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有一年多沒直播了,這次決定重新開播,是因為受到身邊朋友的鼓勵和支持,也收到了很多粉絲發來的私信,謝謝大家的陪伴和關心。”


    “有朋友跟我說過,想要離開的時候,不要餓著肚子走,不要委屈著走,不要哭著走,這樣走的人不好受,沒把人留住的人也不好受。”


    “所以現在,我又回來了。”


    娜娜在鏡頭前說著,漸漸放鬆下來,慢慢找回了之前的感覺。


    屏幕上彈幕也在不停滾動:


    【歡迎回來,娜娜醬!】


    【我們支持你!】


    【加油!】


    【喜歡聽你唱歌。】


    當然,其中還有個別不友好、陰陽怪氣的言論。


    不過經過之前陳墨找人寄出去的十來封律師函,已經沒有人再明目張膽地帶節奏、潑髒水了,直播間的氛圍整體還是好的。


    “好了,話不多說,老規矩,先唱歌。”


    “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是我一位朋友寫的新歌。”


    “這首歌是我之前沒唱過的風格,但我很喜歡,唱的就是我此刻重新回來,想說的話。”


    “一首《野子》,送給大家,希望大家能喜歡。”


    娜娜看向旁邊的胡有魚,胡有魚點頭會意,雙手輕放電子琴上。


    隨著鋼琴的旋律響起,娜娜輕聲開口唱著:


    【怎麽大風越狠,我心越蕩,幻如一絲塵土,隨風自由的在狂舞】


    【我要握緊手中堅定卻又飄散的勇氣,我會變成巨人,踏著力氣踩著夢】


    娜娜彷佛在向曾經詆毀她的人宣告:


    我回來了,狂風暴雨吹不倒我,隻會讓我更堅定,更勇敢。


    【是你嗎會給我一扇心房,讓我勇敢前行】


    【是你呀會給我一扇燈窗,讓我讓我無所畏懼】


    娜娜想著身邊的這幫朋友,趕回來陪伴她的大麥、許紅豆、陳南星,前天走的時候送她護身符的馬爺,幫她策劃給她寫歌的陳墨,還有此刻給她伴奏的胡有魚。


    正是因為有你們,她重拾勇氣,不再害怕。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純淨花園,任風吹任它亂,毀不滅是我,盡頭的展望】


    【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啊】


    娜娜揚起笑容,肆意昂揚的歌聲,酣暢淋漓地宣泄著這一年心中的積鬱。


    直播結束後,娜娜走出來院裏。


    “唱得太好了,娜娜。”大麥立馬鼓掌,“你剛才唱歌的樣子,仿佛在發光。”


    “在心裏壓抑了這麽久,憋壞了吧。”陳南星打趣道。


    娜娜笑著點頭,“還要感胡老師的傾情伴奏。”


    胡有魚擺擺手,“小事,大忙幫不上,小忙還是沒問題的,有需要就叫我。”


    大麥興奮地拍了一下手,“我覺得伱們倆可以搞個組合,就叫‘胡辣湯’組合。”


    “這什麽名字啊?”娜娜失笑。


    “‘胡’我能理解,‘辣’是因為娜娜是辣妹嗎?”胡有魚樂道。


    娜娜斜了胡有魚一眼。


    大麥解釋道:“我們那裏‘n’‘l’不分,說‘娜娜’,聽起來像‘辣辣’。”


    “這不錯啊,以後民宿開業後,你們還可以時不時來場演出。”許紅豆支持道。


    “許總,你現在真是什麽都不忘往民宿想啊。”娜娜笑道。


    “那當然了。”許紅豆挑挑眉,“別忘了你也有股份的,林總。”


    “咱們可沒有花路,隻有通往客房的路,通往廚房的路和疏通往下水道的路。”


