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媽媽忘了自己是什麽回到家裏的,她無法接受自己疼愛的大兒子因為嫉妒,將魔爪伸向天真的小兒子。


    小小的薑知從來都是那麽可愛,不會像同齡的小孩那樣調皮搗蛋,餓了也隻會軟聲軟氣的叫“媽媽”,那怕哭的時候,都隻是無聲的掉眼淚。


    他是那麽乖,正因為他乖,對於他的丟失,薑媽媽就越發的心痛。


    她從來不覺得,是那麽乖的薑知自己偷偷跑出去走丟的,所以她隻能把錯誤都歸咎於自己身上,這讓她整日整夜在寂靜無人的時候,陷入深深的自責。


    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另外一個兒子。


    就算是現在,她也不斷的告訴自己,不應該懷疑薑奕,那時候薑奕才幾歲?怎麽會做出那樣的事?


    可是,當她看向薑奕時,對方眼中的那抹心虛,卻讓她無法說服自己。


    她開始不停的回想那天的種種,不由得想到,那天的薑奕很奇怪,破天荒變得特別懂事,給她端了一杯熱牛奶,說:“媽媽,你這麽辛苦,睡一會兒吧。”


    當時的薑媽媽多開心啊,她喝了兒子給自己的熱牛奶,躺在床上,讓保姆照顧好薑知,就睡著了。


    然後,她就被叫醒了,保姆驚慌的說,找不到薑知了。


    後來,保姆被辭退,薑知再也沒有被找回來。


    薑媽媽想到這裏,崩潰的看著丈夫:“你說,會不會真的是小奕……”


    薑爸爸卻沒有聽他繼續說下去,大聲打斷了她的話:“知道真假又如何?!”


    對啊,知道真假又如何?如今薑家隻有一個兒子,一個不知所蹤,甚至生死都不知道的兒子,和另外一個早就被當成繼承人培養的兒子,有腦子的也知道該如何抉擇。


    難道要因為那個失蹤的兒子,連這個兒子都不要了嗎?


    薑媽媽閉了閉眼,看到走過來的薑奕,後者低聲道:“媽,我說了,不是我,你難道真的要懷疑我嗎?”


    薑媽媽低下頭,沒有再說話,也沒有人看到她眼中的痛苦與掙紮。


    薑奕見她不說話,鬆了一口氣,他其實猜到過會有這麽一天,他也清楚的知道父母不會拿他怎麽樣。


    他可是他們辛辛苦苦培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是薑家唯一的繼承人。


    隻不過,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方式,想到那個齊念,薑奕眼中露出一抹陰狠。


    對方在褚天恒身邊實在是太礙眼了,他可記得,齊念和褚天恒可沒有血緣關係。


    ——


    齊念打了個噴嚏,感受到旁邊人的視線,頭皮有點發麻。


    從之前開始,褚天恒就一直用一種看到什麽新奇的事物的眼神看著他。


    一兩下還好,對方根本絲毫都不掩飾,一直看著他。


    齊念也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由得往旁邊縮了縮。


    褚天恒依舊撐著下巴看他,好整以暇的開口:“你知道……”


    齊念:“?”


    他等了半天褚天恒的下文,結果發現對方突然又不說了。弄的齊念滿臉問號。


    其實不是褚天恒不說了,而是,對方發現,根本說不出來,好像被人控製了一般,無法開口。


    褚天恒看向一旁的寧敏,從後者的表情可以看出來,對方顯然也試過。


    這好像……類似於心照不宣的秘密?


    讓人聽到自己心聲是齊念的特殊能力,哦,這個心聲好像僅限於……八卦?而現在看來齊念本人並不清楚,而他們,也並不能告訴他。


    褚天恒:“……”行吧。


    齊念見褚天恒又不說話了,弄的他一頭霧水,不過他也不想問就是了。


    被褚天恒一直這樣看著實在讓人渾身不舒服,幸好褚容時和褚振一前一後下班回來了。


    齊念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跑到褚容時身邊,特別積極道:“哥!”


    褚容時微微揚了揚眉,顯然對於齊念的態度有些驚訝,等看到不遠處的褚天恒,又立刻理解了。


    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齊念,褚容時沒多說什麽,任由對方跟個小尾巴似的,跟著他。


    沙發上的褚天恒就有些微妙的不爽,不滿的抱著雙臂,目光幽幽的看著齊念:“齊小念,我難道不是你哥?”


    怎麽就跟著大哥不跟他?


    哦,不光不跟他,還躲著他。


    嘖,更氣了。


    齊念躲在褚容時身後,縮了縮脖子,假裝沒有聽到。


    偷偷看了眼褚天恒,發現對方把拳頭捏的哢哢響,一副想要揍弟弟的模樣。


    齊念立刻跟小綿羊一樣,唰的收回腦袋,哼哼,反正他哥在呢,二哥那家夥才不敢揍他。


    他猜的果然沒錯,不管褚天恒多氣,也隻能獨自一個人生悶氣。


    寧敏看到兄弟三人的互動,笑個不停:“你看看,讓你不要欺負念念,現在好了,念念光黏著他大哥。”


    “我什麽時候欺負他了?”褚天恒不服氣:“而且誰稀罕他。”等發現他大哥的真麵目,就等著後悔吧!


