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畫作漲到天價
讓怪物瑟瑟發抖的大佬竟是我自己 作者：今日霜降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早上八點，宋時川跟聞竹兩人穿著正式，站在了台前。
下麵是扛著長槍大炮的記者，閃光燈不斷閃爍，剛一落座，下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開始發言。
“請問兩位局長，關於網上傳出來的兩個視頻，是真的嗎？”
“是。”
下麵頓時議論紛紛，“現在網友都在討論，寧湖村那些普通人都變成了怪物，我們是不是也有可能，突然就變成怪物呢。”
“這個想法杞人憂天了，首先，那些漁民是因為與裂縫有了接觸，其次，每種怪物都有不同的特性，不是所有裂縫都會讓人變成怪物。”
“怪物為什麽偷沈穗的畫？”
“目前還沒有查清楚。”
“在寧湖村的時候，你們是確定了那些怪物不會再恢複成人才動手的嗎？有沒有想過，那些人也許還會恢複呢？”
下麵又開始議論紛紛，關於這個其實網絡上討論的也很多，有人認為這些怪物本來都是人變的，不應該下手這麽狠，萬一他們還有恢複的希望呢，異能者應該找出更好的辦法，比如，把這些怪物暫時關起來。
但另一部分人認為，這些人已經變成了怪物，如果異能者不跟他們打，那最後出事的肯定是異能者。
反正網絡上說什麽的都有。
聞竹回答了這個記者的問題，“跟怪物有關的事，沒有人有辦法確定，妖物局的人隻能在當下的環境做出最符合當下情況的判斷，如果我們不殺死那些怪物，死的就是異能者，如果是你，已經變成怪物的人跟異能者，你會怎麽選？”
下麵沉默了一瞬。
“我想問那個會隱身會偷畫的小偷，他的行為是不是代表著怪物已經有了靈智？妖物局現在有找到這個怪物嗎？”
“目前沒辦法確定是否有了靈智，監控隻拍到一點點，有消息會盡快告訴大家。”
一個記者站在椅子上大聲問，“那有沒有可能，這個怪物跟沈穗有關呢。”
發布會裏的人齊刷刷看向他。
他語氣頓時弱了半分，“我就是問問，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沈穗嗎？現在她的畫已經漲到了天價了。”
他這話倒沒多少人認同，沒人覺得沈穗一個殘疾人能跟怪物扯上關係，就算有什麽關係，她也沒辦法能指使怪物去做事吧。
從寧湖村回來的那些異能者要是能發言，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刷屏，沈穗是01啊，她是01啊，她怎麽可能跟怪物扯不上關係，怪物看到了她都嚇得轉頭就跑好嗎？
可惜他們回來的時候就集體被告知，絕對不能在外麵說沈穗的身份，他們現在就算有千言萬語也沒辦法說出口。不過，倒是沒有一個異能者懷疑是沈穗指使怪物，開什麽國際玩笑，那可是01，她怎麽可能做這麽low的事。
這場發布會看的人很多，同時在線上億人，彈幕也一直不斷地在刷屏。
沈穗這個名字也徹底火了，不過她一直沒露麵，反倒是葉荷一直在不遺餘力地蹭熱度。時不時說一說自己跟沈穗以前認識的事，說一說沈穗畫的畫跟她的有多麽相似。
沈穗的身世再一次被扒了出來，江家也受了影響，最近家門口一直有記者蹲點，連他們家司機保姆一出門也會被問關於沈穗的事。
江宏義在家摔碎了幾個杯子，他出軌有私生女這件事好不容易壓下去，這段時間也做了很多事扭轉形象，就這麽一下全被毀了。
旁邊的趙雅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手裏拿著平板，在關於沈穗的帖子下不停地罵她，可惜大家現在對沈穗的之前那些捕風捉影的黑料不感興趣，她們想要探究的是沈穗跟怪物的聯係，想要知道為什麽怪物會對沈穗的畫感興趣。
沈穗的畫一夜之間漲到了天價，並且有價無市，現在很多大佬都對她的畫感興趣，可惜沈穗本來之前流出去的作品就不算多，現在大家都想自己收藏，沒人願意賣。
有網友還想了個歪主意，不是說，沈穗抄襲了葉荷嗎，那他幹脆直接買葉荷的畫，一步到位。他買完還開了個直播，名字就叫坐等怪物來。
這個直播間倒是還真挺多人關注，可惜，怪物沒來。
