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份的毛裏求斯皮爾貝爾公共海灘,碧海藍天,海風徐徐。


    在茂密的棕櫚樹下,潔白的海灘,三五成群的比基尼美女,身裹筒裙漫步其上。時不時海水輕輕的湧上岸來,惹的眾美女們輕笑不已。


    毛裏求斯是非洲三個人類發展指數被評為“高”級別的國家之一。再加上自然環境的確是優越,所以被稱為旅遊勝地也毫不為過。


    而此時在一朵太陽傘下,身穿t恤,下身一條牛仔七分褲,臉上架著一副墨鏡的年輕人躺在沙灘椅上。這樣裝扮的人在皮爾貝爾海灘上到處都是,沒有絲毫的顯眼之處。


    不過和身邊那些雄性荷爾蒙爆發,忙著看美女,準備搭訕的牲口們相比,他對過往的異國美女沒有絲毫的興趣,而是靜靜的躺在那裏看著小說。


    這倒不是他在裝逼,而是因為他沒那個心情。


    這個人的名字叫邢傑,年齡嘛,也就是剛剛二十四歲。在部隊當了幾年的炊事兵,由於眼皮兒活絡,會來事兒,老班長也就教了他好幾手絕活。


    當兵這幾年過得可以說是順風順水,瀟瀟灑灑。由於做菜的功夫精湛,不少部隊的首長對他印象不錯,不少頂尖好手都成了他的好友。


    別人退伍,還要忙著找接收單位,或者自己找工作。邢傑回家後直接就進了親戚家開的公司,悠閑自在的當起了一個部門經理。


    和他那喜好奢華的表哥完全不同,出身普通的邢傑,即便是有個富裕點的親戚,但是依然保留了當兵時的那種倔強和傲氣。


    由於實在看不慣承建方的那種骨頭裏榨油的方式,再加上年輕氣盛,於是就動了手。本來這種事說起來可大可小,但是對方家中勢力不小,死咬著不鬆口。要不是自家人還算是有門路,現在的他已經去局子裏啃窩窩頭了。


    父母兄長都心疼家裏的這個老幺,幹脆一狠心,把他送到了毛裏求斯。讓邢傑在他小舅家裏避一避風頭,就當是旅遊,過上個一年半載,等這件事徹底了結以後再回去。


    至於邢傑的小舅則是芝加哥大學畢業的高材生,不過生平愛好自由,以至於到現在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天下美女何其多,何必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再加上工作又忙,一天到晚的不在家。


    所以邢傑來這毛島一個月,隻能是天天不是逛街就是來到沙灘上呆著,實在是無聊透了。


    ……


    “嗨,傑。這麽好的天氣,到處都是年輕美麗的姑娘,你怎麽不去請她們喝一杯?”有人拍了拍邢傑的肩膀說道。


    “阿齊茲教授,您怎麽也來這裏了?”邢傑一回頭,看了對方一眼後就連忙坐了起來,操著流利的英語問候了一聲。


    這個人是邢傑小舅的大學同宿舍的好友,說白了就是臭味相投!據小舅說這人在學校時就才華橫溢,很得恩師的喜愛,一畢業就留校,經過這幾年的發展,現在母校中擔任曆史係的教授。


    平時兩個人不過是打打電話,發發電郵聯係一下,畢竟大家都這麽忙。可是最近不知道什麽原因,這阿齊茲教授竟然能放下手頭的工作,來到了毛裏求斯。一呆就是半個月,這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他來到這裏的第一天,事出突然,恰逢小舅不在家,還是邢傑接待的。


    不過是簡單的幾道家常小菜,讓他很是震驚,認為比華人餐館裏的味道要好很多。於是在美食的影響下,迅速的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


    一番長談後,兩個人都有了初步的了解。對於邢傑這樣的年輕人,阿齊茲教授也是相當的欣賞。


    他認為邢傑做的並沒有什麽過錯,隻是處理的方式太過於極端化。如果再過幾年,邢傑再穩重一點後,前途必將不可限量。


    在邢傑眼中,阿齊茲教授為人風趣,見多識廣,富有人格魅力,實在是一個非常值得尊敬的人。


    隻是不過也不知道他和小舅每天都在忙什麽,一天到晚不在家。偶爾在他們閑談的過程中聽到什麽基伯昆蘭,古卷,然後就是一大堆的專業術語。


    當然也有爭吵的時候,昨天晚上,邢傑就聽到了阿齊茲教授在書房裏的咆哮。


    “連你也不相信我?給你說了,我來這裏不過是想放鬆一下罷了。”


    “哦,阿齊茲。得了吧,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難道我還不了解你?拋開工作自我放鬆半個月?這不是我認識的阿齊茲,說吧,到底是為了什麽?”


    “……我是被董事會的那群人給強製放假了。”


    “媽的,是那個混蛋做的決定?”


    “就是董事會的那幾個頭頭,其中為首的就我們的老師威爾遜先生!我還能怎麽辦?”


    “這樣啊,那我收回我的話,可你的研究怎麽辦?”


