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很不錯，但是，少爺呀，您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踱步來到了金淩的麵前，祝晉眼瞼微垂之間，目光落在了金淩手中的那柄長劍之上。
“贏者通吃。”
“動手！”
話落，祝晉徑直向著周邊的羌人將領吩咐道。
“且慢！”
對此，金淩持劍的手頓時猛的一緊。
聞言，祝晉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金淩的身上。
似是在等著金淩做出最後的抉擇。
說真的，祝晉還真挺好奇，金淩此時會選擇怎麽辦。
“前輩，此事當真沒有商量了嗎？”
看著眼前的祝晉，金淩輕咬後槽牙之間，盡可能心平氣和的向著這位巫族的前輩最後問道。
“然也，汝待何為？”
緩緩點頭之間，祝晉好整以暇的向著金淩問道的同時，也示意周邊的羌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入道之前，亦曾學過些許拳腳功夫。”
手中長劍徑直被金淩插在了地麵上，講規矩是吧？擺道理是吧？
一柄凡俗長劍出現在金淩手中的那一刻，金淩體內的法力頓時流轉了起來。
“噗！”
伴隨著一大口鮮血噴出，卻是金淩自斬頂上三花，用的，就是那胸中五氣。
嗯，此時的金淩，已經從一名剛剛渡過成仙劫的真仙，再次變成了一個凡人。
“前輩要對晚輩動手嗎？”
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祝晉，金淩白齒染血的問道。
值嗎？
為了十數個手無寸鐵的婦人，直接廢了自己九年來摘得的真仙道果。
其實沒什麽值不值得，不過九年而已，再來一個九年就是了。
而且，現在就不是這十數個老夫人怎麽樣的事兒了。
就這口氣，金淩咽不下去！
“真狠啊，年輕人。”
看著眼前的金淩，祝晉眼皮不受控製的一跳之間，看向金淩的目光之中，帶上了些許的欽佩。
真的，從規矩這方麵來講，金淩無疑是翻盤了。
至於祝晉敢不敢破壞規矩？
嗬……
不敢。
別說祝晉了，便是整個地府，包括後土娘娘在內，也不敢隨意對人族宣戰。
一個金淩，一個伏羲，人族的後台，硬的很呐。
畢竟，這兩位後麵，那就是三清和女媧啊。
即使今天自己是奉上清聖人的命令來到的此處，但是，這種事情能對外講嗎？
拜托，聖人都是傳音吩咐的自己好嗎？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能大肆宣揚出來的話。
那金淩方才，根本就斬不了那頂上三花。
所以，此時的祝晉，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有一說一，金淩的這種行為，還是挺叫祝晉佩服的。
畢竟，祝晉並不敢保證，當自己麵臨同樣的困難時，為了巫族，自己是否能做出像金淩這樣的選擇。
嗯，毫無疑問，站在個人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金淩的這種行為，就像是一個白癡。
但是站在人族的立場上，金淩的這種行為，卻是值得歌頌的。
畢竟，在當今的局勢之下，有理，那是真的有地方能說的。
……
“嘖！”
淩霄寶殿內，看著眼前這一幕的通天，下意識感慨了一聲的同時，麵色複雜的笑了起來。
嗯……
這一線生機，還真被那個豎子給截到了呢。
有點掛不住臉。
但又有點自豪。
不愧是我的弟子。
“如何？還要再行布局否？”
目光落在了通天的身上，元始繼續向著通天問道。
“再說吧。”
對此，通天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金淩如今已經自己走出來了一條路，那通天也想看看，金淩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
“這便是武祖大人轉世嗎？”
與此同時，代國王宮之內，劉恒也略帶感慨的看著那被燧人匯聚而成的水鏡中的金淩讚歎道。
這招以退為進，當真是一步絕殺！
現在，就輪到那巫族的金仙，來考慮那一隊羌人的生命安全了。