這幾天簡直陷入了沈穗畫作的狂熱期，就連宋時嶼也接到了好幾個要向他買畫的電話，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他有畫，簡直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了。
外麵鬧得火熱，沈穗天天待在家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陶深那邊調查也沒有進展，畫作被盜這件事就這麽慢慢冷了下來。
她帶著沈諾回到了別墅，把三隻貓也接了回來，又過上了之前那種每天畫畫的日子，劉嬸早就已經回來了，每天照舊上來給她做飯。
別墅裏除了多了個沈諾沒什麽別的變化，他每天也不喜歡說話，倒是很快就跟三隻貓打成了一片，有時候躺在沙發上午睡，身上就跟長了貓似的。
她偶爾會翻出媽媽之前的照片給沈諾看，雖然他不記得了，但聽說是媽媽跟外婆後，每次都會抱著照片看好久，沈穗想著，下次得帶他回一趟榆水鎮，他之前獨自去過那裏，也許是去找家人的，說不定回到榆水鎮能想起點什麽。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去遊樂場。
前一天裴俞川結束了實驗，第一時間就來找了沈穗，也不知道他跟沈諾說了什麽，從昨天中午之後，沈諾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沈穗，她問他怎麽了，又一直不說話，最後還是沈穗問了裴俞川才知道。
沈諾是想去遊樂場，又考慮到沈穗的腿，怕她會難過才沒有提出來。
沈諾已經成年了，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記憶還是怎麽樣，很多行為動作看起來挺幼稚，但是沈穗看他這樣倒是挺開心的，她隻希望弟弟永遠開心快樂就好。
她答應了一起去遊樂場，裴渝川也加入了進來。
他今天一大早就過來接他們倆，沈諾也早早起來喂貓準備吃的，沈穗看他開心嘴角也忍不住勾起笑，她不知道沈諾想去遊樂場是不是跟媽媽有關，以前媽媽說過，沈諾去的前一天，本來答應了他要帶他去遊樂場的，隻是沒想到後麵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今天也算完成媽媽的承諾了。
三人來到遊樂場，沈諾走在最前麵，裴渝川推著沈穗的輪椅，慢慢地跟在沈諾後麵，路上有人忍不住回頭看這神奇的組合，主要是看沈穗，她戴了大大的帽子，整張臉都被口罩眼鏡遮住，完全看不清臉。
事實證明沈穗這樣是對的，他們進去時還聽到路上有人邊回頭邊說最近那個跟怪物有關的畫家，也是做輪椅的。
跟怪物有關的畫家，這是目前外界對沈穗的稱呼。
裴渝川開玩笑道：“聽說你最近的畫拍到了天價？感覺怎麽樣？”
“謝謝怪物偷我的畫?”
他輕笑，“怪物審美不錯。”
“希望這件事趕緊結束，不然我得一直這樣。”她指了指頭上的口罩跟帽子。
沈諾正坐在旋轉木馬上朝她們揮手，沈穗也向他揮了揮手，然後轉頭看著裴俞川，“你不去嗎？”
“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看起來沈諾還挺喜歡你的，都跟你說想來遊樂園的事。”
“可能把我當成哥哥了吧，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希望家人帶我去遊樂園。”
“夢想完成了嗎？”
他頓了頓，腦子裏閃過被他親手埋葬在樹林的爸爸，還有現在不知道在哪裏的媽媽，好一會才開口回複沈穗的話。
“現在也算完成了一半。”
沈穗眼睛一直盯著沈諾，沒注意到裴俞川略帶陰鬱的神色。
沈諾這會已經坐在過山車上麵了，沈穗仰頭看著他，過山車一圈很快，一陣尖叫聲過後，就停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從座位離開，沈諾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知道工作人員叫他也沒有反應過來，沈穗感覺有點不對勁，湊近看才發現沈諾臉色慘白，腳還在不住地發抖。
裴俞川也很快走了進去，許久，沈諾才說話：“這個安全帶，中途斷了。”
這話一出，沈穗臉色也白了，旁邊工作人員扯過一看，驚呼一聲，“我們早上才做了檢查，怎麽會？”
他趕快道歉，然後叫了園區的工作人員來。
