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不會死，我會殺了你，埃西爾（二合一）
很簡單，向我效忠不就是了 作者：昏睡魔女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安潔莉卡的心跳在胸腔中加速，埃西爾那短暫的眼神交流在她腦海中回蕩，如同不斷重播的電影畫麵。
埃西爾收回目光，他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仿佛剛才的眼神隻是一瞬間的錯覺。
但安潔莉卡的情緒並未因此平複，反而更加複雜。
他剛才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驚疑與困惑如同兩股交織的潮流，在安潔莉卡的腦海中翻湧。她感到一陣不安，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牢牢困住，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謹慎而遲疑。
她的手掌微微出汗，她不斷地摩擦著手指，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平複內心的波動。
課堂上的鍾聲響起，將安潔莉卡從沉思中驚醒。
她環顧四周，發現同學們已經開始收拾書本，準備離開。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份不安中錯過了大部分的課程內容。
她再度看向埃西爾之前所在的位置，但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對方的突然離開，如同他的出現一樣難以捉摸。
結合剛才模擬中所發生的“變故”，這也讓安潔莉卡心中確定了這位埃西爾絕非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和善”。
原以為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但現在，對方的動作，甚至是眼神交流，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威脅。
安潔莉卡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混亂壓下，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知道，自己必須弄清楚埃西爾的真實意圖，以及他究竟與模擬中的“變故”有著怎樣的關係。
另外一邊。
站在講台上的阿奈絲同樣也鬆了一口氣。
在意識到安潔莉卡在場時，阿奈絲便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以防會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
再加上埃西爾也選修了這堂課，台下兩個“威脅”因素，讓阿奈絲一整堂課都上得戰戰兢兢的。
好在埃西爾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安潔莉卡雖然在思考些什麽，但也沒有打亂課堂的節奏。
一堂課也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阿奈絲將講課的教材收起，待到學生陸陸續續都離場，教室內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後，她終於是癱在了椅子上。
“累死了。”
不老魔女有些心力交瘁的說道。
也就是她露出丟人的姿態的同時。
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
“看起來，阿奈絲女士似乎為剛才的課投入了相當多的精力。”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阿奈絲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書本擋住自己的臉，轉頭看去才發現，一位黑發棕眸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虛，佯裝鎮定的開口說道：
“隻是單純的抱怨一下而已，我平時上課的狀態就是那樣的，沒有額外投入精力。”
聽到這話，埃西爾笑著反問道：
“所以阿奈絲女士平時也會被普通人近身都察覺不到麽？”
似乎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阿奈絲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得轉移話題道：
“你找我做什麽？”
埃西爾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給對方留下了一張紙條。
“隻是來給阿奈絲女士打聲招呼，今天的課講得很不錯。”
說完這些，他笑了笑，便直接告辭離開了。
阿奈絲見到對方這副姿態，便知道對方要做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待到埃西爾也離開後，她這才打開了手中的紙條。
——我接下來會借助阿奈絲女士的身份進入克魯茨奧術大學的教務係統查看日程，如果有人問起，阿奈絲女士就說是自己為了更好的安排課程。
噔噔咚。
阿奈絲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跳重了幾拍。
克魯茨奧術大學的教務係統裏包含的不僅僅是教師的課程安排，還有所有學生的選報課程，可以說，掌握了這些信息，就相當於是掌握了所有學生的動向。
雖然不清楚埃西爾到底要做什麽，但阿奈絲有預感，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下一刻，就像是印證她的想法一般。
紙條在她的手中自燃，指腹被灼燒的感覺讓她驚呼出聲，金色的火焰帶著高溫讓她不自覺鬆開了手。
阿奈絲女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證據”在自己眼前化作灰燼。
....
