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日期:~0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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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海書樓,典籍萬卷,要在這書海中找到自己需要的,還真是件麻煩事..


    書樓有九層,柳青衣在書樓第九層晃蕩著,左翻翻,右看看,不時用眼角的餘光看看那階梯處的教員,這是一個一眼就能看出一個老字的老教員,他就那麽坐在樓梯旁的小竹椅上,一手拿著本書,一手抓著個茶壺,看著書,不時喝上口香茶..


    學海學子皆能入書樓,這裏的典籍也對所有的人開放,不過,有沒有那個緣法拿到好的,那就是運氣與實力的問題,高等武學,可不是隨意可以看的,根基修為不夠,學了反而有害,再則,有些典籍所記載的武學實在太過珍貴,為了防止某些可能出現的問題,所以,書樓自第七層起,每本書籍的封麵,都是一樣的,而這些書籍上又都帶有獨特的封印的,實力根基不夠,第七層的樓梯就上不來,根基夠了學識不夠,這些典籍上的封印照樣解不開,順說,這書樓裏的書,可是不能帶出書樓的..


    靈台引道氣,柳青衣漫步走著,身上不時釋出一縷隱晦的靈識,這些微弱的靈識輕輕掃過身旁的典籍,不斷探尋著這些典籍上前人留下的氣息…


    柳青衣的動作很小心,卻也沒多麽避忌,階梯處的老教員偏著腦袋盯著這個新來的學子,渾濁的眼中帶著一絲笑意...又是個好高騖遠的小家夥…


    隨意了,反正莫把這些典藏弄壞,別給帶出去就成,這麽弱的靈識,哪裏能破解得了這些秘藏上的前人印記?老教員搖頭,低咳一聲,“咳!咳!”


    柳青衣轉過腦袋,人畜無害地看著老頭兒,卻見老頭兒垂著腦袋,輕飄飄丟來一句,“沒用的..這點力,第七層的都不夠..”


    “老師是說要大力些嗎?”柳青衣不懷好意地笑著,“弄壞了書可怎麽辦?”


    “讀書哪裏能用蠻勁?這還是讀書人說的話嗎?”老教員有些生氣,皺巴巴的臉上盡是不滿,“這些個都是寶貝,你要弄壞了就等著被處置吧!”


    “我還以為老師見學生天資驚豔,欲提點一番呢..”柳青衣假作悻悻之色..


    “戲文看多了吧?”老教員被逗笑了,“是勸你知難而退,有時間整天在這轉悠,倒不如多花時間在七樓下麵逛逛..”


    “今天是最後一次在這轉悠了,往後可能要老長一段時間不能來。”柳青衣一邊說著,一邊釋放出靈識,這次,卻是光明正大得來了,“老師幫學生盯著,若是太大力了,您老人家提醒下。”


    老教員皺皺眉頭,渾濁的老眼瞬間變得清明,“要去曆練?你才來幾天呢?”


    “是今兒個闖了大禍,估計要吃一頓粗飽了。”柳青衣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不來您會想我不?”


    “想你臉上有花!”老教員低罵了聲,多少年沒見這麽頑劣的學生了..“惹什麽麻煩呢?”


    “打架唄..”柳青衣無所謂道。


    “恩?!”老頭兒似是忽然來了精神,“沒動真氣吧,贏了輸了?”


    怎麽感覺您老人家更想問輸贏?柳青衣腳下踉蹌,“當然沒動真氣,當然是贏了!”


    “小事兒。”老教員一副過來人的口氣,“學問嗎,原本就是爭辯出來的,爭贏了是好事兒,頂多被罰掃院子之類..”


    “六部傷了百來號人,這事兒..還真小不了。”柳青衣摸著鼻子,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走那會兒,百來個都躺地上,那腦袋,都分不清是人是豬了。”


    “鬧這麽大?聚眾鬥毆?你們這幫娃娃膽挺肥啊!”老教員不知不覺,流露幾分往昔本色,估計當初也不是什麽良善的孩子..“麻煩些,不過法不責眾,咬死是書卷上的事起了爭執,也沒人會真扒了你們的皮..”


    “想當初..”


    柳青衣耳邊聽著老教員的過往崢嶸歲月,雙眼卻瞥向身前不遠處一本書籍,依舊那般左右翻看,但似無意間,漸漸靠近那本書卷..


    “老師..”柳青衣靠在那書架旁,雙手負在背後,收回靈識,似是放棄了自己的淘寶之旅…


    “怎麽了?”老教員停下憶當年,“怕了?”


    柳青衣沒答話,似是有些不好意思,背後的手輕輕地抖著,老教員搖搖頭..真還是個娃娃呀..就是長得寒磣了點..“誒,下次記得別把事鬧大呢..”歎著氣,老教員又抓起茶壺往嘴裏送茶,說這麽久,渴了..


