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說完這番話,渾身那儒雅陽光的氣質頓時一變!


    變得十分張狂,羽扇一甩仰頭猛灌幾口酒,便仰天大笑了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君不見床頭明鏡悲白發,朝如青雲暮成雪!”


    聽到這兩句,邊讓將嘴角的玩味收起,變得認真了不少。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吾徒有俊才,千金散盡還複來。”


    而這兩句一出,邊讓目光變得凝重。


    若說以往他第一次看到《蘇雲詩集》時,還心有懷疑。


    世間怎會有人能杯酒詩百篇?


    肯定是弄虛作假!


    但今日對方卻在他眼皮子底下,轉瞬作出一首如此灑脫的詩句,他已經不敢再質疑了。


    這是何等才華?如此人傑確實足以與我邊讓,一起共事了!


    ……


    ……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可隨著蘇雲將這一首將進酒的原版,《惜罇空》給稍作改動,一句句念出來後。


    邊讓已經驚得合不攏嘴了,整個人呆若木雞!


    什麽叫配與他共事?


    擁有如此才華,我邊讓能和他共事,已經是高攀了!


    蘇雲可不管邊讓的表情,一個勁皺眉苦思。


    cpu極速運轉,回憶著腦海裏那快模糊的記憶。


    “古來聖賢皆死盡,唯有飲者留其名!”


    聽到這狂妄的話一出,邊讓渾身巨震。


    內心猶如一道驚雷落下,劈得他七葷八素!


    他服了!


    蘇雲是他第一個人服氣的人,哪怕蔡邕都沒這麽讓他服過!


    以前他覺得放眼天下,他邊讓是最狂之人,甚至常常拿自己與古之聖賢比肩。


    可這蘇雲卻一句,古來聖賢皆死盡,唯有飲者留其名。


    豈不是說…聖賢全嘎了,隻有他淩駕聖賢之上?


    狂!狂到令人發指!


    他邊讓不敢冒著天下大不諱,藐視聖賢說這話,但蘇雲卻敢!


    什麽叫狂士?這才是!


    他敢保證,這兩句一流傳出去,不知道多少自詡賢者的大儒要炸開鍋。


    說完這幾句,看著邊讓滿頭大汗無比震驚的樣子,蘇雲閉口不說了。


    “喂!可以了吧?”


    再說…我踏馬就想不起來了。


    蘇雲心裏補充了一句。


    邊讓張了張嘴,深吸一口氣。


    一臉敬佩,猛地拱手!


    “難怪…難怪伯喈對你推崇備至,難怪他將你引以為傲,滿大漢炫耀。”


    “原來…你是真的才華橫溢,有狂的資本啊!”


    “與你一比,我算個屁的狂士!羞煞我也!”


    蘇雲高深莫測的擺了擺手:“低調低調!畢竟我這人不喜歡行事太過高調。”


    “苟住發育,別浪!”


    邊讓苦笑連連,你這也能叫低調?


    那我算啥?


    我們這群名士加起來,都沒你的調子起的高啊!


    “你這《惜罇空》一傳出去,必然可以名垂青史!引起文壇轟動!”


    蘇雲聳了聳肩:“無所謂,我對這個不在意,虛名越多人越累。”


    “走吧!回太守府先報到!”


    ……


    太守府內。


    “主公!那陳琳昨夜又連夜寫了一篇,《曹賊偷妻日記》。”


    “一經發布廣受好評,如今冀州上流與兗州上流群體,已經人盡皆知了!”


    戲誌才手裏握著一篇詩文,從外麵走了進來。


    一邊匯報,一邊嘖嘖稱奇的觀看著。


    正在吃晚飯的曹操,老臉一下就拉了下來,伸手奪過一看…


    嘭!


    蓋碼飯再現!


    “豈有此理!不可饒恕!”


    “狗賊!奸賊!惡賊!竟敢如此欺我!”


    “還說我惦記邊讓的妻子環夫人?這不是莫須有嗎?”


    “對了,奉義回來了沒?”


    邊讓的妻子乃是兗州有數的美人,他曹操之前確實惦記。


    但現在新得了甄家的富婆張氏,他覺得好像沒那麽饞了。


    戲誌才與郭嘉相視一眼,撇了撇嘴。


    “還沒回來呢!估計搞不定唄。”


    “說的沒錯,那邊讓主公你自己也清楚,狂的要命,怎麽會給未曾見過的奉義麵子呢?”


    二人並不覺得蘇雲能請動邊讓。


    充其量,揍他一頓出出氣,打壓一下對方囂張的氣焰。


    不過,話音剛落,蘇雲便一聲大笑傳來。


    “誰說我請不動文禮的?”


