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叔,你這耳背得治治了!”


    “我是讓你去活捉了那巨劍莽夫!不是讓你把我捉給他!”


    張寧深吸一口氣,差點被管亥氣的破防。


    我堂堂黃巾聖女,我會看上這麽一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莽夫?


    明明是個絕世猛將,卻偏偏穿個謀士袍。


    忒!


    虛偽!


    還欲仙欲死?我恨不得捶死他!


    “小姐你開啥玩笑,這是一般人能打的?”


    “你看看,數千人都圍不住他,被他一個人攆著滿戰場跑…”


    管亥撇了撇嘴,不為所動。


    哪怕麵對關羽那種虎將,他都敢上前打打。


    但麵對眼前這種虎逼…算了吧。


    張寧也不過是惱羞成怒說的氣話罷了,倒也不是真讓對方去擒拿蘇雲。


    能提著一把幾千斤的劍,將一堆人一劍掃飛數米遠,一般人誰能比?


    “莫非…這家夥就是蘇雲?第一猛將,名不虛傳!”


    張寧目光凝重,這簡直比她麾下,那二百黃巾力士還要力士!


    有這樣一尊猛將在,好似天神下凡,其身邊那些曹營士兵都倍受鼓舞。


    城樓上,那些兗州守兵簡直將蘇雲奉若天神。


    一個個情緒亢奮,聲嘶力竭的為蘇雲、程昱等人喝彩,士氣高昂無比。


    反觀她麾下的黃巾,已經被這支銳不可當的精銳,殺的潰不成軍。


    哪怕那些千夫長極力調度,也無法挽回頹勢。


    就在她思索如何扭轉戰局時,身旁的管亥突然跳腳,驚吼了起來。


    “不好!小姐快跑,那虎逼朝我們殺來了!”


    張寧麵色微微變化,看了蘇雲手裏的巨劍一眼,心中犯起了嘀咕。


    他的家夥這麽大,我這小身板挨上一下,不得上天了?


    “撤!讓全軍撤退,先退回東平城!”


    張寧身邊雖然有戰力十分強悍的黃巾力士,可她不敢賭。


    她有種預感,這200個父親留下的保命底蘊,恐怕…不夠那蘇雲殺。


    更何況…還有兩千多騎兵,在戰場上來回衝殺。


    一聲令下,黃巾猶如潮水退去,曹純帶著騎兵又追殺擒下不少俘虜。


    見戰鬥落下帷幕,戰場上的於禁癱坐在地上,擠出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


    “蘇先生,您又救了在下一命!”


    “加上汴水一戰,在下已經欠您兩條命了!”


    於禁感激無比,露出一個自以為好看的笑容。


    蘇雲撇了撇嘴,嫌棄無比。


    “文則,有沒有人說你笑起來,很像夏天的炎陽?”


    於禁錯愕無比:“什…什麽意思?”


    這時,賈詡翻了個白眼,暗戳戳道:“意思說你笑起來辣眼睛!”


    於禁笑容一滯…


    我一個武將不善言笑,這不是很正常嗎?


    看著於禁手上與身上那數十處傷口,蘇雲遞過去一瓶酒精。


    “進城把鎧甲脫下來,處理一下吧!”


    “這啥?”


    “酒精!”


    “酒精?”


    於禁詫異的接過。


    剛欲開口詢問一下怎麽用,蘇雲已經提著巨劍,轉身往城門口走去。


    於禁趕忙出聲,揮手喊道:“哎!先生!你的酒精!”


    蘇雲回首,邪魅一笑:“不!是你的酒精!”


    看著最溫暖的一幕,於禁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握著這瓶酒精,他內心暖意滿滿。


    “隻是…這玩意兒該怎麽用呢?”


    賈詡搖頭失笑:“嗬嗬…洗洗更健康。”


    於禁恍然大悟!


    一群人進城後,應劭對蘇雲拱了拱手。


    “先生,感謝您及時馳援,否則東阿也就危險了!”


    蘇雲擺了擺手:“多讓士兵準備金湯,石塊木頭那些守城物資吧,謹防黃巾再來攻城。”


    “另外,將你們知道的消息,全部告訴我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雖說看過史書,知道黃巾最後會因為內部分化,以及物資問題而投降曹操。


    可如今因為蝴蝶效應,黃巾入侵提前了兩年,鬼知道會不會有什麽變故?


    穩妥一點,打聽清楚些比較好。


    應劭點頭,走到桌前將地圖攤開。


    “如今黃巾攜眾百萬之餘,之前在東光被公孫瓚幹掉了數萬,如今可戰兵力約莫還有二十來萬。”


    “其中渠帥張饒率十萬大軍囤於任城,而管亥則帶十萬屯東平。”


    “不過據我估計,黃巾內部應該有間隙了,並不是鐵板一塊!”


