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這山路崎嶇，還是上馬吧。”
匆匆離開了那戶人家之後，楊戩向著金淩關心道。
而在方才大出風頭的孫悟空，此時卻是陪著笑臉，看上去很是卑微。
“承蒙二郎關心，隻是小僧……”
看了看那隨向著自己麵露和善的楊戩，以及一旁那陪著笑臉的孫悟空。
金淩猶豫了一下，目光還是落在了楊戩的身上。
很明顯，這兩位正神之間應該是鬧矛盾了。
而且還是孫悟空理虧。
說真的，金淩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凡人，是真的不應該去插手兩位天神之間的事情。
但是，這西行之路，才走了一天不到，這兩位之間就鬧了矛盾，這要是繼續走下去，那不得刀兵相向？
是故，金淩方才想要做個和事佬，緩和一下這兩位之間的關係。
“法師不必擔心，我與那猴子，本是師兄弟，平日裏打鬧慣了，沒事的。”
察覺到金淩想法的楊戩，輕笑一聲之間，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那漆黑的前路。
前麵，可就是鷹愁澗了啊。
……
“三哥，你怎麽來了？”
在因為感知到楊戩和孫悟空的氣息越來越近而逐漸興奮起來的敖烈，卻突然發現，自己那東海龍宮的堂哥，突然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而相對其東海龍宮三太子的身份來說，其有一個更加顯赫的身份。
截教副教主座下，四大親傳弟子之一。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不會吧？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的心裏頓時變得忐忑了起來。
“嗯……過來通知你一下，你進入取經團隊的安排，取消了。”
看著眼前的敖烈，敖丙的臉上難免泛起了些許尷尬。
說真的，有點卡臉。
“不是，為什麽啊？就一個坐騎的位置怎麽還有人搶啊？”
“誰啊？誰的關係能比您還硬啊？聖人弟子出手啦？”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的一雙眸子頓時瞪得溜圓。
幹什麽啊！
這麽多年白等啦？
“不是聖人弟子，是老師原本的坐騎，赤焰前輩。”
緩緩搖頭之間，敖丙向著敖烈解釋了一句。
“赤焰！赤焰前輩他不是已經成為北極四聖之一了嗎？”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真服了！
“行了，別抱怨了，收拾收拾回龍宮吧，回頭有什麽機緣，我再找你。”
看著眼前的敖烈，敖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是拍了拍敖烈的肩膀之後，轉身消失在了這鷹愁澗。
“孫悟空，你真夠意思啊，赤焰前輩入場，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若不是算到老師今日路過鷹愁澗，特意前來看看，此時還不知如何收場呢！”
而在離開了鷹愁澗之後，敖丙也並沒有回終南山，而是直接來到了取經團隊附近，向著孫悟空傳音道。
“這不是想著湊上一難嗎？”
聞言，孫悟空麵上不動聲色的向著那隱藏在附近的敖丙傳音道。
“九九八十一難啊，要抓住每一個機會不是？”
話落，孫悟空繼續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吧，這西行之事，雖是師叔出麵主持，但卻是師伯親自設計的，你就走吧，八十一難隻是選出來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可以拿出去宣揚的，可不是一共就八十一難。”
“前段時間我跟韓信喝酒的時候聊過，你就走吧，一走一個不吱聲。”
聞言，敖丙頓時一樂，不誤幸災樂禍的笑道。
“哦？師兄，咱可都是一個師父教的，你可不能藏私啊！”