    寧敏搖搖頭,誰生的誰了解,褚天恒稀不稀罕她不知道嗎?


    她也不想跟褚天恒這個傲嬌怪多說了,去跟褚振說今天的事。


    唉,沒想到薑奕那小孩看著乖乖的,竟然那麽殘忍,幸好他們家小孩一個個心腸都好。


    ——


    褚天恒找到褚容時,含含糊糊的說:“你知道念念他……”


    兩人對視一眼,幾乎不用繼續說下去,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褚容時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褚天恒表情難得正經:“那這事……”


    齊念的特殊能力,也可能會給他帶來危險,褚天恒嘴上說著不在乎,卻還是不自覺的為齊念操心起來。


    褚容時看了褚天恒一眼,目光難得讚賞,接著道:“他不知道也好,家裏護的住他。”


    褚天恒神色輕鬆下來,又恢複成平時不正經的樣子,摸摸下巴:“不過還挺有意思,話說回來,你有沒有試過問他?”


    應該也試過?不然怎麽知道?


    結果褚容時搖搖頭:“沒有,他擔心小,別嚇他,不過他以後也許會察覺到,早晚的事。”


    畢竟齊念又不傻,怎麽每次自己心裏想了什麽之後,別人就知道了?


    現在經曆的少,以後次數多了,他遲早能察覺到。


    然而,褚天恒的關注點有點歪:“不是我說,大哥,你怎麽跟媽一樣,……哦,你現在麵對齊念跟個老父親一樣。”


    褚容時目光淡淡地看向褚天恒,後者立刻捂住嘴巴:“好吧好吧,我不說了。”


    褚容時顯然沒有那麽容易放過他,看了眼窗外:“正好現在天氣不錯,出去陪我練練。”


    褚天恒臉色大變,哀嚎起來:“大哥,現在是晚上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然而,已經晚了。


    齊念正借著手電筒的光準備上床睡覺呢,就隱隱聽到褚天恒慘叫的聲音。


    想著對方畢竟是自己二哥,齊念還是抱著尚存的親情,來到窗邊。


    外麵燈火通明,所以看的很清楚,褚天恒單方麵被褚容時碾壓,簡直不能太慘。


    齊念看著看著,小心眼的笑出了聲,樓下的褚天恒猛地抬起頭呲牙咧嘴的看過來,齊念連忙捂住嘴巴,縮回了窗簾後麵。


    “哈哈哈!”齊念幸災樂禍的在床上滾了一圈,嘴裏特別中二的高喊:“大哥就是墜吊的!”


    剛剛那兩下實在是太帥啦,要不是褚天恒也在外麵,齊念多少得再看兩眼。


    感覺有個詞很適合他哥,——西裝暴徒!


    嘿嘿!


    齊念美滋滋的睡著,晚上做了個夢,夢到變得和他哥一樣厲害,一拳能把他二哥掀飛。


    這個夢實在是太美好了,以至於齊念醒來還在傻笑。


    下樓碰到褚天恒呲牙咧嘴的扶著樓梯往下走,齊念剛準備等一下再走,結果又被褚天恒發現了,後者朝他招招手:“走什麽呢?過來,扶一下你哥我。”


    齊念有些不情不願的,但他慫啊,最後還是慫唧唧的走過去,讓褚天恒搭著他的胳膊,往下走。


    也不知道褚天恒是不是故意的,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齊念身上了,簡直重的要死,全靠他努力撐著,齊念忍不住小聲吐槽:“重死了……”


    “說什麽呢?”褚天恒賤兮兮的捏齊念的臉,跟捏麵團一樣,捏的齊念氣呼呼的推開他,跑去找褚容時了。


    褚天恒齜牙咧嘴的過來瞪他,齊念叫褚容時:“哥!”


    褚容時轉頭看向他,問怎麽了。


    齊念偷看褚天恒,發現對方不瞪他了,嘿嘿笑:“沒什麽。”


    褚容時哪裏看不出某人狐假虎威的小心思,不過全當沒發現。


    隻有褚天恒嘀咕,齊念這小子變壞了,真是壞的一學一個準。


    ——


    今天除了褚家最小的女兒沒回來,其他人都到齊了,寧敏心情很好,老大也沒什麽她操心的,老小又在身邊,就問起褚天恒來。


    寧敏:“你脾氣不好,每次新助理一個月就受不了了,之前的助理又辭職了,現在的助理怎麽樣?”


    說起這個,褚天恒就要為自己正名了:“媽,什麽叫我脾氣不好,是之前的助理太不專業了,經常記不住我的習慣,我又找了個助理,幹的特別好,我感覺這個至少能堅持一年。”


    寧敏聞言笑了,故意裝作不信的樣子:“真的假的,還有人能記得住你的那這毛病?騙人的吧?”


    褚天恒當然知道他母親故意在逗他,他也不介意,直接把他助理專門給他量身定製的記錄發給寧敏:“不信?那你看看。”


    “歐呦,這孩子就是認真。”寧敏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的她眼睛都花了:“我看看,這小姑娘可真認真,我看看,上麵還有她名字呢,哦……叫樂蝶。”


    褚天恒看著母親驚訝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得意呢,就叫像個小倉鼠一樣扒飯的齊念忽然停下了動作。


    緊接著,就聽到對方嘀咕:【樂蝶?這個名字好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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