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與郭嘉搖了搖頭,滿是不信。


    二人想要拉著曹操離開,與其在這聽這莽夫瞎幾把扯,還不如回家去好好品嚐對方送的茶。


    不多說,這小子茶還是很好喝的,雖然看起來有點像尿…


    可出乎預料的是,荀彧拉了下曹操,居然沒拉動。


    “主公您這…”


    二人低頭一看,隻見曹操一臉凝重,直視著蘇雲。


    “奉義,你說的都是真的?麹義真的會叛變?”


    “韓馥也真的會敗給他,然後獻出冀州給袁紹?他麾下沮授等人難道就不阻止嗎?”


    荀彧郭嘉不了解蘇雲,但曹操可十分了解。


    這貨已經不止一次打破常規,將現實按在地上摩擦。


    反正他曹操,不敢忽略對方的話,這可是軍師祭酒…參謀的頭頭啊!


    沒有三兩三,怎麽會讓他當軍師呢?


    “主公你這…該不會真的信了吧?”


    荀彧二人露出一副斃了二狗子的表情,驚愕不已。


    一個莽夫說出來的如此荒誕的話,主公居然會信?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曹操壓了壓手:“閑來無事,當茶餘飯後談資也好啊。”


    “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想聽…”


    荀彧二人拗不過,又隻能坐了下來。


    蘇雲笑了笑,曹操想要,他當然不會拒絕啊。


    誰讓…對方是他財神爺兼合作夥伴呢?


    至於荀彧與郭嘉…我堂堂軍師頭頭,怎麽會和兩個小弟計較?


    氣度,格局必須有!


    “對!當我閑聊就好了,反正我也不確定到底會不會實現,萬一又失算了呢?”


    “其實韓馥這人是個軟腳蝦,沮授他們當然有勸說,奈何爛泥巴扶不上牆啊。”


    “而且他一點也不想打仗,加上袁紹這人威逼,三方勢力一壓迫,韓馥就扛不住這壓力了。”


    “但凡袁紹給他一點點後路,他就順著下去了。”


    蘇雲淡然說道。


    韓馥可謂是天胡開局了,卻硬生生被他棄牌。


    曹操皺了皺眉:“那麹義又何故叛變?”


    蘇雲擺了擺手:“麹義出生在塞外,是個極端好戰份子,但是韓馥是條爛鹹魚,生怕打仗。”


    “你說麹義這種心高氣傲又有能力的人,會跟著韓馥混嗎?這時候袁紹隻要稍微拋出橄欖枝,對方不就跑路了?”


    曹操恍然大悟。


    他們都是聽過麹義大名的,帶著麾下重弩兵擊殺黃巾,戰功赫赫早就出名了。


    威名還在河北四庭柱之上!


    隻是,為人太過倨傲,有點不討喜。


    “原來如此,那依你所見,如果袁紹邀請我們北上,我們該如何?”


    “依我之見,咱們不僅得北上去鄴城,而且還得大張旗鼓的去,必須讓韓馥看到我們的實力!”


    “但是…我們不打,就隻在外麵蹭蹭不進去!”


    蘇雲眼睛一眯,心中有了些想法。


    聽到這話,荀彧郭嘉二人眉頭皺的更深了。


    “就按你說的,咱們不成逗逼了?”


    “而且你這明知道韓馥要獻城給袁紹,我們還屁顛屁顛去做什麽?”


    “這不是屎殼郎碰上拉稀,白跑一趟?”


    “出力不討好,給袁紹公孫瓚徒做嫁衣嗎?”


    二人不能理解,這蘇雲腦子裏到底想的什麽。


    帶著幾萬士兵,北上踏青?


    曹操也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蘇雲智珠在握搖著羽扇:“誰說咱們不能分一杯羹了?他袁紹吃肉,我們也要吃肉!”


    “怎麽,他冀州糧草不香?他韓馥手下武將文臣不牛?”


    “這都是極佳的戰略資源,隻要操作得當…額滴,都是額滴!”


    蘇雲忽然有點瘋態,一腳踩在凳子上用陝西方言大呼道。


    嚇得曹操典韋後退了幾步,生怕他打人。


    但不管曹操怎麽問他,如何弄糧草何挖牆腳,蘇雲都是閉口不言,隻是高深莫測的笑著。


    “放心好了,如果你們真去,我不介意幫你一把。”


    “而且冀州可是還有一位,武藝不遜色於老典,帶兵不弱於李典樂進的超一流悍將,你不想要?”


    “悄悄告訴你,他應該還沒出山,最好找了!”


    曹操渾身劇震,不可思議的驚呼道:“啥?能征善戰的超一流?你確定沒誆我?”


    “我何時騙過你?隻要你別忘了給錢就行…咱們按人頭算錢,按糧食算錢,嘿嘿!”


    蘇雲一臉笑眯眯。


    沒錯…他說的那超一流,正是白馬銀槍趙子龍!


    按記載,他是191年出仕投了公孫瓚,而現在…


    才190年五六月。


    最重要…


    有錢不賺王八蛋,給曹操打工是假,薅他羊毛是真!


