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停下了腳步。


    羅勒驚懼的發現,前麵有一個身穿藍色衣袍的男人在。


    “我叫劉毅,見過羅法官。”那男人溫和的笑道,溫和之中透露著一絲陰冷。


    與此同時,羅勒的身後不知何時團團圍住了一群藍衣的九天門子弟,足足幾百人。


    羅勒有些絕望,看樣子今天要葬身於此地了。


    有些無奈的喚出了手中的琉璃秤來。


    “羅法官,何必呢,把琉璃秤交給我們九天門不就是了,為了一個自己用不了的法寶還要偷偷摸摸的生活,哎。”劉毅歎息著搖頭道。


    “我說過了,這不是法寶。”羅勒沙啞著嗓子說道。


    “是不是法寶,你無需多說,你隻要交給我們就是了。”劉毅咧著嘴笑道,“誒,我和你多說這些幹什麽,殺了你,這也是我的。”


    話語間,劉毅踏步而起,向著羅勒飛身而來。


    掌中蘊含法力,隱隱之間能夠感受到手掌破開空氣的聲音。


    羅勒伸出手來,擋在身前。


    瞬間羅勒被擊退數十米,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跪倒在地上,就拚搏與三品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她光是防禦住劉毅的那一掌就已經用盡了氣力。


    劉毅無奈的搖搖頭,伸手向著羅勒手中的琉璃秤伸去,可是被羅勒死死的握住。


    劉毅臉上閃過一絲冰冷,一腳一腳的踹在了羅勒的嬌柔的身軀之上。


    羅勒痛苦的悶哼一聲,身子骨都軟了下來,可那隻手還是死死的抓住琉璃秤。


    突然一陣慘叫從劉毅的身後傳了出來。


    一道肆虐的銀白色的劍氣從那身後地麵上徑直向著劉毅劈砍而來。


    劍氣所過之處露出被切的整齊的土地。


    劉毅感受到了那一股劍氣之間的恐怖力道,趕忙飛身讓開。


    劍氣沒有停下,向著羅勒飛去。


    羅勒此時筋骨寸斷,根本無力躲避,隻能蜷縮起來,將那琉璃秤護在胸口。


    可那劍氣在靠近到羅勒的那一瞬間,分成了兩道劍氣向著兩邊飛去。


    砍倒了無數九天門修士。


    “誰!”劉毅怒吼道,隻看見那劍氣飛來的地方早就倒下了大批的弟子,全都被砍得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哀嚎。


    “你爹。”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隻見到一個白衣的少年,左手持一把三尺長劍向著這邊緩緩走來,如同一尊殺神一般。


    羅勒聽到了這個聲音,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


    那確實是周通玄。


    一人一劍,和平日裏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截然不同。


    不知怎麽的,羅勒心中的心酸在周通玄蹲在她的身前給她喂了兩顆丹藥的時候,再也藏不住了。


    嚎啕大哭起來,她一生隻在三個人麵前哭過。


    一個是她的生母。


    一個是個名叫周靈鈞的東勝神州人。


    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周通玄。


    “羅姐姐,很疼嗎,哭的這麽厲害。”扶起了羅勒,讓他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疼,疼,”羅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了,撲在懷裏。


    “羅姐姐,我衣服你可得給我洗幹淨啊。”羅勒攤開手來,有些無奈的說道。


    “喂,這就開始卿卿我我了?!”劉毅的嘴角顫抖著。


    這個劉毅天性陰冷,傳聞他的哪方麵有問題,導致他對一切女性抱著十分的厭惡,眼前的這一幕令他惡心。


    他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周通玄隻有九品築基的修為罷了,為什麽能夠發出這種令他這個九品金丹的修士都感到可怕的招式。


    “除非。”劉毅的眼神落在了周通玄手中的太阿劍上。


    “法寶啊。”眼神瞬間變得炙熱起來,法寶長劍可遇而不可求,這周通玄何德何能拿到這法寶長劍,這應該是他的。


    劉毅眼神一變。


    “嗬嗬,你不過一個九品築基罷了,還帶著一個自以為是的蠢女人。”劉毅冷笑道,“你是不可能打得過我的,何況我還有這麽多的師弟。”


