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袁忘:“我什麽都不知道。”


    老毒:“不知道?不知道你們能把阿卡扔下,跑的比兔子還快?袁忘,你不要耍我,這件事性質非常嚴重。”


    袁忘左顧右盼:“我律師呢?”


    老毒答非所問,提高音量:“你當過家家嗎?你老實和我說明白:導彈哪來的?”


    袁忘更大聲:“我特麽以你十八代祖宗發誓,我不知道導彈是哪來的。”這個是真不知道。爆炸前一分鍾,袁忘還不知道有導彈這回事。


    老毒半信半疑,他了解袁忘,覺得袁忘不應該會去搞這東西。但是他又肯定袁忘有所隱瞞。偵獵社人之中,金童是首要被懷疑對象,他是一名前傭軍,地獄火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陌生武器。


    多夫自然是次要懷疑對象。至於袁忘和朱莉,是前警察,基本可以排除嫌疑。秦舒和趙霧更不用說了,兩人的履曆相比四人來說就是乖寶寶。


    但老毒深信敢在城市裏玩導彈的隻有袁忘。實則他也錯怪袁忘,袁忘根本不知道有導彈這回事。不過老毒也沒錯,如果袁忘知道有導彈,在當時情況下肯定也會用。


    衛星製導,準確無誤,六名武裝槍手被炸成碎片,山頭兩名槍手隻找到半截。聯調局和國全部一邊在碎片堆中尋找導彈信息,一邊想辦法拯救阿卡。從目前情況看,阿卡沒有生命危險,至於下半身的情況要挖出來才能確定。


    不過國全部也不是吃素的,從衛星入手,找到了直接的線索。在這個記錄影像上,如同玩像素遊戲一般,一個人操控兩個準心,將準心放在地麵活動的人群中。而後白光一閃,恢複影像之後現場一片狼藉。


    另外一方麵,國全部查抄了袁忘一次都沒去過的安全屋。可惜安全屋在導彈發射後不久,啟動自毀裝置,熊熊大火吞噬了安全屋內所有的東西。


    安德烈夫持搜查令,帶上技術人員封鎖了偵獵社,對偵獵社係統進行全麵的檢查。沒有發現任何違規操作,並且連頻道通訊記錄也被刪的一幹二淨。


    麵對偵獵社的人一統的口徑,柳飛煙的朋友和柳飛煙一起私下見了袁忘,在柳飛煙的說明和其朋友保證之下,袁忘告訴柳飛煙朋友,自己不知道導彈,但是在導彈發射後,有人通知自己。


    袁忘:“我認為?我認為很可能是十字軍。除了十字軍我想不到有任何機構擁有如此強大的武力。諾亞聯係偵獵社,開出高額懸賞,一定要活的阿卡。在我們被截擊,對方火力和人數明顯優於我們的情況下,我們唯一的辦法隻能拋棄阿卡,逃離戰場。”


    這個分析已經在國全部的考慮之內,柳飛煙朋友點點頭,問:“有沒有可能是獵團?”


    袁忘笑:“獵團?獵團有這個能耐嗎?且不說他們已經撤出美國,獵團和阿卡之間根本沒有任何關係。有關係的隻有聯調局,國全部和十字軍。”


    技術人員檢查了袁忘他們的手機和攜帶的電子設備,他們不認為偵獵社有設備可以遠程操控發射導彈。偵獵社甚至不具備使用遙感衛星的技術能力。因此從技術上來看,偵獵社是無辜的。


    但是偵獵社為什麽刪除通訊記錄呢?對此柳飛煙的回答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偵獵社在抓人過程中,總有打法律擦邊球的時候。”


    經過三天的調查,基本排除了偵獵社發射導彈的嫌疑,在律師的努力下,三天後偵獵社的人被釋放。阿卡還在醫院中,他接受了截肢手術,蘇醒後攻擊醫護人員,破壞設備。即使這樣,他仍舊堅強的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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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偵獵社,大家互相擁抱,互相擊掌慶祝。柳飛煙抓了袁忘一頓狂扁,大家都當沒看見。


    用手梳理被柳飛煙破壞的發型,袁忘連線:“鄭燕,諾亞錢什麽時候到賬?”


    鄭燕:“我不知道。”


    袁忘:“你幫我問問,盡快的。”


    鄭燕:“稍等。”


    諾亞電子音:“袁忘?”


