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零星的學生到來的時候，即便是慕傾雪，也有些沉默了。
人太少了。
徐秋生最終趕來的時候，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剩下的所有人了。”
三百二十四人。
破碎天穹如今的所有參賽選手。
沉默的人群什麽也沒有說，如今剩下的這些人，所經曆的，或許這輩子都無法忘卻吧？
“來，沒有滴血的過來一下。”
徐秋生也不再多說什麽，言簡意賅道。
效率很高，進行的過程中，常有人時而抬頭看一看天空……這已經是下意識的反應了。
隨著三枚玉牌拚湊在一起，一道璀璨的血色光芒浮現，凝聚，舒展，描繪出傳送門的形狀。
“小心！禿鷲群又來了！”
有人大聲呼喊而出，可話音剛落，便尷尬地閉上了嘴，望向了身後亮起的血色傳送門。
“諸位，我們是時候跟這個鬼地方說再見了！”
徐秋生拔出了手中的劍，直指呼嘯而來的禿鷲。
沒有人回應，但是卻俱都取出了武器，看向了即將到來的禿鷲大軍。
傳送門就在身後，可三百二十四人沒有任何一個走進。
禿鷲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已經近在眼前了。
“來了！”
徐秋生首當其衝，沸騰的靈力在體內流淌，激昂的劍鳴震顫，像是要將心中的所有怒火與憋屈全部在此刻發泄而出。
“你們這幫畜生，老子tm的跟你們拚了！”
有人嘶吼著，長槍舞轉，徑直殺入禿鷲群。
“來啊！這一次誰跑誰是孫子！”
“啊！！！你們這群畜生還我兄弟的命來！”
這一次，像是預感到了獵物們即將逃跑，沒有了悠哉戲謔的盤旋，成千上萬的禿鷲直撲而下，鋒利的爪牙襲擊向每一個瘋狂的少年少女。
這……是最後的瘋狂了。
慕傾雪盡量將自己貼近傳送門，形成一個還算安穩的死角。
雖然境界有了突破，但她也隻是個成長了一些的菜鳥而已，這些禿鷲抓她一下，就能要了她半條命。
她看著這些人呼喊著各種各樣的話，瘋狂地在禿鷲群中拚殺，雖然主觀上認為現在直接離開更有性價比，但是心中也理解他們如此做的緣由。
剩下的這群人中，除了實力足夠強大的，剩下的，要麽是一直絕望的躲藏著，要麽便是親手背刺了信任自己的隊友，以求保全自身。
當威脅生命的危險到來的那一刻，即便知道外界有直播，但是人心中對於生的渴望還是戰勝了一切，令得他們做出了懺悔莫及的事情。
如今的瘋狂，與其說是發泄，倒不如說，是對自身的救贖。
這一刻的他們，方才真正地體會到了修仙界的殘忍與冷酷。
溫情，在生死的大考驗麵前，還是太過縹緲了。
“走！”
當人群中陸續有人受傷過重而遺憾退場之後，徐秋生大吼了一聲。
這一道吼聲讓原本瘋狂的人喚醒了一絲清明，即便心中仍有不甘，但還是遵從了這個被他們認可的臨時領隊的話，一個個推入了傳送門中。
禿鷲們似乎是有什麽禁製，無法靠近傳送門，隻能徒勞地扇動著翅膀，任由獵物們走進了血光之中。
……
那是一處規模龐大的古城，青石鋪就的大道平整寬闊，一座直插雲天的高塔立於中央。
黑曜石打造的塔身在陽光下沉寂，威嚴，如同一隻沉睡的巨獸。
古城幾乎占據了大半個決賽區，一眼望不到頭，當李穆歌一夥人抵達的時候，忍不住呆滯當場。
“我靠，好大！”
李穆歌驚呼。
“這裏，就是最後的戰場了嗎……”胡天一站在古城下，抬頭仰視著高大的城門。
城門上，有巨大的牌匾書寫著六個大字：
【鳳鳴城——白羽門】
“鳳鳴城？真有這麽個古城啊！”
有人發出了驚呼。
李穆歌扭頭看去，“兄弟你知道？細嗦細嗦！”
王小北撓了撓頭，“我們蓮池一中離這裏蠻近的，就在隔壁省，所以有所耳聞。
“據說啊，在九洲舊曆年間，在這鳳鳴山上，有一隻九尾彩鳳，修為通天，庇護一方生靈，人與妖和諧相處，乃是守護神一般的大人物。後來因為連年的戰爭，前朝欲一統天下，殺伐不斷，這位前輩便施展了大神通，將一整個城池隱於天地，自稱一片世外桃源。
“自那以後，關於鳳鳴城的傳說就斷了，我第一次聽的時候還以為是假的呢。這一次有秘境出現在鳳鳴山上，我就有了猜測，想到竟然真的有這麽一個古城在！
“而且傳說中提到，這鳳鳴城共有九門，分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九個羽門，分別對應著這位前輩的九尾羽的顏色。”
“這麽刺激！”李穆歌聽得一愣一愣的，“那豈不是說，我們要賺翻了？！
“這鳳鳴城裏麵的好東西，一定不少吧？”
“前輩心胸寬廣，仁心仁德，即便是進去，也不可攪了前輩的清淨。”陸羽凝卻是有不同的看法。
聽了這位鳳族前輩的故事，一想在那個人與妖相互交戰的年代，有如此之心開辟出一處避世之所，實為偉大。
她嫌棄地瞪了李穆歌一眼，“你就不能想著些別的？淨想著天材地寶，沒有些別的追求了嗎？”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一路上搜刮了不少靈藥……”李穆歌撇了撇嘴，視線飄忽著落到了陸羽凝斜挎的小布袋上。
陸羽凝表情一滯，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笑了笑，不再逗弄對方，李穆歌看向了眼前的高大城門。
“胡天一，你給後麵的兄弟們遞個話，就說我們的機緣到了，但是進入鳳鳴城之後，可以搶，可以順，但是絕對不可以隨意破壞這裏麵的建築！
“畢竟是一位前輩的居所，甚至可能是她的陵墓，作為後輩，還是要有一定的敬畏心與尊重的。”
“好。”
充當傳話筒的胡天一扯著大嗓門就嚎了起來，將李穆歌的話加上鳳鳴城的傳說給傳了下去，震耳的嗓門差點兒把耳朵都給報廢了。
靠，大意了，剛剛忘記離遠點站了。
站在一旁的李穆歌揉了揉耳朵，在陣陣幻聽的“嗡嗡”聲裏，首先踏入了城門。
近萬人馬入城，蝗蟲大軍再次出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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