沈穗推著輪椅湊近看，那根安全帶上麵是整齊的割痕，剛剛係上有可能不會注意，一旦過上車啟動發力後，這個很容易就斷了，斷的時候也許人就在半空中，要是從上麵被甩下來，大概率會死。
她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到底是誰？是特意針對沈諾嗎？
園區經理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邊擦著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一邊不斷道歉，然後封鎖了過山車這一片，並且報了警，還表示他們早上檢查過，應該是人為損害的，可以帶他們先去監控室看監控。
沈穗正要同意，突然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她，那是一種仿佛把她看作是獵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她猛地回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裴俞川拍了拍她的肩，“怎麽了？”
她搖頭，“沒事，先帶沈諾離開這裏。”
他們跟著園區經理去了監控室，接到報案的警察也到了，最後監控是一片黑，過山車座椅那邊也沒有提取到有效指紋，全都被汙染了。
沈穗沉默不語，摸了摸沈諾的頭，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姐姐，我不怕了。”
他的手心有很多細密的傷口，像是緊握著什麽東西，指甲嵌入肉裏的傷口。沒有安全帶，他隻能牢牢地握著旁邊的扶手，沈穗不敢想象，如果他有那麽一瞬間鬆手了，那會怎麽樣。
她不敢想，也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話，在地下的媽媽外婆也不會原諒她吧。
最後，警察繼續調查，裴渝川帶著他兩回了家。
他沒進去，隻說：“我留了電話在遊樂園跟警局，有進展再告訴你，你快進去給沈諾處理傷口，我先回去。”
沈穗道了聲謝就帶著沈諾回家了。
沈諾應該是被嚇到了，一直沒再說話，沈穗給他包紮完傷口就回了房間休息。
客廳彌漫著藥味，沈穗恍若未覺，在原地坐了許久，眼神晦暗不明。
半夜。
貓咪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沈穗被驚醒，她摸索著開了燈，到了客廳一看，三隻貓都對著陽台落地窗的方向，不停的叫。
陽台那邊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她走近看，那是一隻有人那麽高的蝴蝶，全身藍色，巨大的雙翅薄如蟬翼，翅膀上繁複的花紋泛著柔和的光，非常好看。
沈穗放慢了呼吸。
下麵是扛著長槍大炮的記者，閃光燈不斷閃爍，剛一落座，下麵的人已經迫不及待開始發言。
“請問兩位局長，關於網上傳出來的兩個視頻，是真的嗎？”
“是。”
下麵頓時議論紛紛，“現在網友都在討論，寧湖村那些普通人都變成了怪物，我們是不是也有可能，突然就變成怪物呢。”
“這個想法杞人憂天了，首先，那些漁民是因為與裂縫有了接觸，其次，每種怪物都有不同的特性，不是所有裂縫都會讓人變成怪物。”
“怪物為什麽偷沈穗的畫？”
“目前還沒有查清楚。”
“在寧湖村的時候，你們是確定了那些怪物不會再恢複成人才動手的嗎？有沒有想過，那些人也許還會恢複呢？”
下麵又開始議論紛紛，關於這個其實網絡上討論的也很多，有人認為這些怪物本來都是人變的，不應該下手這麽狠，萬一他們還有恢複的希望呢，異能者應該找出更好的辦法，比如，把這些怪物暫時關起來。
但另一部分人認為，這些人已經變成了怪物，如果異能者不跟他們打，那最後出事的肯定是異能者。
反正網絡上說什麽的都有。
聞竹回答了這個記者的問題，“跟怪物有關的事，沒有人有辦法確定，妖物局的人隻能在當下的環境做出最符合當下情況的判斷，如果我們不殺死那些怪物，死的就是異能者，如果是你，已經變成怪物的人跟異能者，你會怎麽選？”
下麵沉默了一瞬。
“我想問那個會隱身會偷畫的小偷，他的行為是不是代表著怪物已經有了靈智？妖物局現在有找到這個怪物嗎？”
“目前沒辦法確定是否有了靈智，監控隻拍到一點點，有消息會盡快告訴大家。”