對此，孫悟空神色頓時一怔，隨即連忙向著敖丙問道。
“說多了，難免會少許多樂趣，你且記住，這天上地下，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各路準聖，都設下了劫難。”
“師弟，天庭見啊！”
話落，敖丙二話不說，身形便徑直消失在了此處。
其實，敖丙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知會孫悟空一聲，前方有個觀音禪院，師叔在那裏有些安排。
但是現在嘛……
自己渡吧。
……
“大王，您可考慮好了？”
黑風洞內，木吒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黑風大王，溫聲問道。
“不敢隱瞞尊者，小妖承蒙真人看重，能成為闡教的一份子，這是小妖的榮幸。”
“但小妖聽聞，貴教似乎一向不喜濕生卵化之輩……”
看著眼前的木吒，黑風略有些遲疑的向著木吒說道。
說真的，能成為普陀山的護山大神，對於自己這個無依無靠的妖仙來說，那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了。
如果對方是截教弟子的話，黑風二話不說，早就率眾去投了。
但是，闡教的話……
黑風就有些猶豫了。
“大王多慮了。”
對此，木吒隻是搖頭失笑道。
“昔日晚輩師伯，金淩曾向玉清師祖問，曰，師伯不喜濕生卵化之輩，披鱗帶甲之徒，又為何對弟子如此偏愛呢？”
話落，木吒直接舉出了一個例子，來打消黑風心中的疑慮。
“哦？天尊是如何說的？”
聞言，黑風頓時來了興趣，下意識的向著那木吒頃了頃身子。
眾所周知，紫薇帝君在三清心中，地位極高。
乃是當之無愧的三教二代弟子領頭人。
“師祖說，在汝心中，吾難道便是那般迂腐之人？”
見吸引了黑風的注意力，木吒頓時一樂，隨即繼續向著黑風說道。
“濕生卵化也好，披鱗帶甲也罷，皆是表相，吾之所以不喜，是因為此類大多不知禮數，薄情寡義。”
“像是淩兒，自小跟在鳳祖身邊修行，知禮儀，明是非，吾如何不喜呢？”
模仿著元始天尊的派頭，木吒向著那黑風緩聲說道。
其實木吒也沒怎麽見過元始，就瞎學唄，反正這黑熊也沒見過元始不是。
“大王雖然在出身上比不得師伯，但在地仙界這麽多年，亦是服從天條約束，本分守己。”
“更是置辦下了這麽大的家業。”
“對此，我教又如何會看不起您呢？”
看著眼前的黑風，木吒繼續勸說道。
“小妖哪裏敢與帝君相提並論呢？”
雖然被木吒誇的很是心花怒放，但是黑風也很懂事的站起身來，連連推辭。
“其實，小妖自入道之後，便很欽佩帝君，若不是因為驅邪院沒有空缺，小妖此時或許已經成為驅邪院中的一員了。”
看著眼前的木吒，黑風笑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真的，就目前來講，天庭的神職，對地仙界所有的散仙，都是有著十足的吸引力的。
畢竟，穩定，安全，待遇好。
就算是驅邪院這種戰鬥在第一線的，死亡率其實也不高。
畢竟，天庭的高手，還是相當高的。
尤其是驅邪院掌正金淩，正經聖人之下第一人。
這要是能進入驅邪院，對於一個散仙來講，那就真是穩了。
“如今承蒙道君看重，這是弟子的造化，又豈會相拒呢？”
先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對金淩的欽佩之後，這黑風繼續向著木吒說道。
其實，能成為普陀山的護山大神，相對於在驅邪院任職，可以說更加安逸一些。
畢竟，自己若是前往了普陀山，再出來，那就可以打著慈航真人的名號做事了。
闡教十二金仙啊，這名號，在這片天地那都是非常響亮的。
至於苦修千年，最終卻俯首為他人效力。
黑風的心中是否會有不甘？
那倒是沒有。
黑風想的很開，人家出生的早嘛。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人家整整三個量劫的修行，憑什麽要被自己這修行不足千年的超越呢？
自己的天賦比對方強嗎？