    袁忘:“對,阿卡抓到了,錢什麽時候到賬?”


    諾亞:“你說是我們十字軍發射的導彈?”


    袁忘道:“我沒這麽說,我隻是分析了誰有可能發射導彈而已。”


    諾亞:“我不認為應該給你們報酬。”


    袁忘嗬嗬:“諾亞,幾十萬美元我真不看在眼裏。你自己想清楚,給錢還是不給錢。兩個小時之內我如果沒收到錢,你也不用給了。”


    諾亞:“你在威脅我?”


    袁忘笑:“嗬嗬,你要不要臉?賴賬是你。”


    諾亞道:“阿卡雖然沒死,但是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接受問訊,現在的他一點價值都沒有。”


    袁忘:“那是你的事,兩小時,給錢。再見。”掛電話。愛給不給,幾十萬袁忘是真不在乎。用幾十萬換一個未來弄死諾亞的借口,袁忘覺得值。為什麽要弄死諾亞?不是袁忘想弄死諾亞,是伴隨著肖邦的康複,弄死諾亞已經慢慢提到議程上來。


    諾亞真以為隨便說幾句話,就能把逼瘋肖邦這件事糊弄過去?如同上官鐵父親向趙奔拿了三張鈔票一樣,不是不報,是報仇的人不對。


    ……


    犯罪實驗室麵臨了有史以來最大的挑戰,幾天過去了,他們還在努力的尋找和拚湊現場證據和人體碎片。最終找到八個人的身體組織,經過dna比對,發現其中六個人符合軍美退役聖教信徒的特征。


    第七個人是一名警探,在六區警署工作的一位聖教信徒。他的身份讓各司法機構如臨大敵。處理不當,很可能導致種族歧視、宗教歧視諸如之類的標簽。這類問題是大問題。舉例來說,從客觀數據看,黑人犯罪率遠遠高於白人和亞裔,但警察因此針對黑人進行更多的盤查就是不正確的。


    第八個人讓國全部流冷汗,竟然是十大通緝犯之一的綽號響尾蛇教官的一名恐份。其本是伊拉克衛隊特種分隊的教官,後一直在中東流竄幫助多個恐份團夥培訓士兵。這是一名有很高戰術素養,豐富戰鬥經驗的死硬恐份。


    響尾蛇突然出現在紐唐,在美國本土,國全部連一點信息都沒有。ca接國全部詢問時,仍舊堅持認為響尾蛇還在某沙漠中訓練士兵。這麽一個家夥莫名其妙的死了,國全部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近期六區民間武裝團夥攪的國全部心神不安,阿卡是他們找到團夥中堅人員。哪會想到抓捕阿卡期間,搞出這麽多事來。十字軍的問題也成為司法機構關注的焦點,不過諾亞堅稱十字軍在美國的成員甚至不攜帶槍支。


    除了十字軍外,還有偵獵社也不能忽視。國全部與博羅商議,是不是將阿娜特送回偵獵社去工作。博羅拒絕了這個提議,他告訴國全部,偵獵社沒有那個價值,並且阿娜特會很快回以色列,不會在美國逗留太久。


    ……


    袁忘去取自己的吉普車,發現有警探跟蹤自己。不僅是自己,近期偵獵社周邊有多組警探蹲守。也不全是為了追查案件,也有一定警告的意思。


    吉普車挺慘的,就因為中了幾槍,被犯罪實驗室給拆了,理由是找彈頭,實則是覺得袁忘汽車係統很怪異。粗獷已經清洗幹淨資料,怪異的怪在這不是標準汽車電腦,是一台性能超強的計算機,兼具衛星通訊功能。更怪的是,裏麵一個應用軟件都沒有,甚至沒有音樂播放軟件。


    不過犯罪實驗室經過測試判定,這台計算機不可能操控衛星或者是精準發射導彈。最終汽車被拚了回去,還給了袁忘。


    袁忘至今沒有和粗獷聯係,雖然有技術屏蔽竊聽,但如掩耳盜鈴。柳飛煙下死命令,近期低調做人。


    讓柳飛煙心煩的還有一件事,多夫又住院了。這次沒有瞞住多夫妻女,她們一起探望了多夫,希望多夫不要再從事如此危險的行業。多夫很大男子主義,根本不在乎,妻女們找柳飛煙聊了這件事。柳飛煙正在醫院和多夫談話,袁忘拿了車順便去接柳飛煙。


    柳飛煙上車,很疲勞的閉上眼睛,靠躺著座椅一動不動。


    袁忘一聲不吭的開車,許久後柳飛煙道:“度假屋一次,中轉站又來一次,什麽時候偵獵社會出現第一名殉職獵人呢?”


