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位成不成的……”
聞言，孔宣那望向金淩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關鍵是待遇問題啊，天庭的在職神仙還好說，那些分散在山水之間的散仙們，總不能不理會他們吧？”
“到時候，鳳凰一族必然是出錢的主力，還是讓這位王來決斷吧。”
“那倒也是。”
聞言，玄都神色微怔之間，了然點頭
“可是，那些散仙之所以歸隱於山水之間，就是為了躲避世間因果，從而可以潛心修行，將其強行召集到一起，他們真的會願意嗎？”
話落，玄都略微沉吟片刻之後，繼續向著孔宣問道。
聚集世間萬仙，共修大陣，以天庭的名義為主，這是自然的。
三族與巫妖出錢，這也是自然的。
畢竟，三教也好，西方教也罷，也確實是沒什麽錢。
至於這樣會不會損害到三族的利益？
不會的。
畢竟，世間所有的貿易，幾乎都被三族與巫妖抓在了手中。
賺錢什麽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嗯，這也是天庭與人間王朝的不同。
以大唐舉例，大唐目前的情況就是，朝堂有些錢，但是不多。
百姓就不要說了。
大部分的錢，基本上都集中在了世家大族的手中。
而天庭的話……
玉帝也就圖一樂，真正說話的，還是紫霄宮的那位。
那位可厲害了，資源集中在了誰的手裏，誰不配合，他都知道。
當然，唐皇也知道，李世民自然是很清楚的知道，他麾下的那些臣子們，多少都貪點兒。
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全都辦了吧？
那些臣子若是全部聚集在一起，被辦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對於李世民來講，治大國，如烹小鮮。
可鴻鈞就不一樣了，他真能都辦了。
甚至，鴻鈞不僅能全辦了，他還能重練地水風火……
所以呢，三族也好，巫妖也罷，並不介意再這樣關鍵的事情上，拿出一部分身家來去支持。
畢竟，錢嘛，沒了再去賺嘛。
時間還長，咱們慢慢來。
隻要把跟上麵的關係搞好了，這世間最強的大族，就永遠都是自己。
大家都是長生仙，誰能差那萬八千年的？
所以，給他們俸祿沒關係，可玄都怕的是，即使給他們俸祿，那些散仙們也不願意來。
“不懂了吧？”
對此，孔宣隻是輕笑一聲之間，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
“隻要給的足夠多，他們會來的。”
拍了拍玄都的肩膀，孔宣如此向著玄都說道。
“師父！我來幫您！”
看著那背著金淩，一路小跑的向著五行化生井跑去的孫悟空。
瞬間反應過來的卞莊一拍大腿之間，連忙向著金淩和孫悟空追去。
“悟空，放我下來悟空！”
拍著孫悟空的肩膀，示意孫悟空停下。
“啊？”
將金淩放下來之後，孫悟空滿是不解的看向了金淩。
“動了胎氣了。”
捂著小腹，金淩的額頭滲出了些許冷汗。
而背金淩所捂住的小腹處，已經有了明顯的隆起了。
“啊？師父您真想把孩子給生下來啊？”
聞言，孫悟空頓時一愣，滿是詫異的看向了金淩。
“那您這情況，得動刀子啊。”
看著那艱難向著五行化生井趕去的金淩，孫悟空茫然跟上的同時，向著金淩說道。
“您要是真想生下來的話，倒也不用去喝那井水了。”
話落，孫悟空還補充了一句。
“悟空，你老師交代，你早上是不是背著為師偷喝假酒了？”
無語的看了孫悟空一眼之後，金淩嘴角勉強扯出些許笑意的同時，向著孫悟空玩笑道。
太痛了，得想辦法轉移一下注意力。
“沒有啊。”
“那你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動了胎氣，很痛的。”
緊咬著牙關，金淩向著東方挪去的同時，伸手擦了一把冷汗。
“師父，按您的這個速度，怕是也不用去了，或在半路上，也就將胎兒剩下來了。”
默默的來到了金淩身邊，攙扶著金淩胳膊的卞莊向著金淩低聲說道。
“什麽意思？那井不在那山腳下嗎？”
聞言，金淩神色微怔之間，看了看卞莊，又指了指那已經不遠的巍峨高山。
“那井，在山頂。”
對此，卞莊隻是默默的指了指那一眼望不見頭的山頂。
“有病吧！為什麽要在山頂打井啊！”
看著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大山，極大的絕望衝刷之下，金淩，破防了。
