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入住特拉維夫酒店的第二天,袁忘還未聯係阿娜特。不著急,先逛著。袁忘現在心態很好,他開始對大部分度諸如埃及,以色列當地人文文化產生了一定的了解興趣。他很樂意走上街頭,很樂意和本地人溝通,去了解他們的生活。實則之前的袁忘會留意這些元素,不過通常刻意的略過。用一句話解釋:袁忘的節奏慢了下來。


    袁忘由於經書原因,其名單已經被點亮。入境的第一時間,係統就自動向某些人報備。阿娜特也是第一時間知道袁忘來特拉維夫。袁忘的到來讓阿娜特有點暈,什麽意思?求愛嗎?他如果求愛自己應該怎麽辦?不管怎麽辦,首先要穿的漂亮一點,在偵獵社不梳妝打扮是醜小鴨,到了自己地盤肯定要天鵝一次。


    逛街,購物,美發,洗臉,修指甲,洗牙……


    好吧,一天過去了,一點聲音都沒有。聯係人一問,趙霧和兩位妹子去了散步長廊,也就是海濱遊玩去了。至於袁忘還在拉賓廣場閑逛,時而坐在長椅上看著過往的人發呆,時而看馬路的車輛發呆,似乎在享受氣氛,樂在其中。


    午餐時間,袁忘在附近購買了兩個披塔餅和一罐冰可樂,就在長椅上用餐。一名身穿夾克的男子走過,將自己手機遞向袁忘。袁忘接電話:“鸚哥留須?”


    阿娜特笑:“來特拉維夫了,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袁忘大驚:“你在監視我?”


    阿娜特一怔,自己好像有點理虧:“心理感應,你信嗎?”


    袁忘:“你心理感應到晚上會請我吃飯嗎?”


    阿娜特:“晚上我要參加一個會議。”


    袁忘:“心理感應?我不信。”


    阿娜特:“明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袁忘:“不,今天晚上。”


    阿娜特:“晚上會議很重要。”


    袁忘:“無所謂,你不用理我。我現在對你沒有任何價值,不需要特意抽時間來陪我吃飯。”


    阿娜特:“嘿,我是這樣的人嗎?你是我好朋友。”


    袁忘:“那就晚上吃飯。”


    阿娜特:“晚上我真的沒空,明天晚上好不好?”


    袁忘:“不用理我,反正我沒有價值,浪費那個時間幹什麽?”


    阿娜特怒問:“你想怎樣?”


    袁忘:“我千裏迢迢從美國到特拉維夫,苦苦等待了30個小時你才聯係我。說吃飯呢?你又沒空。不僅如此,還派人監視我,生怕我打擾你的生活。我還能怎麽樣?這麽不歡迎我,我隻能滾蛋。”


    阿娜特:“你……”


    袁忘:“重點:你第一時間知道我入境,派人盯梢我。對我進行了30個小時的調查後才決定接觸我。你已經不是阿娜特,已經蛻變成一名真正的政客。恭喜你,再見!”掛電話,把電話還給男子:“謝謝。”


    男子接過手機,麵無表情點頭離開。


    價值計算法,這件事能不能成,依靠趙霧那是開玩笑。趙霧雖然鑽過萬花叢,但芭芭麗這類人的核心利益肯定掌握的非常好,不經營個三五年,成個家什麽的,趙霧肯定無法得手。要辦成這件事,最好能得到阿娜特的幫助。因此首先要確立一點,自己在阿娜特心中的價值與地位。如果達不到一定程度,趁早收拾行李走人,別在這邊丟人現眼。


    ……


    玩了一天,袁忘和趙霧相繼回到酒店。袁忘建議出去吃晚飯,順便逛逛夜景,趙霧認為叫送餐服務即可,今天他累了。


    討論中傳來敲門聲,袁忘開門,看見了芭芭麗。芭芭麗的容貌非常出眾,和阿娜特不同,芭芭麗非常注重外貌。當是那瀑布般黑色的直發,打理起來最少需要四個小時。要保持這麽高質量的直發,每周必須拉直最少兩次,每次數小時。阿娜特是不會把時間浪費在這方麵上,她坐不住。


    “袁忘?袁先生?”芭芭麗問。


    袁忘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套t恤的趙霧:“是的,請問你是?”


    “我叫芭芭麗,是阿娜特小姐的朋友。阿娜特小姐今晚要出席一個非常重要的會議,因此她讓我代表她請兩位吃飯。”


    袁忘猶豫:“這不好意思吧?”


