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仙盟坐落在草原,與西北的關山盟遙遙對峙。


    赴仙盟在四十年前成立之初,本打算在長白山山脈,設立總盟。


    但不知為何,身為聖蓮教教主的房永庚,不顧赴仙盟盟內,一眾門派幫主的反對,以赴仙盟盟主的身份,強行將總盟設立在草原,至今也無人知曉是何原因。


    這期間有許多次,赴仙盟差點因為此事分崩離析,好在房永庚,手段強硬且精明,在一眾幫主掌門之中拉攏一批,打壓一批。


    經過四十年來的運作,也基本將赴仙盟掌握了個七七八八。


    作為掌權者,想要統籌上下,運籌帷幄,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一方的勢力中,隻剩下自己的聲音。


    無論是房永庚還是李如鋒,暗地裏,都必須使用一些,上不了台麵的肮髒手段,即使他們都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


    從這一點上來看,反倒是作為天下第一大門派的掌門燕瞰林,有些優柔寡斷了。


    不過話說回來,聆燼門作為天下第一大派,總要有一些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說回赴仙盟,作為一個修真聯盟,他們的自信在於,不需要城牆的掩護,太高的城牆反而會成為他們的阻礙。


    也正因為他們是一個修真聯盟,也極少有普通人會去投奔他們。


    因此赴仙盟的城池,城牆不高隻三丈而已,城池麵積也不過,方圓十裏左右。容納下整個聯盟兩千餘人也已綽綽有餘。


    孟無憶經過近一旬的跋涉,終於從關山城,回到了草原赴仙盟所在。


    赴仙盟盟主府花園內


    “你還知道回來?”聖蓮教教主房永庚,板著臉道:“一跑出去就是一年多,都不知道找人捎封信回來,若不是你胡淮方師叔,我都怕你死在外麵了,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了?”


    孟無憶也不害怕,吐了吐舌頭對房永庚撒嬌道:“哎呀,師傅,你就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以後我一定不在犯了……”


    房永庚一向將這個關門弟子視如己出,又怎會真的生氣,但是他作為一盟之主,該端的架子也是一定要端住的,於是他故作生氣道:“哼~,你少來這套,現在立刻回去閉門思過,什麽時候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什麽時候再出來見我。”


    孟無憶從小就被這個師傅嬌生慣養,有些刁蠻的小脾氣,一聽房永庚如此說,這小性子就起來,道:“老東西,給你麵子跟你認個錯,你跟我還端上架子了。行,我現在就走,以後不回來了。”說吧,作勢便要走。


    房永庚一聽,頓時急了,連忙小跑的上去,拉住孟無憶的胳膊,笑嗬嗬道:“嘿嘿,無憶啊,師傅跟你開玩笑呢,你消消氣嘛,是師傅錯了,好不好。”


    孟無憶眼珠子轉了轉,十分傲嬌的道:“哼~知道錯了就好。那我也是開玩笑的,嘻嘻,師傅最好了。”說著話表情變得俏皮起來。


    房永庚看著孟無憶古靈精怪的模樣,笑嗬嗬的搖了搖頭道:“你這丫頭……”


    說話間孟無憶拉著房永庚坐在了花園涼亭中,給房永庚倒了杯茶水,好奇的問道:“師傅,你在信中說長庚星一事有眉目了,是什麽眉目啊?”


    房永庚端起茶水一飲而盡,樂嗬嗬道:“你這個丫頭,一回來就問長庚星的事,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我這個師傅。”


    “哎呀,師傅,你快說嘛……”孟無憶拉著房永庚的衣袖,一左一右的搖晃著,撒嬌道。


    房永庚對這招十分受用,喜滋滋道:“好好好,我說。”


    說著他正了正神色道:“一年多以前的冬至夜,我赴仙盟中的觀星師,夜觀星象,發現長庚星在黎明前夕,似乎與往日相比,變得更加明亮了。於是我便讓你出去尋找此事的原由,順便曆練一番。可就在幾個月前,我盟中的觀星師,接到了他們星巫族傳來的消息,說是一年前冬至夜的第二天後,聆燼門的長老院首座白磬山,也下山了,並在半年前回了燼餘山,而在那之後聆燼門掌門燕瞰林,又收了一個關門弟子。所以我猜測,燕瞰林的這個關門弟子,定是和長庚星一事有關。”


    “哦~原來如此。”孟無憶點頭恍然。


    可忽的她臉色一變,凝重道:“我在外麵遊曆了一年多,對聆燼門的這件事一無所知。可想而知,此事絕對聆燼門是機密,而他們卻能知道的這麽清楚。這個星巫族的本事,可真是夠大的。”


    房永庚聞言,點了點頭,讚賞的看著孟無憶:“不錯,在外遊曆了一年,長進不少,能看出來這星巫族的不簡單。”


    孟無憶輕哼一聲,道:“師傅,你又不是不知道,星巫族是後裔,和我靈道族天生就是死敵,我哪能不知道他們的不簡單。”