自己的跟腳比對方強嗎？
既然都不如人家，那就踏下心來，做自己該做的，做自己能做的。
長生道果早已摘下，如今就剩下熬了。
隻要還活著，就總有超脫的那一天。
“玄奘法師不日即將抵達觀音禪院，介時觀音禪院自會橫生變故。”
“玄奘法師身上有一件師叔賜下的袈裟，介時大王可自取之。”
聞言，木吒也是輕笑一聲之間，向著黑風吩咐道。
“小妖記住了。”
對此，黑風自然是俯首稱是。
“好，大王，他日普陀山再會。”
看著眼前的黑風，木吒緩緩點頭之間，身形悄然消失在了黑風的麵前。
“唉……”
待木吒悄然消失之後，黑風頓時站直了身形。
眺望著洞外蔚藍天空的他，悠悠的長歎了一聲。
感謝帝君的存在，否則的話，自己哪裏有自由選擇的機會？
慈航真人若是真看上了自己的這點家業，那是根本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見的。
隨便找個原因，自己變成了其胯下的一頭坐騎了。
甚至，借著這西行之事，慈航真人隻需略微費些心力，自己便隻能在隕落與為慈航效力之間做出抉擇。
到最後，不僅失去了自由之身，還要對其感恩戴德。
當然，這在天條來看是不被允許的。
但是，天條畢竟是死的。
如果想的話，那肯定是有漏子可鑽的。
而自己如今之所以能夠自行選擇是否要為慈航效力，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金淩的存在。
畢竟，自己若是慈航真人的話，卻是萬不會冒著被金淩厭惡的風險，去爭這點小利的。
可以，但是沒必要。
畢竟，自己這點兒家業看上去似乎不小，但若是真的放到十二金仙那個層次的話，怕是還趕不上慈航真人的一句二哥來的有分量。
雖然從未見過金淩行事，但是黑風覺得，金淩既然能在天地間混的風生水起，那就必然不會是一個小氣的。
……
“師父！前麵有一座禪院，甚是奢華啊！”
持著金箍棒探路回來的孫悟空，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金淩的麵前，向著金淩說道。
“辛苦悟空了，如今天色將晚，咱們不如前去掛上一單？”
抬頭看了看天色，金淩向著孫悟空問道。
“啊？”
聞言，孫悟空順著金淩的視線看了眼天色之後，猶豫了一下，重新看向了金淩。
“什麽單？”
“便是前去投宿。”
輕笑搖頭之間，金淩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向著那禪院走去。
“法師！來有何事？”
觀音禪院，客堂門內，自有院內沙彌前來相問。
看著眼前那雖是一身素衣，卻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眉宇間散著些許溫文爾雅的玄奘，那沙彌的態度也是非常和善的。
一般來講，窮困潦倒的寺院，是走不出這樣的法師的。
“打擾常住，掛上一單。”
聞言，金淩雙手合十之間，向著那沙彌說道。
對此，那沙彌也並未多說，隻是雙手合十，輕輕點頭之間，離開了此處，前去稟告知客師。
“頂禮知客師父。”
待金淩見到知客師到來之後，連忙站起身來，雙手合十的向著那知客師問道。
“問詢，請坐。”
對此，那知客師隻是示意金淩落座。
“上座師，何處發腳？”
坐穩後，那知客師繼續向著金淩問道。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奉唐王聖旨，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對此，金淩同樣坐穩身形之後，向著那知客師回道。
呐，掛單，或者說在寺院投宿這件事兒，那還是有相當完善的一套流程要走的。
可不是說上來敲敲門，直接自爆家門。
所以，師叔這是什麽意思啊？
看著眼前這處處透著富有的寺廟，孫悟空陷入了沉思。
一個寺廟，如此富有，合理嗎？
其實這個主要還是看主持是如何經營的。
但從佛門教義來講，如此富有，是不太合理的。
最少，這樣看來，那主持就不太慈悲。
所以，師叔的意思是……
看這禪院背後是否有什麽問題？
