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狐狸對著每一個上來的白蓮教徒狂叫著,猙獰可怖的麵容讓那些人都畏懼退縮,不敢前進,都在等著別人先上。


    據說,幽州的瘟疫就是源自於動物的撕咬所造成的,所以對於來自幽州的白蓮教徒們來說,那些染上瘟疫的同伴的慘狀極為可怖,心理對看起來像是瘋了的狐狸要恐慌多得多。


    “一隻土狐狸能把人嚇住了!”白四花暴怒地吼著那些教徒們,現在的他生怕宋凜緩過來,再把自己給秒殺了。


    那種對自身實力擔憂和對對方實力感到恐怖的不安心理,讓一直表現溫文爾雅的白四花癲狂起來。


    “都給我上!砍死他!剁碎他!”


    教徒們看到四護法的樣子,還是沒有主動衝上去,心裏還都在等著別人上。


    白五花見教眾們還是不上,直接走上去一腳踹飛了幾人,看見那狠心的五護法開始動手,白蓮教徒們這才衝了上去。


    “啊!它咬我!它咬住我了!快來幫我!”一個衝在前麵的教徒被狐狸咬住了肩膀,心中對瘟疫的恐懼致使可以與神鶴宗內門弟子一戰的他不知所措,隻會亂叫著,甚至不敢推開狐狸。


    一旁的人見狐狸猶如躲避瘟神一般,紛紛繞行開來。


    一道紅色的人影快速閃過,她的身後留下一條鐵鏈,待鐵鏈繃直後,上麵忽地一下燃起熊熊之火,令白蓮教徒們沒辦法前進而停了下來。


    “是誰不想活了!敢阻攔我們想殺的人!”白四花走上前,怒吼道。


    趙寒丹沒有應答,在他看來這群江湖草莽之徒,不配與他說話,若不是、職責所在,趙寒丹連看都不想看到他們。


    他一個眼神,手下便心領神會,原本隻是在白蓮教徒們前方的火焰鐵鏈,在他們的左右一擊後麵都同時出來,這群人包括白蓮護法和其內的神鶴宗弟子們都被火鏈給團團圍住。


    洶湧的烈火溫度奇高,在東西南北四個角落的人手裏一起向後拉著鐵鏈,這也讓火鏈的範圍越來越小。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尋死鬼,弄這些花裏胡哨的把戲,別以為我看不出這隻是鐵鏈上澆了油,這點火能傷到我們?”


    白四花說完便將身後的精氣匯集到一起,打算直接衝斷這鐵鏈。


    精氣聚集在起來後,隨著白四花的一聲令下,那些精氣飛刃直撲火中,然後,並沒有出現白四花預料到鐵鏈斷碎的聲音,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發生,好像那些足以斬斷鐵鏈的精氣未曾出發過。


    相反,那火更旺了。


    不僅是白四花,就連目睹了的白五花都更是震驚。


    這意味鐵鏈上火並不是普通的火,而是火行精氣附著所產生火焰,而且與之前被宋凜所握住的行為不同,白四花明顯的再也感覺不到他那些精氣所在,這也就說明,此火所引發者,比宋還要更強。


    “四哥...我們好像惹到了大麻煩...”白五花顫抖著說道,而白四花的內心,已經徹底絕望了。


    自身湧現的精氣被燃盡,也就意味著白四花的精氣被瞬間耗盡,翻了個白眼,他便立刻暈了過去。


    白五花還沒意識到他四哥是因為精氣耗盡才暈厥過去,還以為是受到了其他不明所以的暗器,便控製著身後的精氣將自己包裹住以防護自己。


    然後隨著火鏈的不斷收縮,白五花的精氣罩子像碰了火的薄紙一樣,唰的一下,連灰兒都沒剩下,撲通一聲便倒在地上。


    看見兩大護法相繼倒下,其他白蓮教徒紛紛跪下朝著四麵八方轉圈跪拜,大聲求饒。


    趙寒丹伸手輕輕一揮,鐵鏈上那些火焰便直接熄滅,緊接著鐵鏈快速收緊,將所有人給捆住。


    這時,從各個角落便湧出許多五行司的人來,他們每一人都身著五行司特有製服,整體黑色,但左肩前後繡著象征火行的朱雀神獸,革帶和護臂的顏色也皆是紅色,每一位看起來都煞氣淩人。


    當然,不同屬性的組,穿著上也有所變化。


    看見這身行頭,白蓮教徒們驚慌的大喊道:


    ”是五行司的人!“


    ”完蛋了,我不想去陰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五行司,隸屬燕朝六大部中的刑部,其下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個下轄分組,皆為人中龍鳳。


    因目前人數有限,主要在直隸周圍進行維護,對擅自使用精氣之人和教派越界私鬥進行管轄,違反者將打入專門關押此類罪犯的陰牢,亦或者交錢罷免。


    趙寒丹雙手叉腰,吩咐著手下說道:“都去數一數,按人頭收費,死屍加倍。”


    “神鶴宗的人可以走了。”全子純指著那些僅存的神鶴宗弟子說道。


    “你們是...是...幽州白蓮教是吧?”全子純又指著那些跪在地上的白蓮教徒說道,然後從革帶間拿出一張羊皮紙,盯著上麵的文字毫無感情地念著。


    “擅自離開幽州來至並州,大肆殺戮,殘忍至極,毫無禮法,目無章法,視大燕律例為廢紙,視五行司精英為牛馬,簡直是天地難容,但.....”說到這又探出頭冷漠地掃視了下那些跪在地上的白蓮教徒們,然後繼續說道:


    “但念其為穩定幽州野郊做出過貢獻,認罪態度良好,經五行司各組長一致商議,決定以錢贖罪,爾等認同否?”


