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外表看上去粗獷的索爾,其實很有素質。


    盡管阿斯加德骨子裏的好戰讓他看上去像一個莽夫,實際上,他是一個很有紳士風度的人。


    嗯,扔酒杯也是人家家裏的傳統。


    可現在,約翰在索爾的房間打量著這裏。


    作為一名阿斯加德勇敢的戰士,索爾的強大實力讓他贏得了高天尊的喜愛。


    高天尊喜歡看競技,也不會虧待自己的好戰士。


    房間沒有自由,但所需要的一切一應俱全。


    高天尊承諾索爾,隻要他能夠完成一百場冠軍之戰,就會給他離開的機會。


    但那個時候,顯然阿斯加德已經徹底變成海拉的了。


    “好了,再揍兩拳就好了。”


    約翰對說了句,洛基露出難看的笑容,你人還怪好的嘞。


    索爾一拳打在那個坑死自己老爹的弟弟肚子上,洛基捂著肚子倒下。


    “約翰,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索爾鬆開洛基,他快步走到約翰麵前,“我需要回去,約翰,阿斯加德需要我。”


    “需要你?”約翰摸了摸下巴,“你覺得海拉會毀滅阿斯加德?”


    “你都知道了?”索爾一愣,很快就想到是洛基說的,他急忙說道,“她的野心會讓九大國度再次陷入戰火。”


    “按照海拉的性格,也不是沒有可能。”約翰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你要怎麽做?”


    “就這樣回去,帶領著人們對海拉發起攻擊?”


    聽到約翰的問話,索爾也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海姆達爾會幫助我。”索爾深吸一口氣,“阿斯加德的子民會推翻他殘暴的統治。”


    “是個不錯的想法,”約翰拍了拍手說道,“那在你實施計劃之前,我需要告訴你一些事情。”


    “我想你知道海拉在阿斯加德會有無窮的力量吧?”


    這一點,索爾在奧丁那裏聽到了。


    他本來要在中庭打敗海拉的,可惜洛基因為貪生怕死,提前讓人開啟了彩虹橋,導致讓海拉有了回到阿斯加德的途徑。


    現在他要麵對的,不是死亡女神海拉,而是在阿斯加德的海拉,奧丁的第一個子嗣,阿斯加德的第一順位繼承人。


    “他說得對,”洛基艱難站起來說道,“我們的姐姐一隻手就捏碎了你的錘子。”


    “她是不可戰勝的。”


    洛基喘了兩口氣,讓自己恢複一些,看向索爾說道:“在阿斯加德的她不可戰勝,連奧丁也隻能夠將她放逐。”


    “聽我說,哥哥,”洛基言辭懇切,“我們可以留在這裏,成為高天尊的左右手,然後讓他出點意外。”


    說完,他反應過來,約翰還在這裏,他結結巴巴地說:“我是說呃……”


    “你知道嗎,洛基。”約翰無語看著洛基,“如果你是國王的副手,那麽會讓人睡不著覺。”


    洛基攤手。


    索爾靜靜看著他,洛基也不說話了。


    “約翰,”索爾走到約翰麵前,認真地說,“我需要回去,無論是為了阿斯加德,還是九大國度。”


    “呃……打斷一下。”


    看著索爾深情的模樣,洛基默默舉手說道:“他有沒有告訴你,我們的姐姐是他的朋友?”


    索爾愣住了。


    他不知道這一點,他呆呆看向約翰。


    約翰也沒有否認,隻是說道:“沒有人規定不能夠和姐弟成為朋友。”


    “我很高興,你願意承認海拉是你的姐姐,盡管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洛基。”


    約翰給洛基投去一個欣賞的眼神,洛基誠惶誠恐。


    “你怎麽能……”


    “準確地說,我認識她的時間比你要早一些,索爾。”


    約翰打斷索爾的話,隨手拿起一個皮球一樣的東西捏了捏扔出去彈回來說道:“在你要將暴君、弑殺、侵略者等名頭冠在海拉頭上前,我需要告訴你一個故事。”


    “一樣的侵略者,一樣的弑殺,一樣的是個暴君。”


    “不同的是,他在你的麵前,是一個父親,仁慈的國王。”


    約翰抬手,金色的粉末從他的手心飛出。


    “我曾經去過阿斯加德的金宮。”


    “告訴我,索爾,”約翰看著索爾,“一名戰士,一名忠誠的士兵,被抹去一切,像是不曾來過這個世界,將她信任的軍團抹殺,這是一種怎麽樣的感受?”


    金色粉末飄散,化作了如煙一樣的霧氣籠罩整個房間。


    在煙霧中,周圍發生了改變。


    那是冥界,一個充滿霧氣與靈魂的國度。


    他們的姐姐,就在這樣的地方,度過了千年。


    兄弟二人看向那個女人。


    約翰遇到海拉時,她保持著驕傲,那是屬於奧丁森的驕傲


    可她身邊沒有了一切,沒有軍隊,也沒有本該屬於她所帶領軍隊創立的偉大功績。


    她曾是奧丁的行刑官,她的一切弑殺、殘忍,都是來自奧丁給她所灌輸的。


    索爾就這樣看著自己的姐姐,他的眼底流露出複雜,有著恨意,也有著不甘,還有一絲親情帶來的憐憫。


    “洛基,”約翰突然點名洛基,“你多少歲了。”


    洛基愣了愣,看了看索爾,說道:“一千?”


