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言也吸引了白思羽的注意力,她感受到了他胸有成竹的氣質,但就是不知道他實力如何。


    “台上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繼墨天宇的詩句之後,今天又再現絕句,完全碾壓了於滄的詩句。四周看熱鬧的客人爆發出了激烈的掌聲,今日,又見證了一位才子的誕生,今天的萬花樓算是來對了。


    就連沈清也有些意外,他知道墨天宇才藝非凡,但是沒想到能如此出彩,他也被詩句中所描寫的美人所吸引,仿佛那位女子就立於自己麵前,絕美傾城。


    白思羽也驚訝住了,雲源郡的兩名才子,都為沁末仙子作過詩,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至此,本場比試的結局已定,勝者,自然是墨天宇。至於那於滄,雖然極其惱怒,但是也沒有底氣敢在萬花樓動手,隻能咬牙切齒地默默隱入暗處。


    白思羽頭也不回地走上了樓,白芝見狀,急忙走到墨天宇身邊,將他引上三樓,可不能怠慢了這位才子啊。


    就這樣,第一次進入萬花樓的墨天宇就這樣光明正大地進入了不知多少人夢寐所求的三樓—沁末仙子的住處。此舉,不知引多少人眼紅,又不知讓多少人夢想破碎。


    “公子稍等,小姐正在梳妝。”


    白思羽的房間與萬花樓裏金碧輝煌的裝飾全然不同,她的房間極其節儉,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隻養了隻不知名的小鳥,這樣的房間與她那高貴的身份完全不搭,墨天宇覺得小雅更適合這種風格。


    “哎。”


    墨天宇不經意地歎息引起了白芝的注意,她還以為墨天宇不滿意白思羽的身份。要知道,外麵多少人日拋千金隻為博小姐一笑,他卻隻靠一首詩就得了小姐青睞,卻還不知足。


    “白芝小姐誤會了,我隻是覺得可惜罷了。”


    “可惜?我家小姐為萬花樓花魁,有何可惜之處。”


    白芝不爽地開口,這人真以為自己有幾點墨水就能高高在上了,說是文人,實際上還不是書呆子罷了,也不知小姐怎麽會看上這種人。


    “我隻是可惜這籠中鳥罷了。”


    “這鳥,我家小姐好吃好喝地照顧它,不知有什麽可惜的。你這人,真奇怪!”


    這隻鳥自從被白思羽買來,便一直細心照顧,現在卻被墨天宇說可惜,這不是在侮辱白思羽嗎。白芝甚至想替白思羽將墨天宇趕出房間了。


    “你在胡說,別逼我……”


    “白芝,不得無禮!”


    白思羽的聲音自隔間傳來,待她走出房間之時,已然淡去了妝容,露出了素顏。


    “小姐,你……”


    白芝不解地望向白思羽,她可是萬花樓的門麵嘛,平日裏除了自己,誰還見過她的素顏?


    要是這個男人出門之後亂說一通,造謠白思羽褪去妝容之後像個怪物一樣,根本不似傳聞中那般美麗。到時候,可是會嚴重影響萬花樓的名聲,這代價,不是她能承擔的。


    “不知公子為何說小白可憐?”


    沒有在意白芝的震驚,白思羽隻是開口詢問,見過小白的人都說它被自己養的極好,還是第一次有人替它感到可惜。


    “身在籠中,不可憐嘛?”


    “豐衣足食,談何可憐?”


    “也對,不知它想豐衣足食,還是心在山野。”


    墨天宇開口道,若是那隻白鳥被白思羽馴化了,它真的隻想豐衣足食的話,倒是自己考慮錯了。


    白思羽聞言,臉色一白,急忙打開鳥籠,雙眼緊盯著小白。


    小白似乎也沒想到有一天囚禁自己多年的枷鎖會被打開,它跳動著身子,站在鳥籠邊,扇動翅膀,騰空而起,沒有絲毫留念地離開了它居住多年的“家”。


    “看來,是在下贏了。”


    “多謝公子教導。”


    在一旁的白芝極其不理解兩人莫名的對話,什麽贏了,什麽教導,完全搞不懂好不好!


    “不知公子大名?”


    “白小姐客氣了,在下名為劉暢。”


    “你怎知我姓白。”


    白思羽有些疑惑地開口,在這萬花樓,隻有沁末仙子,沒有白思羽,基本上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本命。


    “小子仰慕姑娘已久,故此打聽了姑娘的姓名,還望姑娘莫怪。”


    墨天宇鞠躬道歉,以求原諒。


    差點說漏嘴了!墨天宇心裏暗自訓斥自己,哪有什麽仰慕已久,全然是看了沈清給的資料罷了。


    “這樣嘛。”


    白思羽傷心地開口,世間之人,全是這般嘛。


    “不知公子覺得思羽如何?”


