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兩步……
很好，保持住，成功就在眼前了。
暗長生長籲了一口氣，視線中已經出現了老頭的身影。
瞎著眼睛的老頭佝僂著身子，坐在矮木凳上，手裏握著一根烏黑油亮的木棍，坐在樹蔭下哼著歌。
那歌乍聽感覺還蠻好聽的，可多聽幾句就會發現這純純就是戲腔，入春的時候村子裏總會來一幫穿得很是喜慶的人，他們會搭上一個台子，在村裏唱上幾天大戲。
村長會將一袋子銅板給他們，說那是交戲錢。
暗長生不是很喜歡那種咿咿呀呀的戲，他更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待著。
可村子裏的同齡人那一天恨不得躥上房頂，若是自己不表現出同樣喜歡的樣子去湊熱鬧的話，會顯得很不合群。
所以那一段時間他很是苦惱，但是作為他們的“老大”，自己總得露露臉，還要帶著他們可哪兒瞎逛，玩著玩著，就樂在其中了。
每每結束之中，他都忍不住痛定思痛，自己明天一定要穩重！
我已經是大孩子了！
o(′^｀)o
也得益於這種心態，此刻的他很是穩健，在靠近老頭很近的位置之後，便不再走了。
雖然是老頭，但他的腳力簡直比他們村子裏的大哥哥們還要好，幾步就邁出老遠，每次都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被對方拎著後脖頸的感覺，也不怪包子那時候慫得直接跑路了。
連他自己都會犯怵。
他從地上拾起一塊土塊，沒有用石頭，因為石頭砸人容易出事兒，而且總感覺這麽對一個瞎了的老頭子，太欺負人了。
他還是有點兒良心的，雖然不多。
所以每一次來，他都隻摘一顆蘋果，絕不會多拿。
一方麵是拿多了吃不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另一方麵，不想讓老頭受太大的損失。
他總感覺每一次對方都是故意放他們進去的，要不也不會這麽多次了，竟然沒有一個孩子被抓著。
他覺得老瞎子絕不會是看上去那麽廢，他肯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的，要不也不可能這一整個長勢如此喜人的蘋果園竟然交給他一個人打理，而且看上去打理得還不錯。
他深呼一口氣，牟足了勁兒，將手裏的土塊丟了出去。
原本哼著戲腔的老瞎子突然將手中木棍舉了起來，暗長生還沒反應過來，飛過去的土塊便被老瞎子一棍子在半空中打得稀碎。
“臭小子，你前幾次用土塊砸我臉也就算了，今天還來？”老瞎子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們幾個小東西都隻敢砸我的腿和腳，你倒好，上來就衝著我臉來。”
暗長生嚇了一跳，他差點兒以為老瞎子看得見人，要不怎麽知道前幾次砸他臉的都是自己幹的？
忍不住後撤了幾步，他感覺今天情況不太對，還是先溜為妙……
“跑個屁啊！都來這麽多次了，你還怕個毛線！”老瞎子罵罵咧咧，可是卻坐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暗長生下意識轉頭看了身後的小夥伴們一眼，很顯然這異樣的變故也嚇到了他們。
我靠！老頭學聰明了，都不中計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跑的，然後便成了大潰敗，一夥人嗷嗷跑遠了。
就連那個小男孩和小丫頭都跟著跑了，不過與旁人不一樣，跑前給了暗長生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靠！你們這幫沒義氣的！
暗長生忍不住暗罵，他就知道這些家夥關鍵時刻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要走就走，愣站著幹什麽？不想走的話就陪老人家我在這坐坐，我請你吃蘋果，管飽的！”老瞎子大喇喇不知從何處又取出了個木凳，放下了一邊。
暗長生表情很是糾結，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管飽”這二字給打動了。
小心翼翼地接近，在確定了老瞎子真的不會動手之後，暗長生方才放心地坐了下來。
“老爺爺，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暗長生的臉上綻放出了他自以為最燦爛的笑容。