    娜娜本名叫林娜。


    “我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吃苦成為人上人。”娜娜握拳鼓勁。


    “根據吃啥補啥的理論,吃苦成為不了人上人,吃人才行。”陳墨悠悠開口道。


    “你別拿這套資本主義理論來荼害我們奮發向上的紅心。”許紅豆拍了陳墨一下。


    “哇,老板你心這麽黑,我前幾天說的話能不能不算數啊?”娜娜“戚戚然”道。


    陳墨幫娜娜策劃的這波營銷公關,讓娜娜看到之前讓自己束手無策的局麵,原來並沒有那麽可怕。


    當然,娜娜清楚,這是陳墨調用了大娛樂公司的團隊和資源的緣故。


    不然換作自己,就算知道怎麽做,也做不到這麽高效和精準的反擊。


    所以娜娜起了“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心思,問陳墨公司簽不簽主播。


    以前娜娜沒想過加入娛樂公司,主要也是對不了解也不信任,怕被坑。


    現在一方麵是娜娜相信陳墨,也了解了一下浮雲娛樂的口碑,比較放心。


    另一方麵,在雲苗村這一年,看到這裏的貧窮,讓娜娜有了些別的想法。


    娜娜想以後直播除了唱歌,也看能不能做些公益直播,帶帶滯銷的農產品,幫助一些像鳳姨這樣的人。


    這顯然需要有團隊的後勤輔助,不是單打獨鬥能搞定的。


    陳墨得知娜娜的想法也有些意外。


    不過現在短視頻的內容運營和直播帶貨確實是一大熱門。


    陳墨細想一下,單就身邊的朋友就有不少有涉及的。


    像之前的薑從文,現在娜娜,還有陳南星的探店。


    包括胡有魚在酒吧唱歌的時候,其實也會直播。


    隻是相對前三者,胡有魚的直播間就比較慘淡,有個一兩百人觀看就不錯了。


    其實像胡有魚這種才是常態,靠個人摸索本來就有很大的運氣成分。


    所以陳墨被娜娜這麽一說,也有了些想法。


    陳墨不打算把娜娜直接簽進浮雲娛樂。


    浮雲娛樂是比較傳統的傳媒公司,主要還是影視作品的投資、製作、發行。


    雖然也有經紀人業務,但明星、藝人、演員、歌手,和主播、博主、網紅顯然不是同一套管理模式,發展路線也截然不同。


    所以陳墨打算單獨成立一家公司,借此機會在短視頻和直播電商的領域,探尋一下新的發展空間。


    簡單來說,就是幫助簽約的博主或主播進行內容持續性輸出和變現的公司。


    其中包括網紅的篩孵化、內容的開發、平台資源對接、活動運營、商業化變現和個人ip的開發等等係列鏈條。


    像平台針對機構會有不同的扶持資源。


    每個月平台會給機構提供任務包,隻需要完成任務包的要求,即可獲得相應的扶持資源,讓旗下達人的作品能有更高的曝光率和流量以及收益。


    而這些扶持資源一般都是隻針對機構,個人接觸不到。


    當然,在公司中,這些資源也隻會給到內部排名靠前的主播或博主。


    至於沒什麽粉絲的新人,基本都是放養的,做出成績出頭才給資源傾斜。


    不然像某機構號稱十萬簽約藝人,哪來那麽多資源。


    所以賬號沒做起來前,簽不簽公司區別不大,簽人家也不會手把手帶你做賬號,還得靠自己。


    賬號做起來後,想要有更好的商業變現方式和渠道,再考慮加入專業的公司不遲。


    “晚了,你都在直播間唱我的歌了,小心我告你侵權。”陳墨板著臉道。


    娜娜聽到陳墨的話,瞪大眼睛:“這歌不是你說給我唱的嗎?”


    “我說過嗎?證據呢?有授權協議嗎?”陳墨“疑惑”道。


    在網絡直播中使用錄音製品,因為主播有打賞有收入,所以也屬於商業行為,也是要付版權費的。


    著作權中,將直播收費類型劃分為背景音樂使用、k歌和電商直播使用。


    不同類型有不同的收費標準,按月、季、年收。


    像當背景音樂使用的每年100元,k歌每年300元,電商直播每年10000元。


    包括發視頻使用當bgm的,用的如果是平台曲庫裏有的,就是平台得到授權的。


    在這個平台隨便用、隨便發沒事,換別的平台就不一定了。


    如果平台曲庫沒有,其實也屬於侵權。


    不過一般體量小、不起眼的,也沒人去追究你。


    但粉絲量多、紮眼的就得小心了,之前就有個千萬粉絲的遊戲主播在直播間唱了一首歌,被版權方起訴索賠10萬元。


    “果然,人心險惡啊。”


    娜娜感慨了一句,向許紅豆控訴道:“紅豆,管管你家這個無良資本家。”


    許紅豆抱住陳墨的胳膊,嬉笑道:“我是老板娘,你覺得找我合適嗎?”


    “我賺的錢都給我媳婦的,你是不是找錯人了?”陳墨“不解”地詢問道。


    “紅豆,你居然.”娜娜慘遭背叛。


    “完了,娜娜,你這是進賊窟了。”大麥同情道。


    “嗯。”娜娜可憐巴巴地點頭,剛想伸手求安慰:“大麥~~”


    就聽大麥話風一轉,問道:“娜娜,你要是被賣了,你那麵膜能不能留給我啊?”


    “我要護手霜。”陳南星立馬舉手示意。


    “有沒有保濕的,最近臉有點幹。”胡有魚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你們.”娜娜一臉“不敢置信”地指著眾人,慘然一笑。


    “沒想到,我終究落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了所有恨執著傷,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血和眼淚一起滑落,我的心破隨風化,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陳墨還在一旁為這幕狗血劇情“深情”配樂。


    眾人轉頭,默默看著陳墨。


    “咳,不好意思,入戲了。”陳墨輕咳一聲,訕笑道。


    “還挺好聽的,不過感覺更適合女調唱。”娜娜評價道。


    “確實。”陳墨點頭,“到時候寫出來給你唱。”


    娜娜眼睛一亮,“謝謝老板。”


    翻唱的誰不想有自己的原唱歌曲。


    “娜娜,你剛才還義憤填膺的,你的氣節呢?”胡有魚調侃道。


    “沒辦法,資本家畫的餅太誘人了。”娜娜攤攤手。


    “再說了,我都要把自己賣了,那還不得多要點價錢。”


