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黃君聞言,麵色陰沉,被這麽算計,便就這樣簡單的一句話揭過去?


    猶豫間,卻見倦書郎向自己偷偷示意答應…


    恩?倦書郎之前不是對自己與魔域合作表現得十分反對嗎?為何如今要自己答應…


    太黃君稍作思索,便決定再信任倦書郎一回,他亦是想知道,自己這位神秘的朋友,究竟有怎樣的手段…


    “空口白話不用再說,要合作,拿出誠意來!”太黃君冷聲道。


    智多羅沉吟一陣,問道,“不知太黃君要在下,拿出怎樣的誠意呢?”


    智多羅將皮球踢回來,卻是讓太黃君一時無言,既然在找尋朱雀雲丹這件事情上,已然不太可能合作進行,那麽又有何其他的地方可以合作呢?況且,即使合作,太黃君亦是再難信任智多羅…


    倦書郎笑道,“嗬嗬嗬,要顯示誠意,很簡單!”


    “哦?”智多羅神色一凝,問道,“要如何?”


    “談無欲公祭之時,魔域需出大軍攻之,用兵力消耗素還真之體力,然後,再由太黃君與閣下身後這位朋友,一同出手…”倦書郎話一說完,便見智多羅搖頭道,“如此,便是成功,魔域亦是損失慘重,再則公祭之日,武林正道必然齊聚,光憑魔域與魔龍八奇,就算勝利,恐怕亦是慘勝…閣下未免想當然了!”


    倦書郎眯著眼睛,淡淡說道,“想必閣下不會不知道,前幾日,崎路人與柳青衣金少爺三人,大鬧天蝶盟總教,燈蝶修萬年是何等人物,豈會罷休?到時候,自有天蝶盟之人助之…至於犧牲,倦書郎且問閣下一句,從古至今,那一個成大事之人,不是滿身鮮血?”


    智多羅暗罵一聲無恥,若是這樣,為何不直接去找朱雀雲丹?反正是要死人不是嗎?可是,太黃君在此,他亦是沒臉再將這個方法提出..


    “就算如此,素還真龍骨聖刀在手,對上他,成功的幾率,高嗎?還是閣下有何奇謀妙計,可解這龍骨聖刀的難題?”智多羅問道。


    倦書郎自信說道,“簡單!隻要我等放出消息,說朱雀雲丹在我等手上,詐騙素還真便可!”


    智多羅冷笑道,“素還真上一次天蝶盟的當,你如何認為他會再上第二次?”


    倦書郎笑道,“哈哈哈,若是以朱雀雲丹自由為條件,逼迫素還真不做反抗,或是交出龍骨聖刀,自是困難,但若隻是要求與他一戰,規定不準使用龍骨聖刀,以素還真的心性,答應的幾率占有九成!再則,此次之戰,若能達成誅殺素還真的目標,自是最好!若是不能,不若將目標放在素還真之黨羽身上!拖住素還真,廢去龍骨聖刀這個大殺器..這樣的情況之下,若是閣下還不願賭,那麽,大家之間的合作,亦是沒有必要了!”


    智多羅沉思半晌,忽然說道,“閣下是代表太黃君了嗎?嗬嗬嗬!沒想到,一葉知秋,亦是有受人左右的一天!”


    太黃君聞言冷笑,“哈!智多羅,別再在太黃君麵前,耍這種三流的手段!”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太黃君,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不然風采鈴在原劇中亦不會再一段時間內,一度認為自己會將性命交托與他,隻要是自己認同的同誌,朋友,太黃君一向是給予相當程度的包容和信任。


    倦書郎對太黃君之反應,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智多羅,你信嗎?若是有一日太黃君窮途末路,最後站在他身後之人,必然是我啊!”


    語調雖帶笑意,卻是認真無比,太黃君聞言大笑,“好友啊,你是這麽想見太黃君落魄嗎?哈哈哈哈!”


    倦書郎搖搖頭,對著智多羅問道,“如何?合作與否,一句話!”


    智多羅臉色一沉,罷了!隻要能除去素還真,或是其助力,魔域犧牲再多,他亦是不在乎啊!


    “一言為定!”智多羅說完,轉身便走!


    倦書郎,危險的人物!必須探清他之底細!智多羅打定主意,此次事了,一定要弄清楚此人的來曆!


    智多羅走遠,太黃君對著倦書郎問道,“好友之前,不是一直反感我與魔域合作?為何如今卻要促成?”


    倦書郎輕拍額頭,說道,“魔域始終非是善類,與之合作,隨時都要提防他何時反咬一口,我個人認為,這樣的合作對象,實在太過危險,不過這次,我們是要對付素還真,必然要付出相當的代價!既然如此,何不與之合作,讓魔域與素還真一方互相消耗戰力?如此,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對你,都是無害。”


    太黃君聞言,疑惑道,“難道好友認為,此次素還真還能再逃過一劫?”