    芭芭麗禮貌道:“兩位都是阿娜特小姐的好朋友,阿娜特小姐也非常期待能和兩位見麵。如果可以的話,我已經酒店七樓餐廳我訂好了位置。”


    袁忘:“恭敬不如從命,我們換下衣服馬上下去。”


    芭芭麗微笑略點頭,幫忙拉上門。


    袁忘看趙霧,趙霧聞香識女人,搖頭道:“搞不定。短時間內搞不定。”


    袁忘拿起自己今天穿的襯衫聞了聞,好像還可以,問:“有什麽想法?”


    趙霧:“跟蹤,潛入,翻找。”這是趙霧的三板斧。


    袁忘搖頭:“不好!我認為芭芭麗可能已經查過我們的底。第一個可能,歐警保密性做的好,她並不知道我們是衝她來的。第二個可能,她已經知道我們來特拉維夫的目的。很可能算計到你潛入她居所的可能,到時候抓個現行,我們就非常被動了。”


    趙霧:“你肯定她查過?”


    袁忘:“阿娜特已經很能幹,她的助理水平肯定不能低。查底細是一位優秀助理基本會做的事。我們的資料太公開,查閱起來完全沒難度。這晚餐打亂了我的部署。”


    袁忘希望先和阿娜特見麵,嚐試說服阿娜特幫助自己。今天芭芭麗和自己吃飯,如果就她父親白毛一事和袁忘攤牌,袁忘手上的牌就很難打出去。袁忘沒有低估自己的價格,他客觀的判斷,自己和芭芭麗在阿娜特心中的地位差距不大,芭芭麗很大可能勝過一籌。


    在沒有接觸阿娜特之前,袁忘無法了解芭芭麗和阿娜特存在何種工作關係。對對方不了解,交談,會晤都會處於被動。袁忘頗有點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感覺,自己本應該第一時間找阿娜特。


    不過,這也是一個好機會,這麽閃亮的妹子很考驗自己的能力。要什麽阿娜特?既然用阿娜特為什麽幹脆不找阿娜特老爹?既然找阿娜特老爹為什麽不直接綁了芭芭麗?在以色列,自己可是有免死金牌。


    隨便想想!免死金牌和奪命金牌區別不大。


    ……


    芭芭麗頭發很直很黑,唇彩帶金片,其眼影等都畫的比較濃重,突出個性,很有誘惑力。趙霧變身為一位被其外貌所迷惑的小奶狗,非常熱情獻殷勤。力圖將自己打造成一位無腦舔狗。


    袁忘幾次對話被趙霧打斷,很不耐煩,發火:“你tm能不能安靜點?”芭芭麗會的四門外語中有一門是華語。


    趙霧在美女麵前被落了麵子,不爽:“怎麽?你當自己是老大?”


    袁忘:“是不是老大要不要給他們打電話驗證?你現在給老子滾回房間去,丟不丟人。”


    趙霧站起來,氣勢洶洶,左右看一眼見大家注意自己,壓製怒氣一指袁忘,壓低聲音惡狠狠道:“你給老子等著。”一砸刀叉走人,走時候不忘對芭芭麗擠出點笑容。芭芭麗保持微笑,手指輕動,表示再見。


    趙霧進入電梯,朝上回24層,聯係葉夜:“我這邊ok。”


    葉夜:“離開電梯。”


    趙霧離開電梯。


    葉夜:“電梯監控會重複我錄製的畫麵,現在可以進入電梯。”


    趙霧重新進入電梯,對監控舉下手,電梯一路朝下。


    葉夜道:“地下停車場卡口監控拍攝到芭芭麗的車牌是九個九。”


    趙霧:“你家車牌這麽多數字?”


    葉夜:“蝦說多少就多少,再磨嘰把你寫死。”


    趙霧很快匯報:“這車有點高檔,不是衣架能撬開的。”


    葉夜:“現在的車鑰匙都是以唯一性密碼方式存在,是密碼就可以破。”


    趙霧將一個信號接收與發射器貼在駕駛車門手把內側,自己走到一邊柱子靠著,點上一根煙,似乎是跑到地下室抽煙的憂鬱男子。


    袁忘想不到很好的辦法,但是袁忘能想到芭芭麗想不到的事。芭芭麗請兩人吃飯,肯定想不到有人會離席去打她汽車的主意。事實上,隻要是私用車輛,多少都藏有車主的私人隱私。或者是物品,或者是心態。