畢竟，此時的金淩已經不再是仙人了，而是一個人族出身的，比較能打的遊俠，相對於那些羌人士兵來說。
“就是不知這巫族大巫，是否會講規矩。”
話落，劉恒略微沉吟之後，繼續說道。
“你是在質疑火雲洞存在的意義嗎？”
對此，燧人隻是輕笑搖頭之間，向著劉恒反問道。
“他若是敢不講規矩，吾便出手讓他明白什麽是規矩。”
話落，燧人不容置疑的繼續說道。
火雲洞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每一個人族，不管麵對怎樣的仙人，都能去講道理。
“有前輩及諸位先皇在，何愁人族不興也？”
對此，劉恒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捧了燧人一句。
……
“師兄！”
當看到金淩口吐鮮血的那一瞬間，雲霄下意識的驚呼出聲之間，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一瓶丹藥，就要喂金淩吃下去。
“如果前輩不對晚輩動手的話，那此事，是不是就成了晚輩與這位羌人將軍的事情了呢？”
伸手拒絕了雲霄遞來的丹藥，金淩繼續向著眼前的祝晉問道。
“回來吧。”
而就當祝晉想要對金淩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通天的聲音，悄然在心底響起。
“這是自然。”
高懸的一顆心緩緩落下，祝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向著金淩如此說道。
嘿呀！
真是好氣啊！
自己堂堂地府府君，巫族大巫，竟然被一個真仙給拿捏了……
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是心裏再不舒服，祝晉也隻能把這口氣給咽下去。
畢竟，總不能學金淩那樣，自廢修為吧？
大羅金仙和真仙，那可是兩碼事兒。
金淩大不了練九年也就恢複巔峰了。
但是自己……
“隻是這隊人馬？”
話落，祝晉默默抿嘴之間，頗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金淩。
氛圍都烘托到這裏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祝晉也要嚐試著保一下這隊羌人啊。
“看在前輩的麵子上，晚輩可以不與這些羌人為難，但晚輩希望，在未來的戰場上，這隊羌人，莫要出現。”
看了一眼那一個個老實下來的羌人們，金淩輕笑著再次看向了祝晉。
事情，沒必要做的那麽絕。
畢竟，金淩後麵還是希望大漢，能與周邊的鄰邦們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的。
嗯，金淩從來沒有覺得，武力，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
有時候，在文化上潛移默化的改變，也未嚐不是一柄鋒利的寶劍。
關於如何處理大漢與周邊鄰邦的關係，金淩此時已經有了些許的想法。
至於如今這巫人南下劫掠的行為，是否會對自己的計劃有所影響？
金淩並不擔心這些。
在金淩看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那就不怕此事成不了。
“走吧，爾等現在便是地府陰差了。”
對此，祝晉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決心。
“告辭。”
話落，祝晉向著金淩抱了抱拳之後，朗聲說道。
莫名的，祝晉就對眼前的金淩產生了不小的好感。
也不算是莫名吧，畢竟，金淩真的幫自己解決了問題。
至此，對金淩如何與六位聖人保持著良好關係這件事兒上，祝晉算是有了更深的領悟。
嘖，真是被帝君上了一課呢。
“晚輩恭送前輩。”
對此，金淩隻是眼含笑意的向著祝晉俯身行禮道。
“師兄付出如此代價，為何不殺了那隊羌人呢？”
目送著祝晉帶著那隊羌人離開之後，雲霄頗為不解的向著金淩問道。
現在好了，那十幾個凡人得救了，那些羌人成了地府的陰差，那位前輩的名聲也得以保全。
合著就自家師兄受傷了唄？
憑什麽啊？！
雲霄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