    這時他才發現自己身邊的師弟們就剩下那麽幾十個修為高深一些的了,像是一二品金丹境的全部被那一劍秒殺了。


    “那樣的一招,你的法力也快消耗幹了吧。”


    “不如,這樣,你把那把寶劍交給我,我能饒你們一命,甚至給你們說幾句好話。”


    “不可啊,師兄。”幾個師弟趕忙阻攔道。


    “閉嘴。”劉毅惡狠狠的一個眼神將他的幾個師弟全逼了回去。


    “好啊。”周通玄冷笑一聲。


    “不可以。”羅勒趕緊搖頭,可是被周通玄用眼神製止了。


    將那太阿劍向著劉毅的方向扔過去。


    劉毅大喜,他本就是一說,想要試一試能不能兵不血刃地拿下,畢竟那小子手中有法寶,被劈一下他的師傅也不可能好手,何況他了。


    但是,沒想到這個小子這麽慫,沒想到現在就直接給他了,他不會真以為我要放過他吧,等到接到了劍,在座的諸位,哪怕是自己的這些師弟,都不能活著,畢竟這種東西到了他的手上,讓別人知道了,他就是下一個羅勒,有前車之鑒在這兒,他才不會犯傻。


    看著那太阿劍越來越近,他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了。


    一把劍,直挺挺的插在地上,瞬間鋒利的劍刃將地麵劈開,並且就像熱刀碰到了黃油一樣一直向下沉去。


    劉毅趕緊伸出手來握住太阿劍的劍柄。


    下一秒,一聲慘叫傳了出來,像是摸到了火炭一般,將太阿劍甩了出去。


    剛剛摸到太阿劍那一瞬間就像是摸在了劇毒的蛇身之上一樣。


    太阿劍,剛正不阿,隻有剛烈正直之人可觸碰。


    而那劉毅一看就是天生的小人,怕是以後都要絕戶的種,自然碰不得這把至陽之劍。


    劉毅狂怒的看著太阿劍,不信邪的再次摸了上去,又再次扔了出去。


    “啊!”劉毅怒吼道,“憑什麽!”


    “嗬嗬,笑死。”周通玄嘲笑道,“這可是隻有男人才能拿起來的劍。”


    這句話就像觸碰到了劉毅的逆鱗一般,怒吼著放出全身的法力,向著二人衝來。


    羅勒想要推開周通玄。


    先前是周通玄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才讓這劉毅吃了虧,可是他畢竟是九品金丹,而周通玄才築基境,她自己又是身負重傷,她不想讓周通玄受傷了。


    可是現在羅勒的力氣顯得那麽微不足道,甚至離不開周通玄的懷裏。


    周通玄,手一揮,那太阿劍徑直向著自己飛來。


    一時間,追上了劉毅,劉意感到身後一點炙熱的寒芒,翻身躲開。


    下一秒太阿劍擦身而過,劉毅的身體被劃開一道口子。


    一股股滾燙的熱意席卷全身。


    不過劉毅強忍下來,再次運功向著二人衝來。


    “太陰掌。”


    是劉毅的成名絕學,一招至陰至暗的招式,會在敵人的身上留下一道印痕,並且注入陰毒,屆時受到此招式的人就會生不如死,終日體會那如同附骨之蛆一樣的陰冷。


    就在羅勒緊閉雙眼,埋進了周通玄的胸口的時候,隻感覺一陣暖意,似乎對死亡也沒那麽害怕了。


    可是此時,真聽見,周通玄深吸一口氣。


    “師傅——,救我——,再不來——,你徒弟就要被打死了——”


    就在太陰掌離得周通玄越來越近的時候,一對金環突然出現,打在了劉毅的身上。


    劉毅哀嚎一聲,倒在地上。


    “呦,抱的挺緊啊,感覺比抱我的時候還舒坦啊。”