    袁忘和趙霧不知道車內有什麽,不管車內有什麽,先打開再說。好在作為阿娜特的助理,芭芭麗並沒有配備私人保鏢。


    車鑰匙分成兩類,一類是機械鑰匙,也就是普通的齒鑰匙。這類鑰匙非常低端,在目前的科技應用情況下,隻要你拍攝一張鑰匙的照片,網店就可以複製出一枚鑰匙,開鎖成功率高達90%。


    第二類是芯片密碼鑰匙,通常這類鑰匙丟失後,隻能去4s店重配,每把鑰匙低則數千,高則鬼知道。為什麽4s店能配呢?因為他有一台解碼儀器,操作過程類似重設密碼。不過也不是那麽簡單,重設密碼必須知道原密碼。4s店沒有問題,他們可以查詢到汽車出廠時的原密碼,輸入原密碼,修改密碼,就哦西馬克了。至於說芯片密碼幾乎不可破解,這完全是吹牛皮。如果不能破解,那麽代表4s店不能重配鑰匙,你的鑰匙一丟,車就此報廢。


    貝克漢姆就曾經被人偷走兩輛特製防盜豪車,小偷用一台筆記本就搞定了兩輛車。葉夜自然不會不如兩個小偷,不到三分鍾,車門就被打開。趙霧原本放置在車把上的信號發射器已經成為一把合法的鑰匙。


    至於是通過鎖芯複製了一把鑰匙,還是重設了密碼獲得一把新鑰匙,趙霧就不考慮這麽多。葉夜說能擦幹淨屁股就能擦幹淨。


    這就是袁忘所說的擦邊球。實際上已經過線了,不過這類過線在偵獵社看來,勉強算是擦邊球,這不是還沒殺人嗎?


    到了自己幹活時候,趙霧就非常專業和小心。在副駕駛位的地毯位置有一個手提包,打開手提包,趙霧看見了兩部手機。作為一名政客的助理,有幾部手機很正常。有時候要和其他政客聯係,有時候要化身正義的使者聯係記者,同時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


    葉夜:“手機沒問題,但是不被察覺需要芭芭麗沒有設防。我一入侵她手機,她身上帶的手機應該會收到信息。”


    趙霧摸臉想了一會:“啟動火警。”


    “什麽?”


    “啟動火警,大家被疏散到酒店外,袁忘趁機拿走她的手機。”


    “很抱歉,我得打個電話。”袁忘一直在聽著,他和芭芭麗已經結束了主菜,兩人似乎都有話要說,聽聞趙霧要搞事,袁忘伸手,將自己口袋的手機關機。拿出自己手機一看:“沒電……不好意思,芭芭麗小姐,能不能借你手機打個電話?”


    芭芭麗心中有數,不就是想從自己這部手機上尋找信息嗎?芭芭麗很大方解鎖,將手機遞了過去。


    葉夜立刻喊停,告知趙霧袁忘借到手機,立刻安排趙霧開工。


    袁忘撥通號碼,很抱歉道:“剛剛想起來八點左右要給丁威打個電話,謝謝。”


    芭芭麗疑問:“紐唐丁威?富豪丁威?”


    袁忘點頭:“對。”


    袁忘指下電話示意接通,道:“丁總,你好。我要說的是孫柯的事……她父親還在,不過她父親不想見她,也不想讓她知道有這個父親。”這件事袁忘是認真考慮過,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丁威從側麵認識隱居的李三,間接的讓李三認識孫柯。算是李三為自己辦事,吃了一顆子彈的回報。


    這時候袁忘似乎察覺到芭芭麗聽得通華語,芭芭麗也發現自己失態,立刻調整表情。微表情專家?嗬嗬!袁忘指了一下,離開位置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微表情很牛,但是也存在很大的局限。比如說微表情學中,撒謊時人眼睛朝左上看,普通人有很大機率會這麽做。有準備的普通人會刻意壓製自己的表情。諸如袁忘這類專業人士,其表情真假難辨。因為他們已經克製了自己身體部分本能反應。無法讀全信息,就會導致信息錯誤。


    微表情專家最重要一步是判斷,當沒有明顯特征,或者出現特征矛盾時,他們隻能去賭機率。賭機率的意思就是,我賭你撒謊,我賭你沒撒謊,沒有意義。不過微表情也不是沒用,隻是有局限而已,在對方在沒有心裏防備的情況下才好用。


    袁忘的表情如同講了一個故事,一旦跟上袁忘的節奏,去分析他的表情,基本就被帶溝裏去了。芭芭麗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陷,她跟隨父親做事,也許了解過犯罪集團,但是袁忘從其履曆中未發現其有和專業人員過招的實戰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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