“師妹，要記住，不要憤怒，憤怒，隻會令我們喪失理智。”
聞言，金淩低著頭來到雲霄麵前，將雲霄手中的那個玉瓶重新扒拉過來之後，柔聲說道。
“更不要忘記初心，否則我們隻會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我的初心，就是保全這些同族，現在來看，我已經成功了難道不是嗎？”
“至於為什麽要放過那些羌人？”
“我和他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與他們為難呢？”
一邊說著，一邊將丹藥吃進嘴裏的金淩緩緩閉上雙眼，享受著那片刻的舒爽之時，繼續向著雲霄說道。
“在我看來，這世間的一切，無外乎勢與勢的交鋒，若是運用得當，便是一介凡夫俗子，亦可令那聖人的算計落空。”
“淨說大話，那誰能管的了聖人啊？”
聞言，雲霄頓時嗤笑一聲之間，不以為然的向著金淩說道。
“怎麽能是大話呢？聖人固然高高在上，可是這世間的聖人，就隻有一位嗎？”
“諸聖想要的，都是統一的嗎？”
“我雖然不是聖人的對手，但是聖人，亦非無敵啊。”
……
“若金淩乃是吾之親傳，又何愁西方不興啊……”
看著眼前水鏡中傳來的景象，準提臉上的表情，也化作了與身旁師兄的同款愁苦。
對於金淩，準提隻能說上一句，此子甚合吾心也！
當年，成聖之後，準提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想要去布局的。
隻是，當準提真的想要去布局的時候，卻發現，金淩的存在，竟然使得三清之間的關係那般融洽。
就連建立天庭一事，這原本有可能會引起三清內訌的導火索，都被金淩給直接掐滅了。
真的，截教門下固然弟子眾多，但與三族相比，那當真是滄海一粟啊！
真的，平時也就是不說算了。
金淩拜入三清門下之後，當真是成了西方大興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現在好了，金淩快要成為天地間的第八位聖人了。
西方大興也算是做到了，雖然和自己與師兄沒什麽關係就是了。
畢竟，西方大興這事兒，基本上就是金淩去做的。
同樣的，那些功德，也有相當一部分被集中在了金淩的身上。
可那又能怎麽辦呢？
靜待時機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去硬碰硬，然後被三大先天至寶及誅仙劍陣無情鎮壓？
那不純純走火入魔了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對此，接引隻是長歎一聲之間，向著金淩反問道。
“不過，淩兒的這種做法，卻是值得吾等效仿的。”
話落，接引繼續向著準提說道。
“依如今的局勢來看，若將你我比作金淩雲霄，將那十數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比作你我之門下弟子，那三清，不就是那祝晉嗎？”
“而規矩，自然就是老師定下的了。”
“師兄所言，甚是有理。”
聞言，準提緩緩點頭之間，向著接引說道。
還是那句話，三清此番，沒有徹底將自己與師兄逼入絕境，那就已經足以說明老師的態度了。
而既然有了限製，那自然也就有了操作的空間。
“隻是如今吾等所麵臨的問題，與金淩所麵對的，還是不同的。”
話落，準提也向著接引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相對來講，我們所麵臨的，要更加平緩一些，卻是沒有那麽尖銳。”
“是故，我認為，我們當先要做的，並非與三清進行對抗，而是加入三清。”
“畢竟，如今天地進階在即，想來老師也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
打不過就加入，這沒有什麽好丟臉的。
最少，加入之後，還能混口湯喝。
雖然以三清馬首是瞻，這樣西方很難大興。
但是，自己和師兄以三清馬首是瞻，那有什麽劫難，也是三清先上。
介時，無量量劫落下，這三清能不能頂住，那可不好說啊。
“然也。”
聞言，接引頓時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
