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禾要哭的心都有了,她已經收了力,若是全力以赴,這周禮別說蹲著,她能睜眼都算她體質好。


    “夫君......我認輸!”


    宋凜沒有心思聽她解釋,一個彈步就衝上前決鬥,申玉禾知道自己犯了錯,隻防守不進攻,一個勁地躲閃。


    “我認輸!我認輸!”申玉禾不停的說著這話,看起來很是可憐與狼狽。


    宋凜見狀也不繼續進攻,而是停下來直視著申玉禾,心中的怒氣化作一把把利刃從眼中射出。


    “夫君,你別鬧了,我錯了還不行嘛。”


    看到昔日自己碰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小師妹如今竟然委曲求全成這樣,馬虹失撰緊拳頭,怒不可遏,跑上去衝著宋凜就準備來上一腳。


    “申玉禾,你不用再躲,你跟我堂堂正正的來上一場,我輸了任你處置,你贏了以後不許再糾纏我!”


    申玉禾雙眼放光,直接朝著宋凜衝了過來。


    迅速逼近,若是此時是在戰鬥中那真是一個絕佳的處決機會,可是,申玉禾此舉隻是為了拍飛踢來馬虹失。


    這一掌可不輕,可憐的馬虹失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走下擂台,引得眾人一起放聲大笑。


    “夫君!說到做到啊!”


    宋凜看著有些心疼,更加堅定自己要贏的決心。


    “來吧!”


    雙方互相行禮,禮畢,對決就算正式開始了。


    “夫君,如果你斷胳膊折腿,到時候我親自照顧你。”


    宋凜點點頭,他不想說那麽多話,一不小心再給她弄興奮了就不好了。


    就連這輕輕的點頭,也讓申玉禾興奮不已。


    對決開始後,雙方都使出全力,這是一場對任何一方,都必須贏的戰鬥。


    雙方你來我往,互有受傷,心中都憋了一口氣。


    二人各自站在擂台兩側,鉚足了勁奔向對方,隻要這一拳誰先打到對方,那必然拿下這場對決的勝利。


    隨後,二人就化作白日煙火,各自飛出擂台。


    “這是愛的顯靈!”


    “古有二人化蝶齊飛,今有真愛煙花同綻,真是太浪漫了!”


    習武之人多豪義,文墨之人多共情。


    神鶴宗的外門弟子常年受到琴棋書畫的熏陶,對至死不渝的愛情很是敏感,紛紛祝賀起來。


    申玉禾要是知道自己被人一掌擊飛,還有人給慶祝,絕對要被氣死。


    寧界海現在擂台中心,收回了推出的手掌,睜開眼怒嗔道:“你們幹什麽!知不知道宋公子是長公主的朋友,不得無禮!”


    話雖這麽說,可宋凜和被罰的申玉禾是享受的同等待遇......


    “外門執事,這裏怎麽會這樣混亂!對決的事情上報了嗎!”


    這就是門大弟子的權力,可以直接對統領外門的最高執事進行訓誡。


    申玉嬛從人群滿臉愁容地中走了上來,心裏對寧界海的突然插手很是不滿。


    按照剛剛態勢的發展,獲勝者必是申玉禾,那麽就算對方不願意履行承諾,她也會動用她的手段迫使宋凜就範。


    “寧界海,觀棋還不語,人家激鬥正酣,你有什麽事不能等他們完事再說嗎?”


    “如此胡作非為,有失神鶴宗顏麵。”


    申玉嬛冷笑道:“神鶴宗有你們內門的人不就好了嗎,柳鳳燁不是說過‘外門的人不是個東西’這話嗎?”


    寧界海無言以對,這話柳鳳燁確實說過,當時內外門因為一些瑣事發生了集體爭吵,柳鳳燁才出言不遜的,後來被罰了五天禁閉,才算有個交代。


    這事申玉嬛一直耿耿。


    “這事這次我就不追究。玉禾,你跟我來。”


    申玉禾正準備去看看宋凜的情況,突然聽到寧界海嚴厲的叫喚,隻好低著頭跟著她走去。


    人群一哄而散,這次所有看客都大飽眼福,畢竟要是作曲頌詞這群人看都不看一眼,可肉體間激烈的交互,這群人倒是好久沒見過了。


    宋凜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中對剛剛的情況還驚恐未消,若不是寧界海突然插手,自己剛剛真要成為這神鶴宗的上門女婿了。


    沒想到申玉禾在麵對他們二人輪番攻勢下還能有如此勢頭。


    “玉禾師姐可是外門裏最厲害的人了,你能跟他打得有來有回,看樣子有兩下嘛。”


    “是呀,我們還納悶玉禾師姐怎麽會看上一個花瓶,公子真是深藏不露啊!”


    兩名路過的女弟子讚賞道。


    通過這一場戰鬥,宋凜等人也算明白了,這個神鶴宗整體實力並不是很強,但好在資源豐富,偷師學藝的還可以繼續下去。


    回去的路上,宋凜跟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鼓動神鶴宗采用溫若玫的治療方案,來延長眾人在神鶴宗的時間。


    “讚同,《破荒劍法》我還沒翻開。”


    “溫小姐,我能不能學會《鎮術》就靠你了!”