    “世人隻知沁末仙,無人知你白思羽。”


    這是墨天宇一早就看到的現象,無論是在雲夢詩會,還是在萬花樓。人們眼中都隻有那位舞姿卓越的沁末仙子,沒有人在意白思羽。


    “你這賊人,胡說……”


    “白芝,不得無禮。”


    白思羽開口提醒,墨天宇說完那句話時,她隻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地擊中了,墨天宇的話說到了她的心裏,世人隻愛沁末仙子的名頭,至於她是誰,他們根本不在乎。


    “公子,思羽鬥膽為自己求詩一首,還望公子成全。”


    白思羽有些害羞地開口,她和眼前的公子隻是初見,也不知道他是否會答應。


    “在下初來雲源郡,聽聞墨天宇也是詩詞才子,不知白姑娘為何不去尋他,反而是找我這個外地人。”


    看著白思羽害羞的模樣,墨天宇忍不住調侃,眼前這個女子,敢用自己當擋箭牌,但是卻沒有勇氣去找自己求詩一首,也不知他心裏在想些什麽事情。


    “在下,與墨統領不熟,怕被他拒絕。”


    她雖在閨閣之中,但是對墨天宇的事跡也有所耳聞,本也想去求他。但是她和他隻有一麵之緣,連朋友都算不上,她不知道以什麽身份去求他。


    “這樣嘛,他可真是個高冷的人。”


    聊天秘籍之我黑我自己,見白思羽執意要詩,墨天宇一時也心軟,開口作了一句古詩。


    “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


    此詩與前麵兩句詩完全不同,以白思羽的聰明才智,不會不明白詩中之意。


    收下了墨天宇的詩句,白思羽就像是了卻了一件心事般,歎了一口氣。


    “白芝,替公子備好浴衣。”


    白思羽接下來的話直接讓墨天宇呆住了,怎麽就沐浴更衣了,這完全不對吧?按照他的劇本,最多也就是上來喝喝茶之類,那知道會發展到這一步啊!


    前世作為新時代的接班人,他還沒來得及交女朋友就去世了,今世才十二歲就要發生關係了?不行不行。大大滴不行。


    “公子似是不願嘛?”


    白思羽看著墨天宇表情,不由開口詢問,對方費盡心思地上三樓,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嘛?怎麽現在卻不情不願的,她雖是青樓之女,但是她白思羽對自己的容貌也是極其自信,她的容貌,在雲源郡中也排得上名次。


    在她看來,拿下墨天宇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借此一事,還能堵住外麵的悠悠之口,也算是為自己了卻了一個麻煩。


    “我與姑娘隻是萍水之交,還請姑娘自愛。”


    墨天宇也不知道說什麽,隻好搬出前世所學的自尊自愛的教育,希望能將此事搪塞過去。


    “真是如此??”


    白思羽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世界上還有如此高尚之人,在教導她自尊自愛。


    “是!是!是!”


    墨天宇也沒有聽清楚白思羽的話,隻是一個頭地說對對對。他現在隻想早點離開此地,自己還是個小孩子,這個任務太危險了,不適合他。


    “那公子會在雲源郡久住嗎?思羽若有心事,能否尋到公子?”


    “我會在雲源郡住上一段時間,你若想尋我,隻需派人送信罷了。”


    墨天宇確實會在雲源郡久住,這一點也算不上說慌。若是白思羽還有什麽事情,隻需要提前幾天送信和他約定好地點,他有空自然會去尋她。


    得到了墨天宇肯定的回答,白思羽也放心了,也不再想男女之事,轉頭吩咐白芝送墨天宇下樓。


    墨天宇見事情終於結束,也是鬆了一口氣,在白芝的帶領下出了房間,走下了一樓。


    “這小子,終於出來了!”


    “嗚嗚,我的仙子啊!”


    ……


    無數的憤討聲響起,他們都在謾罵墨天宇。


    在房間裏被白思羽追問,倒是忘了這事了。墨天宇看到了樓下的修士,早該想到從後門離開的,現在好了,想走走不了,想留不敢留。


    就在墨天宇猶豫如何脫局之時,一陣颶風將他卷起,等墨天宇再次睜眼之時,自己已經在了萬花樓外。而沈清就站在自己身邊,很顯然,剛剛的法術是他的手筆。


    “事情,可辦妥了?”


    沈清開口問道,墨天宇在白思羽房間呆的時間不短,應該是知道一些線索。


    對於沈清的提問,墨天宇隻能搖頭否定,自己在房間之中與白思羽交流,倒是忘了這件事。不過看白思羽的模樣,顯然對祈月教的事情知之甚少,自己這波,真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算了,你先與我回去吧。”


    沈清在小青那裏也沒有什麽收獲,隻得與墨天宇先回巡龍司再作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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