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生活在東海郡的人們來說,今天注定是一個永生難忘的日子。


    從清晨開始,海麵上就變得陰雲密布。


    天穹像是被人撕開了一條大口子,淩冽的狂風從高空中一陣陣刮來,還有數不清的的冰雹,每一塊都有人頭大小,伴隨著電閃雷鳴從雲層間不斷潑灑下來,將整個天地染成了灰蒙蒙的一片。


    宛如末日將至。


    在動靜鬧得最大的時候,方圓數百公裏內的居民,都看到天邊出現了一道寬大的暗青色光柱,有如開天辟地的神器一般,貫通天地,將茫茫雲海以及下麵的大海都切割成了兩半,聲勢浩大至極。


    好幾座山頭,都在這道光柱中被夷為平地。


    事後,海麵上更是掀起了數百米高的滔天巨浪,一度將沿海的堤壩衝垮。


    這些百年難遇的奇景,足足持續了一整天。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


    說話間。


    ……


    “……雖然有些勝之不武,但結果是我贏了。”


    但還是有稀疏的閃電時不時劃破天際,暴雨也依然還在下著,雨點呈現出淡淡的紅色,仿佛攙雜著血液,讓人看在眼裏,心裏有點發慌。


    雲層之上。


    宇智波光在東海雲龍麵前盤膝坐下。


    連宇智波光事先都沒想到,這場戰鬥居然能持續一整天。


    但是因為“火雷神”和“天照”帶來的痛苦,東海雲龍根本不敢隨意動作。


    就像是在做很劇烈的心理鬥爭。


    “放心,隻要你願意臣服,我會立刻治好你的傷勢。如果不願意的話……我也會那麽做,然後繼續打到你服。路怎麽走,你自己選。”


    ——全盛狀態下的東海雲龍,實力更甚於火影世界的九尾,可能不是那麽容易控製。但是眼下,它已經被兩人的這番混合雙打,弄成了極度虛弱的殘血狀態,在這種情況下趁虛而入,難度就低多了。


    如果不是連續燒了一整天的“天照”,最後化作蔓延數千米的滔天黑焰,將東海雲龍的半邊身體都燒得傷重難愈,這一戰可能還要再打很久。


    “嗯?”


    一時間。


    但如果此路不通……


    “還是說,你想等養好了傷,再重新打一次?”


    艾斯德斯似乎等得不耐煩了,握著劍走上前來,將劍尖指向了東海雲龍的眼睛,雙眸中凝結著凜冽的殺意:“隻不過是一頭魔獸而已,跟它說這麽多幹什麽?要麽服從,要麽死。”


    東海雲龍似乎被艾斯德斯的動作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的眼睛要被刺瞎,連忙合上眼簾,片刻後才再次睜開,一張龍布滿骨突的森嚴龍臉掙紮了幾下,終於緩緩垂下了頭顱。


    “……這家夥的實力,竟然這麽恐怖嗎?”


    她現在已經是服用過仙豆後的第三管體力了,艾斯德斯則是第二管。


    當然……


    傷痕累累的東海雲龍躺在山峰上,一路拖曳出去的數千丈長的身軀上麵,已經遍布著密密麻麻的傷口,還有大量被火焰、冰霜、雷電……灼燒和封凍過的痕跡。濃稠的鮮血把半個山頭染成赤紅,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作為存活上千年的超級危險種,東海雲龍是有智慧的,隻是不算太高——大約相當於十來歲的人類孩童。想讓它思考高深的哲學問題有點難,但是理解宇智波光表達的意思,已經足夠了。


    在不開啟須佐能乎的情況下,她的個頭在東海雲龍麵前微不足道,甚至都沒有這家夥的牙齒縫大,名副其實的“塞牙縫都不夠”,後者隻需要一張嘴,就能直接吃掉她。


    正好宇智波光也想試試自己一直沒有使用過的另外一種瞳術……


    個別膽子大的人,開始打開窗戶,探頭探腦地往天空張望。


    那倒也不是不能考慮一點取巧的辦法,比如寫輪眼。


    “今天的這場暴雨,該不會是龍神發怒了吧?”


