把包踢給蘇蘇:“你怎麽知道我電話?”


    袁忘:“給我十秒,我能把你底細全查清楚。”


    “哦?”


    袁忘:“稍等,大美女,介紹下他的情況。”


    葉夜接線進入:“瑞德,阿爾巴尼亞二代移民,父親萬德諾夫,五年前死亡。妻子……兩個孩子……他本是個副手,他老大半年前入獄,被判了八年。根據他和妻子的聊天記錄看,他希望早日結束生意,帶孩子離開舊金山,到洛杉磯定居。”


    袁忘道:“瑞德,這算一個小人情。我認為放她們走對大家都好。”


    瑞德有得選擇嗎?家底都被人掏出來,對方想要報複,自己根本攔不住。瑞德掛斷電話:“讓她們走。”


    ……


    蘇蘇在街道邊下車,在小巷內走了一會,進入一棟三層的民宅。拿鑰匙開門,客廳坐著一個胖女人,麵前放著廉價酒,喝著酒看著電視,渾然沒感覺有人回來。蘇蘇開始整理,將酒瓶收到一邊,將衣物收拾分開,一部分放進洗衣機,一部分折疊放在一邊。


    掃地,拖地板,忙完之後打了水給胖女人擦了臉和手。很明顯胖女人有酒精中毒的跡象,有明顯的癡呆和情緒障礙,說話也是顫抖不利索,出現了一些時間紊亂和失憶的情況。蘇蘇似乎早習慣了,任憑胖女人說什麽都不理會,一聲不吭扶著胖女人躺下,蓋上毛毯,關燈關電視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


    從浴室出來的蘇蘇已經擦掉了黑色眼影,唇彩,連嘴唇的環也拿了下來。如同一個小姑娘一般,擦著頭發坐在椅子上,看桌子上的書,小聲念讀。


    好一會蘇蘇才覺得不對勁,突然轉身,看見門邊靠坐著的袁忘,袁忘戴著口罩,拿著dv。蘇蘇拿起桌子上的美工刀,色厲內荏大聲道:“你……你是誰,快走,否則我報警了。”


    袁忘示意她稍安勿躁,問:“你應該和你父親一起生活。”


    蘇蘇:“你是誰?”


    袁忘道:“你應該把你的情況告訴你父親。”


    蘇蘇終於不再糾纏袁忘身份,回答:“他沒空,他很忙,他身邊有很多女人。”


    袁忘收了dv站起來,走向蘇蘇。蘇蘇手持美工刀讓到一邊,袁忘坐在蘇蘇原來位置上,拿起桌子上的書看了一會:“我不太理解你這種叛逆的心態,你又渴望父親的關心,見到父親又不好好說話。”


    “不一樣,我是私生女,很意外的副產品。而且他每個月都給我們錢……”


    “哈哈。”袁忘撥打電話:“於先生,收到dv了嗎?……我是誰?我是誰並沒有關係,我認為你們父女應該談一談。就現在,現在很好,最好你能過來。”


    蘇蘇忙道:“我不要見他。”


    袁忘已經掛斷電話:“所以我不理解,你為什麽要以哥特風格,叛逆的風格去見你爸爸?你是想引起他的愧疚之心?還是提醒他沒有盡責?或者是希望他如同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教訓你一頓呢?”


    蘇蘇還算聰明,問:“在房車地那邊,是你給壞人打的電話?”


    袁忘不否認:“也許是吧。”


    蘇蘇問:“你到底是誰?”


    袁忘:“不要糾結這個問題,我知道你是誰就可以了。你很優秀,讓我有些慚愧。”


    蘇蘇反問:“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慚愧?”


    袁忘站起來,走向蘇蘇兩步,蘇蘇後退一步,將美工刀指著袁忘:“別靠近我。”


    袁忘停步,問:“我能抱抱你嗎?”


    蘇蘇:“為什麽?”


    袁忘:“有理由,可以嗎?”


    蘇蘇想了一會,很局促很緊張張開雙臂一些,袁忘上前一步,擁抱蘇蘇,躬身讓開胸膛,順手拍拍蘇蘇的後背。擁抱持續時,蘇蘇突然有想哭的衝動。袁忘放開蘇蘇:“謝謝。”這是有記憶來,第一次擁抱親人。


    “……”蘇蘇不知道說什麽,不過手中美工刀沒有再指向袁忘。


    袁忘掏出一張紙片遞過去:“以後有像今天一樣類似的麻煩,發信息到這個郵箱。”


    蘇蘇接過紙片,袁忘伸手,蘇蘇想躲閃,但最終沒躲,隻是稍微移開一點頭部。袁忘將蘇蘇的散落頭發放到耳後,看了蘇蘇好久:“再見。”轉身離開。


    “喂,你叫什麽名字?”蘇蘇問。


    袁忘回頭看蘇蘇,笑了笑,帶上門離開。


    蘇蘇追出去,開門問:“喂,你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我幻覺?”已經看不見袁忘的人。


    蘇蘇快步下樓,前門是開著的,出去也沒看見袁忘。在門口站了好久之後,蘇蘇快步回自己房間,拿了手機,按照郵箱地址發郵件:“你是誰?”


    葉夜驚訝,問:他沒告訴你他是誰?


    蘇蘇:沒有,你是誰?


    葉夜:我是他朋友,有麻煩可以聯係我。


    蘇蘇:他是誰?


    葉夜:你認為他是誰?


    蘇蘇:我不知道,請你告訴我。


    葉夜:我沒這個權力。如果你能從常青藤大學順利畢業,我可以安排你們見麵。


    蘇蘇:能轉達我的謝意嗎?