“這山是您前世和勾陳帝君，冥河祖師一同設下的。”
對此，卞莊隻能是如此說道。
“那這次是誰設計叫為師飲了那造化河的水呢？”
默默的扭頭望了來時的方向，金淩向著卞莊繼續問道。
“方才是勾陳帝君，也就是您前世一母同胞的兄長控製的弟子。”
攙扶著金淩另一邊胳膊的孫悟空適時的向著金淩說道。
“怎麽？想要報複我？”
正當金淩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聞聲望去，卻見是一位身穿五彩道袍的俊秀青年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哥？”
腳步微頓，金淩試探性的向著孔宣喚道。
“嗯。”
對此，孔宣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眼角泛著些許愉悅的笑意。
“太高了哥，我爬不上去。”
看著眼前的孔宣，金淩目光閃爍之間，頗有些難為情的向著孔宣服軟道。
作為一個男人，卻硬生生的懷了胎兒。
在本沒有位置的地方，長了不該長的東西。
作為凡夫俗子的金淩，是真的受不了這種折磨。
就目前來講，金淩感覺躺地上都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就更別說爬這根本不知道有多高的山了。
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且先服個軟，把這一關給過了。
待他日回歸，自己高地要把這位好哥哥摁在造化河裏喝個夠！
不僅這位好哥哥，在場的，誰都跑不了！
“此山本無名，全靠山頂一井聞名世間，因此井乃是吾所打造，是故，此山名為孔雀山。”
對此，孔宣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之間，背著手，緩緩的來到了金淩的麵前。
“此山高三千餘丈，引了至寶之威，布下了禁製，上此山者，上至大羅準聖，下至凡夫俗子，皆無法動用修為，隻能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伸手取締了卞莊，孔宣攙著金淩繼續前行的同時，向著金淩低聲介紹道。
至於三千丈會不會有些矮？
怎麽說呢，舉個例子，珠穆朗瑪峰兩千多丈。
這個高度，對於仙來說，那就是一個大跳的事兒。
但對於凡人來講，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天塹了。
而得益於此地禁製，來到這裏的，沒有仙，隻有凡。
“本來呢，昔日隻是為了與諸多道友開個玩笑而已，卻不料，如今竟然成了世間諸仙的煉心之所。”
“淩兒，可還記得入世之初心？”
抬眸看了眼已經開始喘息起來的孫悟空和卞莊，氣定神閑的孔宣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身為此山的創建者之一，孔宣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特權的。
“爬，我爬。”
聽著孔宣那看似溫和，實則各種擠兌的話，金淩認命般的點了點頭，連連向著孔宣說道。
“這就對了，為兄陪你一起，一同登頂。”
聞言，孔宣頓時開心了，很是愉悅的他，話音剛落，笑容就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在這一刻，孔宣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差點壓死自己的壓力瞬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誰啊？
扭頭看向了南方，孔宣的眼裏滿是崩潰。
幹什麽啊？！
“哥，你說要陪我一起上山的是吧？”
察覺到孔宣的變化，金淩頓時一把抓住了孔宣的胳膊。
單純的眨了眨眼，金淩很是真誠的向著孔宣問道。
“是……哈？”
對上了金淩的視線，孔宣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悟空！給你們師伯端造化河的水來！”
不知何時，金淩已經兩隻手都緊緊的拉住了孔宣的胳膊，死死的控製住孔宣的同時，金淩聲嘶力竭的向著後麵咆哮道。
“知道了師父！”
聞言，孫悟空頓時回應一聲之後，隨即便一路小跑的向著那造化河跑去。
“走吧，咱們先走著。”