在離開了阿奈絲的教室後，埃西爾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埃西爾的書房內。
薇妮小姐正在逐步的拆解著埃西爾的“殺人計劃”。
實際上，其中一些計劃並不算是嚴謹，畢竟這麽大的工作量，要保證所有計劃都嚴謹到毫無漏洞，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近百份的計劃中，有接近一大半都是埃西爾在“殺死”安潔莉卡後，無法全身而退的結果。
而這些也全都被埃西爾稱為“不會去實施”的計劃。
“所以，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埃西爾少爺為何要製定一大堆不會去實施的計劃。”一邊整理著那些計劃，薇妮一邊有些無奈的吐槽道。
關於埃西爾口中“安潔莉卡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這一點薇妮小姐其實是帶著些懷疑的。
畢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而且她也不清楚埃西爾是如何能夠得知這一點的。
但基於對埃西爾本人的相信，薇妮小姐還是義無反顧的參與到了這場計劃當中。
拋開一切先決條件，作為“女仆”而言，她所需要做的也隻是相信自家主人，並且輔佐其完成這項事，她需要做的不是質疑和否決，而是盡可能地讓這件事情失敗的後果影響降低到最小。
“我其實一開始就解釋過了，這些是做給她看的。”
埃西爾笑了笑，用盡量通俗的話語解釋道：
“她所掌握預測的未來都基於現實條件...所以，隻要她做出相應的舉動，我便按照計劃不計代價的殺死她，那麽在她預測的未來中，她死亡的結局便是注定的。”
“她無法預測到死亡後所發生的事情，也就無法得知我是通過怎樣的方式殺死她的...哪怕在事後我被查了出來，一切也都在她‘死亡’時結束了。”
換句話說，這些計劃都隻是為了“堵死”安潔莉卡模擬的結局，而非埃西爾真正想要實行的。
在安潔莉卡的視角下，無論在模擬中做出怎樣的結局，都會被埃西爾所“提前預設”的計劃給殺死，這也變相的限製了安潔莉卡能夠通過模擬所獲取到更多信息的可能。
薇妮張了張嘴，明白了埃西爾口中所說的含義。
她歎了口氣，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果安潔莉卡沒有所謂預測未來的能力，自家少爺這算不算是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薇妮小姐還是想要幫上埃西爾的。
“所以，您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正如埃西爾所說，這些計劃中實際上是存在著些漏洞的。
哪怕不計代價，也不考慮暴露的風險，那也必須得做到“殺死對方”這一點。
一旦無法將這一點貫徹到底，那麽安潔莉卡便能通過“埃西爾未能殺死她的時間線”獲取到最多的信息。
這也是埃西爾要借用阿奈絲的權限進入教務係統的原因...在徹底掌握安潔莉卡的行蹤後，“殺死對方”這個條件便能更穩妥的觸發。
而這兩天，埃西爾和薇妮也都是在進一步的完善先前所製定的近百條計劃，來保證安潔莉卡無法在模擬中突破那道“死亡之牆”。
“薇妮小姐覺得，一個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死亡的結局後，她會怎麽做？”埃西爾笑著眯眼看向一旁的女仆小姐。
薇妮聞言有些愣神，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答案是，她會想辦法，反殺我。”
埃西爾語氣中帶著些笑意，頓了頓開口道：
“隻要能夠提前抹除掉我這個威脅...那麽，她死亡的結局就會被改變。”
在被殺之前殺死殺人者，這對於提前知曉自身命運的人來說，無疑是擁有相當大誘惑的。
因為在安潔莉卡看來，埃西爾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清楚了他想要殺死她，也不可能猜到安潔莉卡會想先一步殺死他。
在獵物和獵手的對決裏，擁有信息優勢的那一方便會成為獵手。
“而如果她預測的未來中確定了能夠完美反殺我的結局...”
“她還會嚐試模擬別的方法麽？”
畢竟，模擬未來的代價是壽命。
埃西爾熟知模擬器的機製，所以才能利用這樣的預設條件堵死所有安潔莉卡存活的可能性，進而限製安潔莉卡獲取信息的渠道。
隻需要給安潔莉卡留一條埃西爾早就設計好的“道路”，讓她能夠成功殺死埃西爾，那麽安潔莉卡必然會按照埃西爾所想的，嚴絲合縫的順著埃西爾所給的這條路走下去。
而埃西爾隻需要在中途改變某一樣條件，在安潔莉卡模擬時尚未出現的條件。
結局便會逆轉。
“所以，您是想要...”薇妮皺了皺眉。
“請君入甕。”埃西爾言簡意賅。
......