    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是希望憑實力折服東海雲龍的。


    她身上有貓仙人給的整整一罐子仙豆,至少大幾百顆的存貨,哪怕打上十天十夜都耗得起。隻是……如果真用這種磨血條的方法來打敗東海雲龍,那未免有點太狼狽了。


    在她們對麵。


    許久。


    宇智波光拄著龍骨刀站在山頂,輕輕喘息著。不遠處是垂手而立的艾斯德斯,同樣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你太極端了,小艾。”


    才漸漸停歇下來。


    這頭巨龍的眼睛裏,浮現出幾絲人性化的複雜色彩:疑惑,憤怒,驚訝、畏懼……


    “聽老人們說,東海的雲層上麵棲息著一位古老的龍神……”


    宇智波光緩緩向前走了幾步,來到東海雲龍的頭顱跟前,蹲下身來:“臣服嗎?”


    宇智波光的仙豆肯定是夠用的。


    宇智波光抬起手指,將艾斯德斯的劍尖輕輕推開。


    另一邊。


    這個樣子……大概是認慫了?


    宇智波光試探著伸出手,摸了摸東海雲龍的鼻尖,後者的身體略微顫動了一下,但並沒有反抗。


    ——當然了,以它的體形,就算隻是“略微”一顫,也讓這座山頭晃動了幾下,有如地震來臨。


    “乖。”


    宇智波光右眼的萬花筒一輪,將東海雲龍身上殘留的天照黑炎收回了眼眶,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顆仙豆,丟進它的嘴裏。


    對於東海雲龍的身軀而言,吃下仙豆跟吃掉一粒沙子沒什麽區別。


    可……


    僅僅片刻功夫,它身上的那些傷勢就開始飛速愈合,斷裂的骨頭重新續接,新鮮的血肉也不斷冒出肉芽,就連被“天照”和艾斯德斯的寒冰製造出來的灼傷與凍瘡,也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


    “?”


    艾斯德斯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你剛才給它吃的,也是仙豆嗎?居然連這種體形的超級危險種身上的傷,都能迅速愈合?”


    “嗯,是的。”


    宇智波光點點頭。


    老實說……


    她其實也覺得很離譜。


    仙豆的治愈和恢複效果,有點近似於一種概念,上到能夠毀滅太陽係的超級賽亞人,下到連路都拿不穩的小嬰兒,都隻需要一顆仙豆,就能恢複全部體力和傷勢。因此東海雲龍的體形再大,也和一隻受傷的野兔沒什麽區別,都是喂一顆仙豆的事。


    而這一幕落在不知道龍珠世界的人眼裏,就顯得很不科學了。


    片刻後。


    東海雲龍身上的傷勢已經恢複了大半,有點驚喜地後叫了一聲,以夭矯的姿態,重新飛入茫茫的雲海之中。


    宇智波光捂著耳朵,避免被震耳欲聾的龍吼聲傷到聽力,同時抬頭望天。


    她倒也不怕東海雲龍在傷勢痊愈後又臨時反悔,那樣的話再打一架就是了,反正仙豆管夠……就是稍微有點麻煩,可能得先回去歇一陣子了,畢竟這麽長時間的戰鬥還是很費心力的。


    好在。


    這家夥似乎並沒有耍心機的想法。


    在天空中遨遊了一會兒後,它就重新回到了山峰上,一雙碩大的龍眼盯著宇智波光看了一會兒,才又一次垂下頭顱。


    “好孩子。”


    宇智波光拍了拍東海雲龍的鼻尖,然後用舞空術騰身而起,飛到它的額頭上坐了下去——從這裏往山頂看,跟站在須佐能乎的頭部往腳下看的感覺也差不多了,而看向四周的群山時,更是有種會當淩絕頂的感覺。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坐騎了。給伱取個名字吧,就叫……”


    “‘裂空座’怎麽樣?”


    “……”


    東海雲龍沒吭聲,也不知道是感覺不錯,還是沒聽懂。


    不過無所謂。


    宇智波光從萬能膠囊裏,取出了一副相機,然後對艾斯德斯招了招手,將這東西的用法跟她說了一遍,再笑吟吟地比了個“v字”的手勢,示意後者幫自己和東海雲龍拍幾張照片。


    “照片?”


