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均與馬高等人接受慧雲島一年執事任務之後,就被這屆外門弟子消息靈通人士眼紅到死!


    因為,一年之後歸來,大都會有不明原因的武學修為大進,至少能達到一龍一象之力的內院正式弟子的基本要求!


    而僅在外院苦修,哪怕是天才,最少也要花三年時間左右,才有一叩龍象之力可能!


    一步慢,則步步慢!何況還慢上兩年的光陰。到那時,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也不為過。


    鴻均這一行人中,最為意氣橫發的,卻是馮輝!早年,他曾以見習執法外門弟子,在慧雲島駐守過一年,出來就升為隊長。這次一年之後,入職內院正式執法弟子,是妥妥的一步登天!更何況,自家的兒子也是沾了慧眼識人之光,才入了外院高層的眼,後續晉升,比起數萬外門弟子來說,自是占了天大的優勢!


    於是,馮輝放下領隊的架子,以平等的身份,努力地接近與交好鴻均了。


    在父親的言傳身教之下,馮劍隻差貼上——


    我是鴻均的小跟班!


    標簽。


    惹得錢穀滿暗自腹誹不已,偏還無論是從人脈,還是其它綜合實力,都與馮劍相差極遠。隻好委屈地屈於鴻均第二小跟班位上。


    至於馬高,和鴻均光屁股一起長大的他,不僅了解鴻均的性格,更因太熟悉了,自然是把自己升任為馮劍與錢穀滿倆人第二主子的位上,時不時指揮他們為自己跑腿。


    錢穀滿因沒有夾太多雜念,單純地把鴻均視為主的同時,也對馬高極為尊重。


    馮劍卻是在馬高有意無意的指使跑腿之時,滋生了不少怨念,偏又連怒都不敢,至於言,隻能死死地憋在心頭,還要裝出笑臉,愉快地接受指使。


    大家都能爭得這份難得的機緣,都不可能是傻瓜。哪怕是以憨厚為主要人設的胡玉,其智商在這屆外門弟子之中,也是屬於頂尖的一群中人。


    於是,大家都感受到了馮劍的無奈與憋屈!


    迫於越來越多的內外潛壓的馮劍,終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敲響了父親馮輝的房門,走了進去。


    “你的來意,我已經清楚。我原以為,你七天前,就會忍受不住,前來向我討教。今天看來,你這些年,還算是長進了不少,的確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在開解你的困惑之前,我先向你羅列一個數據吧——”


    “凡曾在慧雲島做過執事的,將來成就,最低都是外院長老。每屆武試第一,而且在慧雲島輪值一年的,最低成就,都是外院院長。嗯,我們現任的焦院長,也是當年外院終審武試第一!”


    “至於,文試與武試第一,億萬年來,也隻有數百名天驕,能夠獲得過這份榮耀。隻在中途沒有意外,以後入小聖境,成為宗門長老,可以說是他囊中之物。也有不少人最終突破大聖境,超脫我們這個世界,到了傳說中的聖域。”


    “要知道,突破龍象之力,壽僅兩百出頭,如果抵達聖境,哪怕是小聖境,最少也是壽可過千,至於更高層次的壽元幾何,不是我等凡俗之人可以測度的。交好一名具有極大潛力的巨頭,至少可以佑我馮家千百年的平安發展。”


    “現在,你還會認為為父費心盡力去巴結鴻均,是自討其辱嗎?”


    “鴻均的父母都不在了,也沒有其他親人。唯一和他總角之交的是馬高,以馬高現在展現出來的資質,將來成就小聖之境,也是有極大的可能。被馬高指使,何況,他很有分寸,並沒有惡意指使你做事。你,現在的心中,還有憋屈嗎?你難道還不如錢穀滿?要知道,他可是極度眼紅你搶了他的事兒做的!”


    馮劍直聽得冷汗狂冒!心氣狂泄之下,覺得自己以可笑的身份——不對,連父親都要在鴻均麵前低頭,自己又算哪根蔥?


    於是,他迅速低頭認錯道:“是孩兒眼界低淺狹窄了。請您放心,孩兒一定痛改前非,努力做好鴻均與馬高指派的任何事物!”


    “不夠!你雖然占了引領鴻均入門的先機,據為父這些天的觀察,已經斷定以胡不歸為首的四十九人,是視鴻均為主事之人,由此可見,他們在申辰子規培院,在聽濤閣的相處時間裏,有著不為人知的事兒發生了,從而形成現在這種狀況。而你現在的定位是服務,然後通過自己的用心服務,逐步融入到他們之間。最終,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才能為你,為我們馮家,獲得無上的收益!到時,我們馮家家族史上,才有你顯赫的地位!你知道了嗎?”


    馮劍聽得熱血狂湧之下,雙腿一屈,重重地跪在父親馮輝麵前,恭敬地道:“孩兒,知道了!謝謝您的提點!”連叩幾下頭後,起身,渾身是勁地大步外出。


    翌日。當馬高指使馮劍做事時,發現了他的心態神色,最少有一百三十多度的轉變,成了任勞任怨,把自己放在仆屬位上的情形,瞬間就知道了是馮輝出手了,在所有與馮輝偶遇的機會裏,都向他多了有別往常的尊重!


