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一直這樣盯著我。“正拿著從桃飽網現買的鹽和味精給肋排調味的傑洛察覺到了露莉婭的視線。


    他一邊用餘光看著露莉婭的神色,一邊給肋排上切上刀花。


    “隻是在想你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過得這麽精致,稍微有點意外。”


    露莉婭看著傑洛用小刀熟練的給肋排切上八字紋,等到血水放幹後又用積雪洗淨,再碼上厚實的味精和鹽。


    “會嗎?”傑洛不以為意。


    “我們現在可是在外麵被通緝、隻能蜷縮在荒山野嶺裏靠著打獵為生的狀態,能吃飽就不錯了,哪還有人像你這麽悠閑。”


    雖然露莉婭嘴上這麽說,但是她現在還饒有興趣的蹲在傑洛身旁看著傑洛處理肋排,一點也沒有慌亂的樣子。


    “反正我是不相信詭計之神會因為被困雪山就慌亂的,接著。”傑洛又在桃飽網上買了一包瓜子丟給露莉婭。


    拆開瓜子袋開嗑的露莉婭冷不丁被傑洛問了一個問題:


    “倒是你怎麽知道我們被通緝的?”


    “我從路過的鳥那裏買了海鷗日報。”


    不隸屬於一切國家、集團、勢力的獨立自由刊物——《海鷗日報》,隻要向空中的海鷗丟一枚銅板,海鷗就會丟一份當日的報紙下來。


    雖然現在天色已黑,還一直刮著好像永遠也不會停的風雪,但是天空裏依舊能看到幾隻形單影隻的飛鳥。


    飛鳥當然不會隨身攜帶報紙,所以海鷗日報一定是某種覆蓋了全世界的大魔法;雖然表現出來的隻是“向鳥丟硬幣,鳥丟報紙”這樣的應用。


    但是將這個魔法拆解開的話,海鷗日報的編輯部能夠清楚的鎖定每一個飛鳥的位置、能夠判斷飛鳥周邊是否有拋起來的硬幣,還能夠通過傳送法陣把報紙定向傳送到飛鳥身邊。


    想要靠著這樣的法陣監視他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


    “它們會記錄和追蹤我們的行蹤嗎?”傑洛說出了這個在心底埋藏已久的疑問。


    “應該不會吧,海鷗日報還是有記者和編輯的,他們不是靠給鳥附加上竊聽和偷拍的法術拿到新聞的,好像在創刊號的頭條上就寫著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記者之魂這樣的東西不允許他們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創刊號?”傑洛把醃好的肋排串上,然後架到火堆邊。


    “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海鷗日報報道的都是些什麽黑心工廠、秘密臥底邪教團體、追蹤吃人的鬼婆一類的新聞。所有人每到一個新地方都會買一下當地版的海鷗日報,看看周邊有沒有什麽危險的。”


    聽著露莉婭的描述,傑洛感覺自己好像看錯了報紙,在他的印象裏——海鷗日報隻是一個記滿了各種風言風語、八卦消息、博人眼球的噱頭內容的三流小報。


    他還以為海鷗日報能火起來,全是靠著第一主版這個版麵呢。


    這個夾在報紙中間,若是不注意看便絕對會漏掉的麵板之所以叫第一主版,是因為這個板塊一直是海鷗日報支持率最高的板塊。


    這裏主要刊登的都是一些喜聞樂見的地獄女大公和女神被哥布林帶回巢穴裏下崽、潛入敵國的王牌間諜睡服女王公主避免一場戰爭的故事。


    總之,就是擦邊熱水器的不正經板塊。


    很難想象,靠著這種東西續命的報紙在以前會說出什麽“記者之魂”、會去臥底邪教徒和大企業揭露什麽黑心秘密。


    “現在他們的記者之魂估計消散得差不多了吧。”


    抬手趕走天邊的飛鳥,傑洛感覺到了一絲時代的衰頹。


    “這都是人們選擇的嘛。”露莉婭反倒是有些無所謂,“比起什麽揭露難以看見的真實黑暗,人們都更愛看被粉飾的樂子。”


    說著,露莉婭掏出一疊報紙,塞給傑洛。


    “這是你劫走莉芙的號外版頭。”


    隨著肋排被火焰烘烤得啪滋作響的聲音,傑洛快速瀏覽起手中的報紙來。


    比起自己預想中的更加令人憤慨和不滿,這全是赤裸裸的誹謗和誣告!


    “傑洛教長荒淫無道,將格拉納達大教堂當作自己的*房,與圈養在其中的修女們日夜……”


    “他病態的欲望終於連整個格拉納達的修女都不能滿足,於是他將目光盯向了純潔善良的花蕾——莉芙·芙羅拉小姐。”


    “用叔叔帶你去看金魚這樣惡劣的手法誘拐了純潔的花蕾……”


    “莉芙小姐微微喘息,大好春光……”


    前麵瞎寫胡寫也就算了,後麵直接轉進小黃文?


    傑洛有些憤慨,這上麵寫的全部都是不切實際的妄想。


    別說把格拉納達大教堂全部修女當作自己的後宮,就是隻來一個艾莉估計傑洛第二天就得直不起腰來。


    全然不顧之前自己也看著海鷗日報上的熱水器文章樂嗬的事實,傑洛義憤填膺的批判起來:


    “這樣不實的報道誰會喜歡看啊!這種憑空捏造和歪曲哪來的新聞行業的素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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