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精彩的表演,威克先生。”


    艾米菲爾德緩緩走出迷霧。


    在這寒冷中,單薄的衣服仿佛隻是一件輕盈的掛飾。


    “所以你讓他們過來,隻是單純作為你生活中一個樂子?”約翰摸著下巴,在托斯那已經被信息量燒壞的腦子前分析道,“還是說,你享受愚弄那些癡情男人?”


    “當然不是,”艾米菲爾德款款走來,變異的阿克曼就那樣站著不動,她用手想要觸碰約翰的臉,“我為我尋找一名足夠孕育最強魔法之子的父親。”


    她癡迷地看著約翰,“你讓我太喜歡了,威克。”


    約翰躲過那可以讓手控親上一年的手,果斷拒絕道:“抱歉,我不喜歡你。”


    艾米菲爾德頓了頓,媚眼如絲,“難道是我不夠漂亮?”


    她的原地轉了一個圈,像是霧中的仙子那樣美麗絕倫。


    “倒也不是。”約翰很誠實地說。


    “那是我不夠富裕?”


    “你擁有一座黑色要塞,自然不會。”


    “還說我不夠貼心?”


    艾米菲爾德幽怨地說:“成為我孩子的父親,你將會得到一切。”


    “可惜,”約翰搖搖頭,“我並不需要這一切。”


    艾米菲爾德沉默下來,“我能給予你金錢、地位、力量。”


    “你說的,我都有。”約翰撇撇嘴,“而且更多。”


    堂堂巫王,你要包養我?


    約翰不耐煩地擺手,“我並不喜歡你,所以還是請你換一個人吧。”


    艾米菲爾德神情悲傷,那些追求她的男人,願意為她獻出生命,看到這個模樣,甚至願意挖出心髒。


    可惜她遇到約翰。


    約翰走過她的身邊就要離開。


    艾米菲爾德低下頭,重新抬起時,表情變得冷豔。


    “如果可以。”


    她叫住約翰,“請喝這杯水。”


    艾米菲爾德手裏多出一杯水,清澈的水在寒冷的天氣散發著溫熱。


    她對約翰伸手。


    “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約翰接過那杯水,“作為交換,我也請你喝水。”


    他把從維穆爾劇毒大河裏的水拿出來交給艾米菲爾德。


    艾米菲爾德表情僵住。


    約翰看穿她的意圖,問道:“不合胃口?”


    艾米菲爾德低頭看水,劇毒的維穆爾一滴就可以讓生在極寒之地的泰格草龍被毒死。


    這一瓶,喝下去估計能夠讓泰格草龍滅族。


    托斯左看看右看看。


    這就是‘尊貴的黑’之間的交流嗎?


    好深奧啊。


    “我會讓你成為我孩子的父親。”艾米菲爾德突然一笑,她的身體逐漸消失。


    那瓶劇毒的維穆爾河水在落下前被接住。


    約翰手裏又多了一瓶奇怪的水,他將其收入自己的口袋。


    “女神嗎?”


    他思索著。


    艾米菲爾德並不是‘尊貴的黑’,她是一名女神。


    迷霧森林的老婦人是她的一個化身。


    這場讓眾多‘尊貴的黑’前赴後繼趕來送死的旅途,是艾米菲爾德為了挑選一名合格的丈夫。


    不對,是一名合格的父親。


    “魔法之子?”約翰眯起眼睛。


    艾米菲爾德似乎要孕育出一名魔法結合出來的生命。


    她尋找有著強大魔力的強大巫師作為自己的另一半,來共同孕育那個孩子。


    “難道是宿命?”


    神靈的職責,或多或少都會沾染命運。


    類似於諸神黃昏,艾米菲爾德的宿命就是誕下魔法之子。


    在最初之泉的深淵內,約翰看到了很多。


    其中就包括諸神黃昏。


    “繼續向前,跨過金倫加鴻溝,就可以抵達火焰巨人所在的國度。”


    約翰看向托斯,說道:“你回去吧。”


    “先生,你的?”托斯聽到約翰說回去,他第一反應並不是高興。


    約翰搖頭說道:“我還要去追尋命運的足跡,我將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我該怎麽辦?”托斯著急了。


    他抓著約翰的衣袖,詢問道:“我要跟你一起離開。”


    “你無法跟隨我。”約翰搖頭說道,“去尋找自己的使命吧,托斯。”


    “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戰仆。”


    被詛咒的阿克曼消失在迷霧之中,約翰走到埃達屍體旁。


    他扯出對方的甲殼和犄角。


    在埃達的物資中,有著提純過的迪魔金。


    不愧是富裕的領主大人。


    利用現有的材料,約翰雙手一拍,材料合成為一把劍。


    他將這把劍交給托斯,“變得更強吧,托斯。”


    “力量至上,發色無法決定你的強大,隻有強大,才能夠讓你站在頂端。”


    把劍交給托斯,約翰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次見麵,希望你是一名出色的戰士。”


    他轉身離開。


    托斯待在原地,抱著那把劍眼眶泛紅。


    直到約翰離開了視線之內,徹底消失在迷霧。


    托斯咬著嘴唇出聲,“我叫托斯,十四歲,會成為強大的人。”


    “強大到能夠跟著你一起冒險,威克先生。”


    約翰留給他的,還有來自赫瓦格密爾的泉水。


    在經過一段漫長孤獨的旅行,托斯回到了城鎮。


    他的出現,盾牌山後的人感到不可思議。


    “竟然從那裏回來了。”


    當初前往尋找赫瓦格密爾泉水的人,隻回來了托斯。


    在這座城鎮裏,他們口耳相傳著那‘渡過維穆爾的勇士’的傳奇事跡。


    托斯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裏。


    空蕩蕩的家裏,一個少女一看到他,帶著眼淚跑過來抱住他。


    “你沒事太好了,托斯。”


    “我沒事的,姐姐。”


    托斯多了很多的不同。


    如果說在那段旅行開始之前,他隻是一個有點小聰明的人,那麽現在,姐姐在他的身上,見到了不同的變化。


    這讓姐姐心疼又欣慰。


    她詢問托斯看到了什麽。


    托斯堅毅地說:“我看到了強大與尊嚴。”


    “姐姐,我想要成為戰士。”托斯認真地說,“強大的戰士。”


    “力量至上,我會帶著威克的榮耀,在霧之國成為傳奇!”


    托斯拔出手裏的劍,“以龍血和劍起誓!”


    劍身上,符文閃爍,似乎在認同他的話。


    ...


    走過最初之泉赫瓦格密爾的約翰繼續前進。


    迷霧沒有減少,他向著這個世界的邊緣走動。


    與中庭的地球最大不同,這裏似乎更加像是一整塊大陸。


    越往前走,約翰就越能感受到變化。


    如果尼福爾海姆是寒冷的冰霧,那麽現在,就正在逐漸偏向於一種讓人迷失的迷霧。


    那是一種在靈魂上發冷的感覺。


    約翰走過一片迷霧,他再回頭,身後已經沒有了來時的道路。


    “你要前往金倫加鴻溝嗎?年輕人。”


    一個戴著牛仔帽的老人正在抽著卷煙。


    很奇怪,周圍明明沒有人任何的建築。


    這老牛仔就像是一直生活在這裏一樣。


    “是的。”約翰點點頭。


    老牛仔不出意外地說道:“那你走錯了地方。”


    “這裏可不是通往金倫加鴻溝的地方。”


    “這裏是……”


    “死亡的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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