一個記者站在椅子上大聲問，“那有沒有可能，這個怪物跟沈穗有關呢。”
發布會裏的人齊刷刷看向他。
他語氣頓時弱了半分，“我就是問問，這件事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沈穗嗎？現在她的畫已經漲到了天價了。”
他這話倒沒多少人認同，沒人覺得沈穗一個殘疾人能跟怪物扯上關係，就算有什麽關係，她也沒辦法能指使怪物去做事吧。
從寧湖村回來的那些異能者要是能發言，他們一定會瘋狂地刷屏，沈穗是01啊，她是01啊，她怎麽可能跟怪物扯不上關係，怪物看到了她都嚇得轉頭就跑好嗎？
可惜他們回來的時候就集體被告知，絕對不能在外麵說沈穗的身份，他們現在就算有千言萬語也沒辦法說出口。不過，倒是沒有一個異能者懷疑是沈穗指使怪物，開什麽國際玩笑，那可是01，她怎麽可能做這麽low的事。
這場發布會看的人很多，同時在線上億人，彈幕也一直不斷地在刷屏。
沈穗這個名字也徹底火了，不過她一直沒露麵，反倒是葉荷一直在不遺餘力地蹭熱度。時不時說一說自己跟沈穗以前認識的事，說一說沈穗畫的畫跟她的有多麽相似。
沈穗的身世再一次被扒了出來，江家也受了影響，最近家門口一直有記者蹲點，連他們家司機保姆一出門也會被問關於沈穗的事。
江宏義在家摔碎了幾個杯子，他出軌有私生女這件事好不容易壓下去，這段時間也做了很多事扭轉形象，就這麽一下全被毀了。
旁邊的趙雅更是恨得咬牙切齒，手裏拿著平板，在關於沈穗的帖子下不停地罵她，可惜大家現在對沈穗的之前那些捕風捉影的黑料不感興趣，她們想要探究的是沈穗跟怪物的聯係，想要知道為什麽怪物會對沈穗的畫感興趣。
沈穗的畫一夜之間漲到了天價，並且有價無市，現在很多大佬都對她的畫感興趣，可惜沈穗本來之前流出去的作品就不算多，現在大家都想自己收藏，沒人願意賣。
有網友還想了個歪主意，不是說，沈穗抄襲了葉荷嗎，那他幹脆直接買葉荷的畫，一步到位。他買完還開了個直播，名字就叫坐等怪物來。
這個直播間倒是還真挺多人關注，可惜，怪物沒來。
這幾天簡直陷入了沈穗畫作的狂熱期，就連宋時嶼也接到了好幾個要向他買畫的電話，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他有畫，簡直可以說是無孔不入了。
外麵鬧得火熱，沈穗天天待在家倒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陶深那邊調查也沒有進展，畫作被盜這件事就這麽慢慢冷了下來。
她帶著沈諾回到了別墅，把三隻貓也接了回來，又過上了之前那種每天畫畫的日子，劉嬸早就已經回來了，每天照舊上來給她做飯。
別墅裏除了多了個沈諾沒什麽別的變化，他每天也不喜歡說話，倒是很快就跟三隻貓打成了一片，有時候躺在沙發上午睡，身上就跟長了貓似的。
她偶爾會翻出媽媽之前的照片給沈諾看，雖然他不記得了，但聽說是媽媽跟外婆後，每次都會抱著照片看好久，沈穗想著，下次得帶他回一趟榆水鎮，他之前獨自去過那裏，也許是去找家人的，說不定回到榆水鎮能想起點什麽。
不過在這之前，得先去遊樂場。
前一天裴俞川結束了實驗，第一時間就來找了沈穗，也不知道他跟沈諾說了什麽，從昨天中午之後，沈諾就一直眼巴巴的看著沈穗，她問他怎麽了，又一直不說話，最後還是沈穗問了裴俞川才知道。
沈諾是想去遊樂場，又考慮到沈穗的腿，怕她會難過才沒有提出來。
沈諾已經成年了，不知道是因為失去了記憶還是怎麽樣，很多行為動作看起來挺幼稚，但是沈穗看他這樣倒是挺開心的，她隻希望弟弟永遠開心快樂就好。
她答應了一起去遊樂場，裴渝川也加入了進來。
他今天一大早就過來接他們倆，沈諾也早早起來喂貓準備吃的，沈穗看他開心嘴角也忍不住勾起笑，她不知道沈諾想去遊樂場是不是跟媽媽有關，以前媽媽說過，沈諾去的前一天，本來答應了他要帶他去遊樂場的，隻是沒想到後麵就再也沒機會了。
她今天也算完成媽媽的承諾了。
三人來到遊樂場，沈諾走在最前麵，裴渝川推著沈穗的輪椅，慢慢地跟在沈諾後麵，路上有人忍不住回頭看這神奇的組合，主要是看沈穗，她戴了大大的帽子，整張臉都被口罩眼鏡遮住，完全看不清臉。
事實證明沈穗這樣是對的，他們進去時還聽到路上有人邊回頭邊說最近那個跟怪物有關的畫家，也是做輪椅的。
跟怪物有關的畫家，這是目前外界對沈穗的稱呼。
裴渝川開玩笑道：“聽說你最近的畫拍到了天價？感覺怎麽樣？”
“謝謝怪物偷我的畫?”