“嗬，小鬼頭一個。”老瞎子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
暗長生感覺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好像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饒了一圈，又消失不見了。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並未多加理會。
“臭小子，你們村子前些時日，是不是來了什麽陌生人啊？”
老瞎子突然問道。
“確實來了一個，受傷可重了，渾身都是血，要不是因為杜爺爺醫術過人，那人指定是活不成了。”啃著對方遞過來的蘋果，吃人嘴短，暗長生老老實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怪不得了。”老瞎子突然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一句。
“老爺爺，怎麽了嗎？”暗長生好奇問道。
“那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啊……今天你就先在我這兒待著，等到了晚上，你再回去，看看情況。”老瞎子道，“放心，不坑你，我也沒打算害你。”
暗長生思量了一下，爹娘晚上差不多要在傍晚才會回家，自己在那之前回去便都來得及。
他點了點頭，“那你說好了的，蘋果管飽！”
“呦嗬，也不怕吃多了鬧肚子。”老瞎子突然大笑了起來，“放心，你別看老爺子我瞎，但我還從來沒騙過人！”
有了這句保證，暗長生終於是放心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暢快地吃著蘋果，以往都是隻拿一個，一天小心翼翼地吃完，細細品味，哪像這次一樣，吃得汁水四濺，嘴角都沾上了不少。
“小子，有沒有想過要成為仙人？”老瞎子突然開口道。
“仙人？”暗長生一怔，“老爺爺，您是說那種能在天上飛的神仙嗎？”
“差不多差不多。”老瞎子說，“能比別人活得更久，還能使用各種神奇的仙術，而且這樣的水果，等你成了那樣的神仙，想吃多少吃多少！”
暗長生忍不住現象了一下，別說，很是心動。
“老爺爺，您是仙人嗎？”他突然問道。
“我啊，我差得遠呢，我就是個看園子的，但是我卻知道仙該如何修煉，而且還有修仙的路子！”老瞎子自信一笑。
“那我要學！”暗長生興衝衝說道，眼睛裏滿是星星，“我要做仙人！”
很好，保持住，成功就在眼前了。
暗長生長籲了一口氣，視線中已經出現了老頭的身影。
瞎著眼睛的老頭佝僂著身子，坐在矮木凳上，手裏握著一根烏黑油亮的木棍，坐在樹蔭下哼著歌。
那歌乍聽感覺還蠻好聽的，可多聽幾句就會發現這純純就是戲腔，入春的時候村子裏總會來一幫穿得很是喜慶的人，他們會搭上一個台子，在村裏唱上幾天大戲。
村長會將一袋子銅板給他們，說那是交戲錢。
暗長生不是很喜歡那種咿咿呀呀的戲，他更喜歡一個人安安靜靜待著。
可村子裏的同齡人那一天恨不得躥上房頂，若是自己不表現出同樣喜歡的樣子去湊熱鬧的話，會顯得很不合群。
所以那一段時間他很是苦惱，但是作為他們的“老大”，自己總得露露臉，還要帶著他們可哪兒瞎逛，玩著玩著，就樂在其中了。
每每結束之中，他都忍不住痛定思痛，自己明天一定要穩重！
我已經是大孩子了！
o(′^｀)o
也得益於這種心態，此刻的他很是穩健，在靠近老頭很近的位置之後，便不再走了。
雖然是老頭，但他的腳力簡直比他們村子裏的大哥哥們還要好，幾步就邁出老遠，每次都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被對方拎著後脖頸的感覺，也不怪包子那時候慫得直接跑路了。
連他自己都會犯怵。
他從地上拾起一塊土塊，沒有用石頭，因為石頭砸人容易出事兒，而且總感覺這麽對一個瞎了的老頭子，太欺負人了。
他還是有點兒良心的，雖然不多。
所以每一次來，他都隻摘一顆蘋果，絕不會多拿。
一方麵是拿多了吃不下，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另一方麵，不想讓老頭受太大的損失。
他總感覺每一次對方都是故意放他們進去的，要不也不會這麽多次了，竟然沒有一個孩子被抓著。
他覺得老瞎子絕不會是看上去那麽廢，他肯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的，要不也不可能這一整個長勢如此喜人的蘋果園竟然交給他一個人打理，而且看上去打理得還不錯。