    葉夜:不需要,我想他更應該謝謝你。


    蘇蘇再發郵件,發現沒有網絡,收到一條信息:有麻煩再發郵件,否則讓你手機號報廢。


    ……


    心情不錯,不,準確來說,在經曆昨晚和蘇蘇見麵之後,袁忘心情很好,一成不變微笑從臉上抹去,帶來是心情愉悅的笑容。和蘇蘇的擁抱讓袁忘內心出現了波瀾。袁忘理性無法解釋這個問題,血緣並不會客觀影響人的情緒,相似dna之間的觸碰不會導致安多芬的出現。


    葉夜:“原家人都住在一起,除非有事或者人在外地,周六晚上要在一起吃飯。原平夫妻兩子兩女。大兒子是公司總裁。大女兒是公司財務總監。小兒子之前是一名網球職業運動員,最高排名到全球第17位,現在是本地電視台網球比賽轉播解說員。原莉是最小的女兒,她是一名律師,是本地女性權益聯盟的成員,她專門幫助女性打離婚官司,在圈內非常有名。”


    葉夜:“好巧或者好懶的是,原平每個孩子都生有一男一女,最大的現在34歲,最小的也有20歲。袁忘,說你是公子哥,真沒說錯。”


    袁忘:“那是,當時我那身裝備很值錢。”


    葉夜:“你有什麽打算?”


    袁忘:“我先了解他們是什麽人,順便取樣dna。原家內缺工人嗎?”


    葉夜:“我看看納稅和財務報表。原家請的人不算多,沒有專職的會計,每年報稅由公司會計協助……年齡結構有點意思,好多五十多歲的人。管家、園丁、電工、清潔工、保安主管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厲害,三年內沒人離職。上個月原平的司機六十歲時突發疾病死亡,原平的大兒子讓自己司機給原平開車,他自己開車。”


    葉夜:“有了,原平的管家女兒用她的帳號通過原家的ip地址,在人才網發布了一條招聘信息。招聘一名有十年駕齡的司機。我可以修改你的身份信息,把你調整到28歲……咦?我可以把自己改成16歲,我不就年輕了十幾歲嗎?”


    每個人都有抽風點,袁忘表示理解:“直接幫我遞信息,用我本地電話號碼。”蝦果牌雙卡雙待,你值得擁有。


    葉夜:“哎呀哈!請到人了,王x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去幹掉他。”


    袁忘:“……”


    葉夜嘻嘻一笑:“我再想想辦法,偽造下前科,或者是讓警察找他麻煩。”


    袁忘忙道:“別瞎搞。”


    葉夜不吭聲,劈裏啪啦的查信息,她有一種絕對要幫助袁忘的神聖責任。但從查詢結果來看,不弄死一個好像真沒崗位。


    葉夜:“有了有了,原平長子,原長的大兒子五歲女兒要聘請一名鋼琴教師,需要從業十年以上經驗……這些人腦子有病吧?你不聘請新人,新人哪來的經驗?袁忘,沒坑了,我再想辦法。”


    袁忘:“不急。”


    葉夜:“話說為什麽不和蘇蘇說你的身份?”


    袁忘道:“牽扯太廣,他們有很好的生活,不應該受到意外的打擾。我隻是想去了解下他們,分享點家庭的氣氛,沒打算進入他們的生活。”


    葉夜:“於文早上帶著蘇蘇去了學校,蘇蘇重新入學。從學校監控看,蘇蘇幫於文整理了衣領,目送於文開車離開,於文感動的快哭了。於文打電話買了一套房子,要求寫蘇蘇名字。還讓朋友幫忙蘇蘇母親聯係療養院。有錢,有錢就是好辦事。”


    袁忘:“比我想的要好。”


    葉夜:“就算不認,是不是可以考慮和蘇蘇通過郵件聯係呢?”


    袁忘:“可以,回頭再說吧。”


    葉夜:“哇……這邊有神跡!秦嵐是原平妻子張茹的外甥。”


    袁忘吃驚:“什麽?”


    葉夜:“秦嵐的媽媽是張茹的妹妹。怎麽沒聽秦舒提起過?”


    “我先給秦嵐打電話。”袁忘撥打秦嵐電話。


    “嗯?”秦嵐鼻子出聲,似乎心情不太好。


    袁忘:“你認識張茹嗎?”


    秦嵐:“不認識。”


    袁忘:“你媽媽的姐姐。”


    秦嵐想了好久:“我媽媽還有姐姐?哦……好像是有,我媽葬禮時候還出現過,對我說以後有什麽困難盡管聯係她……她誰啊?”


    袁忘一頭黑線:“你不走親戚的?”


    秦嵐:“親戚不走我,我為什麽要走親戚?如果她走我,我肯定知道她是誰。”


    很有道理,袁忘道:“貌似是她不對哦。”


    秦嵐:“男人之間有事說事,別拐彎抹角,老子煩著呢。”


    袁忘:“我想混到原家裏。”


    秦嵐:“原家又tm是誰?”


    袁忘:“所以需要拐彎抹角。”


    秦嵐:“哇,你小子脾氣見漲,敢和我頂嘴?”


    袁忘:“嗬嗬,情況是這樣的,張茹是原平的老婆……”


    秦嵐:“原平有點耳熟。”


    袁忘:“我要混到原家去。”


    秦嵐明白:“那你隻能當我兒子。”


    袁忘:“不幹。”


    秦嵐:“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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