他輕笑，“怪物審美不錯。”
“希望這件事趕緊結束，不然我得一直這樣。”她指了指頭上的口罩跟帽子。
沈諾正坐在旋轉木馬上朝她們揮手，沈穗也向他揮了揮手，然後轉頭看著裴俞川，“你不去嗎？”
“不合適。”
“有什麽不合適的？看起來沈諾還挺喜歡你的，都跟你說想來遊樂園的事。”
“可能把我當成哥哥了吧，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希望家人帶我去遊樂園。”
“夢想完成了嗎？”
他頓了頓，腦子裏閃過被他親手埋葬在樹林的爸爸，還有現在不知道在哪裏的媽媽，好一會才開口回複沈穗的話。
“現在也算完成了一半。”
沈穗眼睛一直盯著沈諾，沒注意到裴俞川略帶陰鬱的神色。
沈諾這會已經坐在過山車上麵了，沈穗仰頭看著他，過山車一圈很快，一陣尖叫聲過後，就停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從座位離開，沈諾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知道工作人員叫他也沒有反應過來，沈穗感覺有點不對勁，湊近看才發現沈諾臉色慘白，腳還在不住地發抖。
裴俞川也很快走了進去，許久，沈諾才說話：“這個安全帶，中途斷了。”
這話一出，沈穗臉色也白了，旁邊工作人員扯過一看，驚呼一聲，“我們早上才做了檢查，怎麽會？”
他趕快道歉，然後叫了園區的工作人員來。
沈穗推著輪椅湊近看，那根安全帶上麵是整齊的割痕，剛剛係上有可能不會注意，一旦過上車啟動發力後，這個很容易就斷了，斷的時候也許人就在半空中，要是從上麵被甩下來，大概率會死。
她突然感覺渾身發冷，到底是誰？是特意針對沈諾嗎？
園區經理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邊擦著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一邊不斷道歉，然後封鎖了過山車這一片，並且報了警，還表示他們早上檢查過，應該是人為損害的，可以帶他們先去監控室看監控。
沈穗正要同意，突然感覺背後好像有一雙眼睛盯著她，那是一種仿佛把她看作是獵物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她猛地回頭，卻什麽都沒看到。
裴俞川拍了拍她的肩，“怎麽了？”
她搖頭，“沒事，先帶沈諾離開這裏。”
他們跟著園區經理去了監控室，接到報案的警察也到了，最後監控是一片黑，過山車座椅那邊也沒有提取到有效指紋，全都被汙染了。
沈穗沉默不語，摸了摸沈諾的頭，他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別擔心姐姐，我不怕了。”
他的手心有很多細密的傷口，像是緊握著什麽東西，指甲嵌入肉裏的傷口。沒有安全帶，他隻能牢牢地握著旁邊的扶手，沈穗不敢想象，如果他有那麽一瞬間鬆手了，那會怎麽樣。
她不敢想，也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話，在地下的媽媽外婆也不會原諒她吧。
最後，警察繼續調查，裴渝川帶著他兩回了家。
他沒進去，隻說：“我留了電話在遊樂園跟警局，有進展再告訴你，你快進去給沈諾處理傷口，我先回去。”
沈穗道了聲謝就帶著沈諾回家了。
沈諾應該是被嚇到了，一直沒再說話，沈穗給他包紮完傷口就回了房間休息。
客廳彌漫著藥味，沈穗恍若未覺，在原地坐了許久，眼神晦暗不明。
半夜。
貓咪發出了淒厲的叫聲，沈穗被驚醒，她摸索著開了燈，到了客廳一看，三隻貓都對著陽台落地窗的方向，不停的叫。
陽台那邊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她走近看，那是一隻有人那麽高的蝴蝶，全身藍色，巨大的雙翅薄如蟬翼，翅膀上繁複的花紋泛著柔和的光，非常好看。
沈穗放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