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身穿厚重的華服,從大廳外走來。


    身上珠光寶氣的,到處都是珍珠翡翠。


    就連腰間的寶劍,都是金子打造的,劍柄上還鑲嵌著一枚拳頭大的墨玉。


    光這柄劍,就能在徐州買下一套大莊園了。


    眾人很懷疑,他這金子做的寶劍真的能砍人嗎?不會變形?


    不過糜竺從沒想過這種事,好看、豪橫就行了。


    糜竺伸出手抖了抖袖袍,眾人看清了。


    他手指上也全是翡翠瑪瑙做的扳指,無比豪橫!


    而他身後還跟著一位膀大腰粗的年輕人,正是他的弟弟糜芳。


    糜芳的裝扮同樣豪橫,金刀、金甲、金腰帶。


    配上那粗壯的模樣,整個就是行走的存錢罐!


    顏良等人看的眼都直了,要不是關羽張飛在,他都想扛著這倆兄弟回河北了。


    “久聞糜財神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顏良咋舌不已。


    他顏家也是豪族,可與糜家一比就像山旮旯裏出來的一樣。


    不值一提!


    糜竺拱手回禮:“顏將軍客氣了!”


    說完,又看向了劉備幾個。


    “主公,在下的建議你覺得如何?”


    “錢我出,名聲你拿!”


    劉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還有這樣的好事?


    要知道之前,糜竺對他都還不怎麽感冒。


    可如今居然…主動請纓為我出錢排憂解難?


    莫非…他糜家是被我王霸之氣所震懾,要表忠心支持我了?


    我劉備,通過了他豪門的考驗?


    想到這,再看到糜竺那期盼的眼神,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沒錯,他就是想用錢和我套近乎!難怪這麽多天了,硬是沒有和曹營聯係過。


    原來…他一直心都在徐州,在我劉備這!


    “子仲啊!既然你有這份心,那備若是不接受,豈不是拂了你一片好意?”


    “好,你怎麽說那就怎麽做,勞煩了!”


    劉備拱了拱手。


    糜竺微微一笑看向了顏良和張飛。


    “二位不用爭吵,多傷和氣啊!”


    “顏將軍遠道而來支援我徐州,乃是天大的恩情,區區一頓席有何關係?”


    “將軍放心,今夜大宴,鮑魚海參都有!”


    顏良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行!那顏某就給糜財神一個麵子!”


    “對了,大宴幾天?”


    糜竺哈哈大笑:“你說幾天就幾天!還得請最好的舞姬表演!”


    顏良、孔融、田楷等人都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一個個對劉備投來了怪異的目光。


    如此一個豪氣衝天的財神在,他劉備居然混成了這般德行?


    而劉備則湊到糜竺麵前小聲問道:“子仲何故助我?”


    “那個…你悄悄告訴主公我,你是不是饞我身子?”


    此刻他的感覺就好像,有個神豪突然要包養他一樣,讓他有些惶恐不知所措。


    不弄清楚對方饞自己哪點,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對方幫助自己,總得圖一樣吧?


    糜竺眼角抖了抖,我踏馬饞你?


    我圖你耳朵大,還是圖你手臂長,長得像隻猴?


    你哪來的迷之自信?


    心裏罵罵咧咧,臉上卻溫文爾雅。


    “其實之前我對主公不冷不熱,皆因為我是個商人,我不敢將家族前途亂壓。”


    “不過經過我這些天的觀察,主公雖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


    “但這份堅韌不拔的精神,徹底打動了我,世間有幾人能有?”


    糜竺說的聲情並茂,好似十分欽佩劉備一樣。


    作為久經商場的頂尖商人,對麵部表情和語氣,已經控製入微了。


    讓人聽起來,就好似發自肺腑!


    總之,劉備聽得很爽,麵色無比柔和。


    糜竺接著道:


    “我觀主公有大器晚成之姿,未來必成氣候。”


    “主公如今缺的無非就是些許資金罷了,恰好我糜家別的不多,就錢多!”


    “一天不造我就閑得慌!”


    “所以…公若不棄,竺願拜公為義…呸,願成為主公背後辣個男人,用盡全力挺你!”


    劉備大喜過望,激動的無以複加。


    並用力拍了拍糜竺肩膀,宛若親兄弟一般。


    “好好好!我得子仲相助,便是如虎添翼,如魚得水啊!”


    “未來我倆將緊緊捆綁在一起,倘若他日我劉備雄霸一方,子仲定是我後勤部一把手!”


    他沒有任何懷疑,若糜竺不是真心助他。


    又豈會出巨資,幫他宴請諸將?