    “被無期限的停止了,除非我能拿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當時聽到這些,這讓邢傑感到很是無趣。這資本主義國家還真是無情,創造不了利益,就算是自己的得意門生,這當老師的也是毫不猶豫的痛下狠手。


    “怎麽?我就不能來海灘休息一下?再說我還很年輕,這裏的美女又很多,有可能的話會在這個美麗的地方發生一次浪漫的愛情故事。”阿齊茲教授笑著說道。


    他有說這話的資本。


    常年教書,一身的書卷氣不說,而且長得英氣逼人。


    和其他那些大腹便便的米國中年人不一樣,他對自己身體非常注重,常年健身。渾身上下都是線條流暢的肌肉,根本沒有一點四十多人的樣子。


    如果打個比喻的話,和休.傑克曼很相似。每當下海遊泳一脫衣服,經常性的會引來邊上一眾美女的注目。至於那香噴噴的名片,起碼收了好幾十張。


    有了這樣的條件,晚上不回來那也是經常的事情。


    曾經邢傑的小舅就對阿齊茲教授做出的相當準確性評價,他就是一匹披著傳教士外衣的色狼!


    “哦,那您就應該再往東邊走一點,剛才我看到有個長得很像瑞切爾.薇姿的大美女走了過去。膚白腿長,身材火爆。如果現在您出手的話,想來會有一個美妙的夜晚。


    另外,友情提示一下,我舅舅書房裏的櫃子裏大概,可能還有一瓶97年的波特酒。記住,這句話我可沒有說過。”


    “啊哈,親愛的傑。你比起你的舅舅來實在是好太多了。和他好友多年,我都不知道他竟然藏有這樣的好東西。和美酒比起來,美女算什麽?


    哦,你說剛才那個美女啊?她剛才拒絕了我!走吧,今天這個海灘實在是我的傷心地,我們回家去,你做的那個什麽紅燒肉味道真的太美妙了,我真想再品嚐一次。對了,你在看什麽書?”


    “一本網絡小說,名字叫做盜墓筆記,很有意思。”


    “教別人怎麽盜墓的書?哦,上帝,這簡直就不可饒恕!”


    邢傑這時候才想起來,這阿齊茲教授是個曆史係的教授,但凡這樣的人,對於盜墓這個行當,完全沒有一絲絲的好感,甚至可以說是深惡痛絕。


    “阿齊茲教授,您理解錯了,這本書並不是講怎麽去盜墓。而是借助盜墓來說一些另外的故事。反正時間還長,我們回去一邊喝酒,一邊來了解這本書怎麽樣?”


    阿齊茲教授聽完邢傑的話,安靜了下來。的確,他不喜歡盜墓賊,很多時候當他們辛辛苦苦,滿懷希望的即將尋找到曆史的某個片段時,卻發現這座墓早就被盜墓賊洗劫一空。那種心情的失落和研究無法繼續的惱火會令人感到絕望。


    “對不起,傑,我失態了。不過你的提議不錯,我們現在就回家去。天啊,97年的波特酒,我來了。”說完就一把抓住了邢傑的肩膀,急急忙忙的向停車場趕去。


    ……


    “話說五十年前,中國長沙鏢子嶺……”邢傑回到家中,就被阿齊茲教授按在了沙發上,一口氣就把七星魯王的故事給講了一遍。


    邢傑說的是口幹舌燥,嘴角泛起了白沫。中間喝了五杯茶,另外上了兩趟衛生間。一看時間都已經是晚上了,連飯都沒吃,一直在講這個故事。


    而阿齊茲教授一開始還是抱著聽故事的想法,一臉的不屑一顧,有滋有味的品著紅酒。但是隨著故事的延伸,也是慢慢的被吸引了過來。


    “傑,然後呢?那個戰國帛書到底是什麽意思?”阿齊茲教授雙眼閃爍這精光,沉聲問道。


    “天啊,教授,這本書有一百四十多萬字啊。我才剛剛開始看,後邊還長著呢。”邢傑幾欲暈倒,心想這教授不會閑得發慌,是把自己當成脫口秀主持人了吧。


    “哦,對不起,傑。這本書寫的很有意思,我都被深深的吸引住了。你看這樣行不行?我過幾天就要回米國了,先讓我看看怎麽樣?”阿齊茲教授商量著問道。


    而邢傑說了這麽久的故事,早就已經覺得人困馬乏,聽到阿齊茲教授這樣說,忙不迭地把書遞了過去。


    反正阿齊茲教授對中文也有很深的造詣,就連明朝時期的白話文三言兩拍都能看得懂,像這種網絡小說應該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


    當然,對於那些黑道切口,這阿齊茲教授應該還不明白什麽意思。不過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不用在意那些細節。


    隻是當半夜邢傑起床喝水的時候,卻發現書房的燈依然亮著,放眼望去,卻發現阿齊茲教授並沒有在看著書,而是一邊嘟囔著哦,上帝啊,一邊在紙上拚命的寫畫著什麽。


    至於那瓶波特酒,早已經是喝的精光,空瓶子則被扔在一旁。


    “我嘞個去,看本網絡小說而已,至於還要寫讀後感嗎?算了,這教授如果真喜歡的話,這套書就送給他。大不了再寄過來一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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