“唉……吾雖沒有金淩那般得力的弟子，但是有師兄這般的兄長指點，吾等西方，又何愁不興呢？”
話落，準提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的同時，似是感慨般的看向了接引。
嗯，三清的事兒，也著實給了準提不小的啟發。
準提發現，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雖然現在自己和接引之間的感情看上去很不錯，但那是因為有著共同的目標，且麵臨著很大的壓力。
是故，日常誇一誇，還是很有必要的。
“賢弟謬讚了，西方大興之路，道阻且長，當你我合力，共圖大業啊。”
對此，接引臉上的愁苦，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踱步來到了金淩的麵前，祝晉眼瞼微垂之間，目光落在了金淩手中的那柄長劍之上。
“贏者通吃。”
“動手！”
話落，祝晉徑直向著周邊的羌人將領吩咐道。
“且慢！”
對此，金淩持劍的手頓時猛的一緊。
聞言，祝晉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金淩的身上。
似是在等著金淩做出最後的抉擇。
說真的，祝晉還真挺好奇，金淩此時會選擇怎麽辦。
“前輩，此事當真沒有商量了嗎？”
看著眼前的祝晉，金淩輕咬後槽牙之間，盡可能心平氣和的向著這位巫族的前輩最後問道。
“然也，汝待何為？”
緩緩點頭之間，祝晉好整以暇的向著金淩問道的同時，也示意周邊的羌人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前輩有所不知，晚輩入道之前，亦曾學過些許拳腳功夫。”
手中長劍徑直被金淩插在了地麵上，講規矩是吧？擺道理是吧？
一柄凡俗長劍出現在金淩手中的那一刻，金淩體內的法力頓時流轉了起來。
“噗！”
伴隨著一大口鮮血噴出，卻是金淩自斬頂上三花，用的，就是那胸中五氣。
嗯，此時的金淩，已經從一名剛剛渡過成仙劫的真仙，再次變成了一個凡人。
“前輩要對晚輩動手嗎？”
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祝晉，金淩白齒染血的問道。
值嗎？
為了十數個手無寸鐵的婦人，直接廢了自己九年來摘得的真仙道果。
其實沒什麽值不值得，不過九年而已，再來一個九年就是了。
而且，現在就不是這十數個老夫人怎麽樣的事兒了。
就這口氣，金淩咽不下去！
“真狠啊，年輕人。”
看著眼前的金淩，祝晉眼皮不受控製的一跳之間，看向金淩的目光之中，帶上了些許的欽佩。
真的，從規矩這方麵來講，金淩無疑是翻盤了。
至於祝晉敢不敢破壞規矩？
嗬……
不敢。
別說祝晉了，便是整個地府，包括後土娘娘在內，也不敢隨意對人族宣戰。
一個金淩，一個伏羲，人族的後台，硬的很呐。
畢竟，這兩位後麵，那就是三清和女媧啊。
即使今天自己是奉上清聖人的命令來到的此處，但是，這種事情能對外講嗎？
拜托，聖人都是傳音吩咐的自己好嗎？
如果這種事情，真的能大肆宣揚出來的話。
那金淩方才，根本就斬不了那頂上三花。
所以，此時的祝晉，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過，有一說一，金淩的這種行為，還是挺叫祝晉佩服的。
畢竟，祝晉並不敢保證，當自己麵臨同樣的困難時，為了巫族，自己是否能做出像金淩這樣的選擇。
嗯，毫無疑問，站在個人的角度上來思考問題，金淩的這種行為，就像是一個白癡。
但是站在人族的立場上，金淩的這種行為，卻是值得歌頌的。
畢竟，在當今的局勢之下，有理，那是真的有地方能說的。
……
“嘖！”
淩霄寶殿內，看著眼前這一幕的通天，下意識感慨了一聲的同時，麵色複雜的笑了起來。
嗯……
這一線生機，還真被那個豎子給截到了呢。
有點掛不住臉。
但又有點自豪。
不愧是我的弟子。
“如何？還要再行布局否？”
目光落在了通天的身上，元始繼續向著通天問道。
“再說吧。”
對此，通天隻是緩緩的搖了搖頭。
金淩如今已經自己走出來了一條路，那通天也想看看，金淩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