    見眾人都認同自己的方案,這比帶她去金山銀山都要高興,興奮地跳到了宋凜的背上大笑著,幾人就這樣在打鬧中返回了房間。


    寧界海帶著申玉禾來到內門弟子專門訓練的坤武閣,這裏申玉禾之前偷來過一次,被寧界海發現一頓訓斥,後來再也沒來過。


    申玉禾心想:“之前偷看一眼都不讓,現在居然主動帶著自己來這裏,定有蹊蹺。”


    進入坤武閣後,寧界海手下的弟子正襟危坐,見申玉禾來,這些平時連申玉嬛都看不起的內門弟子居然齊刷刷的站起身,向著申玉禾彎腰低頭。


    “怎麽,寧師兄有事求我啊?”


    寧界海笑嗬嗬地請申玉禾坐下,專門倒上了一杯她最喜歡的蜜酒,這種酒是由蜂蜜和精麥共同發酵而成,口感甜而不膩,無論喝多少都隻會微醺,不會讓人沉醉。


    “師妹這是哪裏話,以前不讓你來是怕這些粗人練武上找你,現在你也長大了,帶你進來看看也無妨。”


    寧界海將蜜酒推至申玉禾麵前,要是擱以前她早就搶走喝掉,可現如今她也隻是拿了起來放在胸前,微笑著問道:“怎麽,寧師兄這麽高尚的人也想打他的主意?”


    有了申玉嬛的前車之鑒,現在她對這些人都抱有警惕的心理,她討厭有人利用她,不論對方是誰。


    寧界海心中一驚,他也明白申玉禾的性格,不喜歡在背地裏搞小動作,有什麽事都喜歡明著說。


    可現在對白蓮教開戰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代理宗主之位他也垂涎若渴。


    據他的了解,那個極度了解申玉禾的申玉嬛,就是利用了馬虹失的醋意,來達到今天的效果,若不是他及時出手,保不齊這宋凜真被她收去。


    顧不得這麽多了。


    “玉禾,你想進內門麽?”寧界海抿著嘴,不停地在嘴裏輕微磨著牙齒,眼神卻還是那般從容,就好像這隻是一個單純的提議一樣。


    申玉禾先是一愣,隨後竟然大笑起來。這內門弟子也能成為買賣?


    整個神鶴宗外表看似恢宏無比,實則還真就靠著內門這群人來撐著,外門這些人什麽水平所有人都知道,武備鬆弛,除了還剩下一口傲氣,那便可以說什麽也不是。


    申玉嬛明白這一點,所以她不讚同意征討白蓮教。


    申玉禾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同意了申玉嬛的提議,隻不過,她不是幫助申玉嬛得到代理宗主之位。


    她隻想得到宋凜,隻屬於她一人,沒有宗主的支持這場征討大概率也發動不起來。


    “寧師兄,我對他是真愛。”


    “我知道,我知道,我相信一見鍾情,我和你師姐不也是這樣相愛的嘛。”


    “可你為什麽要殺了她呢?”


    寧界海沉默。


    “我知道,我知道,嚴格來說你隻是在遵守她的要求,畢竟你的脫身確實也救了很多神鶴宗的弟子,包括我。”申玉禾繼續說道。


    寧界海陰沉著臉,他抬起頭,剛才那份從容蕩然無存:“那你為什麽要提這件事,你明明知道我剛走出來不久。”


    “是啊,你得到了歌頌,她一人掩護你的隊伍撤離,而你也因此得以救了當時正在陷入困境的我們,可是...”申玉禾站起來轉過身彎下腰,將臉貼近寧界海的麵前,悻悻地說道:“我無法相信一個可以拋棄自己愛人的人,你應該當時和她一起死,或者一起活。”


    寧界海渾身顫抖,他強忍著憤怒,若是此時發作,他不能確定申玉禾是否會活下去。


    申玉禾又是一通大笑,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陽光像是又灑到了她的身上,再度活力起來:“師兄,開個玩笑,你會殺了我吧?”


    寧界海微笑回應:“瞧你說的,師兄也是在陪你演戲罷了。”


    “那我們還向以前處著,好嗎?寧師兄。”


    寧界海點點頭,申玉禾便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她前腳一走,寧界海隨即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鬆手之後,那些碎渣子便化作粉末隨著吹來的風不知飛向哪裏。


    宋凜正躺在屋內津津有味地看著《金》,其中的奧妙他是一個也看不懂,房門突然被打開,驚得他趕緊做起,並將《金》藏在屁股下麵。


    原來是孫良金笑嘻嘻地進來,頗有禮貌的他居然沒敲門,看樣子是有急事。


    “少俠,你師姐她忙得很,已經出去練劍了。”


    宋凜皺眉歪頭,不理解他想說什麽。


    孫良金咽了口唾沫,猶豫了一會才決定說出來。


    “剛剛的比試我都看了,少俠你真牛。那麽能不能幫忙介紹下,讓申玉禾教教我這《鎮術》怎麽修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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