    袁忘看著前方道:“這一年多來我們賺了不少錢。總結來看,賺錢多的單子,危險總是更大。我們也可以抓點小貓小狗,但賺的那點小錢連家政都請不起。誰都不想看見死人,但是誰死我都不意外,獵人本來就是高風險職業。”


    柳飛煙:“多夫是父親,也是丈夫,同時還是兒子。他態度很強硬,我說請他離職,他險些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袁忘:“或許你應該這麽理解,多夫挺喜歡這份帶有危險的職業。如果多夫不是這樣的性格,怎麽可能在貝雷帽呆那麽多年?”


    柳飛煙:“你呢?”


    袁忘回答:“如果偵獵社風平浪靜,我可能也呆不了多久。一來沒有自身價值感,二來一成不變的工作讓人膩煩。有挑戰才有激情。或許等哪天我想開了,我就找個地方做個平安富翁。一畝三分地,釣釣魚,種種菜,養養羊,慢慢的老去,在懷念年輕歲月之時去擁抱死神。”


    袁忘道:“人類生命到底有什麽意義呢?怎麽折騰也就百年,如果平庸的過完此生,臨死之前是否有遺憾呢?因此我理解多夫。在你的三觀中,家庭,妻子,孩子重於泰山。在他看來,孩子已經快成年,妻子衣食無憂,是時候開始追求自己的價值。他的年紀,他身體和思想狀態現在處於人生最巔峰之處,接下去是不可避免的下滑。我能看得出來,多夫他非常滿意和喜歡偵獵社這份工作。”


    袁忘:“你說丈夫、兒子,父親……難道多夫就沒有其他價值嗎?結婚後就不允許有自我嗎?就必須為家庭,為孩子貢獻自己的所有嗎?即使是,他也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角色責任。”


    柳飛煙:“是!你沒說錯,多夫不服我的提議,要求召開偵獵社會議,由大家來決定他的去留。他說,隻要有兩個人不支持他,他就接受我的提議。”


    袁忘:“你沒警告多夫不許謾罵妻子嗎?”


    柳飛煙:“當然有!下午多夫就出院。我想開個會,就這些問題聽下所有人的意見。作為指揮者,讓你們衝鋒在前,我卻安然在後。每次你們受傷我都感覺很內疚。”


    袁忘:“嗬嗬,等死人了再考慮這些問題。就中轉站之戰來說,我方危險並不大。我分析給你聽。對方第一目標是射殺阿卡,因為阿卡摔倒而失敗,而後開始攻擊偵獵社人員。即舉手目的是為了協助六名槍手殺傷反抗力量。當時你的命令是對的,拋棄阿卡撤退。按照命令撤退,也就阿卡一個人丟了小命,他們不可能為了追殺我們而進攻中轉站。”


    袁忘再道:“諸如度假屋的意外還會有,不可避免,因為我們不是神,不可能了解所有的事情。就算是神探秦嵐,也曾經被跳蚤追殺到險些命喪當場。我認為你應該把更多心思放在防衛與效率上。盡可能約束大家標準著裝,降低死亡風險。”


    柳飛煙苦惱:“這個……”


    袁忘順口問:“就這麽點簡單的問題,你還要糾結?更年期沒這麽早吧?”


    一句話點燃柳飛煙的怒火,瞬間將思緒打斷,一伸手鉗住袁忘的二兩小肉。袁忘忙道:“姐姐,姐姐,開車呢,不要開玩笑。”


    “紅燈。”


    “很痛的,我錯了,我錯了。”袁忘認為自己應該要反思一下,為什麽有時候嘴會那麽欠。


    柳飛煙哼了一聲放開袁忘,若有所思:“袁忘,多夫這事你來處理。要求:唯一的要求,多夫的妻子滿意。”


    袁忘問:“你意思是:我們不僅應該尊重和支持多夫的選擇,同時還得讓多妻滿意。”


    柳飛煙:“沒錯。算是茶會前的測試題。”


    “切,自己想不到辦法才推給我的吧。”袁忘見柳飛煙伸雙指,無奈道:“ok,我來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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