    應劭摸著下巴說道。


    蘇雲賈詡程昱幾個相視一眼,挑了挑眉。


    “哦?你如何得知這消息的?”


    應劭眼中閃爍著精芒,不疾不徐指了指任城。


    “諸位且看,經過這麽多天廝殺,明明我方守軍加起來都不足兩萬。”


    “憑黃巾的二十來萬兵力,完全能夠強勢破城,可他們卻沒有如此!”


    “反而,隻有管亥帶了三萬兵過來進攻,張饒的十萬居然…每天在城裏奏樂看舞姬。”


    “不僅如此,我派去的探子還探查到,管亥那隻隊伍居然在提防著張饒。”


    賈詡程昱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互相提防?那應該是如你推斷的那般,他們有間隙!”


    “隻是…這間隙是因為什麽而產生的?”


    聞言,應劭搖了搖頭:“這個倒是不清楚。”


    蘇雲渾不在意擺手道:“管他呢!隻要有矛盾就更好了,想再多也沒用。”


    “憑借咱們這點人馬能幹啥?不妨等主力來了,咱們再尋思怎麽逐個分化吧!”


    時間一晃兩三天,曹操的中軍也成功來到東阿縣。


    當聽到蘇雲領著自行兵擊退黃巾後,鮑信等一眾州官,都是紛紛拱手大呼牛逼。


    ……


    與此同時,另一邊東平城。


    張寧正握著一份隱報,愁眉不展的坐在城守府桌前。


    “爹…您說我到底該怎麽辦?”


    “難道…難道真的要讓您好不容易創建起來的太平道,分崩離析嗎?”


    “可是這殺父之仇不報,女兒又如何對的起您養育之恩?”


    “女兒該怎麽辦?女兒身邊竟無一人,能幫忙出出主意,唉!”


    張寧歎息連連,心中隻覺得無助和矛盾。


    正當她難以抉擇之際,管亥屁顛屁顛從門外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我打聽到了!前幾日那家夥真是蘇雲!”


    “曹營騎的那鬼東西,叫做自行車,竟然也是蘇雲發明的!”


    “而且…而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居然是他為了自己女人所創,結果卻被用來當了行軍神器,你說奇不奇葩?”


    聽到這話,張寧嬌軀一顫。


    這幾天裏,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蘇雲的名字了。


    各項戰績,讓她收起了輕視變得極為驚歎。


    世間竟有如此無雙般的男人?


    若是自己能得到這樣的人輔佐,該多好啊?


    如今又聽管亥說,對方為了自己心愛之人居然能創造神器。


    張寧更加驚訝了,這年頭能如此寵女人的男人,可是不多見。


    “我知道了,隻可惜他不是我們這邊的人。”


    “否則…以他的智慧定然能為我指個方向,告訴我該不該…手刃了殺父仇人!”


    聽到這話,管亥愣了半秒,旋即驚呼了起來。


    “什麽?小姐你意思是…天公將軍不是因病暴斃的?”


    張寧美眸含煞,點了點頭:“沒錯,我爹醫術不凡,自身有病如何會不知?”


    “可他…卻突然暴斃,我心中一直覺得蹊蹺,這些年便一直暗中深查,半月前終於讓我有了答案!”


    “我爹,死於西域奇毒!”


    平靜的說完這番話,張寧想到了兒時那並不高大的身影。


    他總是臉上帶著慈善的微笑,抱著自己到處給百姓免費治病。


    也正是他,在那個民不聊生的年代,給了無數難民希望。


    讓他們看到了明天!


    可就是這樣一個一心為民,一心想讓窮苦百姓吃飽的男人,卻慘遭下毒暴斃。


    甚至,連遺言,都沒來得及交代完。


    臨死還在喊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世人都說他是賊,可在百姓眼中他卻是黑暗中的光,是救贖,是能吃飽的希望!


    同樣,也是新生。


    張寧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將眼中淚水憋了回去。


    管亥一臉憤怒,殺氣騰騰怒吼道:“小姐快告訴我是誰!我去殺了他!”


    張寧搖了搖頭,緘口不言。


    “管叔無需多問,到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對了,咱們此番吃了敗仗,張饒那邊有什麽反應?”


    聽到這話,管亥收起憤怒,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小姐,你怎麽會和他張饒打這樣的賭?”


    “你…你真的失策了啊!”


    “你可想過輸了會有什麽後果?不僅咱們兵權沒了,就連你也…會成為對方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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