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龐統朝司馬徽行了個禮,將對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司馬徽嫌棄的擺了擺手:“來了啊,那就坐吧!”


    龐統熟稔的找到最後一排位置,自顧自坐下,還與身邊那些師兄弟點頭打了個招呼。


    眾所周知,後排靠窗,王的故鄉。


    一看,就不怎麽受司馬徽待見。


    而諸葛亮也上前拱了拱手:“小子諸葛亮,字孔明,號臥龍,見過先生!”


    司馬徽詫異看來,笑道:“生麵孔啊,你不是我這的學生吧?臥龍?這個稱號不錯,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諸葛亮恭恭敬敬:“亮聞先生德高望重,乃是當世最頂尖的學者,故而遠道前來學藝,望先生不棄!”


    司馬徽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點了點頭。


    像諸葛亮這樣長相英俊,又眼神睿智的少年,來他這基本都是拜師學藝。


    他問一句也不過是確認一番,走個流程罷了。


    對諸葛亮這個靚仔,他麵試的很滿意,具體其他地方滿不滿意還得再談。


    司馬徽又轉頭看向了劉備陳宮與關羽。


    “三位,你們又是前來作甚?”


    劉備麵色一肅,拱手道:“我們也是聞先生大名,所以特來…”


    話沒說完,司馬徽大手一揮。


    又露出一副,我已了如指掌的表情。


    “老夫懂了,也是拜師學藝的對不對?”


    劉備一臉懵逼:“啊這…在下不是…”


    司馬徽有些不快:“時間不早了,廢話少說,自己找個地方先坐下吧。”


    “你們幾個年紀大是大了點,但具體是不是學習的料子,還得老夫觀察一番先。”


    “今日且讓你們聽聽,等我講完課咱們再細談!”


    說完,嘴裏還不忘嘟囔。


    ‘這蘇雲的報社打廣告,效果來的這麽快嗎?’


    ‘才剛推廣幾天,就一口氣來了四五個?’


    ‘艾瑪,這錢花得值啊!果然還得廣而告之,才能讓世人知道,我水鏡莊大學堂的存在!’


    劉備麻了。


    你個懂王,踏馬能不能聽老子把話說完?


    我都什麽年紀了,還學個毛啊?


    我是來招聘人才的!


    可奈何,水鏡壓根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了。


    劉備也不好強說,畢竟客隨主便,他還得靠著對方介紹人才呢。


    望著學堂裏這幾十個穿著不差的學子,劉備心頭一陣火熱。


    看樣子全是世家出來的,若是能拉攏豈不是相當於獲得了他們背後家族的支持?


    “先生,請問小子我坐哪?”


    諸葛亮疑惑問道。


    司馬徽微微一笑,拿起桌上蒲扇輕輕搖晃。


    “不知如何自處?那老夫問你,君子行則思其道,飲必思其源,你是如何來我水鏡莊學堂的?”


    “小子乘車而來!”


    諸葛亮回道。


    司馬徽點了點頭:“乘車而至啊,那就在後排擇一位置,與同學同席而坐。”


    “你們幾個呢?又是如何而來。”


    劉備摸了摸鼻子:“騎馬而來。”


    司馬徽老臉一皺,也並未說什麽。


    “你們也在後排坐下吧。”


    “君子施必適其量,用必思其器,那你坐的車是牛車呢,還是馬車?”


    諸葛亮再度拱手:“馬車…”


    司馬徽臉上多了絲笑容:“哦~那可以往前三排來,是一匹馬拉的車還是兩匹馬拉的車?”


    “是兩輛馬車,三匹馬!”


    “那再往前坐三排!老夫再問你,你這個膳食是上等菜譜,還是葷素各半啊?”


    “不知道啊,小子跟我大姐夫蒯祺,還有二姐夫龐山民,以及叔父諸葛玄一起吃,他們吃什麽小子便吃什麽。”


    諸葛亮很坦誠。


    雖不明白高人司馬徽為何問這些,但都如實匯報了。


    司馬徽一喜:“既然你說遠道而來,那行李多少箱?”


    “十箱!”


    “那多少書童?”


    “沒有書童,隻有三十幾個仆人。”


    嘶…


    司馬徽的眼睛頓時放光。


    看向諸葛亮,眼神中的喜悅怎麽都掩藏不住。


    不僅長得帥,眼神中時刻透露出睿智,最重要…


    大戶人家,這是妥妥的大戶人家啊!


    竟還與龐家蒯家沾親帶故的,又是諸葛家的後人?


    他蒲扇一點,朝著最前排的一位,衣著略顯寒酸的少年道:


    “廣元啊,你且起來,將位置讓給這位新同學!”


    石韜一臉懵逼:“哎?這…”


    “嗯?”