他深呼一口氣，牟足了勁兒，將手裏的土塊丟了出去。
原本哼著戲腔的老瞎子突然將手中木棍舉了起來，暗長生還沒反應過來，飛過去的土塊便被老瞎子一棍子在半空中打得稀碎。
“臭小子，你前幾次用土塊砸我臉也就算了，今天還來？”老瞎子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他們幾個小東西都隻敢砸我的腿和腳，你倒好，上來就衝著我臉來。”
暗長生嚇了一跳，他差點兒以為老瞎子看得見人，要不怎麽知道前幾次砸他臉的都是自己幹的？
忍不住後撤了幾步，他感覺今天情況不太對，還是先溜為妙……
“跑個屁啊！都來這麽多次了，你還怕個毛線！”老瞎子罵罵咧咧，可是卻坐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暗長生下意識轉頭看了身後的小夥伴們一眼，很顯然這異樣的變故也嚇到了他們。
我靠！老頭學聰明了，都不中計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跑的，然後便成了大潰敗，一夥人嗷嗷跑遠了。
就連那個小男孩和小丫頭都跟著跑了，不過與旁人不一樣，跑前給了暗長生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我靠！你們這幫沒義氣的！
暗長生忍不住暗罵，他就知道這些家夥關鍵時刻沒有一個靠得住的！
“要走就走，愣站著幹什麽？不想走的話就陪老人家我在這坐坐，我請你吃蘋果，管飽的！”老瞎子大喇喇不知從何處又取出了個木凳，放下了一邊。
暗長生表情很是糾結，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被“管飽”這二字給打動了。
小心翼翼地接近，在確定了老瞎子真的不會動手之後，暗長生方才放心地坐了下來。
“老爺爺，我一看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暗長生的臉上綻放出了他自以為最燦爛的笑容。
“嗬，小鬼頭一個。”老瞎子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
暗長生感覺有一股奇怪的東西好像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饒了一圈，又消失不見了。
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並未多加理會。
“臭小子，你們村子前些時日，是不是來了什麽陌生人啊？”
老瞎子突然問道。
“確實來了一個，受傷可重了，渾身都是血，要不是因為杜爺爺醫術過人，那人指定是活不成了。”啃著對方遞過來的蘋果，吃人嘴短，暗長生老老實實回答了他的問題。
“那怪不得了。”老瞎子突然點了點頭，自言自語一句。
“老爺爺，怎麽了嗎？”暗長生好奇問道。
“那人可不是什麽好人啊……今天你就先在我這兒待著，等到了晚上，你再回去，看看情況。”老瞎子道，“放心，不坑你，我也沒打算害你。”
暗長生思量了一下，爹娘晚上差不多要在傍晚才會回家，自己在那之前回去便都來得及。
他點了點頭，“那你說好了的，蘋果管飽！”
“呦嗬，也不怕吃多了鬧肚子。”老瞎子突然大笑了起來，“放心，你別看老爺子我瞎，但我還從來沒騙過人！”
有了這句保證，暗長生終於是放心了。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暢快地吃著蘋果，以往都是隻拿一個，一天小心翼翼地吃完，細細品味，哪像這次一樣，吃得汁水四濺，嘴角都沾上了不少。
“小子，有沒有想過要成為仙人？”老瞎子突然開口道。
“仙人？”暗長生一怔，“老爺爺，您是說那種能在天上飛的神仙嗎？”
“差不多差不多。”老瞎子說，“能比別人活得更久，還能使用各種神奇的仙術，而且這樣的水果，等你成了那樣的神仙，想吃多少吃多少！”
暗長生忍不住現象了一下，別說，很是心動。
“老爺爺，您是仙人嗎？”他突然問道。
“我啊，我差得遠呢，我就是個看園子的，但是我卻知道仙該如何修煉，而且還有修仙的路子！”老瞎子自信一笑。
“那我要學！”暗長生興衝衝說道，眼睛裏滿是星星，“我要做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