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兩個話題沒有意外地登上娛樂版塊的熱搜:


    #分手快樂,我不難過的#


    #十年後,你身邊是否還是原來的那個人#


    《十年》因為之前的宣傳視頻,不少人已經提前聽過了,所以網上討論最多的還是粉絲量眾多的天後林南兮的新歌《我不難過》。


    太陽當空照啊:“歌名:我不難過,歌詞:句句難過。”


    壹夢仟城:“我願稱之為情人節‘嘴硬之歌’。”


    微小而確實的幸福:“歌名這麽嘴硬,歌曲時長卻暴露了一切。”


    康老板:“我不難過,隻是到最後也隻剩下無聲的沉默。”


    大木欣欣向榮:“這很難說南姐不是故意的。”


    是的,《我不難過》這首歌的總時長剛好是五分二十秒。


    其實還真不是林南兮故意的,而是陳墨的惡趣味。


    當時陳墨在幫林南兮錄製的時候,看到錄製完的時長差不多是五分十秒左右。


    但陳墨突然想起寫這首歌時,薑從文那一副嘴硬地說不在乎,最後哭得稀裏嘩啦的樣子,就心血來潮,把歌的時長故意延長,卡在五分二十秒。


    所以《我不難過》最後十秒其實是沒有旋律,沒有聲音的。


    從歌名和歌詞的反差,到詞意表達和歌曲時長呼應,陳墨覺得這種小巧思還挺有趣的。


    對於陳墨這個創作者兼製作人的“惡趣味”,林南兮當然也沒意見,她自己也覺得這樣挺好玩的。


    今年的這個情人節被網友戲稱為“傷心情人節”,但對於娛樂圈的樂壇來說,這簡直就是“黑色情人節”。


    因為這個月的音樂熱歌榜單被浮雲娛樂霸榜了。


    榜單前十上,有《k歌之王》、《愛情轉移》、《十年》、《單身情歌》、《分手快樂》、《我不難過》、《她的睫毛》,竟然有超過一半的歌都是浮雲娛樂的。


    誰也沒想到浮雲娛樂這麽不講武德,前後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紮著堆發新歌,不給別人留活路啊。


    相比網友們看到薑從文這顆新星的閃耀,圈內人更多地則是關注到這幾首歌背後的同一個創作者-陳墨。


    之前圈內絕大多數人沒聽過陳墨這個名字,都紛紛打探著消息。


    歌手們想約歌,娛樂公司則更直接,拋出橄欖枝。


    各家公司暗地裏都磨拳擦腳的,想看能不能把陳墨從浮雲娛樂挖過來。


    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牆頭挖不倒。


    挖不倒,無非是價碼不夠。


    陳墨當然是拒絕,他對外的委婉說法是:我把浮雲娛樂當成家,在這呆著很舒服,不想換地方。


    幾個跟浮雲娛樂同等體量的大公司都消息靈通,當然知道陳墨是誰,所以壓根沒有過挖人的心思,隻是說希望以後有機會能合作。


    其實大家也就口頭客氣一句,誰都清楚這種機會也渺茫。


    浮雲娛樂自己旗下就有不少藝人嗷嗷待哺呢,怎麽可能肥水流外人田。


    而且別看大家表麵上和和氣氣的,等真正業務上競爭打照麵的時候,可沒有人會客氣手軟,甚至下黑手潑髒水都是家常便飯。


    娛樂圈打的就是一個輿論戰。


    要是陳墨隻是一個單純的創作人,還不足以讓幾家大公司這麽客氣。


    但陳墨還是浮雲娛樂的接班人,陳淮鬆就這一個兒子。


    以後陳墨接手浮雲娛樂,就足以跟他們公司的當家人平起平坐,平等對話了。


    陳墨是資本,不是打工人,所以各大公司該有的禮貌客套還是會給足的,大家都是體麵人。


    每家大型娛樂公司都有自己的幕後台柱子,包括導演、編劇,還有固定合作的金牌的作詞和作曲人等。


    這次隻是讓浮雲娛樂打了個措手不及。


    畢竟業內知名的創作人近期有沒有什麽新作,大家都心裏大致有數。


    哪位一線歌手最近在準備新歌新專輯也會有風聲傳出來。


    實在是陳墨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歌寫的好沒什麽,優秀的創作者總會偶爾靈光一閃就寫出優秀的作品。


    歌寫得快也沒什麽,套旋律的口水歌很多創作人能直接批發寫。


    但陳墨寫得好還能這麽高產,就讓人措不及防了。


    而且陳墨還把這麽多優秀的歌給了一個新人唱,這也是大家沒想到的。


    一開始薑從文唱《k歌之王》圈內沒多少人在意。


    總會時不時有這種走狗屎運的幸運兒,拿出一首有傳唱度的代表作,但這種大多都是曇花一現,掀不起什麽波浪。


    等薑從文一天一首新歌的唱著,圈內大家就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薑從文已經和林南兮聯動發起了新歌。