在回到宿舍後，安潔莉卡依舊有些心神不寧。
實際上，這些天的模擬消耗了她太多精力...高頻率的模擬所消耗的不僅僅是壽命，還有心神。
與之前不同，安潔莉卡在這些模擬中所能收獲的僅僅是大量無意義的死亡以及負麵情緒，而無法獲得任何正反饋，這也導致她的精神狀態差了不少。
但好在，經過這麽多天的折磨，她總算是在現實中獲取到了一些有意義的信息。
如果殺她的人真的是埃西爾，那麽她接下來的模擬便能圍繞著這位公爵之子展開。
在有了特定的目標後，想要避免死亡的結局，便容易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沉浸入了模擬當中。
【第一個星期，你猜測埃西爾可能是殺害你的罪魁禍首，於是你試圖找上你的老師，想要向學院舉報他，並嚴格監視他的行蹤。】
【你成功了，紮伊科·安蒂奧聽到伱的話後表示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
【你鬆了口氣，你認為自己終於成功了，在回到宿舍的路上】
【你死了。】
噔噔。
“呼，呼。”
安潔莉卡吐出一口氣，從仿佛是真實死亡的感覺中抽離出來。
她咬著嘴唇，死死的看著麵前的模擬畫麵，開始嚐試另外的辦法。
【第一個星期，你嚐試向王城的家族申請人來保護你，同時你也安排了不少人在你的宿舍周圍巡視。】
【你特意申請了距離爾多斯圖書最近的宿舍，並且購買了相當多的煉金道具，隻要有人在這裏使用命者的力量，便會第一時間觸動克魯茨奧術大學的警報。】
【你向王城送去的那封信還未得到回複，你所安排的護衛便全都死了，屍橫遍野的遍布在你的居所，你驚恐的意識到，你所做的一切布置都未能起到效果。】
【你死了。】
見到這三個字，安潔莉卡的指甲攥進了手心當中。
她無法理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明明都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甚至都猜到了是誰想要殺死她。
但為何無法改變？？
她像是不信邪一般，不斷地嚐試著逃脫自己死亡的結局。
毫無意外的，出現在她麵前的，始終都是那三個字。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安潔莉卡的身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身體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住，無法動彈，呼吸變得沉重。
她有些絕望了。
良久後，安潔莉卡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指節因緊張而微微發白。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劇烈起伏，仿佛在用盡全力抑製著內心的狂潮。
她不能死。
她要活下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是誰，那麽就一定有破局的方法。
安潔莉卡不再糾結於對方為何想要殺死自己，也不再思考該如何讓自己活下去。
她想到了破局的關鍵。
——她要殺死埃西爾。
她要徹底消除，對方會給她帶來的威脅。
安潔莉卡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埃西爾收回目光，他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仿佛剛才的眼神隻是一瞬間的錯覺。
但安潔莉卡的情緒並未因此平複，反而更加複雜。
他剛才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他到底知道些什麽？
驚疑與困惑如同兩股交織的潮流，在安潔莉卡的腦海中翻湧。她感到一陣不安，仿佛被一張無形的網牢牢困住，每一個動作都變得謹慎而遲疑。
她的手掌微微出汗，她不斷地摩擦著手指，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平複內心的波動。
課堂上的鍾聲響起，將安潔莉卡從沉思中驚醒。
她環顧四周，發現同學們已經開始收拾書本，準備離開。
她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這份不安中錯過了大部分的課程內容。
她再度看向埃西爾之前所在的位置，但那裏已經空無一人。
對方的突然離開，如同他的出現一樣難以捉摸。
結合剛才模擬中所發生的“變故”，這也讓安潔莉卡心中確定了這位埃西爾絕非表麵上看上去那麽“和善”。
原以為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但現在，對方的動作，甚至是眼神交流，都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威脅。
安潔莉卡深吸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混亂壓下，站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知道，自己必須弄清楚埃西爾的真實意圖，以及他究竟與模擬中的“變故”有著怎樣的關係。
另外一邊。
站在講台上的阿奈絲同樣也鬆了一口氣。
在意識到安潔莉卡在場時，阿奈絲便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以防會出現上次的那種情況。
再加上埃西爾也選修了這堂課，台下兩個“威脅”因素，讓阿奈絲一整堂課都上得戰戰兢兢的。
好在埃西爾沒有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安潔莉卡雖然在思考些什麽，但也沒有打亂課堂的節奏。
一堂課也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阿奈絲將講課的教材收起，待到學生陸陸續續都離場，教室內除了她以外沒有別人後，她終於是癱在了椅子上。
“累死了。”
不老魔女有些心力交瘁的說道。
