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應聲解開,白雲綰玲瓏曼妙的身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害羞?”


    項南行居高臨下地眯起眼睛,欣賞著女人無力反抗隻能承受的樣子,同時脫下自己的上衣,他的膚色偏白,勁瘦的弧度從腹部一直下滑至深不可測的腰線,肌肉線條淩厲,猶如一隻成年的雄性豹子。


    他勾起嘴邊的弧度若隱若現,噙著一抹犀利的譏誚:“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見過?”


    白雲綰的力道在男人健壯的身軀下微不足道。


    對方嘲諷的言論仿佛針紮一般刺進她的耳膜,雪白的手指緊緊攥攏,鼻尖一酸,眼眶泛起了委屈的緋色。


    黑夜模糊了時間的概念,伴隨著男人一聲滿足的低吼,白雲綰的貝齒狠狠咬住柔嫩的嘴唇,全程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響聲。


    她黯淡無神的雙眸盯著虛空中的某一處,緩慢且僵硬地眨了一下眼睛,搖搖欲墜的淚珠滾落。


    方才的一個多小時裏,她腦子裏想的全是沈瑾軒。


    可是自己一次又一次和項南行做出了背叛對方的事,她恨無助的自己,更害怕再這樣下去,事情的發展會脫離正確的軌道!


    白雲綰伸手覆上自己的雙眼,緊緊地咬住牙關,把所有的哽咽都牢牢困在喉腔裏,微微側身麵對沙發內側,露出自己光滑雪白的背部,上麵還有成片成片的青紫痕跡,猶如一朵朵綻放的紅梅。


    “項南行,你這個混蛋!”


    “白雲綰,你以為你在對誰說話。”項南行單手扣了一下皮帶,強健的上半身對白雲綰展露無餘,嗓音低沉陰鷙:“下次見麵記得穿性感點。”


    他拍拍女人柔美的臉蛋,漆黑修長的眉宇裹著一抹戲謔的玩味:“好好學著怎麽做一個完美的情人,下次別像個死人一樣不吭聲。”


    “項、南、行——”白雲綰一字一頓從牙縫裏擠出聲音:“你記住,我永遠是他的妻。”


    哪怕沈瑾軒年紀輕輕意外去世,甚至沒來得及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可在白雲綰的內心中,自己認準了沈瑾軒,早就嫁給了沈瑾軒!


    項南行呼吸一滯,緊接著不置可否地輕輕一嗤:“白雲綰,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男人那雙狹長的眸子天生地冷,認真起來像是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你不過一個別人用過的破鞋,我玩玩罷了,別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


    羞辱愚弄的字眼狠狠地刺痛白雲綰,瞳仁猝然擴大些許。


    她用力地抿緊嘴唇,抿得唇瓣失去了血色,垂眸,忽地溢出一聲短促的笑。


    “項南行,你最好記住這句話。”


    她不知道項南行基於什麽樣的心理,明明兩年前是對方先提出來的分手,明明是他厭倦、拋棄了自己,為什麽兩年後要回來帶給她一次又一次的侮辱!


    但是……


    白雲綰心底的某一處堅不可摧,甚至更加明確。


    帶給她溫暖的人是沈瑾軒,她從今以後愛的人也隻會是沈瑾軒。


    夜色沉沉。


    白雲綰從地攤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件重新穿好,項南行隨意地斜坐在沙發上,黝黑的瞳孔映照著女人挺直的脊背,上麵還有他撕扯啃咬的痕跡。


    “我走了。”


    白雲綰穿好衣服,即使疲軟的雙腿下一秒就能癱倒,但堅決不願意在項南行的別墅裏過夜。


    項南行慢條斯理地從茶幾的抽屜裏抽出一張支票,簽下自己的名字,起身塞進白雲綰的襯衫領口。


    “服務費。”


    白雲綰低頭,看清楚了支票上的數字。


    二十萬。


    她冷冷一笑,就要把支票撕掉。


    項南行倏地製止了她,眉頭隆起:“有病?裝清高裝上癮了吧?”


    被男人觸碰的地方火燒火燎一般,白雲綰用力掙脫了一下:“放手!”


    項南行鬆開了手,饒有興趣地抱起雙臂,語氣輕蔑:“白雲綰,收起你虛偽的一麵,你最愛的不是我,也不是沈瑾軒,而是錢。”


    這女人繼承了他們一家人的秉性,骨子裏的劣根性讓白雲綰一家子人對金錢有濃烈的渴望,不過幾年前白雲綰隱藏得太好太完美,項南行恨自己瞎了眼睛,愣是沒看出來這女人和她的家人一模一樣,硬生生把自己的真心送給了對方手裏,卻被對方扭頭踐踏個七零八碎。


    白雲綰擰緊眉頭:“項南行,你胡說八道什麽?”


    項南行黑如點漆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著女人,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果然這女人的演技和以前一樣臻至完美,茫然和厭惡好似打從心眼裏表現出來的,要不是自己兩年前親眼目睹,幡然醒悟,或許現在還活在對方給自己編造的謊言圈套裏麵。


    項南行冰冷地反問:“當年和我分手後不久,你和沈瑾軒搞在一起,現在沈瑾軒去世甚至沒到頭七,你又爬上了我的床。”


    “白雲綰,你滿嘴的違心、不得已,實際上看看你做出來的事一件比一件惡心。”


    白雲綰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忽地湧現濃鬱的受傷神色,想也不想揚起手甩給項南行一個響亮的耳光!


    “項南行,所有人都能罵我賤,隻有你這條瘋狗沒有資格!”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離開別墅。


    身後,項南行一動不動站了許久,倏爾低頭點了一根煙。


    嫋嫋的煙霧蜿蜒上升,零星的火光撲閃撲閃,項南行的神色晦暗不明,隻是偶爾會去摸一摸被扇過的臉頰……


    別墅區不好打車,白雲綰一個人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夜路。


    好不容易走到了市區,她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淩晨一點半,怪不得熱鬧的街道也變得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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