    “認同...”所有白蓮教徒一起回答著,這些流程場麵話是一定要說,一定要回答的。


    訴說完的全子純收起羊皮紙,對著現在身旁的趙寒丹問道:“我說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有點差,下次記得帶著怒不可遏的語氣說出來,以彰顯我五行司之威嚴。”


    “嗯。”全子純冷冰冰地回答道。


    另一邊,出去數人頭的手下回來,向趙寒丹匯報了人數。


    “初步判定死人有一百個,加上活人,一共一百三十個。”


    “這麽準確?死人正好一百?”趙寒丹疑問道。


    “也不是,人太多了,數起來過於麻煩,就說個大概了。”


    “那就一個人頭五十兩吧,死人一百兩。”趙寒丹粗略的算了下,加上辛苦費的話:“大概是兩千兩,記得記上。明天派人去白蓮教取錢。”


    “是。”


    新人全子純繞了一圈,她仔仔細細的數了一遍,這穿著白蓮教服的人算上那倆暈的一共才二十個,剛準備回去說明一下的她耳朵動了動,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的氣息有些不對,直接抽出佩刀向著右邊跑去,一刀揮出,擊飛了突然飛來的銀槍。


    趙寒丹早就發現了那玉石牌前的神鶴宗的人,也明白他們能做出什麽,但是他不會去攔,一是因為神鶴宗與朝廷交往密切,該有的人情就要有;二是多死兩個白蓮教的人,他還能多要一些。


    這些錢自然不會進趙寒丹的口袋,但他是有提成的。


    “此事已解決,何人還敢放肆!”全子純架著刀,警惕地看著森林深處。


    “我神鶴宗弟子出發時尚有七十人,如今隻剩十餘人,包括神鶴宗長老申鶴會在內的其他無辜弟子都犧牲於白蓮教手下,你想讓我放過他們?”


    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神鶴宗宗主,申鶴雲。


    周遭的飛鳥似乎感受到殺氣,一大群尖叫著突然飛去。申鶴雲從中走了出來,他憤怒至極,滿眼殺氣,握拳的手臂緊緊繃著,每一步都重重落下。身後背著的銀槍也仿佛在憤怒的降妖出擊,發出叮呤咣啷的碰撞聲。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阻礙五行司辦事!”全子純也發現對麵來者不善,而是武力似乎不在自己之下,瘋狂的向後擺手暗示著其他隊員來幫助自己。


    但是卻沒有一人前來。


    不理解的他扭過頭,發現隊員們都彎腰弓手,齊聲說道:“見過神鶴宗宗主。”


    “宗主?”


    趙寒丹背著手微笑地走到全子純身邊,露出一個退下眼神,全子純心領神會,識趣地躲到一旁。


    撤下來的全子純放鬆下後,才發覺自己的手臂居然在不停地顫抖。


    那一槍,非常人所能阻擋。


    在宋凜失蹤的第二天夜裏,申鶴雲變發動全宗的人四處尋找,從醫房王晟的口中得知宋凜可能深入鶴山尋找鳶子花後,他便分了三十組,各自進入每個木碑後的林區內尋找。


    起初並不順利,再找了兩天後,一度懷疑可能不在自己的這趟線內,就在準備撤回之時,發現了與他同行的師姐,周禮的劍後,才繼續尋找,順著一路的屍骸,他們才來到這裏。


    申鶴雲將劍丟在暈厥的宋凜旁,雙手從身後各抽出一把槍握在手上,殺氣騰騰地走向鐵鏈中的白蓮教徒們。


    “申宗主,好久不見。”趙寒丹上前說道。


    申鶴雲隻是簡單看了眼趙寒丹後便徑直走去:“先等我處理完這些人,再來與你交談。”


    趙寒丹單手伸出,攔住了申鶴雲,若是自己沒看到就算了,但奈何已經看到,這下就不能賣這個人情了。


    “申宗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此時已被五行司接管,現在事態已定,你若在動手屠戮,那可不好啊。”


    “你知道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這些人可都是神鶴宗的精英,如此損耗,我若不出手,有何顏麵麵對神鶴宗其他弟子!”


    “我明白,我明白,我說了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趙寒丹將伸出的手收回,繼續說道:“此事已被五行司接管,你若在出手,便置五行司於何地?”


    然後,便將臉伸到申鶴雲麵前,雖說是笑著,卻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你想跟朝廷做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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