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宇掏出手機試著用沈斌以前的號撥過去,既然通了,隻是一直在忙機狀態。


    沈彬掛斷與李夢的電話,給李振宇回過去,哪知對方又在通話中。


    大約5分鍾左右,正準備再給李叔叔打一個。


    “沈彬。”


    沈彬轉過頭,就看到李夢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笑靨如花地看著他。


    沈彬臉上瞬間不自覺的浮起了笑容,雖然已經有很長的時間不見,但在此見麵卻依舊沒有絲毫的疏離感。


    “哇,你也沒有那麽黑嘛!”就在這時,旁邊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沈彬這才注意到,站在李夢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少女,身高略微矮上幾分,模樣和李夢有五六分相似。


    “你好,我是沈彬。”


    沈彬笑著打了個招呼,在看到對方出現的瞬間,看長相,他大概就猜測對方有可能和李夢有血緣關係。


    “你好你好,黑……啊……”楊柳剛想喊出黑炭兩個字,後腦勺就被李夢輕輕拍了一下,連忙改口道,“不對,沈彬……你快給我個簽名。”


    “要什麽簽名?”楊柳白了李夢一眼。


    “姐,你不懂,萬一以後沈彬像姚明一樣,成為了家喻戶曉的體育明星,到時候簽名就值錢了,我先存上幾個。”


    沈彬啞然失笑,笑了笑道,“我可沒有大姚那麽大的名氣,不過你要是不嫌棄,要多少我給你欠多少。”


    楊柳笑得開心,姐姐和沈彬的事情,她最是了解不過,這段時間和姐姐吃住在一起,總能看到姐姐在外網上搜“senbin”或者“binsen”這兩個名字,還不定期撥打一個署名叫“黑炭”這個手機號,每當手機提示關機狀態,姐姐的情緒就會不自來由地低落。


    當5天前終於在外網上搜到“bin·sen”的消息後,姐姐一直處於興奮狀態。


    這些情緒的變化,雖然能瞞過父母卻瞞不過整天窩在一起的小姐妹。


    “當然是要……”


    楊柳正準備獅子大張嘴,直接說個一百個什麽的,突然眼角的餘光瞥見了小區門外的街上,頓時臉上像是見鬼了一樣。


    李夢從出來見到沈彬整個眼珠子都落在了他身上,兩人雖然沒有多說話,但看著沈彬和妹妹互動,內心卻是覺得無比溫暖。


    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注意到了妹妹的反常情緒,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臉色瞬間湧起了一片潮紅。


    一輛北京現代尾號為4號車牌的轎車緩緩地停在了幾人身邊,李振宇拉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剛才手機占線,想想就知道對方是在和女兒通話,果不其然,繞了一圈回來之後,就在家屬院門口,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和外甥女正和沈彬說著話。


    “叔叔好!”


    李振宇先是看了眼自家的丫頭,女兒在他出現後,麵龐就變紅了,外甥女則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心下不由得感慨,自己一直寶貝一樣的女兒也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再過十幾天女兒就是高二的學生了。


    李振宇臉上掛起了笑容,望著沈彬笑道,“小彬,怎麽都到樓下了,不去家裏坐坐?”


    “那個……”沈彬臉上有些尷尬。


    “好了,先去家裏吧。”


    李振宇搖著頭笑了笑,又朝自家的閨女說道,“先回家和你媽說小彬回來了,晚上訂個好點的飯店,把老張那些老鄰居都叫上,一年多沒見麵了,一起聚聚,我客戶那邊就推了,”


    “啊?”李夢微微一陣愕然。


    楊柳卻是高舉著雙手,一會看看沈彬一會看看李夢,興奮地叫了起來,“姑父萬歲!”


    ……


    聚會的第二天,沈彬來到戴召打工的建築工地,還是沒能見到戴召本人,聽戴召以前的工友說,一個月前工地發生了東北人和川省民工爭奪項目的鬥毆事件,戴召被公安抓了,後來就和工地失去了聯係。


    至於戴召放沒放出來,就沒人關心了,這樣流動性很大的地方,今天來明天走,每天都在上演,這種幹一天活拿一天工資的建築工地太常見了。


    沈彬隻是不死心罷了,其實飛機一落地,沈彬就和朱涵聯係,要了戴召新的聯係方式,但手機一直是關機狀態,以前的隊友都在近期和戴召失去了聯係。


    實在沒辦法,沈彬隻好委托李振宇尋找戴召的下落,畢竟李叔叔是金陵的官麵上的人,能量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在這個城市裏找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離開前,沈彬把十萬歐元寄托在李夢那裏,囑咐她,隻要聯係到戴召,讓李夢把第一時間把錢先給他,沈彬知道戴召這一年來過得一定很苦。


    新賽季馬上就要開始了,沈彬回國也就5天時間,等他回荷蘭俱樂部其他球員已經集合幾天了,他這次回國還是內斯肯斯特批的。


    ……


    沈彬委托李振宇在金陵尋找戴召可能讓他失望了,其實戴召在拘留所隻被關了三天就被放出來了。


    由於他打傷了川省那一片的袍哥大頭頭,放出來當天就一個人跑回了老家,遼省朝陽市建平縣。


    因為他得到消息,那位川省的大哥放出話來,要找機會卸他一條腿。


    這可不是開玩笑,這些在底層掙紮的人,根本不在意法律,都是爛命一條,混黑道的,你要是沒被關幾年,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混黑道的。


    建平縣位於遼省的最西部,它像亂入內蒙的一塊飛地,直插入內蒙的赤峰,南北西三麵被赤峰包圍,隻有東麵和遼省相連。


    老哈河對岸的山坡上,青草和枯草混雜在一起,不知名的野花把山坡裝點得黃黃綠綠。沿河道路兩旁,楊柳的柳絲隨風蕩漾,就如少女的秀發一般,在微風裏搖曳。


    八月正是老哈河水量最充沛的時候,它不像冬季有冰雪的牽絆,正歡快地唱著歌奔向她的歸宿——遼河。


    人生就像流水,有夏日的奔騰也有冬季的沉寂。


    今天是兒子幼兒園開學的日子,由於氣候的原因,這地方和南方總有那麽一點不同之處,八月中旬幼兒園和小學就開學了。


    戴梅不得不給自己放一天假,丈夫的單位有集體活動,還三令五申,任何人都不能請假。


    而且她也有很長時間沒陪娃娃們玩耍了,小家夥都為此鬧了意見,經常扁著嘴對她不理不睬。她於是決定抽一天時間先到幼兒園把名報了,再陪孩子好好玩一天,於是幹洗店裏的事情就暫時交給弟弟戴召替她打理。


    這樣,戴召就臨時成為幹洗店的負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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