    房永庚再次點頭,表情變得凝重起來:“是啊,星巫族是千年前聆燼門封禁路以後,那些自知無法重回界的,與凡人所生的子女,天生無法修行。但觀星和巫蠱之術卻也是他們天生的本能。他們以為自己身上有血脈,自認為高人一等。若不是重開路,還需要他們精血,我怎會留他們在我赴仙盟中,整日高高在上,不知所謂,哼~不過是一群雜種罷了……”等他把話說完,麵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孟無憶看見房永庚這般表情,在一旁慫恿道:“師傅,要不我把他們全殺了吧,他們的精血就用淨靈瓶,保存起來,到時候也能用。”


    房永庚聞言,看向孟無憶,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你這個小滑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以為我沒想過這個方法嘛,誰也不知道重開路,需要用到多少精血,淨靈瓶又能裝多少精血,而且我們還不知道路,被封印在哪裏。如果找錯地方了,到時還可以殺一兩個星巫族試錯。”


    孟無憶恍然點頭,道:“薑還是老的辣,師父,你果然不是什麽好人,夠狠……”


    “有你這麽說師傅的嘛。”房永庚作勢要打。


    孟無憶也沒害怕,隻是笑嗬嗬的躲開。


    ……


    關山城關山盟


    “盟主,聆燼門送來精鋼碎石機關,對鎮靈石也無用。”顧越向李如鋒匯報。


    “怎會如此?有查看過碎石機關是否有損壞嘛?”一旁的北冥,卻搶先問道。


    顧越看了看李如鋒,見他微微點頭,便回答道:“機關研造處的人,已經將碎石機關,拆開來查看過了,除了精鋼碎石刀片,沒有其他損壞。”


    “這怎麽可能,你說其他部位損壞了,倒有可能,這碎石刀片,是由天外隕鐵打造的百煉精剛,就算破不開那鎮靈石,也不至於損壞。可否帶我去查看一番。”北冥不可置信的說道。


    李如鋒雖然不懂機關術,但也有所懷疑,聆燼門的機關術,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存在,這碎石機關的刀片,又是天外隕鐵打造的,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能損壞的。


    便開口道:“顧越,你帶北冥姑娘去查看一番,務必要找出機關損壞的原因。”


    顧越應了一聲,便帶著北冥去了關山盟的機關研造處。


    顧越,北冥剛一離開,一個女弟子便跑進了聚義殿,慌張的喊道:“盟主,小姐她,失蹤了……”


    “什麽?”李如鋒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似乎又想到什麽怒道:“不是讓你們看著嗎?怎麽會失蹤?這哪裏是失蹤,這分明就是他自己跑了,還不快去找……”


    ……


    北冥跟著顧越來到盟府後方,一處守衛森嚴的圍牆邊,四周圍牆三丈多高,每隔十步便有一個守衛把守著,平日裏也無人能靠近此處,這裏便是關山盟的機關研造處。


    而一進入圍牆內,北冥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也不由得暗暗吃了一驚:“這哪裏是機關研造處,這裏分明就是一個城中城,這裏的攤販,賣著各種小吃、菜蔬、布匹等等,可以說是一應俱全了。”


    顧越看見北冥臉上一閃而過的驚疑之色,便開口道:“北冥師姐,這裏因為是我關山盟的機關研造之所,屬於是,我盟中最為機密的地方,所以一旦到了這裏,隻有極少數人可以活著從這裏走出去,所以盟主下令,將所有機關鍛造人員的家屬,親友全部安置在此,所以才有了這城中城一般的存在。”


    北冥聞言微微點頭,二人很快便到了城中城的中心,一處大院外,這裏也是機關研造處的核心之地。


    進入院子一排排的房屋,有序的坐落在大院之內,房屋總共有三排,分為研造處,鍛造處和試用處三個部分,而他們要去的正是這研造處。


    研造處,屋內。


    北冥看著被拆的稀碎的碎石機關,有些茫然。


    顧越見北冥的表情,招呼著一旁的一個,瘦弱的男子道:“老陳,趕緊的,把這機關裝起來。”


    這名瘦弱的男子,老陳聞言,便開始招呼人,開始組裝機關。


    北冥看著這些人,手忙腳亂的組裝著機關,隻是不到兩刻的時間,她還為從發懵的思緒裏出來,精鋼碎石機關,已經完好無損的展現在北冥眼前。除了一個,三葉形狀的刀片被放在一邊。三寸見方的鐵箱,上方和下方各開了一個口。


    她看了看,於之前無異的,四四方方的大鐵箱子,沒有細看。而是拿起放在一邊的三葉刀片,仔細端詳,隻見三葉刀片已經全部卷刃,破口。


    她拿著刀片,兩手各捏一端,輕輕一用力,這刀片居然被直接折彎了。


    北冥放下三葉刀片,臉色已是陰沉的如土灰一般。


    聚義殿內


    “弟子北冥,代表聆燼門向李盟主賠罪,我這就回燼餘山,將此事告知師傅,地絕峰峰首岩雲鶴的所為,定會給關山盟一個交代。”北冥拱手向李如鋒賠罪。


    李如鋒虛扶了北冥一把道:“北冥姑娘,你不必如此心急,我相信聆燼門燕掌門的為人。”


    “這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了,北冥必須馬上回燼餘山,也好盡快將真正的精鋼百煉刀片送來,請盟主莫要挽留,北冥這便告辭了。”北冥說完,不等李如鋒開口,連忙轉身離開。


    李如鋒看著北冥如此雷厲風行,無奈搖了搖頭道:“北冥姑娘,一路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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