    一個超一流,怎麽滴也得給個一兩百金吧?


    聽到啥都要錢,曹操嘴角一扯:“我說,看在交情上,咱就不能免費一次嗎?”


    蘇雲眉頭一豎,當即擺手,義正言辭掐斷對方這種過分的想法。


    “那可不行!不能讓肮髒的感情,玷汙了我們純潔的利益!”


    曹操:……


    荀彧:……


    郭嘉:……


    三人提著茶葉,一臉懵逼走出了蘇雲的家。


    肚子裏,還在消化對方所說的一切。


    “主公,奉義說的這都是不切實際的臆測!”


    “您不必放心上!”


    看著曹操麵露思索,荀彧搖頭失笑。


    郭嘉聳了聳肩:“管他呢,拋開他政治上的缺點,奉義在藝術上還是很厲害的!”


    曹操目光深邃,負手說道:“其實奉義這個人說話還是很準的,你們別小看他!”


    “而且他為人很有意思。”


    “如果你們願意多花一個時辰,去了解他的話…”


    荀彧搶答道:“會怎樣?發現他與眾不同?”


    曹操搖了搖頭:“你們就會發現…踏馬又白瞎了一個時辰。”


    噗…


    荀彧嘴角抽搐了起來,大感無語。


    典韋這時也撓了撓頭,憨笑道:“奉義這人真的挺好的,昨天還給俺兒子,做了一些玩具呢!”


    “俺兒子可喜歡了,不僅如此他還提前給俺兒子起了個字,叫…子重!”


    在典韋這個憨厚人眼中,蘇雲可是好兄弟!


    值得推心置腹!


    而且對方還時常請他吃好吃的,每次都管飽,搞得典韋都想給蘇雲賣命了…


    荀彧郭嘉點了點頭,盡管蘇雲政治眼界不行,但人還是很慷慨的。


    不過…正當二人準備說點什麽時,卻忽然發現遠處一道人影快速跑來。


    那是曹操的親衛!


    “主公!主公府衙來人了!”


    “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稟主公,來者是袁紹麾下謀士,許攸!”


    親衛如實匯報。


    聞言,曹操與荀彧幾人心裏一個咯噔。


    三人相視一眼…心中不禁揣測。


    不會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難道…真是來求援?


    “走!去看看怎麽回事!”


    ……


    太守府內,許攸正倨傲的坐在偏廳中,吃著水果。


    時不時還對陳留的工作,指點一番。


    荀攸戲誌才則負責招待他,三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對許攸這恃才而傲,高人一等的姿態,二人很是不喜!


    “哈哈哈!子遠遠道而來,操有失遠迎啊!”


    曹操大步流星從府外走來,爽朗的笑聲傳進幾人耳朵。


    許攸放下手中水果,擦了擦手笑眯眯起身,用力拍了拍曹操肩膀。


    “阿瞞許久不見,出息了啊!都混上太守了!”


    “哎!說的什麽話,子遠當初一別跟著本初走了,可是讓操傷心了許久呢!”


    “操如今再怎麽努力,與本初一比可還是差了不少!”


    曹操謙虛道。


    許攸和他以及袁紹袁術,都是兒時玩伴,關係極好,可謂是無話不談。


    隻不過…許攸最後選擇了家世更強的袁紹,最終棄他曹操而去。


    人各有誌,曹操也不怪對方。


    雖然他不喜歡許攸直呼他小名,卻也沒有過多表示。


    “對了子遠,今日前來不會就是為了敘舊的吧?”


    許攸搖了搖頭,大笑道:


    “哈哈哈!實不相瞞,這次來是帶著本初命令,以及一樁大機緣的!”


    “不知阿瞞你對冀州…可曾心動?”


    “若有想法,本初說…咱們可共謀大事,到時候共分冀州!”


    聞言,曹操與荀彧郭嘉相視一眼,試探道。


    “可是想讓我等出兵,與他夾擊韓馥?”


    許攸眉頭一挑,有些詫異。


    “咦?阿瞞你怎麽知道的?可是這幾位先生推算的?”


    曹操不語,下意識想到了蘇雲之前說的那些話。


    荀彧郭嘉驚詫之餘,麵色也有些不自然。


    蘇雲這小子…倒是讓他說中了一個,也算有點東西!


    “你既然猜到了也好,我就不用多費口舌了。”


    “隻是你這兩位先生,好像有些不太讚同你出兵呢!”


    許攸對荀攸與戲誌才,努了努嘴,又接著道。


    “不過我可以悄悄告訴你一個消息,在本初與我還有逄紀(逢紀)的操作下,我們已經策反了麴義!”


    “麴義答應,找個好時機便帶兵叛逃而出!”


    “哈哈!失去麴義的韓馥,猶如斷了左膀右臂,軍心必然大挫!”


    “隻要阿瞞你肯出兵,冀州唾手可得啊!”


    許攸大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荀彧郭嘉臉色繃不住了,不敢置信驚呼道:


    “什麽?你說麴義叛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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