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屯營弓騎兵的英姿給馮小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壯哉,我大唐騎兵,在唐太宗----高宗年代裏,大唐的兵力還是很強大的!(盡管有時也給強盜在路上挖溝搞得皇帝也要付買路錢,但有一種說法是有官員上奏給高宗說要嚴峻立法,清剿路上強盜,要嚴打!高宗仁厚,說國家的子民做強盜,是執政者的過錯,執政者先要修德,再修理強盜!因此強盜們逃過一劫,否則以當時********機構之力,豈容強盜猖獗。)


    他先前看到死者眾多導致狀況不佳,但吐啊吐啊就好了,從一堆屍體旁邊經過,泰然自若的樣子,居然令到玄清、康采恩及唐執玉望著他時,齊齊若有所思的樣子!


    危機解除,刀客們知道是官府的人,雖然被他們救了,但對官府素無好感,遂隻顧忙於救治已方傷號,打掃戰場。


    康采恩請了玄清一起上前招呼官軍,馮小寶則沒去湊熱鬧,在旁邊看著(目前你算老幾啊),見康采恩向著一位騎士拱手道:“多謝劉校尉援手,救命大恩,必有重報!”


    那將軍三十出頭,短小胡子,精明強悍,跳下馬來與他們見禮道:“他們是賊,我們是官,打他們理所當然,份內之事,不必客氣!”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康采恩說道:“這位是朝廷左屯營軍的致果校尉(七品銜)劉付成大人!”


    “這位是本朝太史令李大人的徒弟玄清道長!”


    那位劉校尉是天子親軍,起初有點倨傲的樣子,但聽得玄清的名頭,馬上臉上帶笑,滿麵春風地道:“原來是玄清道長,幸會幸會!”


    這下可發達,既救了大富翁,又救下朝中奇人李淳風的弟子,不枉出手一遭。


    人家對你有救命之恩,玄清唯有連聲道謝,欠下的因果,有機會再還了。


    雙方寒暄一陣,劉付成在眾目睽睽下,不好過於久留,乃告辭而去。


    後麵的車隊陸續駛來,將戰場打掃一番,結下營盤,此處剛剛死掉不少人,哪怕清理過後但康采恩見得慣之類的場麵,天色將黑,也不另找地方。


    自有郭陸權過來講述雙方交戰結果:“我方死傷四十二人,其中死掉三十四人,傷殘五人,隻有三人沒什麽大事!”


    這次來打劫的都是劇盜,出手狠辣,手頭又準,兵器盡往要害奔去,因此僅三個幸運兒,而護鏢的刀客才八十員,已去一半矣!


    馮小寶在旁邊聽得真切,對於冷兵器交戰的殘酷性有了更深的體會。


    “不過!”郭陸權見慣生死,他哀悼已言傷亡,竊喜強盜受損更重。


    “賊子們被我們砍死了六十九騎,有四十二騎給官軍射死,總共他們死掉了一百一十一人!”


    沒有強盜俘虜,傷重掉地的盡皆被捅死,大家開戰,一撕破臉後不再留情。


    按照先前與康采恩的約定,出戰要給獎金、已方死掉的人有撫恤金、殺掉的賊子看人頭數也有獎金,官府裏還額外有獎,外加打掃戰場得到的馬匹和金銀等外快,做了這一票,郭陸權有上數十萬錢的收益,不是小數目,在絲路上可不是這麽好賺。


    旁邊有人點頭附和他的話,乃康采恩派去的驗收的親信,表示郭陸權所言不假,康采恩遂將數目記下,待到洛陽即行給錢。


    現在即使是有錢也不會這麽早給錢,萬一他們收錢後跑掉呢,萬一又有另外的強盜來,刀客們有了錢不肯這麽賣命。


    對於刀客們的心理,康采恩早就熟悉在心了,他的信譽很好,刀客們也不怕他賴賬。


    ……


    此後數天裏行程順利,他們一戰打出了威名,強盜們損失慘重,不敢再來攔截他們。


    一路過來,馮小寶看出路邊依舊有不少強盜,有騎著馬裝備精良的,也有附近的村落的刁民兼職客串做強盜的,不過他們都不敢惹栗特人的商隊,除了護鏢的刀客們凶悍之外,還有朝廷精銳官軍護送,惹不起啊。


    其實強盜很少搶官軍,但官軍過路照樣得給過路費,否則強盜也不來打你,誰跟官軍打是笨蛋,隻是挖溝,惡心你,搞得你不爽得了。(康采恩出發前給黑道的幾位大哥付過上過路費,隻是李大麻子貪財壞了規矩)


    沒有了強盜的麻煩,不幾日就到達洛陽。


    東都洛陽,城池堅固,旗幟飄揚,雖然暫時比不上長安,但也相當可觀了。


    進入城中,但見人流如鯽,車馬如流,洛陽的街道沒有長安朱雀大街那樣寬闊大氣,卻也是整齊莊嚴。百姓的房屋居舍也是和長安一樣的裏坊布局,宛如棋盤。城市的中央是洛水橫貫而過,將洛陽分割成兩北兩塊。其洛水北有二十八個坊,一個市,洛水南有八十一個坊,兩個市。


    栗特人的商隊龐大,兼有刀客,不能入城,隻在城外莊園卸貨,馮小寶玄清遂與康采恩和刀客們告別分手。


    玄清留了他老君觀的地址,康采恩也留下他在洛陽的聯係點地址(長安的地址玄清有),至於刀客們,唐執玉記下玄清(馮小寶)的地址,隻不過他家的地址沒說,隻說要找他的話去長安城的某處酒館,但不一定找得著他。


    唐執玉不是小氣,他是有故事的人,得保護他家人,雙方畢竟還不是知交,即便是很熟的人,他也一般不說出他家地址,。


    ……


    玄清引路,帶著馮小寶去他的老君觀,位於洛水南岸那邊的“修善坊”,靠近“南市”。


    去到哪裏,中式的殿堂樓閣,山門比較小,雖然是白天也是門戶緊閉。


    玄清上前打門,不久後門裏傳出蒼老的聲音問“誰啊?”