“這便是武祖大人轉世嗎？”
與此同時，代國王宮之內，劉恒也略帶感慨的看著那被燧人匯聚而成的水鏡中的金淩讚歎道。
這招以退為進，當真是一步絕殺！
現在，就輪到那巫族的金仙，來考慮那一隊羌人的生命安全了。
畢竟，此時的金淩已經不再是仙人了，而是一個人族出身的，比較能打的遊俠，相對於那些羌人士兵來說。
“就是不知這巫族大巫，是否會講規矩。”
話落，劉恒略微沉吟之後，繼續說道。
“你是在質疑火雲洞存在的意義嗎？”
對此，燧人隻是輕笑搖頭之間，向著劉恒反問道。
“他若是敢不講規矩，吾便出手讓他明白什麽是規矩。”
話落，燧人不容置疑的繼續說道。
火雲洞的存在，就是為了讓每一個人族，不管麵對怎樣的仙人，都能去講道理。
“有前輩及諸位先皇在，何愁人族不興也？”
對此，劉恒自然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捧了燧人一句。
……
“師兄！”
當看到金淩口吐鮮血的那一瞬間，雲霄下意識的驚呼出聲之間，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一瓶丹藥，就要喂金淩吃下去。
“如果前輩不對晚輩動手的話，那此事，是不是就成了晚輩與這位羌人將軍的事情了呢？”
伸手拒絕了雲霄遞來的丹藥，金淩繼續向著眼前的祝晉問道。
“回來吧。”
而就當祝晉想要對金淩說些什麽的時候，卻聽通天的聲音，悄然在心底響起。
“這是自然。”
高懸的一顆心緩緩落下，祝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向著金淩如此說道。
嘿呀！
真是好氣啊！
自己堂堂地府府君，巫族大巫，竟然被一個真仙給拿捏了……
但那又如何呢？
就算是心裏再不舒服，祝晉也隻能把這口氣給咽下去。
畢竟，總不能學金淩那樣，自廢修為吧？
大羅金仙和真仙，那可是兩碼事兒。
金淩大不了練九年也就恢複巔峰了。
但是自己……
“隻是這隊人馬？”
話落，祝晉默默抿嘴之間，頗有些為難的看向了金淩。
氛圍都烘托到這裏了，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名聲，祝晉也要嚐試著保一下這隊羌人啊。
“看在前輩的麵子上，晚輩可以不與這些羌人為難，但晚輩希望，在未來的戰場上，這隊羌人，莫要出現。”
看了一眼那一個個老實下來的羌人們，金淩輕笑著再次看向了祝晉。
事情，沒必要做的那麽絕。
畢竟，金淩後麵還是希望大漢，能與周邊的鄰邦們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的。
嗯，金淩從來沒有覺得，武力，才是唯一解決問題的方法。
有時候，在文化上潛移默化的改變，也未嚐不是一柄鋒利的寶劍。
關於如何處理大漢與周邊鄰邦的關係，金淩此時已經有了些許的想法。
至於如今這巫人南下劫掠的行為，是否會對自己的計劃有所影響？
金淩並不擔心這些。
在金淩看來，隻要有足夠的利益，那就不怕此事成不了。
“走吧，爾等現在便是地府陰差了。”
對此，祝晉直接用行動表明了決心。
“告辭。”
話落，祝晉向著金淩抱了抱拳之後，朗聲說道。
莫名的，祝晉就對眼前的金淩產生了不小的好感。
也不算是莫名吧，畢竟，金淩真的幫自己解決了問題。
至此，對金淩如何與六位聖人保持著良好關係這件事兒上，祝晉算是有了更深的領悟。
嘖，真是被帝君上了一課呢。
“晚輩恭送前輩。”
對此，金淩隻是眼含笑意的向著祝晉俯身行禮道。
“師兄付出如此代價，為何不殺了那隊羌人呢？”
目送著祝晉帶著那隊羌人離開之後，雲霄頗為不解的向著金淩問道。
現在好了，那十幾個凡人得救了，那些羌人成了地府的陰差，那位前輩的名聲也得以保全。
合著就自家師兄受傷了唄？
憑什麽啊？！
雲霄現在的心情很不美麗。
“師妹，要記住，不要憤怒，憤怒，隻會令我們喪失理智。”
聞言，金淩低著頭來到雲霄麵前，將雲霄手中的那個玉瓶重新扒拉過來之後，柔聲說道。
“更不要忘記初心，否則我們隻會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我的初心，就是保全這些同族，現在來看，我已經成功了難道不是嗎？”
