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許建國和劉桂琴都休息得早。


    陳墨躺在房間裏,用手機跟許紅豆聊著天。


    許紅豆:怎麽樣,睡得還習慣吧?


    陳墨:沒人抱,孤身難眠。


    看到陳墨的消息,許紅豆笑了笑,起身確定房間門反鎖後,躺回床上給陳墨發信息。


    許紅豆:我給你留了門哦~~


    陳墨:嗬嗬,你以為我會信?


    許紅豆:愛信不信。


    過了一會,陳墨發來消息:真留了?


    許紅豆看到後偷著笑,打字回道:假的。


    陳墨: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給我留門。


    許紅豆:嗯嗯,所以你別來開門。


    陳墨看到許紅豆的回複,心裏陷入了理性和僥幸的天人交戰:


    應該是假的,這隻是故意在釣我。


    可萬一是真的呢?女生有時候會更大膽,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沒有萬一,這就是赤裸裸的誘惑陷阱。


    你沒去開門,你怎麽知道是真假。


    記住自己來這的目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不忍不見得會亂大謀,你偷偷去試一下,小心一點,不會這麽倒黴被發現的。


    心懷僥幸,最要不得。


    有風險肯定有,但它刺激啊!


    陳墨晃了晃腦袋,屏蔽“鬧哄哄”的思緒,輕吐一口氣,想了想,拿起手機回道:要不你過來?


    變主動為被動,降低主觀能動性,真被發現了,也可以減輕“罪責”。


    許紅豆:我幹嘛要過去?又不是我睡不著。


    許紅豆:熟悉的床,熟悉的家,我一個睡得可舒服了。


    陳墨:可以更舒服。


    許紅豆:嗬嗬,某些人就是有賊心沒賊膽。


    陳墨猛地一下仰身坐起,士可殺不可辱!


    陳墨起身,輕輕打開自己的房門,悄悄探頭觀察了一下,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許紅豆房門前,小心翼翼地轉動門把手。


    許紅豆察覺到動靜,來到門後捂著嘴偷笑。


    門外,陳墨試了一下,門把手轉不動。


    果然,門不出所料的被反鎖了。


    發現門打不開,陳墨心裏反而鬆了口氣,悄悄地返回房間。


    回到房後,陳墨底氣十足地打字嘲諷道:嘖嘖,某些人就隻會用嘴說,心裏也虛得很。


    許紅豆:【視頻】


    看著許紅豆發來的視頻,陳墨好奇地點開,視頻裏一隻白皙的手把房間門的鎖打開了。


    視頻隻有短短的四秒,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顯然,這是許紅豆告訴陳墨,她已經把門鎖打開了。


    陳墨剛剛踏實落地的心,又躁動了起來。


    糾結了一會,陳墨還是忍不住打開房門,又躡手躡腳又到許紅豆的房門前,輕輕轉動門把手。


    嗯,還是打不開。


    “.”陳墨。


    陳墨依稀能聽到許紅豆在門後的笑聲。


    許紅豆:【捂肚笑】【打滾笑】


    許紅豆:哈哈


    看到手機裏,許紅豆發來的嘲笑戲謔的表情,陳墨無可奈何地退回房間。


    要是在bj,陳墨保證今晚誓不罷休,怎麽著都要想辦法入門劫色一番。


    奈何地點不允許,隻能獨守空房自歎息。


    陳墨:姑娘欺我生性純良,忍能幾番戲弄。


    許紅豆:小女知錯,已為先生打開房門,誠邀先生再來一敘。


    陳墨:哼,出爾反爾之人,吾安能再信?


    許紅豆:事不過三,先生可再信一次,小女子願侍寢以待。


    陳墨聞言,又猶豫了。


    不怪我定力不足,實在是妖女道行太高。


    陳墨終究禁不住誘惑,自我安慰一番後,再次巧無聲息地來到許紅豆的房間門口。


    “哢擦!”


    門開了,陳墨反而嚇了一跳,開始心跳加速。


    因為陳墨真沒想到門能開的,這可如何是好。


    明明知道自己禁不住考驗,還非得來試,這下好了。


    看著許紅豆房間門縫中透出的暖黃色燈光,陳墨猶如打開潘多拉魔盒了,心中的欲望被放了出來。


    陳墨心裏告訴自己,不要玩火,及時醒悟,回頭不晚,可身體卻不受控製的往門內而去。


    懷著忐忑的心情,陳墨慢慢推開許紅豆的房門,正準備進去。


    “啪!”