    倦書郎緩緩說道,“此次事件,怕是仍有變數啊…”


    “變數為何?”太黃君皺眉道。


    “瀆書人!”倦書郎嚴肅說道,“此人,來曆不明,態度曖昧,不知是代表哪一方,卻又有相當的能為,不可不防啊!”


    瀆書人!太黃君記住了!


    ……………………………………………………………………………


    九層蓮峰,半尺劍閉目靜坐,忽聞一陣詩號傳來..


    “月升日落年華過,風雲文物盡歸塵,荒山枯塚埋壯誌,宿夢未酬我心悲!”


    琉璃冠,錦花袍,閱盡詩書,唯餘荒唐,滿目荒唐瀆書人!離開雲渡山的瀆書人,意外出現九層蓮峰….


    半尺劍張開雙目,一觀來人..........


    “在下滿目荒唐瀆書人,見過老先覺!”躬身稽首,瀆書人難得恭敬…


    半尺劍輕笑一聲,“嗬嗬,武林的新麵孔,助素還真脫困懸空棋盤之人,來此何事呢?”


    瀆書人聞言,一正身子,說道,“瀆書人入這江湖,便是要一觀這武林中的各個先覺,賢人,以正己身德行,老先覺身為當今武林兩大先天之一,在下自是要來拜訪,學習,觀賞..額,不不不,隻是拜訪,隻是學習,老先覺啊,忘記那兩個字吧!哈哈..嗬嗬..哈哈!”


    話沒說三句,便失了體統..當真荒唐…


    半尺劍卻似毫不在意,“閣下言重了,嗬嗬..既然知道當今江湖中,有與老夫齊名之人,為何不去拜訪呢?”


    瀆書人笑道,“已經去拜訪過了,但是那邊的人似乎是不大歡迎我這個荒唐人,所以在下便匆匆告辭..誒,可惜,可惜啊!”


    “誒,少年人不該如此啊,一頁書非是量小之人,你可是錯失與賢人學習的機會了!”半尺劍歎道。


    瀆書人歪著腦袋,問道,“為何呢?為何我從老先覺的話中,聽到一番逐客之意?是瀆書人的錯覺嗎?”


    半尺劍搖頭道,“誒,少年人太過敏感了,隻是在下自認為比不上一頁書,怕是你見識之後,感到失望啊..”


    “至少我到現在,還未感覺失望,老先覺太過謙虛了!”瀆書人一晃竹簡,說道,“其實在下此次前來,是有一疑問想向老先覺請教…”


    “哦?”半尺劍微笑道,“有疑問?難道在雲渡山之時,你未問過一頁書嗎?”


    “問過了,但是那個答案,在下並不是十分認同啊!”瀆書人歎息一聲,“就是為這個答案,我卻是更加迷惑了..”


    瀆書人這麽說,半尺劍倒是來了興致,問道,“是什麽問題,你說來與我聽聽,或許,老夫能幫到你!”


    瀆書人聞言,嚴肅道,“還請前輩解惑,若是救一個惡人,救活之後,有可能害死很多人,亦有可能這個惡人會棄惡從善,活人無數,若是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老先覺麵前,敢問,老先覺是救還是不救?”


    半尺劍聞言皺眉,半晌,回答道,“那便看這人,究竟是怎麽樣一個人,若是惡根難除,救之無益,若是有從善的可能,救之無妨..”


    瀆書人聞言皺眉,問道,“那老先覺又如何知曉,這惡人究竟是會改過,還是會繼續為惡呢?須知,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誒,少年人何必鑽牛角尖,世事人心,誰又能完全算盡,我等能做的,也唯有小心謹慎,才能在最大程度上,減輕誤差的可能啊。”半尺劍說道。


    滿口空話,未有一句實在,完全一副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模樣,瀆書人心中暗自搖頭,此人,差一頁書甚多啊!


    “那瀆書人是否可以認為,做錯事情之後,隻要補償便可?那麽人心沉淪,又該何解?”瀆書人又問道。


    半尺劍眉頭一皺,思考一會兒,說道,“當然不是,做錯事,必然要承受其後果,但是有時候,卻也可以適時轉圜…至於人心沉淪,隻要我輩中人,持正本心,何懼人心沉淪呢?”


    話是好聽,但仍是回避問題,看似清聖圓融,實則何嚐不是一種萬事皆可轉圜的態度?一頁書是外圓而內方,手段經過,他或許不在意,但心裏,亦是有所底線,而半尺劍,則是內外皆圓,說難聽點,沒有原則!瀆書人暗暗將兩人比較,隨即…


    “恩!老先覺的話,對瀆書人有相當大的啟示,在下可否懇求老先覺一件事情?”瀆書人恭敬道。


    半尺劍聞言,說道,“莫要如此客氣,有什麽困難,說出來,或許老夫可以幫你!”


    話不說死,果然如此!瀆書人暗笑道…


    “在下想留在此處,好好向前輩學習為人處世之道,不知前輩是否願意收留呢?在下絕對不會打擾前輩清修,在下隻有這麽小小的要求,望前輩成全啊!”瀆書人說完,一副緊張地模樣,盯著半尺劍,似是怕其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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