    艾斯德斯微微蹙眉,似乎有點沒太弄懂這是個什麽東西,但還是依言踏上浮冰,往周圍的半空中飛去,尋找合適的拍照位置。


    哢嚓,哢嚓——


    一張張照片拍攝下來。


    宇智波光施施然起身,踩著東海雲龍的頭顱換了幾個位置和動作,艾斯德斯也大概弄清楚了相機的用法,臉上露出微妙的表情。


    “……可以了嗎?”


    “稍等。”


    宇智波光飛到艾斯德斯身邊,從她手裏接過相機,看了一遍,微微頷首:“還行,蠻帥氣的……你要不要也去拍幾張?”


    艾斯德斯冷哼了一聲:“哼,無聊。”


    “……”


    雖然宇智波光個人覺得,當龍騎士是一件非常帥的事情,但既然艾斯德斯不感興趣,她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打算回頭找個時間,把這些照片抽空衝洗出來,拿去跟布瑪和繪梨衣等人炫耀一下。


    嗯……或許可以讓她們也來體驗一下,在龍背上遨遊天際的感覺。


    接下來。


    宇智波光花了點時間,把周圍散落的東海雲龍的毛發和鱗片,大概收集了一下。


    這些東西可都是珍貴的素材,拉伯克的帝具“交叉之尾”,就是借此打造出來。雖然因為工藝失傳,可能無法再複刻一件“交叉之尾”,但是用這些材料來製作一點別的東西,應該還能做到的。


    比如……


    織個毛衣?


    用“交叉之尾”織出的毛衣,應該比龍骨精鱗片製作的鎧甲,性能還要優秀吧?而且還很輕便柔軟,穿在身上的感覺應該很舒服。


    另外,那些龍血和鱗片,宇智波光也沒浪費,都用提前準備的瓶瓶罐罐裝了起來,打算回頭找革命軍、還有犬夜叉世界的刀刀齋看看,實在不行至少也能拿出去換取一些資源。


    做完這一切。


    宇智波光才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話說……”


    “該怎麽把裂空座帶走?”


    宇智波光花費這麽多心思收服東海雲龍,當然不止是為了在斬赤世界騎著兜兜風。


    她還想把這東西帶到別的世界去呢。


    可……


    聊天群的穿梭功能,雖然允許攜帶一定量的私人物品,容量卻是有限的。


    像筋鬥雲這種體積比較小巧的,怎麽樣都沒問題。


    但是體積較大的東西,就得通過先封印再攜帶的方式,來避開穿梭限製了。


    問題是……


    無論是封印卷軸還是萬能膠囊,都沒有那麽大的空間,能夠容納東海雲龍這近萬米的身軀。這就相當於把十來座山全部塞到一副卷軸裏麵,根本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要不……”


    “跟水門先生請教一下人柱力的封印術,把這家夥封印到身體裏麵,當個‘雲龍人柱力’?”


    這個念頭冒出來時。


    宇智波光抬頭看了一眼東海雲龍那一眼望不到頭的身軀,然後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搖頭否決:“不行,太大了,會被撐壞的吧……”


    體型龐大倒是其次。


    主要是,東海雲龍的身體是實打實的血肉之軀,跟火影世界那些由查克拉凝聚而成的尾獸,在性質上截然不同。所以盡管它和十尾的體形在同一個量級,但未必能夠用人柱力的方法封印起來。


    要是強行操作,她搞不好真會被這家夥撐爆……


    “隻能問問哆啦布瑪了。”


    “不知道最大容量的萬能膠囊,能做到什麽程度……還有,能不能製作一個對裂空座也能生效的迷你手環,那樣的話就可以把它當做寵物帶在身邊了……”


    ——原版的迷你手環,是戴在人類的手腕上使用的,而對於東海雲龍這種龐然大物,連它的指甲蓋都套不上去。


    當下。


    宇智波光決定先把東海雲龍放養在這裏,回去想想辦法。


    “走吧,小艾,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別那麽叫我。”


    艾斯德斯抿了抿唇,有點不快地說道。


    “嗯?不喜歡嗎?”


    宇智波光伸了個懶腰,有點意外地挑了挑眉:“我還以為這樣會顯得更親切一點呢……嘛,先別計較這些事情了,快點找個地方休息吧,我已經累得不行了。”


    在東海雲龍的目送下。


    宇智波光和艾斯德斯從山上飛下去,落到了附近的城市裏,又隨便找了個旅館,住了進去。


    宇智波光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洗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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