    “是我,玄清!”


    很明顯對方聽過他的名頭,馬上打開了門戶,一位老蒼頭避路側迎道:“見過玄清道長!”


    “這是張伯!幫我們看守山門!”玄清介紹道,又講給張伯聽道:“這位是馮家大郎,是我的好友,與我同住!”


    “是是是,道長,怎麽……”老蒼頭問起來,意思是暫住還是長呆,暫住的話就簡單了,基本不用做什麽,長呆則要開啟殿門迎接善信到來,那得作許多準備。


    “我奉師命前來主持此觀!”玄清講道。


    “哦!”老蒼頭把身伏得更低了,現在玄清可是觀主,他乃李淳風弟子,這觀是李淳風的,玄清在觀裏說一不二。


    進入山門,正對門口有一座石質影壁,上麵鐫刻著老子煉丹圖,繞行其後便是第一進院落,正殿為三清殿,供奉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靈寶天尊,配殿則為靈官殿和財神殿,供奉靈官和財神爺-----靈官趕邪驅鬼,財神爺給大家送錢,如此方便善信,否則光是高高在上的三清,善信們怕他們不一定肯聆聽他們的祈禱,而靈官和財神爺則草根多了,滿足善信們的世俗要求。


    老蒼頭逐間打開殿門,引他們瞻仰參觀


    各殿都是泥塑雕像,三清殿內老君端坐其中,麵容慈善,別兩位尊者分列左右,神態安祥,旁邊牆上壁畫則畫有仙班環繞,氣氛安靜祥和。


    靈官凶神惡煞,可令小兒啼哭,財神爺則臉上帶笑,和氣生財,在殿內同樣也有壁畫,都畫著百姓們喜聞樂見的神話故事。


    無論塑像還是壁畫,都是麵孔生動,描繪細膩,但有些色彩陳舊,有上一些年份了。


    玄清與馮小寶逐殿上香,老蒼頭旁邊侍候,他偷偷地看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兩人是分列左右一齊上香,而不是玄清以觀主身份獨居中路。


    馮小寶肯定不會與玄清爭,而玄清則禮遇馮小寶,因此兩人平等,即刻讓老於世故的老蒼頭知道如何對待馮小寶了!


    看過各殿,走出中間院子,三清殿前有件大大的石質長條香案-----沒什麽灰熾,因為不開放無人燒香,台下有爐,平時放燃炭可以方便善信們點香。


    無論是殿堂與地麵,都打掃得幹幹淨淨,顯然張伯很用心。


    地方不大,一覽無遺,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兩邊角落上還有鍾樓和鼓樓,馮小寶沒去看,以後有大把時間。


    離開第一進院落,穿過一處小門,那裏是生活區域,有道士、居士住房、靜室、客房、廚房、齋堂等,生活工作設施齊全,天井裏還有一個水井,可以取水之用。


    老蒼頭簡單介紹後,玄清笑問:“小寶,你住哪裏?”


    “客房吧!”馮小寶應道。


    得他這麽一說,玄清心裏有數:“小寶並不是我道中之人也!”


    但他也不生氣,畢竟馮小寶頂著紫氣東來和未來人的名頭,特別中人行特別之事,不入道教不算什麽。


    反正他與馮小寶的因果已經接下,且馮小寶不是奸詐狡猾之人,玄清已經將他的為人知道得七七八八了。


    他微微一笑道:“好,你住這間,我住那間!”


    他指定的客房是最大最好的,用來招待重要善信,而他住的道士住房不是最好的,但有個特點,兩套住房相距最近,方便兩人在一起交流。


    “這哪使得啊!”馮小寶再傻也知道主間和次間的區別,連忙推辭,但玄清不容置疑,就那麽定了下來。


    再看後院,有上三畝地用來種菜,還有一個三十多平方的小水塘和十多間房子,以上就是老君觀的整體情況了。


    兩人先歸自己的房子休息一下,老蒼頭打來水,供玄清洗臉,同樣還給馮小寶也打來水,但馮小寶說以後不必,他自個來。


    玄清洗過臉,老蒼頭拿出一個賬本,他略識文字會記賬,裏麵記載的是往來的賬目。


    沒有主持不開香堂(平時不接待客人),靠外來支持,當然不會是大魚大肉供養,賬目非常小,一清如水,玄清稍稍看過後,寫了一個貼子道:“張伯,你持我之貼到那裏取一萬錢來,然後按過去做過的購買相應的物資,擇吉日開香堂!”


    他看看老蒼頭,然後道:“你找兩個幫閑的,要年輕能做事的良家子弟,以後來幫忙!”


    得到他的吩咐,老蒼頭歡喜地應道:“是!”


    他做事當然不敢貪什麽,但他可以叫自家親戚來幫忙,給他們一條出路,以李淳風的來頭,誰敢不給他徒弟的手下一點麵子!


    至於馮小寶,他那間房間很大哦,有臥室、起居室,雖說設施一般,但勝在夠大,ok,俺可以在裏麵安上木人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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