    一個身穿竹青色修身道袍的少女款款而立。


    而此時此刻,在仙天宗的秋雁翎早就知道了山下發生的事情,這照仙鏡就是她設下的,用來隔絕一切比自己的境界高的人。


    這些天過了幾天安心的日子,沒什麽人上來找麻煩,秋雁翎和周通玄修葺著一些仙天宗的設施,像是藥坊,藏書閣之類的,雖然沒有什麽功法武學之類的。


    藥坊將那丹爐搬了進去,煉製丹藥的事情全權交給了羅勒負責,這也算是投誠到仙天宗的一份誠意吧,雖然秋雁翎的行事很像黑心資本家,基本上除了睡覺都是讓羅勒在煉丹,現在羅勒漂亮的眼珠周圍已經有了黑眼圈了。


    其間周通玄采補了七次藥草,到現在煉製的抱陽丹要有幾千枚了,差不多足夠開宗立派了,還好這彭山之上有的是草藥,要不然還真不好辦。


    “再過些時日,去找尋一些凡間的武技。”秋雁翎對著周通玄說道。


    “好的,”周通玄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些日子他簡直要被這兩個女人給榨幹了,一會兒幫著羅勒去采草藥,一會兒要去幫著秋雁翎搬靈仙石。


    要不是有羅勒的丹藥盯著,身子骨早垮了。


    感覺秋雁翎更像是資本家了怎麽辦。


    “萬惡的資本家,早晚讓你嚐到無產的鐵棒。”


    “什麽,”秋雁翎沒聽清。


    “沒什麽。”


    周通玄看向還在煉製丹藥的羅勒,倒了一杯水上前去。


    “喝口水吧。”


    羅勒接過碗來一飲而盡。


    “謝謝。”羅勒揉了揉眼眶說道。


    “歇會兒吧,這麽盯著幾天,鐵熬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嗯。”羅勒點點頭。


    “其實,我是在想一些事情。”


    “事情?”


    羅勒不知道怎麽了,腦海中這幾天總是浮現出過去的事情。


    “沒什麽。”歎了一口氣,還是沒能說出口來。


    “走吧。”周通玄背起籮筐來,對著羅勒一笑,“心裏有事兒就出去散散心,別總在一個地方圈著,跟著我去采藥吧。”


    看著眼前的少年開朗的笑容,羅勒鼻尖一酸,差點兒沒忍住。


    於是兩個人就出了山門,沒人說話,就這麽走著,兩人時不時采一株草藥來扔進周通玄身後的籮筐之中。


    周通玄走的很慢,他看出來了,羅勒心中有事情,可這個自強的女生就是憋在自己的心裏,誰也不願意說,就這麽自己承受著。


    時間一長,會崩潰的。


    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到了一處水泉旁邊,周通玄放下沉重的籮筐,裏麵已經裝了滿滿的藥草,他蹲在水泉邊上,舀起水來,洗了一把臉,背著那麽多的藥草走了一路臉上已經都是汗水了。


    羅勒遞上來一塊手絹。


    周通玄猶豫了一下接了過來,擦了擦臉。


    突然,眼睛一瞟水麵。


    猛地將羅勒撲進了身邊一個茂密的草叢之中。


    瞬間喚出一枚龜甲,在手中輕輕搖了一下,一時間身邊水霧升騰而起,包裹住二人的身軀。


    此時,羅勒已經懵了,突然被周通玄按住嘴巴撲進草叢之中,下意識的要掙紮,就聽見周通玄在她的耳邊吹氣,低聲道,“別說話,有人。”


    隨後就聽見了草叢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是五六個身穿藍色道袍的九天門的弟子。


    “大師兄,這裏有一個籮筐。”一個弟子高聲喊道。


    這時候劉毅的聲音傳來。


    “一筐雜草,這兒有人來過?”劉毅一腳踹翻了那籮筐。


    此時羅勒再傻也明白了,她不再掙紮,大大的眼睛看著周通玄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同時眼睛謹慎的盯著草叢外麵。