輕咬下唇，孔宣的一張臉繃的緊緊的。
“不的，我累了，休息一會兒再爬。”
對此，金淩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就那麽拽著孔宣的胳膊，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不疼嗎？”
看著眼前那直接腆著肚子坐在了地上的金淩，孔宣滿是不敢置信的向著金淩問道。
“還行。”
對此，金淩隻是不置可否的看向了一旁。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現在還真不疼了。
感覺，就好像一下子停了下來。
但真的坐下了，金淩才突然發現，與這位兄長，自己好像還真沒什麽話說。
畢竟，自己根本不記得與這位兄長之間都發生過什麽。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真是每次想要算計你，都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看著眼前那沉默不語的金淩，孔宣率先笑著打破了沉默。
“算計？什麽算計？兄長不是想勸我修心嗎？”
聞言，金淩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的同時，向著孔宣反問道。
“嗯，你說的很對。”
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神色微怔之間，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說是那就是吧。
“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
同樣回以微笑之後，金淩繼續向著孔宣問道。
“借著老師和兩位師伯的威勢，還有你這位即將證道混元的準聖，卻是並沒有誰小看為兄。”
單手托腮，孔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金淩。
“諸仙之所以不敢小看兄長，這其中固然有著老師與兩位師伯的因素，但更多的，也是因為兄長本身也很有能力。”
“否則的話，三教弟子眾多，又為何隻有兄長未曾被小看呢？”
看著眼前的孔宣，金淩話音微轉之間，向著孔宣如此說道。
“可是我哪裏說的不對？”
話落，看著那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自己看的孔宣，金淩有些不解的向著孔宣問道。
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忐忑。
“很好聽，也很對。”
“聖人以下者，除卻你與後土師叔以外，吾無敵也。”
看著眼前那似是有些緊張的金淩，孔宣輕笑出聲之間，向著金淩如此說道。
聲音雖輕，語氣卻是無比的自信。
“隻是吾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吾那個混蛋弟弟，竟然會對吾說出這樣的話來。”
話落，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卻是緩緩收斂了笑意。
“有些陌生。”
最後，孔宣似是總結般的說道。
對此，金淩無言以對。
“其實，如果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弟弟的話，我覺得，他麵對吾那般拙劣的激將法時，是不會選擇爬山的，而是繼續磨著吾，直到吾答應他。”
見金淩不說話，孔宣便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孔宣不是那種話多的人，隻不過，話少，不代表就沒有話。
最少，在與金淩一起的時候，孔宣的話還是蠻多的。
至於這番話是否會給此時的金淩心中，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孔宣並不在乎。
真要較真的話，這也是修行中的一環。
須知，在這條路上，肉體上的折磨，隻不過是圖一個樂子。
真正重要的，還是那割在心上的軟刀子。
“其實，我並不想知道我是紫薇帝君的轉世之身。”
低頭把玩著袈裟的衣角，金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
