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逸還想問問“副本”裏的具體情況,但得到的答案一個比一個秀。


    玄望子師父說:“問這麽細幹啥,自己探索才能有收獲呀,你還想讓為師幫你卡bug不成?”


    高老頭說:“那種小打小鬧的地方,我沒去過。”


    神逸又問:“那我應該做什麽準備呢?”


    玄望子臉一黑:“趕緊把應龍劍煉成本命飛劍!現在!立刻!馬上!”


    高老頭說:“我讓你李嬸給你們做點吃的帶上。”


    神逸問:“今天晚上?”


    玄望子糾正:“明天淩晨。”


    高老頭說:“好好和尹家丫頭聚一下,萬一回不來了呢。不用太在意啊,我是說萬一。”


    馬奕峰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覺得高院長有一種把事情越描越黑的能力。


    一行人來到外麵時,玄望子沒有跟出來,躲在高院長辦公室裏睡大覺,尹楠和徐晴已經跟孩子們打成一片了。


    兩個女士就像孩子王一樣,一人帶著一堆小孩,互相對峙,不知道在搞什麽比賽,看得神逸和馬奕峰驚詫萬分,神逸驚詫是因為他在印象裏從沒見過尹楠跟人battle的樣子,馬奕峰是驚詫於她老婆什麽時候對自己孩子以外的娃娃這麽有耐心了。


    直到他們玩完一局,神逸也沒看明白規則是個什麽。


    高院長招呼一聲,大家紛紛跑過來聽老院長要說什麽,尹楠拉著徐晴過來向院長問好,高院長笑眯眯的,臉上一團和氣:“尹家丫頭,你又來啦。這位是徐晴大夫是嘛,感謝你願意來我們福利院看看孩子們,我代表孩子們謝謝您的愛心。”


    “您太客氣了。”徐晴整理了一下頭發,不失禮節地問候。她比較遺憾的是不在醫院裏,沒有儀器設備,很多細致的檢查都做不了。她是外科醫師,不過在學校的時候和實習那會各方麵都有點涉獵,大概做一些簡單的常見病排查還是可以的。


    可惜她也隻是個醫師,沒有多大的權力,想要做更多的服務也是心有餘力不足。


    午飯結束,徐晴稍作休息,把宿舍一間一間查過去,看孩子們視力、色盲、聽力、嗅覺、身高、心率、血壓、骨骼發育等等是否正常。


    檢查用的工具都是從家裏帶來的,四個大人有三個都在幫忙打下手拿東西,高院長也從頭陪同到尾。


    沒有儀器無法測骨密度,主要是檢查一下發育是否有變形,方法也透著某種土辦法式的智慧。


    徐晴讓尹楠在比較遠的地方坐好,撐著手機準備拍照,自己給孩子們的各個關節上貼了貼紙,指導孩子們做出各種動作,拍成照片,事後通過檢查照片上貼紙的距離形狀關係,結合孩子的年齡,來估摸骨骼形狀是否正常。


    看著妻子忙碌又指揮若定的樣子,看著她的專業和耐心,馬奕峰心生自豪,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檢查結果讓徐晴很意外,她本以為這裏的孩子生活條件不好,身體健康狀況堪憂,卻沒想到高院長把他們照顧得很好,隻有三四個孩子是先天的色盲這一點沒辦法以外,均沒有什麽明顯的問題。


    馬奕峰和神逸倒是覺得這個結果是意料之中的,畢竟這家福利院背後坐著一尊貨真價實的老神仙。


    即便有些孩子有什麽先天不足,估計也被老神仙用什麽手段調理得差不多了。


    反而是這樣一家福利院怎麽會窮成這個樣子讓馬奕峰感到費解。


    真有把渡劫期大能摁在地上欺負的神通,那不是隨便搞點啥也能撈來很多錢嘛?


    就算神逸那個師父沒有渡劫期,既然是神逸和仙子的師父,金丹以上的修為總是有的吧?能把他摁著打至少也是化神大佬了吧?