    鴻均與胡不歸等明眼人,對渡海鐵甲寶船上的氛圍變化,自是一目了然。


    大家都對馮輝多了一份尊重。


    同時,對少了一絲高高在上心態的馮劍,也就多了一些親近。


    這一日,風平浪靜。


    在馮劍作茶童,小心服侍下。鴻均與馮輝在渡海鐵甲寶船第七層敞蓬中,喝茶。


    鴻均收回望向前方萬裏無雲,水天一色勝景的目光,淡然地問道:“我們宗門以前往慧雲島的渡海鐵甲寶船,安穩嗎?”


    “數千萬年前,是不大安穩。那時,各宗門的紛爭比較厲害。在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之下,我們整個天洲十三聯盟,甚至因此出現過傳承的斷層。直到聖域大能重臨我們這個世界,進行長達千年的磋商與調解,才擬定了一個不可違背的規則——”


    “每個宗門僅有的一艘渡海鐵甲寶船,全都登記造冊,如果有一艘入海行駛,其它的都不可以離港。”


    “在沒有同類渡海鐵甲寶船的威脅之下,其它小組織的木製海船,在我們的渡海鐵甲寶船麵前,如同紙糊的。何況,僅是靠近我們渡海鐵甲寶船一千裏海域,都可以視為挑戰聯盟顏麵,那可是他們不可承受的後果。”


    身為天武宗老牌外門弟子的馮劍,傲氣四溢地說完這些陳年往事與潛規則之後,瞬間轉為一臉笑意地端起茶幾上的一杯茶,向鴻均示意一下後道:“來,喝茶!”


    鴻均端起眼前的七分滿茶杯,托在手中打量了它一番後,揭開杯蓋,用蓋沿拔開杯中浮著的茶葉,淺淺地泯了一口茶,閉目感受了一番茶水在口中的感覺一會兒,再一吞而下——


    但覺一股細細的熱流因此入腹。多日來腸胃間的油膩感,竟然去掉了一小半。咦了一聲後,道:“好茶!”


    “可惜為兄位卑力微,此等好茶,還是昔年我從慧雲島輪值歸來,蒙外院執法孫長老不棄,賜與我一兩。數十年間過去了,唉……所剩不多。”馮輝說到這裏,臉上閃現肉痛之色後,迅速轉為豪爽地笑道:“不過,能與鴻均老弟,在如此景色下飲它,也沒有辱沒它的身份。”然後,端起手中的茶杯,向鴻均一個示意後,笑道:“來,再飲!”


    鴻均客隨主便地隨後小飲了一口杯中的茶。


    馮劍待他放下茶杯後,極為眼色地往杯中加水到七分滿程度。然後,再默然地守著茶幾旁的玄鐵炭爐,小心地照看爐上茶壺溫度,不讓裏麵的水溢出來。


    鴻均略有訝異地望了一下馮劍的護水動作,心神一動後問道:“馮隊長,這水,難道也有講究?”


    馮輝見自己的苦心安排,有了回響,就自興奮地道:“這是采自極北玄雪山冰溪中的水。為了保證它不會汙染,特用小冰鐵製作的鐵罐封裝。是泡茶的絕佳溪水。另外,由於這冰溪水的特殊性質,普通的木炭,是無法燒開它的,需要用玄鐵炭,才可以燒沸它。”


    鴻均點了點頭後,讚譽道:“茶好,水優,火夠,器良!還有,人佳!很好!”


    馮渾見自己苦心營造出來的場景,獲得了相應的回報,就極為高興!連在一旁的馮劍,也似是打了雞血,滿臉激動!


    鴻均再是端杯飲了一口茶後,笑道:“不知馮隊,如此盛情款待,有什麽吩咐?”


    “鴻均老弟,你就不用馮隊稱呼我了。以前,你我之間,沒有打過交道。這些天,你也應是多少知道了我是個什麽樣的人了。不若,以後,我們以兄弟相稱。你看,可好?”


    鴻均望了馮渾滿臉笑容中夾有一絲期待。略一沉吟,也找不到他如此折節下交的原因。就滿臉欣喜地道:“好啊!”


    馮渾在鴻均的話一落,就一踢兒子馮劍的腳後道:“沒有眼色的東西,還不上前見過你鴻叔父!”


    馮劍立時沒有臉皮地向鴻均一個彎腰到底的禮後,恭敬地道:“小侄見過鴻叔父。”


    鴻均臉上異色一閃——


    折節下交,必有所圖啊!


    心生警惕的鴻均,裝出一副腳慌手亂的模樣,邊說使不得,邊欲起身,不接受馮劍這個大禮。


    馮輝適時地起身輕按在鴻均的右肩膀下,假作見意地怒道:“你我兄弟相稱,我兒自然是你侄兒,侄兒給叔叔見禮,怎麽使不得?”


    裝著起身的假欲站起;


    意圖強按的手卻無力!


    倆人一觸之下,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笑,齊齊打了一個哈哈後,默認了彼此的兄弟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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