    司馬徽隻是微微一瞪眼,石韜立馬起身讓位。


    諸葛亮對其歉意的點了點頭,便一屁股坐在了最前麵。


    安頓好了諸葛亮,司馬徽又轉頭看向劉備。


    “那你們呢?騎什麽馬而來?是西域汗血寶馬,還是西涼戰馬?”


    “呃…最普通的匈奴馬。”


    劉備如實回答。


    從的盧死在宛城後,他就沒了良駒。


    更沒錢采購汗血寶馬,能弄來一匹最普通的匈奴馬已是殊為不易。


    司馬徽的臉拉了下來,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嫌棄。


    “哦?那膳食是上等菜譜,還是…”


    “士兵吃什麽,我們吃什麽!”


    “那住的是上等廂房,還是…”


    “原本我們六兄弟睡一間房,隻可惜…一個遠走他鄉,一個背井離鄉,還有一個死了,現在我們仨住一起。”


    “敢問先生,為何問這些東西?”


    劉備拱了拱手。


    司馬徽徹底失去了興趣。


    為什麽問這些?當然是效仿他蘇雲的小葵花爸爸課堂。


    因財施教啊!


    你們窮的一批,憑啥和世家子弟坐一起?


    學堂要撬點錢裝修,添置新物件,你們都拿不出!


    學個毛啊學?


    “行了,你們站門外去吧,門口旁聽就行了,切莫擾了課堂紀律!”


    “聽完你們莫要再來了,老夫觀爾等並非讀書的料子。”


    司馬徽有些不耐的擺了擺手。


    陳宮與劉備關羽徹底懵了。


    這對他們,與對之前那叫諸葛亮的態度,截然不同啊?


    “大哥,咱們好像被嫌棄了。”


    關羽小聲道。


    陳宮也是滿臉黑線,額頭青筋暴跳。


    “踏馬…機伯還說這水鏡先生德高望重,一生清廉,我看淨扯犢子!”


    “就差讓咱們交代家底,說出祖宗十八代是幹什麽的了。”


    “看碟下菜,可是被他玩會了!”


    劉備沉著臉,踏前一步。


    “先生,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誤會。”


    司馬徽愕然轉頭:“誤會?”


    “沒錯,我們是騎馬來的沒錯,也是大家擠一間房睡覺,但我身後還有數萬士兵。”


    “另外容在下自我介紹一番…劉備,劉玄德,漢室宗親!”


    劉備昂首挺胸說道。


    攤牌了,我不裝了,我老劉正是大佬!


    什麽?數萬士兵?


    那這個惹不起!


    司馬徽麵色一凜,變得肅然。


    “原來閣下就是劉玄德,劉使君?失敬失敬!”


    “哎!先生客氣了,久仰久仰啊!”


    二人客套上了。


    那樣子要多熱切有多熱切。


    “敢問使君來老夫寒舍所為何事啊?”


    “先生被外界譽為人才製造機,而備又有一個理想。”


    “那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想清君側平天下,拯救陛下於水深火熱!”


    “所以,特來求先生介紹些許人才來助我!”


    劉備笑眯眯行了個禮。


    這年頭出來混,還得講拳頭和背景。


    這不,一聽自己的名頭,司馬徽也得客氣幾分。


    聽到劉備的話,一眾學生瞬間正襟危坐了起來。


    一年很多度的招募大會又來了,就業的機會,可得把握住!


    司馬徽則是一愣:“你要對付曹營和陳留?還有誰告訴你陛下水深火熱的?”


    這的確是個不知死活的理想!


    他在陳留三日遊,可是親眼見過劉協過的有多滋潤。


    紅光滿麵,身寬體胖的在溜冰場摟著妹子溜冰。


    甚至,因為皇後臨盆,曹操還出資給他納了幾房妃子。


    這要多爽有多爽,


    這麽多妃子,水能不深嗎?劉協那小年輕能不火熱?


    “啊哈哈哈!好好好,劉使君有眼光啊!”


    “人才我這多的很,一個個都是經世之才,隻不過最近我學堂要重新修繕尚缺些許資金。”


    “我看使君跟個高富帥一樣,要不…咱們…深入聊一聊?”


    司馬徽隱晦的搓了搓手指,其意不言而喻。


    而劉備卻是一愣,不敢置信看著對方。


    “你…你剛說我什麽?”


    “我說人才多的很。”


    “不是這句,下一句!”


    “你像個高富帥?”


    司馬徽試探說道。


    劉備臉上的笑容,瞬間燦爛。


    一把握住對方的手,激動不已。


    “啊哈哈哈!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沒想到備隱藏這麽多年的身份,還是被先生一眼識破!”


    “沒錯!我不瞞了,攤牌了,我就是高富帥!”


    劉備45度望著天,要多驕傲有多驕傲。


    ( ^??^?)


    司馬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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