    這時候早就為時已晚,各家公司隻能眼睜睜看著浮雲娛樂的歌在不停地衝榜。


    大家知道林南兮在籌備新專輯,也知道她一直還找不到滿意的主打歌。


    所以林南兮莫名其妙就發起了新歌,就很突然。


    大家同時也很好奇,薑從文這個新人究竟是什麽來頭,能讓天後林南兮帶著發歌。


    但很多規模小一點的娛樂公司不清楚陳墨的情況,陳墨的說辭在他們聽來就是:錢不夠。


    什麽把公司當成家,騙小孩呢,誰信誰傻子!


    回家是快樂的,你上班快樂嗎?


    打工人在哪賺錢不是掙啊,難道還有人嫌錢多?!


    陳墨最後實在是煩了,就換了個直白地說法:浮雲娛樂是我家的。


    眾人驚愕之餘,也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畢竟自己公司都沒人家的大,怎麽挖人啊。


    挖來當老板嗎?


    陳墨這種是挖不了的,除非你能收購浮雲娛樂。


    ......


    陳墨走進公司,就看見林南兮和一個看起來很儒雅的男子在交談著。


    “師兄?”


    蘇立星聽到聲音回頭:“是小墨啊,好久沒見到你了。”


    “那是師兄你忙,師兄你要是來公司,天天都能見到我。”陳墨走上前笑著說道。


    “我怎麽聽說陳公子向來是遲到早退的。”林南兮在一旁開口打趣道。


    “咳咳,我也許會遲到,但從來不缺席。”陳墨厚著臉皮說了一句,就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師兄,還沒謝謝伱幫我宣傳歌呢。”


    《她的睫毛》上線的時候是林南兮和蘇立星帶頭宣傳的。


    蘇立星也調侃笑道:“我們少東家這點排麵還是要有的。”


    麵對這兩人的打趣,陳墨也是無可奈何。


    蘇立星應該是方舒雲最早的那一批學生之一了,比林南兮還要大幾屆。


    那時蘇立星自己組了個樂隊,讓還在初中的陳墨覺得酷斃了。


    當時的陳墨一度把蘇立星視為自己的榜樣。


    而且蘇立星自己也比較喜歡收集各種各樣新奇的玩意。


    陳墨那時要玩一些新奇的樂器,都是偷偷找蘇立星借的。


    “還是南兮告訴我的,我才知道你發了新歌。”蘇立星笑道。


    “現在熱歌榜上一眼掃過去可都是你寫的歌啊。”


    “沒有沒有,都是僥幸,主要還是多虧了師姐這個天後的號召力。”陳墨擺手道。


    “喲,什麽時候變這麽謙虛了。”林南兮有些奇怪地看向陳墨。


    “唉,主要也是最近很多人想找我邀歌,聽說張師兄已經幫我擋下不少人。”陳墨搖頭道。


    “誰讓你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首歌,現在公司都在傳,你一天能寫一首歌呢。”林南兮笑道。


    “那可不得人人找你寫歌嘛。”


    “哦?你寫歌這麽快的嗎?那有好歌可別忘了師兄我啊。”


    蘇立星有些意外,他以為陳墨這些歌是以前攢下來的,沒想到都是最近寫的。


    “師兄,你別聽他們瞎說,哪有那麽誇張。”陳墨滿臉無奈。


    這靈感時有時無,也不由他。


    “不過師兄你放心,要是有合適的歌,我忘了誰也不能忘了師兄啊。”陳墨還是說道。


    “行,那我可等著了。”蘇立星笑著點頭。


    ......


    “嗯?你今天怎麽還沒走?”


    張雲東路過錄音室,看到陳墨下班的時間點還在,有些意外。


    平時沒事陳墨應該早半小時就開溜了。


    “哦,是師兄啊。”陳墨抬頭看到張雲東。


    “這不是你們總說我遲到早退嘛,所以我決定以後準時下班。”陳墨義正言辭地說道。


    “那上班呢?”張雲東好奇地問道。


    “上班等我再研究一下時間。”


    “什麽時間?咱們公司的上班時間不是清楚寫著的嗎?”張雲東疑惑道。


    “酒店的上班時間。”


    “酒店?”張雲東一頭霧水。


    陳墨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


    “師兄,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了啊,我得趕緊走了。”


    “這麽著急幹嘛去啊。”張雲東看著陳墨匆忙的背影喊道。


    “下班啊。”陳墨揮了揮手就消失在樓道拐角處。


    “著急下班幹嘛不早走,也沒人管你,奇奇怪怪的。”張雲東不解地搖了搖頭。


    ......