    突然,客廳的燈亮了。


    陳墨心咯噔一聲,腦子也嗡了一下,動作凝固住了。


    背後突然明亮的燈光,襯映出陳墨臉上驚慌神色。


    陳墨腎上腺素分泌,心撲通撲通直跳,腦子也急轉。


    是老丈人還是丈母娘?


    他該找什麽借口來解釋現在這一幕?


    怎麽會真的這麽倒黴。


    事已至此,陳墨決定先硬著頭皮,裝作正常地把打開許紅豆的房門,不要露怯,然後趕緊向許紅豆求援串供。


    不然解釋不清就完犢子了,這印象肯定一落千丈,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


    此時陳墨心裏不禁生出後悔的情緒。


    明明以後日久天長,非得找一時刺激,這下好了,要玩火自焚了。


    還不及多想,陳墨趕緊推開許紅豆房門,找幫手。


    完全打開房門後,陳墨又是一愣,房間裏沒有許紅豆的身影。


    難道


    陳墨後退一步,退出房間轉頭往客廳一看,許紅豆正笑吟吟地抱手靠在燈的開關旁邊。


    “呼~~”陳墨長吐一口氣,已然嚇出一身冷汗。


    許紅豆邁著輕盈地走過來,嘴角帶著笑意,“怎麽樣?門開了,這回沒騙伱吧?”


    陳墨無力伸出大拇指,“服了。”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陳墨突然有些懷疑,他追許紅豆的時候,用的套路屢屢能得手,真的是因為他用方法好嗎?


    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陳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許紅豆樂不可支,隨即一臉“認真”地說道:“當然,那時你套路可深了,我被你的‘生性純良’給騙了。”


    陳墨意興闌珊,背影“蕭瑟”,擺擺手走自己回房間,“累了,睡吧。”


    許紅豆打趣道:“不怕一個人睡不著了?”


    陳墨走到房門轉身,雙手合十,“女施主說笑了,人本應自渡,莫向外求。”


    許紅豆挑挑眉,“真不要我陪你?”


    “女施主還請自重,晚安。”陳墨低頭行一禮,就關上了門。


    女人太可怕了。


    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至理名言。


    隔天早晨。


    幾人正吃著早餐。


    “我在雲南,每天都起來跑步,跑完就去集市吃小鍋米線。”


    “我們發現一家特別好吃的米線小店,那家小店看著不起眼,但味道特別好,南星一碗都吃不夠。”


    許紅豆正跟許建國和劉桂琴講,在雲南這幾個月自己是怎麽過的。


    “就你這種懶蛋蛋,早上能起得來?”劉桂琴不由笑道。


    “陳墨叫我啊。”許紅豆理所當然道。


    “他能起得來,他起來就會順便叫.”許紅豆說到一半,停頓了一下,“順便也去叫醒我。”


    陳墨聽出許紅豆那一下卡殼,憋著笑。


    原本許紅豆應該想說自己起床就會叫醒她,但說出來好像就表明他們兩個是睡一起的。


    所以許紅豆在停頓了一下後,多加了個動詞掩飾距離。


    許紅豆都察覺陳墨在笑,表麵若無其事地吃著,在桌底下卻踩住了陳墨的腳。


    許建國和劉桂琴倒沒聽出什麽不對。


    “我說你怎麽能這麽積極,原來是有小墨督促著。”劉桂琴恍然。


    “我們互相督促,有時我想睡懶覺,紅豆也會叫我。”陳墨笑著看向許紅豆。


    許紅豆聞言,腳才不動聲色地從陳墨腳上挪開。


    “你們在外麵互相有個照應,我就放心了。”劉桂琴笑著點了點頭。


    “阿姨,您放心,有事我都會在,不會讓她一個人的。”陳墨保證道。


    “行,你們好好相處。”劉桂琴欣慰道。


    “豆兒,那你現在工作是什麽打算?”許建國問道。


    許紅豆辭職的事沒瞞著家裏。


    要換做之前,許紅豆肯定不會跟家裏說。


    因為許紅豆知道,劉桂琴知道後,一定又會念叨著讓她去上海。


    上海有許紅米在那,有事可以照顧得到,劉桂琴比較放心。


    但和陳墨談戀愛後,劉桂琴倒沒再說讓她去上海的話了。


    而且去雲南玩三個月,想滿也瞞不住。


    就算能瞞住許建國和劉桂琴,也絕對瞞不住許紅米。


    “我在bj有個朋友,讓我去他們酒店的員工培訓部,還挺適合我的。”許紅豆說道。


    “這個崗位以後工作時間會規律一些,不用老加班。”


    “那就好,身體最重要。”許建國點點頭。


    “你之前那工作太累了,人看起來有點死氣沉沉的;現在你休息了這幾個月,回來後人活潑多了。”


    “許建國,你這說的什麽話?”劉桂琴當即不樂意了。


    “什麽叫我閨女死氣沉沉的?你會不會說話你?!”