“其實小僧一直很擔心，自己會毀了紫薇帝君的名聲。”
“所以，在這裏，你果斷選擇了爬上去嗎？”
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向著金淩問道。
“是因為你覺得，如果是紫薇帝君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迎難而上嗎？”
話落，孔宣繼續補充了一句。
“是這樣的。”
對此，金淩緩緩的點了點頭。
“包括你拉著為兄的胳膊，以及昔日對老師的冒犯，都是你覺得，這就是紫薇帝君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孔宣如此向著金淩問道。
“算是吧。”
至此，金淩卻是有了些許遲疑。
“算是？”
聞言，孔宣眉頭微皺之間，眸子中帶著些許探究的看向了金淩。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麽意思？
聞言，孔宣那望向金淩的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了起來。
“關鍵是待遇問題啊，天庭的在職神仙還好說，那些分散在山水之間的散仙們，總不能不理會他們吧？”
“到時候，鳳凰一族必然是出錢的主力，還是讓這位王來決斷吧。”
“那倒也是。”
聞言，玄都神色微怔之間，了然點頭
“可是，那些散仙之所以歸隱於山水之間，就是為了躲避世間因果，從而可以潛心修行，將其強行召集到一起，他們真的會願意嗎？”
話落，玄都略微沉吟片刻之後，繼續向著孔宣問道。
聚集世間萬仙，共修大陣，以天庭的名義為主，這是自然的。
三族與巫妖出錢，這也是自然的。
畢竟，三教也好，西方教也罷，也確實是沒什麽錢。
至於這樣會不會損害到三族的利益？
不會的。
畢竟，世間所有的貿易，幾乎都被三族與巫妖抓在了手中。
賺錢什麽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嗯，這也是天庭與人間王朝的不同。
以大唐舉例，大唐目前的情況就是，朝堂有些錢，但是不多。
百姓就不要說了。
大部分的錢，基本上都集中在了世家大族的手中。
而天庭的話……
玉帝也就圖一樂，真正說話的，還是紫霄宮的那位。
那位可厲害了，資源集中在了誰的手裏，誰不配合，他都知道。
當然，唐皇也知道，李世民自然是很清楚的知道，他麾下的那些臣子們，多少都貪點兒。
但是沒辦法，總不能全都辦了吧？
那些臣子若是全部聚集在一起，被辦的，可就是他自己了。
所以，對於李世民來講，治大國，如烹小鮮。
可鴻鈞就不一樣了，他真能都辦了。
甚至，鴻鈞不僅能全辦了，他還能重練地水風火……
所以呢，三族也好，巫妖也罷，並不介意再這樣關鍵的事情上，拿出一部分身家來去支持。
畢竟，錢嘛，沒了再去賺嘛。
時間還長，咱們慢慢來。
隻要把跟上麵的關係搞好了，這世間最強的大族，就永遠都是自己。
大家都是長生仙，誰能差那萬八千年的？
所以，給他們俸祿沒關係，可玄都怕的是，即使給他們俸祿，那些散仙們也不願意來。
“不懂了吧？”
對此，孔宣隻是輕笑一聲之間，緩緩的伸了一個懶腰。
“隻要給的足夠多，他們會來的。”
拍了拍玄都的肩膀，孔宣如此向著玄都說道。
“師父！我來幫您！”
看著那背著金淩，一路小跑的向著五行化生井跑去的孫悟空。
瞬間反應過來的卞莊一拍大腿之間，連忙向著金淩和孫悟空追去。
“悟空，放我下來悟空！”
拍著孫悟空的肩膀，示意孫悟空停下。
“啊？”
將金淩放下來之後，孫悟空滿是不解的看向了金淩。
“動了胎氣了。”
捂著小腹，金淩的額頭滲出了些許冷汗。
而背金淩所捂住的小腹處，已經有了明顯的隆起了。
“啊？師父您真想把孩子給生下來啊？”
聞言，孫悟空頓時一愣，滿是詫異的看向了金淩。
“那您這情況，得動刀子啊。”
看著那艱難向著五行化生井趕去的金淩，孫悟空茫然跟上的同時，向著金淩說道。
“您要是真想生下來的話，倒也不用去喝那井水了。”
話落，孫悟空還補充了一句。
“悟空，你老師交代，你早上是不是背著為師偷喝假酒了？”
無語的看了孫悟空一眼之後，金淩嘴角勉強扯出些許笑意的同時，向著孫悟空玩笑道。
太痛了，得想辦法轉移一下注意力。
“沒有啊。”
“那你怎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動了胎氣，很痛的。”