    正值下班的高峰期,路上車水馬龍。


    熙攘的人群擁擠著往附近的地鐵站走去,路上的車輛也行駛緩慢,紅綠燈短暫而頻繁地切換著。


    人群的吵鬧聲,汽車的鳴笛聲,讓傍晚的空氣中充滿著煩躁的情緒。


    以前陳墨就是為了避開上下班的人流高峰期,才遲到早退的。


    這座繁華的城市,有人淩晨四五點就開始忙碌,有人淩晨一兩點才下班休息。


    陳墨沒法跟他們比早比晚,所以隻能選擇更晚更早,在大多數人都在上班的時間來避免通勤的擁堵。


    陳墨有些著急地看了眼手表的時間,手指淩亂毫無節奏地敲擊著方向盤。


    今天車的堵塞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長,明明平時五分鍾的路程,現在十分鍾都沒走一半,一個紅綠燈等三次才通過。


    熬過這漫長的等待時間,陳墨終於看到了華爾道夫酒店。


    陳墨長吐一口氣,也不知道時間會不會錯過了。


    好在沒等多久,陳墨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一條碎花長裙,外加一個牛仔小外套,穿著一雙棕色的短靴,烏黑如瀑的秀發隨意散在身後。


    從酒店出來的人正是許紅豆。


    陳墨輕踩油門,把車緩慢地靠過去。


    “紅豆?這麽巧,剛下班啊。”陳墨降下車窗,語氣有些意外地開口道。


    “陳墨?”許紅豆看到陳墨也有些意外。


    “上車吧,正巧剛好碰上了。”陳墨笑著說道。


    “那就又麻煩你了。”許紅豆倒沒多想。


    畢竟之前下班也碰到過兩次,兩人現在熟悉了,又住同一個小區,也沒必要推辭。


    “你今天也這個點下班?”許紅豆上車後問道。


    “我平時基本都差不多這個時間下班。”陳墨點頭說道。


    “之前你不是說你的上班時間比較自由嗎?”許紅豆好奇道。


    “是啊,自己家公司嘛,要是有事晚點來早點走,倒也沒人說我什麽。”陳墨自然地說著。


    “但沒什麽特別的情況,我都是到點再走的,也不能總搞特殊,不然影響也不好。”


    張雲東要是能聽到陳墨這不要臉的話,能唾陳墨一臉口水,他這三年就沒見過陳墨有一天準時準點過。


    “哦。”許紅豆點點,也覺得有道理。


    畢竟公司的製度在哪,自家的才更應該帶好頭遵守。


    “你平時也是這個點下班嗎?”陳墨問道。


    “差不多吧,節假日會晚一些,還有有時同事請假調班,平時正常差不多也這時候吧。”許紅豆說道。


    “畢竟工作幾年了,現在值夜班比較少,也算媳婦熬成婆了。”


    陳墨被許紅豆的說法給逗樂了。


    “那以後我下班的時候問一下你吧,如果時間差不多我就順路來接你,你也不用去擠地鐵了。”


    “啊,不用了,不用這麽麻煩。”許紅豆擺手道。


    “不麻煩啊,咱們的順路可不帶半點多餘的。”陳墨說道。


    “我回去本來就要路過你們酒店,咱又是回同一個小區。”


    “得繞路我也不可能專門來捎你。”陳墨笑道。


    許紅豆還想說什麽,陳墨又接著補充道:


    “而且咱也提前說好了啊,咱們時間差不多我才捎你。”


    “要是你有事耽擱晚了,還是我提早了,反正時間超過五分鍾我都不帶等的。”


    “到時候你可別怨我,可別升米恩鬥米仇啊。”陳墨故意用略帶誇張地語氣說道。


    “我是那種人嗎?”許紅豆給了陳墨一個白眼。


    “哈哈,我就是覺得你不是這種人,才主動提的這事嘛。”陳墨笑著解釋了一句。


    “反正就下班發一條消息的事。”


    許紅豆想了想,說道:“那要是有時我沒來得及回你消息,你也不用等我。”


    “當然,反正我下班給你發條消息,到我開到你們酒店門口為期限。”陳墨點頭說道。


    “開過了我也不帶掉頭的啊。”陳墨特意“強調”道。


    “當然。”許紅豆認真點頭說道:“你要是特意等我,我可不要。”


    “放心,沒名沒分的事我可不幹。”陳墨信誓旦旦地說道。


    許紅豆又忍不住給了陳墨一個好看的白眼。


    不知怎的,陳墨突然覺得剛才還讓人煩躁的擁擠道路,可愛了不少。


    陳墨甚至覺得時間堵久一點也沒什麽,安全第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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