也就是她露出丟人的姿態的同時。
聲音從她的耳邊傳來
“看起來，阿奈絲女士似乎為剛才的課投入了相當多的精力。”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阿奈絲嚇了一跳，連忙拿起書本擋住自己的臉，轉頭看去才發現，一位黑發棕眸的男子站在了她的身旁。
她努力平複自己的心虛，佯裝鎮定的開口說道：
“隻是單純的抱怨一下而已，我平時上課的狀態就是那樣的，沒有額外投入精力。”
聽到這話，埃西爾笑著反問道：
“所以阿奈絲女士平時也會被普通人近身都察覺不到麽？”
似乎是給自己挖了個坑，阿奈絲都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隻得轉移話題道：
“你找我做什麽？”
埃西爾並沒有正麵回答，而是給對方留下了一張紙條。
“隻是來給阿奈絲女士打聲招呼，今天的課講得很不錯。”
說完這些，他笑了笑，便直接告辭離開了。
阿奈絲見到對方這副姿態，便知道對方要做的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待到埃西爾也離開後，她這才打開了手中的紙條。
——我接下來會借助阿奈絲女士的身份進入克魯茨奧術大學的教務係統查看日程，如果有人問起，阿奈絲女士就說是自己為了更好的安排課程。
噔噔咚。
阿奈絲明顯感覺自己的心跳重了幾拍。
克魯茨奧術大學的教務係統裏包含的不僅僅是教師的課程安排，還有所有學生的選報課程，可以說，掌握了這些信息，就相當於是掌握了所有學生的動向。
雖然不清楚埃西爾到底要做什麽，但阿奈絲有預感，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
下一刻，就像是印證她的想法一般。
紙條在她的手中自燃，指腹被灼燒的感覺讓她驚呼出聲，金色的火焰帶著高溫讓她不自覺鬆開了手。
阿奈絲女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證據”在自己眼前化作灰燼。
....
在離開了阿奈絲的教室後，埃西爾便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埃西爾的書房內。
薇妮小姐正在逐步的拆解著埃西爾的“殺人計劃”。
實際上，其中一些計劃並不算是嚴謹，畢竟這麽大的工作量，要保證所有計劃都嚴謹到毫無漏洞，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這近百份的計劃中，有接近一大半都是埃西爾在“殺死”安潔莉卡後，無法全身而退的結果。
而這些也全都被埃西爾稱為“不會去實施”的計劃。
“所以，我還是有些不明白，埃西爾少爺為何要製定一大堆不會去實施的計劃。”一邊整理著那些計劃，薇妮一邊有些無奈的吐槽道。
關於埃西爾口中“安潔莉卡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這一點薇妮小姐其實是帶著些懷疑的。
畢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而且她也不清楚埃西爾是如何能夠得知這一點的。
但基於對埃西爾本人的相信，薇妮小姐還是義無反顧的參與到了這場計劃當中。
拋開一切先決條件，作為“女仆”而言，她所需要做的也隻是相信自家主人，並且輔佐其完成這項事，她需要做的不是質疑和否決，而是盡可能地讓這件事情失敗的後果影響降低到最小。
“我其實一開始就解釋過了，這些是做給她看的。”
埃西爾笑了笑，用盡量通俗的話語解釋道：
“她所掌握預測的未來都基於現實條件...所以，隻要她做出相應的舉動，我便按照計劃不計代價的殺死她，那麽在她預測的未來中，她死亡的結局便是注定的。”
“她無法預測到死亡後所發生的事情，也就無法得知我是通過怎樣的方式殺死她的...哪怕在事後我被查了出來，一切也都在她‘死亡’時結束了。”
換句話說，這些計劃都隻是為了“堵死”安潔莉卡模擬的結局，而非埃西爾真正想要實行的。
在安潔莉卡的視角下，無論在模擬中做出怎樣的結局，都會被埃西爾所“提前預設”的計劃給殺死，這也變相的限製了安潔莉卡能夠通過模擬所獲取到更多信息的可能。
薇妮張了張嘴，明白了埃西爾口中所說的含義。
她歎了口氣，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果安潔莉卡沒有所謂預測未來的能力，自家少爺這算不算是在跟空氣鬥智鬥勇？
心中雖然這麽想，但薇妮小姐還是想要幫上埃西爾的。
“所以，您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正如埃西爾所說，這些計劃中實際上是存在著些漏洞的。
哪怕不計代價，也不考慮暴露的風險，那也必須得做到“殺死對方”這一點。
一旦無法將這一點貫徹到底，那麽安潔莉卡便能通過“埃西爾未能殺死她的時間線”獲取到最多的信息。
這也是埃西爾要借用阿奈絲的權限進入教務係統的原因...在徹底掌握安潔莉卡的行蹤後，“殺死對方”這個條件便能更穩妥的觸發。
而這兩天，埃西爾和薇妮也都是在進一步的完善先前所製定的近百條計劃，來保證安潔莉卡無法在模擬中突破那道“死亡之牆”。
“薇妮小姐覺得，一個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的人，在意識到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死亡的結局後，她會怎麽做？”埃西爾笑著眯眼看向一旁的女仆小姐。
薇妮聞言有些愣神，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
“答案是，她會想辦法，反殺我。”
埃西爾語氣中帶著些笑意，頓了頓開口道：
“隻要能夠提前抹除掉我這個威脅...那麽，她死亡的結局就會被改變。”
在被殺之前殺死殺人者，這對於提前知曉自身命運的人來說，無疑是擁有相當大誘惑的。
因為在安潔莉卡看來，埃西爾不可能知道自己已經清楚了他想要殺死她，也不可能猜到安潔莉卡會想先一步殺死他。
在獵物和獵手的對決裏，擁有信息優勢的那一方便會成為獵手。
“而如果她預測的未來中確定了能夠完美反殺我的結局...”