    “你這底線可真夠靈活的。”胡有魚感慨道。


    娜娜挑眉笑道:“隻要工資給到位,老板說的全都對。”


    “老板得聽老板娘的。”陳墨自己補充了一句。


    “哈哈.”眾人笑成一團。


    許紅豆好笑地看向陳墨,眼裏卻滿是柔和的愛意。


    天氣清朗,惠風和煦。


    陳墨和許紅豆在院子裏各自忙碌。


    許紅豆在對比挑選一些民宿需要采購的用品。


    陳墨則著手吩咐bj公司的人注冊公司,同時翻看著獵頭給的人才資料。


    他需要招聘一位職業經理人來幫忙管理,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搭起公司框架。


    這時,阿桂嬸提著兩大袋東西,步伐輕快地來到小院。


    陳墨抬頭,笑著打了聲招呼:“阿桂嬸,您從青島回來了?玩得怎麽樣?”


    最近每天來小院打掃衛生的都是鳳姨,陳墨問了一下才知道,阿桂嬸終於被兒子接去青島了,這次沒再出什麽差池。


    “回來了回來了。”阿桂嬸掩蓋不住的笑容,“青島的海鮮太好吃了,吃都吃不完。”


    “是嘛,聽得我都想去了。”陳墨笑道。


    “看看我給你們帶了什麽,魷魚、魚幹、海米、幹貝.”阿桂嬸一包一包地往外拿。


    “太多了,阿桂嬸,您留著自己吃。”許紅豆笑著開口道。


    “沒事,我那還有,我給寶瓶還有阿鳳她們也帶了,每人都有。”阿桂嬸很是熱情。


    “阿桂嬸去青島住得可還習慣?”陳墨問道。


    “習慣,習慣得很,我家大洋那房子很大。”


    阿桂嬸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去這幾天,小區附近的菜市場和超市我都熟悉,還有小區裏麵,哪家孩子結婚了沒有、在哪工作、工資多少,我都摸得一清二楚。”


    “您不搞情報工作可惜了。”陳墨不由笑了。


    “阿桂嬸,那您怎麽不多呆兩天?”許紅豆問道。


    “哎,你澤清叔住不慣,老說沒事做,惦記著馬場的馬,我們就回來了。”


    阿桂嬸“嫌棄”地搖搖頭,“他那人就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那還是阿桂嬸適應能力強。”許紅豆忍俊不禁道。


    阿桂嬸聞言,臉上笑容堆起的皺紋又深了幾分。


    “好了,先不多說了,聽說謝強回來了,我還得去阿鳳家看看。”


    阿桂嬸說著,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鳳姨的兒子謝強前些天刑滿釋放回來了。


    本來鳳姨還想把謝強送到城裏找份活計,不讓他在村子裏被人指指點點。


    但在謝之遙相勸下,鳳姨家擺了酒席,大大方方地告訴街坊鄰居和親戚朋友,他兒子改邪歸正回來了。


    雖然以後閑言碎語再所難免,但現在親近的人一次性都見了麵,謝強心裏最難堪的那一關也就過了大半。


    “阿桂嬸,您慢點。”


    看著阿桂嬸火急火燎地身影,陳墨喊了一句。


    “放心,穩得很。”


    阿桂嬸聲音傳來,人早就沒了影子。


    陳墨和許紅豆不由相視一笑。


    阿桂嬸這性子,確實熱情又親切,雖然有時難免有些“吵”就是了。


    許紅豆把阿桂嬸拿來的東西拿到廚房放好,然後來到陳墨身後,趴到陳墨的肩上。


    陳墨能感受到後背的柔軟和秀發輕垂臉旁的發香。


    “衛浴選好了嗎?”陳墨摸了摸許紅豆的腦袋。


    “選好了,我還是決定用高端的知名品牌,包括床上用品和洗簌品,也要用好的,這些都是提升顧客體驗的重點。”許紅豆輕輕點頭。


    “那預算夠嗎?”


    “夠了,本來可能是有點緊,但現在有娜娜也入股,預算充足了不少。”


    “行,不夠跟我說,別自己硬撐著。”陳墨叮囑道。


    “好。”許紅豆點頭笑道。


    “別總嘴上說說,得往心裏去。”陳墨刮了一下許紅豆瓊鼻。


    “知道啦~~”


    許紅豆鼻子輕皺了一下,煞是可愛。


    “哎,我給你看一下我選的家具。”


    “好啊,我看看。”


    “我打算選櫻桃木、櫸木的就可以,胡桃木、柚木太貴。”


    許紅豆邊展示邊說自己的想法,“木頭用起來質感差不到哪去,但價格卻相差好幾倍。”


    陳墨點頭讚同道:“嗯,騎單車去酒吧,主打一個該省省,該花花。”


    “你這都什麽形容,我這叫把錢用在刀刃上。”許紅豆白了一眼。


    “一樣,話糙理不糙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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