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某賓館房間床上,袁忘靠在床頭傻愣愣的看向床尾。


    床尾的鄭燕光滑的雙臂緊緊的抱住被子捂在胸前盯著袁忘。


    袁忘頭疼欲裂,看著鄭燕又是吃驚,又是莫名其妙。鄭燕的眼神是驚恐的,慌張的。對於天教十字軍北美最高負責人,她有遵守基本天教其中一條教義的要求:那就是婚前不能和人睡覺。同時這條教義也是導致了天教信徒逐年減少,新教信徒逐年增加的原因。這條例如同和尚不吃葷一樣,但是諸如日本和尚甚至可以娶妻生子。


    就法律來說,都可以,沒有問題。


    頭疼!袁忘手腕骨壓頭回憶。奇怪,什麽想不起來,斷片了。隱約記得幾個鏡頭……哦,買噶……自己貌似真和鄭燕睡覺了。好幾個刺激的鏡頭一直縈繞在腦海。


    袁忘看鄭燕,指控道:“你竟然算計我。”


    鄭燕難以置信看袁忘:“你個畜生!你還是人嗎?對我下了藥,反過來咬我一口。你王xx。”鄭燕無比惱火的抓起被子砸向袁忘,大怒之下不理會自己沒穿內衣,一個懷抱摔將袁忘扔出床。袁忘不知道是身體反應慢,還是被嚇著,沒有任何反抗被扔出去,結實的砸在茶幾上,茶幾很不結實的被砸塌。


    草!腰好像斷了,袁忘在茶幾上扭動身體。鄭燕這是下了死手,沒任何顧慮的朝茶幾上扔。要知道附近要麽是沙發,要麽是地毯,她就偏偏扔茶幾。


    袁忘了解鄭燕的演技,他估計可能大概不是鄭燕的鍋。想到此,袁忘心中有愧,不敢反抗。


    鄭燕轉頭看見衣服在門口的地毯上,這時候鄭燕不敢去穿衣服,隻能再抱著被子。怒視袁忘這個大壞蛋,同時忍不住的流眼淚。


    袁忘慢慢坐起來,轉頭看見了門口的衣褲,回頭見鄭燕在哭,勸慰:“好了好了,一百萬不要你還了……喂……”


    鄭燕一腳踢在袁忘腹部,袁忘想護的,但沒穿衣服,先護住其他地方,結實的吃了一腳。鄭燕的腿功本就讓袁忘畏懼三分,一腳吃實後,袁忘腸子都快吐出來。鄭燕雙手抓起袁忘,如同甩布一般,將袁忘砸在茶幾上。再抓了雙胳膊拉起來,再砸在茶幾上。


    袁忘昏天暗地,腸胃翻湧,忍不住想吐。哪知鄭燕得理不讓人,一腳狠狠的踢在袁忘胃腸部,將袁忘整個人踢移動了十公分。


    袁忘轉身跪地狂吐。


    鄭燕最後對著袁忘背部的一腳終於是沒踩下去,到門口一邊警惕看袁忘是否偷看,一邊快速的穿上衣物。在袁忘回神過來時,房間隻剩下他一個人。


    袁忘掙紮爬到床邊,拿起手機,有氣無力:“醫院嗎?我要救護車。”又吐了一次。


    “請問你在哪?”


    “在哪?我哪知道在哪?”袁忘回頭四望,這是哪?袁忘:“可以追蹤嗎?”


    “我們沒有這個能力,請你撥打報警電話。”


    袁忘掛斷電話,說了幾句後天旋地轉狂吐數口後,感覺自己要歸西,眼前一暗一暗。


    報警中心:“先生?不方便接電話是嗎?”


    “嗯。”袁忘隻有喘氣的力氣了。跪都跪不住,斜躺在地毯上綣成一團,感覺好冷。


    救護車來的比袁忘想的要慢,警察以為是搶劫或者其他原因,找到酒店後,調出袁忘手機注冊的身份關聯的照片。酒店大堂經理查到信息,說明房間,協助開門,看見袁忘昏迷在地,警察檢查生命體征後呼叫救護車。


    ……


    “什麽?”柳飛煙嗓門引起大家注意:“袁忘?……這不可能,你搞錯了,是不是他被偷了身份證?……哦,我知道了。”


    大家看柳飛煙,秦舒問:“袁忘怎麽了?”