    “一千年,如果不是奧丁的死亡,你們都不會知道,在自己之上,還有一個姐姐。”


    “一個替你父親替阿斯加德征戰帶來榮耀的姐姐。”


    約翰看著洛基,“告訴我,當奧丁把一切本該公平的競爭偏向另一人時,你是如何的癲狂與不忿。”


    洛基從小接受著奧丁會在兄弟二人中選擇國王的教育。


    可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發現奧丁對索爾的偏心與驕傲。


    他偏執了,不惜用殺死親生父親的方式來證明自己。


    洛基沉默一會兒,說道:“其實我知道一些東西,索爾。”


    索爾看向他,洛基說道:“宮殿內的壁畫,你還記得嗎?”


    索爾當然記得,那裏是對阿斯加德的刻畫。


    與華納海姆簽訂和平契約,有著榮耀和宴會,以及他們一家的合照。


    洛基說道:“在那層壁畫下,還有這一層。”


    “我也是在冒充奧丁時發現的。”


    洛基神色複雜地說:“那下麵,記錄著奧丁征戰九大國度的畫麵,以及我們的姐姐。”


    奧丁用繁華掩蓋了曾經的殘暴,用仁慈與遺忘,給阿斯加德洗掉汙名。


    但那隻是在阿斯加德。


    “我去過了華納海姆和亞爾夫海姆,索爾。”約翰看向被真相所打擊的索爾,“奧丁對你而言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可對於其他人,他依舊充滿讓人畏懼的可怕。”


    索爾失魂落魄。


    他想不明白,自己那仁慈的父親所做的一切。


    抹殺了一個戰士該有的一切榮耀。


    “我不會介入你們的爭鬥,索爾。”


    約翰看著索爾,淡淡說道:“但我希望你們明白,你們的戰鬥完全沒有必要波及阿斯加德。”


    “或者說,阿斯加德選擇了海拉。”


    “骨子裏的好戰讓阿斯加德喜歡好戰的君主。”


    “你要阻止她,”約翰頓了頓,說道,“那代表你要摧毀阿斯加德。”


    “你無法抹殺掉阿斯加德的選擇。”


    這是個殘酷的事實。


    如黃金樹偏愛一個外人,阿斯加德鍾愛它的海拉。


    盡管奧丁這些年運營著阿斯加德守衛九大國度的形象,可阿斯加德諷刺地選擇了被看作殘暴的海拉。


    “約翰,你說得對。”索爾情緒回升,他認真地說,“這是奧丁森的事情,沒有必要讓阿斯加德的人民卷入這場戰鬥。”


    “我該怎麽做,約翰。”索爾在約翰的麵前低下頭,“奧丁之子,女巫弗麗嘉的孩子,尋求巫王的指引。”


    約翰看著他,“你正在做了,索爾。”


    “決鬥。”


    “力量至上。”


    約翰放下手裏的球,周圍的霧氣散去。


    “高天尊給了你一個最合適磨煉你的機會。”


    約翰的話讓索爾遲疑,“沒有我的錘子,我該怎麽戰勝她?”


    “我說了,我不會加入你們的對決。”約翰聳肩說道,“但你可不是錘子之神。”


    這話讓索爾下定了決心。


    也許約翰說得對,這裏是他的一個很好的試煉。


    真正的王,不該把家庭的矛盾牽扯到子民。


    “約翰,我明白了。”


    索爾很感激約翰。


    洛基看得一愣一愣的。


    “等等,你就打算和那個瘋……我們的姐姐單打獨鬥了?”


    洛基一臉驚悚地看著約翰,這個人到底有什麽魔力,就這樣把自家老哥給忽悠了。


    雖然自己小時候會變成小蛇去捅索爾一刀,但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索爾被海拉活生生打死。


    “你會被她殺死的,她的強大連奧丁也隻能夠放逐!”


    洛基說著,他逐漸停下。


    他看到索爾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抱抱你,兄弟。”索爾看著洛基說。


    洛基停下了,他知道這是索爾下定了決心。


    “我們家的事情,不應該讓阿斯加德的子民牽扯進去。”索爾搖搖頭說,“有一件事情,約翰,你說錯了。”


    他看向約翰說道:“父親選擇放逐海拉,說明他還有著作為父親的心和愧疚。”


    “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夠對海拉說,讓她善待阿斯加德的子民。”


    索爾說道:“父親說過無法阻止諸神黃昏的到來,如果我死了,我希望她能夠帶領子民走過那黃昏的到來。”


    他成熟了很多,也許還帶著些衝動,但他已經可以像是一個國王那樣思考著。


    戰爭不再是索爾的第一選擇,國家和子民才是。


    隻是索爾覺得,自己或許要很久才可以回到阿斯加德。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約翰知道他的顧慮,說道,“這裏的時間和阿斯加德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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