    “看看這是誰?”


    眾人為之側目,隻見當初那桀驁不馴的邊讓,居然老老實實跟在蘇雲身後。


    來到太守府大廳,邊讓笑著拱了拱手。


    “水軍都督,見過主公!”


    見狀,大廳內鴉雀無聲,沉寂了足足半分鍾。


    荀攸、夏侯淵等人,一個個不敢置信的揉著自己眼睛。


    “這…這還是狂士邊讓?怎麽給人一種虛懷若穀的感覺?”


    “等等,我肯定是午睡沒睡醒,讓我再眯一會兒!”


    “嘶…他剛說水軍都督?他何時當都督了,咱曹營有水軍這玩意兒嗎?”


    眾人麵麵相覷。


    就連曹操都一臉懵逼,轉頭看向了蘇雲。


    “奉義,怎麽個情況?”


    蘇雲笑了笑,將之前發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曹操恍然大悟:“所以以後,文禮就是咱曹營水軍都督了?”


    蘇雲點頭:“沒錯!有他出手,你想怎麽公關,想噴誰都行!”


    邊讓的口才,放眼整個東漢都是頂尖的。


    有此噴子在手,曹操瞬間變得囂張跋扈!


    “哈哈哈!太好了,有文禮助我,天下英雄又有何懼之?”


    “隻不過…文禮你現在這個安安靜靜的樣子,是個怎麽回事?我記得以前你看到我,總得嘲諷幾句啊!”


    曹操與眾人都比較疑惑。


    為何蘇雲一出馬,狂士就成了乖寶寶?


    身上也沒看到慘遭毆打的印記和傷痕啊!


    邊讓苦笑連連,將蘇雲說的惜罇空給講了一遍。


    眾人聽完以後,都是瞳孔一縮,駭然的看著蘇雲!


    “嘶…你小子這麽狂?傳出去你不得被那些大儒噴死啊!”


    “靠!原以為說說自己比肩先賢,就足夠狂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刷新記錄?不怕走出去挨揍?”


    曹操則興奮無比,我賢弟說他比先賢還牛逼?


    果然,星宿就是拽,不把任何人放眼裏!


    有他輔佐,誰敢擋我?


    蘇雲咧了咧嘴:“怕啥!又沒人打的過我!至於罵我…我能少一兩肉?”


    “誰踏馬敢罵,我就刨誰祖墳!”


    聽到這話,邊讓皺了皺眉。


    “這…刨人祖墳很缺德的,咱們名流罵罵就得了,為啥要幹這種事?”


    蘇雲雙手叉腰,理直氣壯道:“因為我沒有素質啊!”


    邊讓麻了…


    遇上這種人,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看著邊讓這老老實實的樣子,曹操總覺得看不習慣。


    “我說文禮啊,我還是比較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要不…你恢複一下?”


    邊讓瘋狂搖頭:“不了不了,以後隻有在執行任務時,我才高調,主公有任務嗎?”


    曹操大手一拍:“哎!問得好,還真有!”


    “你瞅瞅這詩文,陳琳寫的。”


    邊讓接過一看…


    頓時炸了!


    “可惡!他居然敢說主公惦記我妻子?”


    “一口氣罵了我們倆,是可忍孰不可忍,噴陳琳這件事交給我吧!”


    邊讓拍著胸脯,連忙讓人拿了筆墨紙硯,開始寫詩文回罵陳琳與袁紹。


    邊寫嘴裏邊罵,什麽髒話都罵的出口,含媽量極高。


    一封封罵人文章從其手裏流出,不得不讓曹操等人感慨。


    不愧是國服噴子!


    有了邊讓出馬,名氣與才華略遜一籌的陳琳,立馬落了下風,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背後譏議,嚼舌根的田家,也被邊讓檢舉。


    最後滅門充公…


    為此,曹操還發了二百金給邊讓,作為精神補償。


    畢竟田家誣陷過他,曹操的這一舉動讓邊讓感激不盡,忠誠度迅速增加。


    時間一晃四五天,處理完了濮陽降兵,將局勢穩定以後。


    曹操便帶著眾將,開始搬師回陳留。


    而濮陽,則交給了夏侯惇與韓浩等人管理,繼續屯田…


    ……


    與此同時,另一頭的劉備也趕到了徐州。


    當陶謙聽到曹豹被俘,三萬精兵全軍覆沒的消息時,那是大吃一驚,甚至氣急攻心狂噴一口血。


    “什麽?曹豹和我幾萬大軍沒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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