    柳飛煙不太相信:“袁忘在動手術。”


    “啊?”大家很吃驚問:“出車禍了?”袁忘開車很穩,他不會什麽特技,但是開的相當穩,相當好。


    柳飛煙說明:“不,被打的。”


    “……”大家不太相信。


    柳飛煙道:“脾髒出血,醫生要求家屬馬上到醫院,不排除切除脾髒的可能。也不排除死亡的可能。”


    趙霧疑問:“弄錯人了吧?警察通知才對,周邊沒屍體嗎?”


    柳飛煙:“醫院通知的,救護車在半個小時前剛把人拉到醫院,當時已經沒有意識了。”


    秦舒:“要不?飛煙姐你去看看是不是袁忘?如果是再打電話給我們。”仍舊半信半疑,不想浪費時間。


    柳飛煙也不太相信。如果袁忘被殺害,她還是信的。袁忘被打半死不活,這有點假。


    不管怎麽說,柳飛煙還是出門去了,半小時後柳飛煙打來電話:“嗯,是袁忘。”


    大家都想去看熱鬧,不,都想去探病。錘子剪刀布,最終多夫和朱莉留下守家。


    ……


    袁忘再次蘇醒不知道哪一天了,頭不疼了,但是腹部如同刀割過一般疼,後來他才知道,腹部確實被刀割過。


    迎接身上插滿了管子袁忘的是偵獵社那一張張和善的笑容。詢問得知,手術做了6個小時。


    柳飛煙問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誰幹的?”


    袁忘不想回答這問題:“摔的。”


    柳飛煙:“自己摔的?”驚訝到險些破音。驚訝袁忘撒謊水平如此低劣。


    秦舒:“警察還沒空給你做筆錄,可以對我們說實話。”


    袁忘:“就是摔的。今天是幾號?”


    柳飛煙回答:“12號晚上8點。”


    袁忘回憶一會,問:“昨天下午我去哪了?”


    大家麵麵相覷,什麽情況?他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趙霧道:“你和我在碼頭釣魚。”


    袁忘問:“然後呢?”


    趙霧:“你失憶了?”


    袁忘:“問你呢。”


    趙霧道:“下午三點多,葉晚娘到偵獵社,給秦舒和大家帶來點心。她乘坐出租車來,四點多你開車送葉晚娘回家。”


    袁忘問:“晚娘呢?”


    秦舒:“我媽正趕過來。”


    葉晚娘剛到醫院,遇見了剛到達醫院的老毒。兩人進入電梯,老毒對葉晚娘舉大拇指:“釜底抽薪,高,實在是高。”


    “釜底抽薪?”


    “廢了他,他就沒辦法搞七搞八。”老毒敬葉晚娘三丈。


    葉晚娘不想討論這問題,如果不是秦嵐跑的快,她一定會狠揍他一頓,再把他掛在晾衣架上。


    葉晚娘不想什麽:“一言難盡。”


    “什麽一言難盡。”


    “老娘說了一言難盡,就是一言難盡。”


    “火氣這麽大?”老毒被嚇著,立刻閉嘴。


    ……


    葉晚娘回答袁忘的問題:“你送我回去,鄭燕剛好來拜訪我和你秦叔叔。家裏沒準備,於是就出去外麵吃。你秦叔叔說帆七酒店的自助餐不錯,又在附近,我們就去了。吃到七點二十分左右,你秦叔叔和我有事,我們的車送去保養,我開鄭燕的車走,讓你送鄭燕回家。”


    袁忘想不起來這個片段。


    葉晚娘道:“晚上十點左右,我聯係鄭燕,問她一些事。是帆七酒店的酒吧工作人員接的電話,說機主和一名男子喝醉了。證明是你之後,我就請工作人員給你們開了一房間。出什麽事了?”


    袁忘:“這……從酒店房間門出來時,遇見兩個壞人,認錯人了,被打了一頓。”


    葉晚娘:“你……被打了?鄭燕呢?”做賊心虛,特別的心虛,雖然大部分事是秦嵐幹的,但是藥是自己提供的。這如果被揭穿,還做不做人?


    袁忘:“鄭燕啊……鄭燕,我沒看見她,我醒來時候沒看見她。”


    秦舒:“不對啊,警察說他們請酒店人員開的門。你被打了之後爬回客房,還順便關上門?”