    “一百個打我一個,全趴地上了..”柳青衣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臉上盡是純良羞澀的笑容,“您看我會被怎麽處置?”


    “噗!咳!咳咳!”老教員一口香茶全給噴了出來,不住地咳嗽,柳青衣抓著機會,手腕一抖,將身後那本被自己盯上的秘卷收入右手袖中..


    道法之中,唯有一項,柳青衣是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袖裏乾坤,就這一招,除非真強過自己太多,否則未防備之下,這世上沒多少人看得出他柳某人出手..瞬息間,趁著老教員沒回過神來,左手手腕一轉,一本一模一樣的書卷輕輕丟回原處..


    每本書都一個封麵,你們這不是等著人來偷嗎…


    老教員的手翹起了個小蘭花,顫抖地指著柳青衣,“你..你!”


    那天黃昏的書樓,柳青衣揮一揮衣袖,沒帶走半片雲彩,隻卷了本書,書上還隱隱留著前人留下的氣息,那個人的名字叫…弦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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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海禮院,太史侯滿麵陰沉地看著眼前這一群鼻青臉腫的學員,不遠處,那麻煩的學生正一臉淡然地看著自己..


    “很好!”太史侯沉厚的聲調,給人無比的壓力,“汝等做得很好,哈!非常的好!”


    “學生知錯!”一句反話,換眾口一詞,六部學子前所未有地齊心。


    “知錯?”太史侯冷笑,“好一個知錯,說與誰聽?吾嗎?看看汝等樣子!哈!”


    怒極反笑,太史侯轉身對著疏樓龍宿問道,“身為學長,你倒是輕鬆,是太多的讚譽,迷了眼嗎?”


    “未及時阻止,是學生的錯。”疏樓龍宿垂首,“是學生想當然了,以為他們隻是學問上的爭執,不曾想,卻是如此結果,若一早知曉如此,龍宿定當早早開解他們..”


    太史侯袖袍中的手掌一陣骨節錯響,“隻是學問上的爭執!恩?!”


    “自然是學問上的爭執。”疏樓龍宿麵色如常,他一點也不擔心,事情鬧得這麽大,不咬死這點,隻要是參與的都得脫層皮,學海之中,又有哪個是傻子?又不是殺父之仇,也沒那等的奪妻之恨,犯不著同歸於盡,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報複..


    未曾與這百來號人說上一句話,但龍宿卻是吃定了這幫人的想法,一幹學子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間,也認了這結果,仇怨是結下了,留待日後清算,現在最重要的是,過了禮執令這關!


    四目相對,疏樓龍宿雲淡風輕,就算真鬧騰下去,自己也頂多是落個訓斥而已,太史侯心中暗怒,卻是抓不住疏樓龍宿的痛腳,每一次,他總是能安然脫身..


    按下心中怒氣,太史侯也沒那個興趣再去問底下那幫學子前因後果,自己的學生自己知道,一個個精明得很,有疏樓龍宿開了個頭,此時問話,哪裏還能問出個什麽來?早知曉便不該把這家夥也一並叫來!


    “汝等全部給吾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三個月內不準出房門一步!”法不責眾,這次參與的人數太多,要真鬧大,徒然給人笑話,太史侯多少還在意著儒門的臉麵..“都給吾退下吧!”


    “學生告退。”又是一陣異口同聲,眾學子告退,這時卻又能看出這學海無涯的底蘊,哪怕是早想落荒而逃,哪怕是怕極了這鐵腕執令,一眾學子退走間,仍舊那般瀟灑自然,文質彬彬地..極速離開…誰要想再待在這,誰就是個棒槌!


    疏樓龍宿當然不是棒槌,他自然也是想走的,沒由來地看人擺臭臉,他才沒那個興致,隻不過,他又是走不得的..


    方才的結果,隻是老師和學生都可以接受的結果,疏樓龍宿給了太史侯一個可以輕放的理由,但太史侯卻未必感激,事情的確是得這麽做,這麽多人,總不能全重罰了,傳出去,鬧笑話很好玩?雖然是幫到忙了,但這種自作主張的做法,對於一個掌控欲比較強的人來說,卻是一種冒犯..更何況,太史侯是師長,是禮部執令,而疏樓龍宿,即使名望再高,一個學生的身份壓在頭上,這件事,他已過界了..


    “人在何處?”太史侯盯著疏樓龍宿問道。


    疏樓龍宿好似思索了一下,緩緩說道,“許是在太學主那,或是書執令那,也許在禦執令處,又或者..”


    “夠了!”太史侯揮手打斷,“去將人喚來!”又或者什麽?弦知音處嗎?太史侯一陣頭疼..


    “學生告退。”疏樓龍宿一個稽首,走得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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