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玉禾還在那老地方偷摸掛著,偷窺著宋凜的一舉一動。


    嘎吱——


    宋凜推開了窗想透透氣,一低頭便看見申玉禾在那裏掛著,相處久了,已經習慣了,開完窗後便扭頭回床。


    見宋凜看見自己沒有什麽激烈的反應,也不客氣,一個翻身拱了進去。


    嗅嗅嗅!


    申玉禾先是聞來聞去,來到一處


    “哇!”


    看著申玉禾那模樣,宋凜忍不住笑道:“怎麽這個樣子?又不是沒來過。”


    “《金》?你在練氣啊!”


    宋凜倆眼一瞪,嗖的一下一去一回,電光火石之間,那《金》便被宋凜藏了起來。


    “哇!是《龍槍決》!夫君你想學這個?”


    宋凜紅著臉也不管是不是,都頻頻點頭。


    “那好呀,我來教你吧,教會了你,


    噔噔噔...


    “行行行,你快走吧。”


    “幹嘛呀,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來人了!”


    申玉禾感知不強,可宋凜一下就聽出來這熟悉而又赫人的腳步聲,正是來自周禮。


    說著便把申玉禾往窗外推,見此情形申玉禾大叫道:“夫君!這可是六樓!”


    “你不是經常上來嗎!”


    “我是.....啊!”申玉禾沒說完就被推了下去,嚇得她大叫起來,不過好在不過並沒有掉下去,而被宋凜抓住一隻腳,倒掛在窗戶外。


    不僅是她,連同下麵的小師妹們和路過的其他人都圍了上來,看著這倒掛的小團寵,心中紛紛捏了一把汗。


    “師弟!”周禮推開門大喊著:“聽說你把孫良金賣了?”


    周禮在晨訓完準備去吃飯的路上看見兩個慌張的弟子,這兩人見到周禮後又像是看見瘟神一般地躲著,周禮察覺不對,於是就堵住了二人,詢問起來。


    這才得知事情的大概經過,再加上兩人添油加醋的說辭才讓周禮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沒有的事!你又聽誰亂說的啊?”


    在宋凜的真情的解釋下,周禮這才相信宋凜不是把孫良金賣了,而是成全了他。


    表情有些不滿地說道:“這麽大的事不告訴我?那孫良金一天到晚蔫了吧唧的,自己能行嗎?”


    “放心好了,神鶴宗宗主已經交代過了,一場談判而已,況且他們又不認識孫良金。”


    “那好吧,都已經發生了隻能這樣。”周禮回過頭看看身後,發現溫若玫這才上來。便好奇的問道:“咱倆不是一起走的嗎,你怎麽才過來。”


    “你好意思說,我哪有你那個腿腳啊!”溫若玫滿頭大汗,看樣子也是跑過來的。


    “再說了,你錯過了一場好戲。”


    “什麽好戲?”宋凜和周禮同時問道。


    溫若玫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指了指窗外,宋凜這下反應過來,內心咯噔一下。


    這倒不是因為會被發現二人在一起,而是在剛剛的談話中,他們口中的“孫良金”真的是在說孫良金。


    這些話被倒掛在外麵的申玉禾聽得一清二楚。


    緊接著,宋凜便感覺到申玉禾一直在蹬自己,她的力量越來越大。


    她生氣了。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放開我!”申玉禾在外麵怒吼咆哮,那種憤怒中夾雜著失望和委屈,讓宋凜難以忽視。


    這是他第一次想要讓申玉禾進來,可也是申玉禾第一次想要迫切離開。


    她落了下去,被眾人接住,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探出頭來,樓下的眾弟子見申玉禾那副表情,紛紛投來厭惡的目光。


    周禮內心也是一顫,隨後又恢複過來,說道:“這樣也好,省得她總是煩你。”


    “可是......”


    “可是什麽?一直婆婆媽媽的,這事早該解決了!”周禮說完也離開了房間,回屋洗澡去了。


    溫若玫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她和宋凜互相站了一會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宋哥...你什麽時候去跟這裏的老大說去山上弄些鳶子花...”


    “啊...對,鳶子花,我現在就去。”


    宋凜說完便立馬下樓出去,隻留下溫若玫一人在房裏疑惑。


    來到宗主院,這裏大門緊閉,詢問得知:“宗主在閉關修煉,誰也不見,您有事可以去找寧界海師兄。”


    寧界海的眼神充滿著冷漠,對於宋凜的提議更是沒當回事。


    “不行,采集鳶子花很麻煩,最近你也知道,宗門人手不足,不能在去幹別的了。”


    這倒是寧界海第一次這麽語氣這麽冰冷,全然沒有了當初的熱情,竟然讓宋凜有些不習慣。


    不過想來也是,原先那熱情本來就不屬於自己。


    不出所料,外門的那些人也拒絕了,宋凜甚至連申玉嬛都沒見到,連申玉禾也是。


    沮喪至極的宋凜在神鶴宗裏漫無目的遊走著,先後三次路過藏經閣,第四次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思考良久後決定走了進去。


    “哎,你聽說了嗎......”