緊咬著牙關，金淩向著東方挪去的同時，伸手擦了一把冷汗。
“師父，按您的這個速度，怕是也不用去了，或在半路上，也就將胎兒剩下來了。”
默默的來到了金淩身邊，攙扶著金淩胳膊的卞莊向著金淩低聲說道。
“什麽意思？那井不在那山腳下嗎？”
聞言，金淩神色微怔之間，看了看卞莊，又指了指那已經不遠的巍峨高山。
“那井，在山頂。”
對此，卞莊隻是默默的指了指那一眼望不見頭的山頂。
“有病吧！為什麽要在山頂打井啊！”
看著那不知道有多高的大山，極大的絕望衝刷之下，金淩，破防了。
“這山是您前世和勾陳帝君，冥河祖師一同設下的。”
對此，卞莊隻能是如此說道。
“那這次是誰設計叫為師飲了那造化河的水呢？”
默默的扭頭望了來時的方向，金淩向著卞莊繼續問道。
“方才是勾陳帝君，也就是您前世一母同胞的兄長控製的弟子。”
攙扶著金淩另一邊胳膊的孫悟空適時的向著金淩說道。
“怎麽？想要報複我？”
正當金淩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聞聲望去，卻見是一位身穿五彩道袍的俊秀青年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哥？”
腳步微頓，金淩試探性的向著孔宣喚道。
“嗯。”
對此，孔宣隻是緩緩的點了點頭，眼角泛著些許愉悅的笑意。
“太高了哥，我爬不上去。”
看著眼前的孔宣，金淩目光閃爍之間，頗有些難為情的向著孔宣服軟道。
作為一個男人，卻硬生生的懷了胎兒。
在本沒有位置的地方，長了不該長的東西。
作為凡夫俗子的金淩，是真的受不了這種折磨。
就目前來講，金淩感覺躺地上都夠自己吃一壺的了。
就更別說爬這根本不知道有多高的山了。
所以，好漢不吃眼前虧，且先服個軟，把這一關給過了。
待他日回歸，自己高地要把這位好哥哥摁在造化河裏喝個夠！
不僅這位好哥哥，在場的，誰都跑不了！
“此山本無名，全靠山頂一井聞名世間，因此井乃是吾所打造，是故，此山名為孔雀山。”
對此，孔宣卻是不置可否的一笑之間，背著手，緩緩的來到了金淩的麵前。
“此山高三千餘丈，引了至寶之威，布下了禁製，上此山者，上至大羅準聖，下至凡夫俗子，皆無法動用修為，隻能靠著自己，一步一步的爬上去。”
伸手取締了卞莊，孔宣攙著金淩繼續前行的同時，向著金淩低聲介紹道。
至於三千丈會不會有些矮？
怎麽說呢，舉個例子，珠穆朗瑪峰兩千多丈。
這個高度，對於仙來說，那就是一個大跳的事兒。
但對於凡人來講，那就是名副其實的天塹了。
而得益於此地禁製，來到這裏的，沒有仙，隻有凡。
“本來呢，昔日隻是為了與諸多道友開個玩笑而已，卻不料，如今竟然成了世間諸仙的煉心之所。”
“淩兒，可還記得入世之初心？”
抬眸看了眼已經開始喘息起來的孫悟空和卞莊，氣定神閑的孔宣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
身為此山的創建者之一，孔宣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特權的。
“爬，我爬。”
聽著孔宣那看似溫和，實則各種擠兌的話，金淩認命般的點了點頭，連連向著孔宣說道。
“這就對了，為兄陪你一起，一同登頂。”
聞言，孔宣頓時開心了，很是愉悅的他，話音剛落，笑容就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因為在這一刻，孔宣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差點壓死自己的壓力瞬間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誰啊？
扭頭看向了南方，孔宣的眼裏滿是崩潰。
幹什麽啊？！
“哥，你說要陪我一起上山的是吧？”
察覺到孔宣的變化，金淩頓時一把抓住了孔宣的胳膊。
單純的眨了眨眼，金淩很是真誠的向著孔宣問道。
“是……哈？”
對上了金淩的視線，孔宣下意識的咽了口口水。
“悟空！給你們師伯端造化河的水來！”
不知何時，金淩已經兩隻手都緊緊的拉住了孔宣的胳膊，死死的控製住孔宣的同時，金淩聲嘶力竭的向著後麵咆哮道。
“知道了師父！”
聞言，孫悟空頓時回應一聲之後，隨即便一路小跑的向著那造化河跑去。
“走吧，咱們先走著。”
輕咬下唇，孔宣的一張臉繃的緊緊的。
“不的，我累了，休息一會兒再爬。”