“她還會嚐試模擬別的方法麽？”
畢竟，模擬未來的代價是壽命。
埃西爾熟知模擬器的機製，所以才能利用這樣的預設條件堵死所有安潔莉卡存活的可能性，進而限製安潔莉卡獲取信息的渠道。
隻需要給安潔莉卡留一條埃西爾早就設計好的“道路”，讓她能夠成功殺死埃西爾，那麽安潔莉卡必然會按照埃西爾所想的，嚴絲合縫的順著埃西爾所給的這條路走下去。
而埃西爾隻需要在中途改變某一樣條件，在安潔莉卡模擬時尚未出現的條件。
結局便會逆轉。
“所以，您是想要...”薇妮皺了皺眉。
“請君入甕。”埃西爾言簡意賅。
......
在回到宿舍後，安潔莉卡依舊有些心神不寧。
實際上，這些天的模擬消耗了她太多精力...高頻率的模擬所消耗的不僅僅是壽命，還有心神。
與之前不同，安潔莉卡在這些模擬中所能收獲的僅僅是大量無意義的死亡以及負麵情緒，而無法獲得任何正反饋，這也導致她的精神狀態差了不少。
但好在，經過這麽多天的折磨，她總算是在現實中獲取到了一些有意義的信息。
如果殺她的人真的是埃西爾，那麽她接下來的模擬便能圍繞著這位公爵之子展開。
在有了特定的目標後，想要避免死亡的結局，便容易多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度沉浸入了模擬當中。
【第一個星期，你猜測埃西爾可能是殺害你的罪魁禍首，於是你試圖找上你的老師，想要向學院舉報他，並嚴格監視他的行蹤。】
【你成功了，紮伊科·安蒂奧聽到伱的話後表示要嚴肅處理這件事情。】
【你鬆了口氣，你認為自己終於成功了，在回到宿舍的路上】
【你死了。】
噔噔。
“呼，呼。”
安潔莉卡吐出一口氣，從仿佛是真實死亡的感覺中抽離出來。
她咬著嘴唇，死死的看著麵前的模擬畫麵，開始嚐試另外的辦法。
【第一個星期，你嚐試向王城的家族申請人來保護你，同時你也安排了不少人在你的宿舍周圍巡視。】
【你特意申請了距離爾多斯圖書最近的宿舍，並且購買了相當多的煉金道具，隻要有人在這裏使用命者的力量，便會第一時間觸動克魯茨奧術大學的警報。】
【你向王城送去的那封信還未得到回複，你所安排的護衛便全都死了，屍橫遍野的遍布在你的居所，你驚恐的意識到，你所做的一切布置都未能起到效果。】
【你死了。】
見到這三個字，安潔莉卡的指甲攥進了手心當中。
她無法理解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明明都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信息，甚至都猜到了是誰想要殺死她。
但為何無法改變？？
她像是不信邪一般，不斷地嚐試著逃脫自己死亡的結局。
毫無意外的，出現在她麵前的，始終都是那三個字。
【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你死了】
安潔莉卡的身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她無力地癱軟在沙發上，身體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住，無法動彈，呼吸變得沉重。
她有些絕望了。
良久後，安潔莉卡的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指節因緊張而微微發白。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隨著每一次呼吸而劇烈起伏，仿佛在用盡全力抑製著內心的狂潮。
她不能死。
她要活下去。
既然已經確定了對方是誰，那麽就一定有破局的方法。
安潔莉卡不再糾結於對方為何想要殺死自己，也不再思考該如何讓自己活下去。
她想到了破局的關鍵。
——她要殺死埃西爾。
她要徹底消除，對方會給她帶來的威脅。
安潔莉卡的眼中閃過一絲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