    “我就是個形容,形容豆兒精神疲憊。”許建國連忙解釋道。


    “精神疲憊就精神疲憊,你擱這瞎形容什麽呀?”劉桂琴炮語連珠。


    “你一個初中都沒畢業的文憑,還形容呢,瞧把你能的。”


    “好好好,我錯了,我亂用語,行不行?”許建國告饒道。


    “本來就是。”劉桂琴冷哼一聲。


    陳墨看著這一幕,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顯然許紅豆家的情況,跟他家是一樣的,都是太後掌權。


    “好了,媽,爸也沒說什麽。”許紅豆開口道。


    “懶得理他。”劉桂琴瞥了許建國一眼。


    “小墨你和豆兒快吃,吃完咱們去玩。”劉桂琴轉頭跟陳墨說話,瞬間恢複如常。


    陳墨笑著點頭。


    “我可不跟爸去釣魚啊。”許紅豆提前聲明。


    “不去釣魚,我們去果園摘桃子。”劉桂琴說道。


    “那我跟叔叔去釣魚吧。”陳墨出聲道。


    陳墨覺得得陪陪老丈人,以後他在家的地位,估計也高不到哪去,提前跟老丈人取取經。


    而且之前在雲苗才摘過青梅,陳墨興趣不大,覺得還不如釣魚呢。


    “行,咱們去釣魚,我最近剛發現一個好地方,魚很多。”許建國滿意道。


    “魚多不多,跟你釣不釣得上來有關係嗎?”劉桂琴“不屑”地笑了。


    “這怎麽沒關係,有魚才能釣,沒魚怎麽釣?”許建國反駁道。


    “就你這水平,水裏有十條魚,還是有一百條魚是一樣的,你都釣不上來。”劉桂琴“嘲諷”道。


    “那你今晚等著看,我讓你開開眼。”許建國自信十足。


    “你可別去市場買來讓我開眼啊,我每天都去市場的。”劉桂琴笑嗬嗬地提醒道。


    “開玩笑,少瞧不起人。”許建國大手一揮。


    “小墨,到時咱倆釣一桶回來。”


    “沒問題。”陳墨也被感染,豪情從心起。


    許紅豆默默瞥了一眼陳墨,好像之前他和薑從文也是空軍佬吧?


    想著陳墨和許建國的那不相伯仲的水平,許紅豆心裏不由搖了搖頭。


    陳墨覺得上次是租的魚竿太差,而且露營地也不想遊客釣走太多魚,用的魚餌也不行。


    這次用自己的魚竿,自己調魚餌,肯定能滿載而歸。


    隻是跟老丈人去釣魚,用不用戴頭盔?


    陳墨瞎聯想著,他又沒做啥對不起紅豆的事,在這也不認識啥人,應該是不用的。


    在陳墨和許紅豆回到淄博後,雲苗村也迎來了韶華書屋團隊的正式考察。


    這次不在是三兩人打著遊玩的幌子,隨便逛逛。


    而是一整個團隊十幾人,由村裏的書記幹部接待。


    上次是謝之遙和黃欣欣以“私人”的名義接待,這次兩人也在正式接待的隊伍當中。


    “謝總,又見麵了。”


    “劉總,歡迎您的再次到來。”


    謝之遙上前和韶華書屋的老板握手。


    “跟你正式介紹一下,我們韶華書屋的總設計師,也是我們的合夥人,張明宇。”


    謝之遙聞言,臉上適當表露出“驚訝”。


    張明宇也出聲解釋了一下,“上次是劉總的私人行程,為了不添麻煩,就沒表露身份。”


    “明白,十分理解。”


    謝之遙笑著也和張明宇正式握了一下手。


    “陳墨回去了嗎?”張明宇發現接待的人裏沒有許紅豆。


    “他和紅豆前幾天已經提前回去了。”謝之遙告知道。


    “這樣啊。”張明宇點點頭,“本來還想著能再跟他聚聚,看來隻能以後回bj聚了。”


    “也不一定得回bj。”謝之遙說道。


    “哦?”張明宇不由好奇。


    “韶華書屋來了,那也許你們還有機會在這邊聚也說不定。”謝之遙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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