    馬奕峰覺得自己小小的腦瓜要不夠轉了。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不想,參考高院長對神逸的建議,他把今天餘下的時間盡可能都放在了妻子的身邊。


    留在福利院過夜的事情倒沒讓馬奕峰廢什麽口舌,心軟的徐晴也順順利利著了這群孩子的道,答應今天不走。


    這次人多,不能在宿舍樓裏湊合,俞伯在教學樓裏給客人們收拾了睡覺的地方。


    淩晨時分,馬奕峰惴惴不安地期待著機緣到來。徐晴跟孩子們嬉鬧了一天,晚上十點半左右就睡得很熟了,他借著月光,一遍又一遍看著妻子的睡顏,越看越覺得甜蜜。


    “噗噝噗噝——”門口傳來神逸招呼人的聲音,馬奕峰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出來,又向房間裏看了一眼,才小心翼翼關好門。


    他對神逸笑道:“你這叫人的暗號讓我一瞬間夢回中學啊。”


    神逸撓撓頭:“那你有新版本的暗號?”


    馬奕峰想了想:“沒有。”


    神逸:“那不就對了,走了,兩人本開組,走走走。”


    兩人輕手輕腳下了樓,玄望子和高院長已經等在了那裏。


    神逸有點興奮,跟師父打招呼:“師父,我們來了,我們走吧~”


    玄望子肉疼地看了一眼馬奕峰:“哎,馬小子,便宜你了。”


    然後神逸和馬奕峰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過了幾秒鍾發現自己已經換了地方。神逸吃驚道:“這就到了?”


    “屁,你好好看看再說話。”玄望子對這個弟子的智商感到憂慮。


    神逸四下打望一眼:“哎?這不是隔壁老教堂麽?”


    高院長點頭:“走吧,去裏麵。”


    他大步當先,扣了三下教堂的門,就站在一旁耐心等著。


    教堂門打開,露出一張熟悉的老臉,是教堂的神父盧建國。神逸小時候叫他盧伯伯,每次他都說要叫盧神父。


    盧建國畫了個十字,一開口卻是:“紫霄先生,原來是您,我原以為您今晚是不會到訪的。啊——玄望真人也來了,歡迎之至,各位請進。”


    神逸有一種被開幕雷擊的感覺。什麽紫霄先生?高老頭還有這名字?他到底叫啥?高玄化?高紫霄?之前師父喊他老張,難道是叫張紫霄?這名字也太招搖了吧……


    高玄化對著盧建國隨便還了個禮,信步走進教堂:“神逸今年剛好三十,又能趕上今夜秘境開啟,所以我讓他來碰碰機緣,穿界陣可還安好?”


    盧建國回應道:“安好,當然安好,玄望真人也來了,所以是要去天宮道的秘境嗎?”


    玄望子仍然在肉疼,不大高興地“嗯”了一聲,過了兩秒還是不吐不快,抱怨道:“老盧你問那麽多做什麽,反正是小老兒我出穿界符,又不要你操心。”他特意強調了“我出”兩個字,看向高院長,眼神無比幽怨,希望這老頭能收回成命,然而高院長眼正心正,看都不看他一眼。


    四人跟著盧神父的腳步來到教堂側麵經室,盧神父轉了一下牆邊的燭台,地板下傳來厚重的機擴聲,然後現出向下的樓梯。


    盧神父將蠟燭取下,吹了一口氣,那根掛著蠟淚的粗大白色蠟燭就自行燃燒起來,他又施禮讓了一讓,才當先引路走下樓梯。


    樓梯狹窄冗長,仿佛要直通往地獄裏去。不光是馬奕峰,連神逸都覺得陰森可怖,也就是有兩位長輩帶著,他們才安心跟了下去。


    在地底的密室裏,二人終於見到了所謂的傳界陣,神逸覺得那像是一張巨大的靈符,但是卻複雜無比,是他完全看不懂的。


    馬奕峰和神逸一起站在了傳送陣中間,盧神父在一邊拿著蠟燭邊轉圈邊施法,腳下符陣便逐一亮起了光,聽不清盧神父在念念有詞什麽,直到他用一聲拉長了音的“阿門”收尾,符陣才完全亮起來。


    玄望子終於不再寄望什麽不切實際的事情,抽出兩張符紙,彈向空中,馬奕峰和神逸都不由自主抬頭去看符紙,然後眼前白光一閃失去了視野。


    高院長目送兩個小輩化為白光投入符紙,符紙在符陣上飄飄蕩蕩,露出微笑。


    機緣終於來了。


    但是馬奕峰想罵娘。


    視野恢複之前他就覺得自己在下墜,然後,他發現,自己正在一個長長的甬道裏無止盡的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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