    糜竺微微一笑:“主公,竺這就去籌備勞師宴。”


    “還望主公通知眾部,今夜一定要全部到場,咱們大家不醉不歸!”


    劉備被土豪包養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拍著胸脯保證道:


    “放心!誰敢不來,那就是不給我劉備麵子!”


    聽著二人拍板,一旁的陳宮麵露擔憂。


    “主公…主公!”


    他不由得拉了拉劉備。


    劉備愕然回頭:“咋了公台?”


    陳宮苦笑道:“主公啊!吃席一時爽,可是大家都吃席了,那何人守城?”


    “那蘇雲眥睚必報,咱們昨日去攻打了他,難保他不會報複!”


    “萬一大家喝的酩酊大醉,曹營前來攻城的話,那豈不是隻能引頸受戮了?”


    “我以為,當留下一部分將領鎮守四方城門,切莫大意啊!”


    陳宮不愧是傑出軍師。


    哪怕麵對吃席這種誘惑,他都還能堅守自己的原則。


    劉備一聽,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那要不…”


    話還沒說完,糜竺麵色微變。


    這要讓你們留下將領守城,我豈不是白掏腰包了?


    他表麵不動聲色,連忙打斷劉備的話。


    “主公,我以為大可不必如此!”


    “咱們如今有顏良將軍這位上將在,又有北海相,有青州牧相助,西邊還有袁術的部將在牽製。”


    “兵馬加起來都快七八萬了,他曹營又豈敢來犯?昨日你們進攻彭城他們可敢追擊?”


    劉備搖了搖頭:“不敢,隻是被迫迎戰了一番而已。”


    糜竺大手一拍:“這不就對了嘛!以往曹營打仗有多囂張?既然不敢追擊那就證明他們怕了!”


    “所以我認為無須太過焦慮,如此大好時機,主公不覺得咱大夥在酒桌上,好好聯絡感情才是正解嗎?”


    “若你實在不放心,我可讓我弟糜芳鎮守城門,反正他不喜歡吃席。”


    聽著他這麽一分析,劉備轉頭看向了顏良。


    而顏良也將胸膛挺得更高了。


    “區區曹營,聞吾上將之名就已膽戰心驚,有何懼之?”


    雖知道自己打不過蘇雲,可在隊友麵前,逼還是得裝的。


    劉備鬆了口氣:“有道理,那宴會期間,城池安危就有勞子芳了!”


    糜芳拱了拱手:“放心,城在人在!”


    哪怕糜家兄弟說的天花亂墜,可陳宮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心裏就是不踏實。


    猶豫幾秒,他還是下了決定。


    “主公,這個席我就不吃了,我去守南門吧,萬一有點啥事咱也不至於被打的措手不及。”


    “呃…那隨你吧。”


    劉備隨意的擺了擺手,他現在隻想和糜竺這個神豪,在酒桌上增進感情。


    聽到陳宮要去守城,糜竺眉頭皺了幾秒,不過很快舒展開來。


    區區一個陳宮,阻擋不了大勢。


    在糜竺的安排下,郯城擺了一出史無前例的勞師宴。


    校場,甚至宵禁以後的大街上全是酒桌。


    徐州上至州牧,下至小兵,人人皆可參加。


    飯菜管飽,酒水管夠,而且吃的都是很好的食物。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光這一點,就讓那底層的士兵徹底失去理智,為之瘋狂了。


    當兵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那幾口飯?


    提著腦袋隻為了糊口,如今有大魚大肉吃,沒有任何士兵能控製住。


    今日錯過了大餐,萬一明日噶在戰場上,回想起有席沒吃豈不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整個城內六七萬人,紛紛高呼劉備與糜竺的名字,眾人發自肺腑的感激。


    隻有與陳宮鎮守南門的那些士兵,一個個怨氣十足,埋怨著陳宮這個老六。


    “踏馬的!你不吃也不讓我們吃?”


    “狗娘養的,說什麽喝酒誤事?我誤你大爺啊!”


    罵聲一片。


    而劉備在酒宴上,也再一次感受到了鈔能力的變態,對糜竺這個神豪他更加殷勤了。


    隻見他與糜竺勾肩搭背,手裏端著一杯酒。


    不知因為喝醉,還是因為感受到徐州軍士的崇拜太過興奮,整張臉通紅。


    “哈哈哈!喝!”


    “大家放心喝!看到我身邊的人沒?”


    “糜子仲,我劉備的手足兄弟!”


    “來呀,嗝~二弟三弟,咱們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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