“至於為什麽要放過那些羌人？”
“我和他們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何必與他們為難呢？”
一邊說著，一邊將丹藥吃進嘴裏的金淩緩緩閉上雙眼，享受著那片刻的舒爽之時，繼續向著雲霄說道。
“在我看來，這世間的一切，無外乎勢與勢的交鋒，若是運用得當，便是一介凡夫俗子，亦可令那聖人的算計落空。”
“淨說大話，那誰能管的了聖人啊？”
聞言，雲霄頓時嗤笑一聲之間，不以為然的向著金淩說道。
“怎麽能是大話呢？聖人固然高高在上，可是這世間的聖人，就隻有一位嗎？”
“諸聖想要的，都是統一的嗎？”
“我雖然不是聖人的對手，但是聖人，亦非無敵啊。”
……
“若金淩乃是吾之親傳，又何愁西方不興啊……”
看著眼前水鏡中傳來的景象，準提臉上的表情，也化作了與身旁師兄的同款愁苦。
對於金淩，準提隻能說上一句，此子甚合吾心也！
當年，成聖之後，準提就是懷著這樣的想法，想要去布局的。
隻是，當準提真的想要去布局的時候，卻發現，金淩的存在，竟然使得三清之間的關係那般融洽。
就連建立天庭一事，這原本有可能會引起三清內訌的導火索，都被金淩給直接掐滅了。
真的，截教門下固然弟子眾多，但與三族相比，那當真是滄海一粟啊！
真的，平時也就是不說算了。
金淩拜入三清門下之後，當真是成了西方大興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現在好了，金淩快要成為天地間的第八位聖人了。
西方大興也算是做到了，雖然和自己與師兄沒什麽關係就是了。
畢竟，西方大興這事兒，基本上就是金淩去做的。
同樣的，那些功德，也有相當一部分被集中在了金淩的身上。
可那又能怎麽辦呢？
靜待時機吧，不然還能怎麽辦？
去硬碰硬，然後被三大先天至寶及誅仙劍陣無情鎮壓？
那不純純走火入魔了嗎？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呢？”
對此，接引隻是長歎一聲之間，向著金淩反問道。
“不過，淩兒的這種做法，卻是值得吾等效仿的。”
話落，接引繼續向著準提說道。
“依如今的局勢來看，若將你我比作金淩雲霄，將那十數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比作你我之門下弟子，那三清，不就是那祝晉嗎？”
“而規矩，自然就是老師定下的了。”
“師兄所言，甚是有理。”
聞言，準提緩緩點頭之間，向著接引說道。
還是那句話，三清此番，沒有徹底將自己與師兄逼入絕境，那就已經足以說明老師的態度了。
而既然有了限製，那自然也就有了操作的空間。
“隻是如今吾等所麵臨的問題，與金淩所麵對的，還是不同的。”
話落，準提也向著接引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相對來講，我們所麵臨的，要更加平緩一些，卻是沒有那麽尖銳。”
“是故，我認為，我們當先要做的，並非與三清進行對抗，而是加入三清。”
“畢竟，如今天地進階在即，想來老師也不希望出現什麽意外。”
打不過就加入，這沒有什麽好丟臉的。
最少，加入之後，還能混口湯喝。
雖然以三清馬首是瞻，這樣西方很難大興。
但是，自己和師兄以三清馬首是瞻，那有什麽劫難，也是三清先上。
介時，無量量劫落下，這三清能不能頂住，那可不好說啊。
“然也。”
聞言，接引頓時頗為認可的點了點頭。
“唉……吾雖沒有金淩那般得力的弟子，但是有師兄這般的兄長指點，吾等西方，又何愁不興呢？”
話落，準提臉上浮現出些許笑容的同時，似是感慨般的看向了接引。
嗯，三清的事兒，也著實給了準提不小的啟發。
準提發現，感情，也是需要經營的。
雖然現在自己和接引之間的感情看上去很不錯，但那是因為有著共同的目標，且麵臨著很大的壓力。
是故，日常誇一誇，還是很有必要的。
“賢弟謬讚了，西方大興之路，道阻且長，當你我合力，共圖大業啊。”
對此，接引臉上的愁苦，也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掩蓋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