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蕭貴妃,她第一時間聯想到了一個人,殷不棄,他好像也和蕭貴妃結下了仇恨。


    這般看來,那個蕭貴妃的確不簡單,手段如此了得,竟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尚卿雪似乎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見他閉了閉眼,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從這個反應來看,他顯然不願意提及過往之事,尚卿雪識趣的閉上嘴巴,不再追問。


    那塊令牌被拿了出來,放在了他們之間隔著的案幾上。


    殷綏一睜開眼就注意到了上麵的令牌,眸光閃爍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收斂了情緒。


    “這是做什麽。”


    到了公事公辦的時候尚卿雪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道:“殿下有所不知,這塊令牌乃是我爹留下來的最後一個底牌,隻要令牌在手,便可號令手下人聽令。”


    之所以送給殷綏其實還有一個原因,當今聖上已經開始疑心尚家,倘若再不做些什麽,怕是遲早會被查出端倪。


    而幽王就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人會去懷疑一個廢物王爺有如此野心。


    殷綏微微頷首,目光卻緊鎖著那塊令牌:“卿雪你怎麽會有它?”


    這塊令牌就像一個燙手山芋,誰都不敢接,偏偏落在了尚卿雪的手裏。


    尚燼再蠢也不可能拿最寵愛的女兒來冒險。


    尚卿雪不語,但殷綏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眉宇輕蹙:“那我換一個問,這塊令牌原本是打算讓誰送過來的。”


    原本……


    家醜不可外揚的道理尚卿雪豈會不知,更何況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親妹妹,還是不要對外說比較好。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


    看這個反應殷綏就知道她是被自己人給坑了,否則不會是這副一言難盡的模樣。


    她不願說,殷綏自然不會刨根問底,而是回歸正題:“即便沒有這塊令牌我也不會忘記你爹的恩情,所以大可放心,真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說完,他將令牌重新塞入木盒,交到尚卿雪手中。


    這個意思是不打算收了。


    尚卿雪接過被退回的令牌,心下了然,卻還是道謝:“那就多謝殿下了。”


    如此,她也該告辭了。


    正當尚卿雪準備說些客套話離開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麽,低頭看了眼手腕上係著的紅繩。


    這是當年小淮哥哥臨走前送給她的,寓意平安喜樂。


    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經……


    思索片刻,尚卿雪還是伸手解開了紅繩,將它還給了殷綏。


    “卿雪是在生我的氣?”


    殷綏以為她是因為自己沒有收下令牌而生氣。


    他正準備解釋,卻聽尚卿雪說:“不,殿下多慮了。”


    不是這個,那是因為什麽?


    似乎想到了什麽,殷綏麵色一僵,還是問出了心底的那個問題:“卿雪有喜歡的人了?”


    尚卿雪抿了抿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隻能說:“有。”


    至於那個人是誰,殷綏想問卻終是沒有問出口。


    尚卿雪看出了他的疑惑,坦言道:“是平遠侯家的小世子。”


    平遠侯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名叫薛長鳴,是上京出了名的紈絝子弟,經常穿梭在花街柳巷之中,仗著有個侯爺老子,行事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殷綏之所以那麽清楚還是因為一次回京的時候被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對方非但不避讓,還要嘲諷他是個徒有虛名的瘸子王爺。


    而那馬車的主人正是薛長鳴。


    可惜薛長鳴找錯了人,因為他不僅不會讓,還派人通知了平遠侯過來。


    最後肯定是以平遠侯親自賠禮道歉,再把自家兒子給教訓一頓才作罷。


    隻是沒想到,尚燼竟然會把最寵愛的女兒指婚給一個紈絝。


    殷綏有些欲言又止:“那位小世子……卿雪覺得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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