    袁忘:“他們把我推進房間,然後打我一頓。我那會還沒睡醒,還以為是做夢,結果被他們搶了先手。”


    一邊站立的警察道:“袁先生,有空抽時間回答幾個問題?”他已經等很久了。


    袁忘道:“警官,我不立案,我不報警。我想他們打錯人應該也是有苦衷的。”


    這下大家都聽明白了,袁忘要麽是打算自己出院後複仇。要麽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袁先生,這是故意傷害,恐怕不是你想不立案就可以……”


    老毒一直站在一邊,掏證件給警察看後:“不用立案,有事我負責。”


    “好吧。”兩名警察交代幾句後走人。


    袁忘下逐客令:“大家都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好好休息,回去吧,回去吧。”


    偵獵社人基本確定袁忘做賊心虛。這讓他們特別的好奇,袁忘幹了什麽?又被誰幹了?大家忍不住要回偵獵社討論。


    大家紛紛告辭,袁忘順手抓住葉夜在葉夜耳邊道:“把我手機通訊記錄,還有酒店監控全部刪除,不許偷看,不許查。”


    葉夜:“這……”這很難受的好不好。


    袁忘嚴肅道:“事關重大。”


    葉夜理解歪了,她認為很可能與恐份有關,於是點頭:“我明白,清除所有信息。”


    ……


    回去的車上,朱莉打來電話,大家等不及回偵獵社,就在頻道中開始討論。


    秦舒作為準偵探先發言:“第一個疑點:袁忘不喝酒,偶爾喝點威士忌也是在安全的環境下喝。比如在偵獵社,在老毒酒吧。第二個疑點:鄭燕怎麽會和袁忘一起去酒吧喝酒?他們雖然熟悉,是朋友,但是不是我們這類朋友。有心事也會找別人說。第三個疑點:我就沒見袁忘和鄭燕醉過。”


    金童:“藥。”


    秦舒同意:“沒錯,他們可能是被下了藥。鄭燕就算了,袁忘老江湖怎麽會中招呢?話說對方目的是什麽?”迷什麽藥也有同樣的效果,因體質不同,或多或少出現記憶斷片。對人腦的傷害極大,甚至可能導致他人死亡。葉晚娘提供的自然是副作用很小,效果很好的藥品。


    柳飛煙:“手機信息。”


    大家紛紛覺得有理,袁忘此人秘密很多,鄭燕又是新的十字軍美國最高負責人,說不準有誰想盜取他們手機的信息。


    柳飛煙趁機教育:“所以用指紋和臉解鎖手機是不安全的。”


    秦舒提問:“為什麽袁忘會住院?……我先給鄭燕打個電話。”


    鄭燕:“喂。”


    秦舒:“鄭燕,你昨晚和袁忘在一起是嗎?”


    鄭燕停頓片刻,弱弱道:“是。”


    秦舒:“你沒事吧?”


    鄭燕:“我沒事。”


    秦舒感覺鄭燕語氣怪異,聽見鄭燕身邊似乎有人,問:“旁邊有人,說話不方便嗎?”


    鄭燕:“嗯。”


    秦舒:“早上有事嗎?”


    鄭燕:“早上?沒事啊,喝多了,從賓館醒來後就回來了。”


    秦舒問:“你離開之前,袁忘沒事吧?”


    鄭燕:“我不知道,沒看見他。”


    秦舒:“哦。”


    鄭燕:“有事嗎?”


    秦舒:“沒事,沒事,就是問問。你先忙,我掛了。”


    大家思考中,多夫問:“會不會他們睡覺了?”


    秦舒一口否認:“不可能,鄭燕是天教信徒,還是十字軍的人,隻要有一絲理智,就不會破壞基本教義。袁忘我們都了解,他不會對熟人朋友下黑手,他們都是專業人氏,有理智的人。”


    可能很多,唯獨葉夜的認識和他們不一樣,她覺得袁忘交給自己一個很重要的事情,一聲不吭,並不參與八卦的討論。在大家看來,葉夜是最心疼袁忘的人,大家因此都覺得慚愧,慢慢的結束了這個話題,轉而討論歐洲之行。


    他們不知道的是答案在他們回到偵獵社後,被葉夜洗的一幹二淨。秦舒和柳飛煙半夜找葉夜搞技術八卦,被葉夜斷然拒絕。兩人覺得在偉岸的葉夜麵前顯得特別渺小,隻能灰溜溜的回房。


    偵獵社的人有心情八卦也和袁忘傷情有關,袁忘雖然一度有生命危險,但最終不僅保住了生命,還保住了脾髒。報仇的事自然留給袁忘自己處理,需要幫助袁忘會說。


    由於秦舒的保證和柳飛煙他們對鄭燕的了解,大多數人都沒朝那個方麵想。即使有想的,也沒想深,畢竟就算鄭燕和袁忘睡覺了,也不至於把袁忘打成這樣。因為阿娜特的緣故,柳飛煙等人知道鄭燕喜歡袁忘,他們不相信鄭燕會對袁忘下這種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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