    許久,這些九天門的人在周圍尋了一番無果之後離開了。


    可是周通玄沒敢輕舉妄動,仍舊保持著這個動作,直到確定九天門的人已經離開為止。


    這才放鬆了下來。


    “嗯。”


    一聲嚶嚀將周通玄有些驚慌的魂兒拉了回來。


    這才發現自己以一種很不雅的姿勢壓在羅勒身上,一隻手還壓在羅勒的小山峰上。


    而羅勒現在眼神有些迷離,臉色因為有些許的缺氧而變得有些潮紅,全身無力的倒在地上的樣子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


    周通玄趕緊站起身來。


    “抱歉抱歉,情況緊急。”周通玄拉起羅勒來。


    “讓你師傅知道,你可就完了。”羅勒揮了揮拳頭說道。


    “九天門的人已經追到這裏來了,我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周通玄說道。


    羅勒也是眼神凝重,她清晰的感受到剛剛那個為首的人,有著九品金丹的實力,若不是周通玄發現的及時二人躲進了一人高的蘆葦蕩中,並且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喚出的水霧將二人的氣息遮掩住了,隻怕現在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趕緊回去吧。”


    “好的。”羅勒臉上閃過一絲表情,隨後笑著點了點頭。


    “等我一會兒,我去把那些藥草撿著,”地上好多藥草都被九天門的人踩爛了,但還是有能用的一些。


    看著蹲在地上的周通玄的背影,羅勒歎了一口氣。


    就在周通玄撿起了所有的草藥將籮筐背在身上的時候喊了一聲。


    “羅姐姐,走吧。”站起身來,打趣道,“讓他們糟踐了一點兒,我還輕鬆一些。”


    沒人回應。


    周通玄抬起頭來,四周空無一人。


    籮筐掉在了地上。


    “這傻子!”周通玄心中罵道。


    “三十六。”


    “在,”三十六慵懶的聲音傳出來。


    “羅勒往哪兒去了。”


    “那邊。”一個箭頭指向了於仙天宗截然相反的方向。


    手中喚出龜甲來,搖晃起來,這次的晃動比之先前任何一次幅度都要大的多。


    天上的烏雲竟然重了起來,一股沉悶的氣壓襲來,漸漸的一場鵝毛大雪竟然在六月正熱的日子飄飄然的落了下來。


    隨後向著羅勒離開的方向跑去,籮筐直接扔掉了。


    秋雁翎走出大殿,伸出手來,一片雪花落在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玉手之上,很快就化成一灘水,隨後神色怪異的看著這場怪異的大雪。


    此時,山下的四長老也驚異的發現在整座彭山的範圍之內,一場大雪飄飄揚揚的下了起來。


    “啊?這破天氣怎麽還下雪了?”山中的數名金丹弟子詫異的說道。


    這場大雪無異於給他們的搜尋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光是氣息他們都察覺不到了。


    羅勒,飛速的跑在下山的青石板路上。


    看著那飄蕩的雪花,愣了一下,沒在管這麽多,繼續著下山的腳步,那些九天門的人是衝著她來的,那麽多的金丹境甚至有一位即將超脫金丹的存在,她低估了九天門對於一個法寶的渴望,竟然派出了幾百位金丹境的弟子前來搜尋他一個三品金丹境的蹤跡。


    她不想要連累到秋雁翎和周通玄,雖然這些天的相處下來,她真的有點兒喜歡上了這個地方,正是因為這樣,她更應該離開了。


    她清晰地記得,在她的家鄉,西牛賀州的時候,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而她的家族的決定是將她交出去,息事寧人,在看到族長冷漠的眼神的時候,她的心死了,如果不是遇見了一個人的話,或許就會死在西牛賀州了。


    與其等待別人拋棄自己不如自己離開,還能有一些尊嚴和一絲絲逃生的機會。


    眼淚有些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為什麽她要過著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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