    “這小子真不是個東西......”


    “媽的,要不是有背景,我真想去給他一拳!”


    ......


    周圍人不再像以前一樣對他彬彬有禮、笑臉相迎,相反則是竊竊私語,像是在討論一個負心漢一樣,眼睛裏包含著鄙夷與憤恨。


    宋凜低著頭一路來到癡武房,這裏還像以前冷清,那申鶴旋也如之前一樣,七扭八歪地躺著。


    “來了?”申鶴旋悠哉地問道。


    “你知道我要來?”


    申鶴旋嗬嗬一笑,仍舊閉著眼一副全知全能的模樣。


    “沒有什麽我不知道的。”


    話雖如此,但實際上是剛剛他從窗戶中看見宋凜在這裏徘徊很多次才走了進來,心中猜測八成是要來癡武房,故而裝模作樣。


    “那你也知道我現在心裏很不舒服嗎?”


    原來他心裏不舒服。


    申鶴旋點了點,重複了一句剛剛的話。


    “那你還知道我得不到鳶子花的事情了?”


    原來他想要鳶子花。


    申鶴旋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裝逼流程。


    宋凜深深歎了口氣,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我要是像你一樣,什麽都知道,是不是就不會像如今這般難受了。”


    申鶴旋這時睜開眼睛,看見他那沮喪的模樣,心中也是好奇起來,走上前說道:“小子,我猜猜看,你如今這般難受,是因為別人吧?”


    “真是神人,這你還能知道。”


    “嗬嗬,小夥子,別人隻會影響你,而不會操縱你,人們常說自己總是被人操控、被別人控製,實際上還是沒能完全得到自己。”


    他好像說了什麽,但又什麽都沒說,不過在此時的宋凜的看來,那全知全能的申鶴旋此刻就是什麽都說了。


    玄妙一點,便就神通了一分。


    “那...您的意思是?”


    更新章節申鶴旋此時在宋凜眼中已經光明偉岸了起來,他的每一個邪魅的眼神、每一個抽搐的嘴角,都是充滿著哲學的韻味,就好像一位真正的神仙前來救贖宋凜的心靈。


    當然,這隻宋凜自己迷糊住了自己,若是其他人在場,尤其是周禮,早就一腳招呼過去了。


    申鶴旋點點頭,笑容給足卻又不張揚,語氣放緩又不富有強調


    “需要你自己品味。”


    “大師,我悟了!”


    “去吧,迷途的少年,前方的光明以為你徹夜照亮!”


    宋凜趕忙起身,老老實實地行了大禮,然後揚長而去。


    待宋凜走了,這老登再也繃不住了,捂著肚子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然後由於過於興奮,一臉裝到了書架上,黃牙掉了兩顆。


    宋凜決定自己前去找鳶子花,之後再回來跟申玉禾好好道個歉。


    說幹就幹!前方的光明已經為我徹夜照亮啦!


    想到那山上有些猛獸,他先是回房把周禮的劍借了出來,由於直說借劍卻沒說幹什麽,半睡半醒的周禮也沒多問,任由他拿走。


    有了劍,又去藥房去要了鳶子花的圖鑒,在一眾震驚的目光下,宋凜神采奕奕地前去尋花了。


    此山名為鶴山,因有諸多仙鶴而聞名,神鶴宗的名字也是依附於鶴山而起。


    鶴山並不陡峭,相反由於長時間的經營,早已建成了一條直通山頂的台階,並且在每過幾十米都會有木牌標注此處有盛產的藥材或是樹果,頗為方便。


    宋凜默默地走著,他路過了不下十個上麵寫著“鳶子花已沒”的木牌。越往上走,這類的門牌就越多。


    他累著喘息著,最終走到了山頂,可所有的木牌都寫著“鳶子花已沒”,宋凜拿劍撒氣的揮砍兩下,那木牌的外表便被一劍破碎,露出白玉的內裏。


    “什麽意思?這木牌之下怎麽會有白玉?”


    他又去幾個其他木牌砍了下去,卻都隻是木牌。


    “難道說......”宋凜懷疑著是不是神鶴宗故意隱藏鳶子花下落,不讓其他人前來采集呢?


    畢竟這藥材也算價值不菲,難道說這時神鶴宗的故意保護?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走了這麽久的山路,總不能無功而返吧!”


    想到這宋凜便隨便挑了一處標有“鳶子花已沒”的路口,提劍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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