對此，金淩沒有絲毫猶豫的搖了搖頭，就那麽拽著孔宣的胳膊，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不疼嗎？”
看著眼前那直接腆著肚子坐在了地上的金淩，孔宣滿是不敢置信的向著金淩問道。
“還行。”
對此，金淩隻是不置可否的看向了一旁。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現在還真不疼了。
感覺，就好像一下子停了下來。
但真的坐下了，金淩才突然發現，與這位兄長，自己好像還真沒什麽話說。
畢竟，自己根本不記得與這位兄長之間都發生過什麽。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真是每次想要算計你，都會把自己給搭進去啊。”
看著眼前那沉默不語的金淩，孔宣率先笑著打破了沉默。
“算計？什麽算計？兄長不是想勸我修心嗎？”
聞言，金淩故作茫然的眨了眨眼的同時，向著孔宣反問道。
“嗯，你說的很對。”
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神色微怔之間，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說是那就是吧。
“這些年來，過得還好嗎？”
同樣回以微笑之後，金淩繼續向著孔宣問道。
“借著老師和兩位師伯的威勢，還有你這位即將證道混元的準聖，卻是並沒有誰小看為兄。”
單手托腮，孔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金淩。
“諸仙之所以不敢小看兄長，這其中固然有著老師與兩位師伯的因素，但更多的，也是因為兄長本身也很有能力。”
“否則的話，三教弟子眾多，又為何隻有兄長未曾被小看呢？”
看著眼前的孔宣，金淩話音微轉之間，向著孔宣如此說道。
“可是我哪裏說的不對？”
話落，看著那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自己看的孔宣，金淩有些不解的向著孔宣問道。
語氣中，帶著些許的忐忑。
“很好聽，也很對。”
“聖人以下者，除卻你與後土師叔以外，吾無敵也。”
看著眼前那似是有些緊張的金淩，孔宣輕笑出聲之間，向著金淩如此說道。
聲音雖輕，語氣卻是無比的自信。
“隻是吾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吾那個混蛋弟弟，竟然會對吾說出這樣的話來。”
話落，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卻是緩緩收斂了笑意。
“有些陌生。”
最後，孔宣似是總結般的說道。
對此，金淩無言以對。
“其實，如果是我印象中的那個弟弟的話，我覺得，他麵對吾那般拙劣的激將法時，是不會選擇爬山的，而是繼續磨著吾，直到吾答應他。”
見金淩不說話，孔宣便繼續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其實，孔宣不是那種話多的人，隻不過，話少，不代表就沒有話。
最少，在與金淩一起的時候，孔宣的話還是蠻多的。
至於這番話是否會給此時的金淩心中，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
孔宣並不在乎。
真要較真的話，這也是修行中的一環。
須知，在這條路上，肉體上的折磨，隻不過是圖一個樂子。
真正重要的，還是那割在心上的軟刀子。
“其實，我並不想知道我是紫薇帝君的轉世之身。”
低頭把玩著袈裟的衣角，金淩的聲音聽上去有些低沉。
“其實小僧一直很擔心，自己會毀了紫薇帝君的名聲。”
“所以，在這裏，你果斷選擇了爬上去嗎？”
看著眼前的金淩，孔宣向著金淩問道。
“是因為你覺得，如果是紫薇帝君的話，他一定會選擇迎難而上嗎？”
話落，孔宣繼續補充了一句。
“是這樣的。”
對此，金淩緩緩的點了點頭。
“包括你拉著為兄的胳膊，以及昔日對老師的冒犯，都是你覺得，這就是紫薇帝君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孔宣如此向著金淩問道。
“算是吧。”
至此，金淩卻是有了些許遲疑。
“算是？”
聞言，孔宣眉頭微皺之間，眸子中帶著些許探究的看向了金淩。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