輕舔虎牙，孫悟空神念微動之間，悄無聲息的掐算了起來。
不消片刻，孫悟空的一雙眸子之中，便泛起了些許恍然。
嘖，這家禪院，吃人啊。
嗯，孫悟空想過這座禪院可能不太幹淨，但是卻沒想到，竟然能這麽髒……
怎麽說呢？
默默的看了那正在與知客師溝通的金淩，孫悟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歎息了一聲。
這家建立於山野之中的寺院，接納過許多行腳僧，卻是沒有一個行腳僧離開過這座禪院。
如此，孫悟空也算是明白師叔的意思了。
打著師叔的名義，做這種勾當，屬實是有點過分了啊。
匆匆離開了那戶人家之後，楊戩向著金淩關心道。
而在方才大出風頭的孫悟空，此時卻是陪著笑臉，看上去很是卑微。
“承蒙二郎關心，隻是小僧……”
看了看那隨向著自己麵露和善的楊戩，以及一旁那陪著笑臉的孫悟空。
金淩猶豫了一下，目光還是落在了楊戩的身上。
很明顯，這兩位正神之間應該是鬧矛盾了。
而且還是孫悟空理虧。
說真的，金淩感覺自己作為一個凡人，是真的不應該去插手兩位天神之間的事情。
但是，這西行之路，才走了一天不到，這兩位之間就鬧了矛盾，這要是繼續走下去，那不得刀兵相向？
是故，金淩方才想要做個和事佬，緩和一下這兩位之間的關係。
“法師不必擔心，我與那猴子，本是師兄弟，平日裏打鬧慣了，沒事的。”
察覺到金淩想法的楊戩，輕笑一聲之間，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那漆黑的前路。
前麵，可就是鷹愁澗了啊。
……
“三哥，你怎麽來了？”
在因為感知到楊戩和孫悟空的氣息越來越近而逐漸興奮起來的敖烈，卻突然發現，自己那東海龍宮的堂哥，突然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而相對其東海龍宮三太子的身份來說，其有一個更加顯赫的身份。
截教副教主座下，四大親傳弟子之一。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
不會吧？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的心裏頓時變得忐忑了起來。
“嗯……過來通知你一下，你進入取經團隊的安排，取消了。”
看著眼前的敖烈，敖丙的臉上難免泛起了些許尷尬。
說真的，有點卡臉。
“不是，為什麽啊？就一個坐騎的位置怎麽還有人搶啊？”
“誰啊？誰的關係能比您還硬啊？聖人弟子出手啦？”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的一雙眸子頓時瞪得溜圓。
幹什麽啊！
這麽多年白等啦？
“不是聖人弟子，是老師原本的坐騎，赤焰前輩。”
緩緩搖頭之間，敖丙向著敖烈解釋了一句。
“赤焰！赤焰前輩他不是已經成為北極四聖之一了嗎？”
看著眼前的敖丙，敖烈隻感覺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真服了！
“行了，別抱怨了，收拾收拾回龍宮吧，回頭有什麽機緣，我再找你。”
看著眼前的敖烈，敖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是拍了拍敖烈的肩膀之後，轉身消失在了這鷹愁澗。
“孫悟空，你真夠意思啊，赤焰前輩入場，你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若不是算到老師今日路過鷹愁澗，特意前來看看，此時還不知如何收場呢！”
而在離開了鷹愁澗之後，敖丙也並沒有回終南山，而是直接來到了取經團隊附近，向著孫悟空傳音道。
“這不是想著湊上一難嗎？”
聞言，孫悟空麵上不動聲色的向著那隱藏在附近的敖丙傳音道。
“九九八十一難啊，要抓住每一個機會不是？”
話落，孫悟空繼續補充了一句。
“你放心吧，這西行之事，雖是師叔出麵主持，但卻是師伯親自設計的，你就走吧，八十一難隻是選出來的，比較有代表性的，可以拿出去宣揚的，可不是一共就八十一難。”
“前段時間我跟韓信喝酒的時候聊過，你就走吧，一走一個不吱聲。”
聞言，敖丙頓時一樂，不誤幸災樂禍的笑道。
“哦？師兄，咱可都是一個師父教的，你可不能藏私啊！”
對此，孫悟空神色頓時一怔，隨即連忙向著敖丙問道。
“說多了，難免會少許多樂趣，你且記住，這天上地下，你知道的，不知道的，各路準聖，都設下了劫難。”
“師弟，天庭見啊！”
話落，敖丙二話不說，身形便徑直消失在了此處。
其實，敖丙此番前來，主要是為了知會孫悟空一聲，前方有個觀音禪院，師叔在那裏有些安排。
但是現在嘛……
自己渡吧。
……
“大王，您可考慮好了？”
黑風洞內，木吒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黑風大王，溫聲問道。
“不敢隱瞞尊者，小妖承蒙真人看重，能成為闡教的一份子，這是小妖的榮幸。”
“但小妖聽聞，貴教似乎一向不喜濕生卵化之輩……”
看著眼前的木吒，黑風略有些遲疑的向著木吒說道。
說真的，能成為普陀山的護山大神，對於自己這個無依無靠的妖仙來說，那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了。
如果對方是截教弟子的話，黑風二話不說，早就率眾去投了。
但是，闡教的話……
黑風就有些猶豫了。
“大王多慮了。”
對此，木吒隻是搖頭失笑道。
“昔日晚輩師伯，金淩曾向玉清師祖問，曰，師伯不喜濕生卵化之輩，披鱗帶甲之徒，又為何對弟子如此偏愛呢？”
話落，木吒直接舉出了一個例子，來打消黑風心中的疑慮。
“哦？天尊是如何說的？”
聞言，黑風頓時來了興趣，下意識的向著那木吒頃了頃身子。
眾所周知，紫薇帝君在三清心中，地位極高。
乃是當之無愧的三教二代弟子領頭人。
“師祖說，在汝心中，吾難道便是那般迂腐之人？”
見吸引了黑風的注意力，木吒頓時一樂，隨即繼續向著黑風說道。
“濕生卵化也好，披鱗帶甲也罷，皆是表相，吾之所以不喜，是因為此類大多不知禮數，薄情寡義。”
“像是淩兒，自小跟在鳳祖身邊修行，知禮儀，明是非，吾如何不喜呢？”
模仿著元始天尊的派頭，木吒向著那黑風緩聲說道。
其實木吒也沒怎麽見過元始，就瞎學唄，反正這黑熊也沒見過元始不是。
“大王雖然在出身上比不得師伯，但在地仙界這麽多年，亦是服從天條約束，本分守己。”
“更是置辦下了這麽大的家業。”
“對此，我教又如何會看不起您呢？”
看著眼前的黑風，木吒繼續勸說道。
“小妖哪裏敢與帝君相提並論呢？”
雖然被木吒誇的很是心花怒放，但是黑風也很懂事的站起身來，連連推辭。
“其實，小妖自入道之後，便很欽佩帝君，若不是因為驅邪院沒有空缺，小妖此時或許已經成為驅邪院中的一員了。”
看著眼前的木吒，黑風笑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真的，就目前來講，天庭的神職，對地仙界所有的散仙，都是有著十足的吸引力的。
畢竟，穩定，安全，待遇好。
就算是驅邪院這種戰鬥在第一線的，死亡率其實也不高。
畢竟，天庭的高手，還是相當高的。
尤其是驅邪院掌正金淩，正經聖人之下第一人。
這要是能進入驅邪院，對於一個散仙來講，那就真是穩了。
“如今承蒙道君看重，這是弟子的造化，又豈會相拒呢？”
先是表達了一下自己對金淩的欽佩之後，這黑風繼續向著木吒說道。
其實，能成為普陀山的護山大神，相對於在驅邪院任職，可以說更加安逸一些。
畢竟，自己若是前往了普陀山，再出來，那就可以打著慈航真人的名號做事了。
闡教十二金仙啊，這名號，在這片天地那都是非常響亮的。
至於苦修千年，最終卻俯首為他人效力。
黑風的心中是否會有不甘？
那倒是沒有。
黑風想的很開，人家出生的早嘛。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人家整整三個量劫的修行，憑什麽要被自己這修行不足千年的超越呢？
自己的天賦比對方強嗎？
自己的跟腳比對方強嗎？
既然都不如人家，那就踏下心來，做自己該做的，做自己能做的。
長生道果早已摘下，如今就剩下熬了。
隻要還活著，就總有超脫的那一天。
“玄奘法師不日即將抵達觀音禪院，介時觀音禪院自會橫生變故。”
“玄奘法師身上有一件師叔賜下的袈裟，介時大王可自取之。”
聞言，木吒也是輕笑一聲之間，向著黑風吩咐道。
“小妖記住了。”
對此，黑風自然是俯首稱是。
“好，大王，他日普陀山再會。”
看著眼前的黑風，木吒緩緩點頭之間，身形悄然消失在了黑風的麵前。
“唉……”
待木吒悄然消失之後，黑風頓時站直了身形。
眺望著洞外蔚藍天空的他，悠悠的長歎了一聲。
感謝帝君的存在，否則的話，自己哪裏有自由選擇的機會？
慈航真人若是真看上了自己的這點家業，那是根本不需要征求自己的意見的。
隨便找個原因，自己變成了其胯下的一頭坐騎了。
甚至，借著這西行之事，慈航真人隻需略微費些心力，自己便隻能在隕落與為慈航效力之間做出抉擇。
到最後，不僅失去了自由之身，還要對其感恩戴德。
當然，這在天條來看是不被允許的。
但是，天條畢竟是死的。
如果想的話，那肯定是有漏子可鑽的。
而自己如今之所以能夠自行選擇是否要為慈航效力，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金淩的存在。
畢竟，自己若是慈航真人的話，卻是萬不會冒著被金淩厭惡的風險，去爭這點小利的。
可以，但是沒必要。
畢竟，自己這點兒家業看上去似乎不小，但若是真的放到十二金仙那個層次的話，怕是還趕不上慈航真人的一句二哥來的有分量。
雖然從未見過金淩行事，但是黑風覺得，金淩既然能在天地間混的風生水起，那就必然不會是一個小氣的。
……
“師父！前麵有一座禪院，甚是奢華啊！”
持著金箍棒探路回來的孫悟空，一路小跑的來到了金淩的麵前，向著金淩說道。
“辛苦悟空了，如今天色將晚，咱們不如前去掛上一單？”
抬頭看了看天色，金淩向著孫悟空問道。
“啊？”
聞言，孫悟空順著金淩的視線看了眼天色之後，猶豫了一下，重新看向了金淩。
“什麽單？”
“便是前去投宿。”
輕笑搖頭之間，金淩翻身下馬，牽著韁繩，向著那禪院走去。
“法師！來有何事？”
觀音禪院，客堂門內，自有院內沙彌前來相問。
看著眼前那雖是一身素衣，卻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眉宇間散著些許溫文爾雅的玄奘，那沙彌的態度也是非常和善的。
一般來講，窮困潦倒的寺院，是走不出這樣的法師的。
“打擾常住，掛上一單。”
聞言，金淩雙手合十之間，向著那沙彌說道。
對此，那沙彌也並未多說，隻是雙手合十，輕輕點頭之間，離開了此處，前去稟告知客師。
“頂禮知客師父。”
待金淩見到知客師到來之後，連忙站起身來，雙手合十的向著那知客師問道。
“問詢，請坐。”
對此，那知客師隻是示意金淩落座。
“上座師，何處發腳？”
坐穩後，那知客師繼續向著金淩問道。
“貧僧自東土大唐而來，奉唐王聖旨，前往西天拜佛求經。”
對此，金淩同樣坐穩身形之後，向著那知客師回道。
呐，掛單，或者說在寺院投宿這件事兒，那還是有相當完善的一套流程要走的。
可不是說上來敲敲門，直接自爆家門。
所以，師叔這是什麽意思啊？
看著眼前這處處透著富有的寺廟，孫悟空陷入了沉思。
一個寺廟，如此富有，合理嗎？
其實這個主要還是看主持是如何經營的。
但從佛門教義來講，如此富有，是不太合理的。
最少，這樣看來，那主持就不太慈悲。
所以，師叔的意思是……
看這禪院背後是否有什麽問題？
輕舔虎牙，孫悟空神念微動之間，悄無聲息的掐算了起來。
不消片刻，孫悟空的一雙眸子之中，便泛起了些許恍然。
嘖，這家禪院，吃人啊。
嗯，孫悟空想過這座禪院可能不太幹淨，但是卻沒想到，竟然能這麽髒……
怎麽說呢？
默默的看了那正在與知客師溝通的金淩，孫悟空的心中不由自主的歎息了一聲。
這家建立於山野之中的寺院，接納過許多行腳僧，卻是沒有一個行腳僧離開過這座禪院。
如此，孫悟空也算是明白師叔的意思了。
打著師叔的名義，做這種勾當，屬實是有點過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