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巴泰等人來到營寨前時…就看到在一麵鬥大的大旗下正昂首闊步走來的一支明軍,這支明軍雖然幾乎都是步卒,但卻鎧甲鮮明,他們在行進間也排著戰鬥隊形,前後各約兩千名士卒,把數百輛大車牢牢的護在了中間,就這樣昂首闊步的走從清兵的麵前走向德州城。


    “這些南蠻子真是欺人太甚!”


    看到這樣的情形,阿巴泰和身後的眾將都氣得瑟瑟發抖。


    這些明草明知道離他們不到一裏地的地方就是清兵的軍營,那裏駐紮著一萬多精銳的八旗精兵,但他們卻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視上萬大軍如無物,他們還真是不把大清的勇士放在眼裏啊。


    阿巴泰舉起氣得有些哆嗦的手,壓低了怒火問道:“諸位了,現在你們有誰去把前麵那支狂妄的明軍消滅掉?本貝勒一定重重有賞!”“大人,您讓奴才去吧,奴才一定要把那支明軍將領的腦袋給砍下來先給您!”阿巴泰的話剛說完,就有一名甲喇章京跳了出來請戰。


    阿巴泰緩緩看了他一眼,卻沒有一下子就答應,而是問道:“朵思言,你有把握全殲那股明軍嗎?”


    這名甲喇章京昂然道:“大人放心,若奴才不能叫這股明軍漏網一人便不算成功!”


    阿巴泰看著那股正向德州城門靠近的明軍緩緩點了點頭道:“那你去吧,若你能全殲這股明軍等回到盛京後我做主將比次擄來的人口和財帛多分你一份。”


    “奴才多謝貝勒爺恩典!”這名甲喇章京大喜,跪在地上給阿巴泰磕了個頭後立刻興衝衝的召集本部人馬去了不一會,他就親自率領七百多精騎向著那支明軍衝了過去,隻是這位急於立功的甲喇章京卻沒有看到身後被打得皮開肉綻的阿穆爾眼中那幸災樂禍的神情。


    此時,德州城牆上易江、紀如興二人正在嚴密注視著從東南方向趕來的援軍,但他們看到這支軍隊竟然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要從南門進城時,兩人都驚呆了。


    “混賬,這支明軍是誰統領的,難道他不知道鞋子就在南門駐紮嗎?”看到這樣的情景易江原本就黝黑的臉色變得更黑了。


    “狂妄這統兵的將領是誰,竟敢就這麽從南門入城,難道他不知道鞋子一定不會放過送到嘴邊的肉嗎?這個笨蛋,日後本官本官一定要參他一本!”一旁的紀如興看到這麽多天以來唯一的一支援軍竟然拿這麽托大的從鞋子的營前走過,心裏頓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他卻沒想到若是這支明軍被清兵殲滅了他還拿什麽參人家。


    果然,過了一會從清兵的大營裏立刻就衝出了一隊騎兵,他們飛快的向著那支正向南門開來的明軍衝去,這時紀如興的心更像是跌到穀底,在這位德州知府看來這支好不容易盼來的援兵就要完了!雖然紀如興是個文官但他也知道如果一直正在行軍的步卒遇到一直正向他們衝來的騎兵會有怎樣的下場。


    但是事態的發展卻出乎了雙方的意料!當清兵剛衝出營寨時,原本在這支隊伍旁巡邏的夜不收立刻就發出了警報。而此時這支明軍距離清兵和德州城門的距離分別是九百步和六百部,若是此時明軍匆匆向德州城門跑來肯定是來不及的,畢竟誰都知道用兩條腿與四條腿賽跑是愚蠢的。


    當所有人都已經為這支明軍的下場下了定論時,讓所有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這支明軍竟然停了下來在原地結成了一個四方陣型。輜重兵們立即把所有大車都排成了兩排半圓的弧形防線緊接著一千名鳥銃兵來到了大車的後沿著弧線排好隊形刀盾兵跑到他們的旁邊用盾牌護住了他們的頭頂,長槍兵則居於末尾。這個陣型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完成,當這個陣型完成後所有的士卒都挺立在當場依然不動。鳥銃兵分成了五排,在軍官們的喝令下開始裝填火藥鉛彈,很快這五排的鳥統兵就齊齊的大喝一聲“護!”緊接著所有士卒立即就毅然不動。


    “嘶”城頭上的易江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要幹什麽,難道要用這些火銃來抵禦鞋子的騎兵麽?這怎麽可能?”


    正當雙方口趕到驚訝的時候率領著七百精騎飛奔而來的朵思言卻沒想這麽多,他身穿棉甲,手中拿著一把長柄斧,騎著戰馬衝在了隊伍的後方督陣,在他的旁邊是數十名精銳的白甲兵護在一旁,還有兩名高舉著藍色大旗的護衛在一旁跟隨。


    這七百名精騎已經是朵思言這個甲喇中最為精銳的力量,他對此次的行動也非常有信心 七百名最精銳的精騎一定可以把這數千名在荒郊野外沒有任何防護的明軍步卒撕成碎片,雖然這些明軍用大車臨時拉起了兩道防線,但在朵思言看來這兩道防線純粹就是紙糊的,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威脅。


    隆隆的馬蹄聲響徹在德州城下,七百名穿著紅色鑲藍邊盔甲的騎士向著前麵的德州城衝去,而在距離德州城不遠的地方數千名身穿紅色鎧甲的步卒也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冷眼望著前方衝來的騎兵,這樣的場景他們今天已經經曆的第二次了,經曆過這些日子的戰火和廝殺,這些追隨著龐剛出來的靈山衛的軍士們都已經蛻變成了經曆過戰火的精銳之師。


    九百步的距離對於己經進入了衝刺狀態的騎兵來說並不長,很快他們就衝入了二百步的距離,龐剛看著飛奔而來的騎兵冷笑一聲後說道:“命令他們可以開始了!”


    身邊的旗手聽到龐剛的話後立即舉起了手中的令旗揮舞了兩下,緊接著位於前排的李源立刻大聲喝道:“鳥銃兵第一排準備!”


    “嘩啦!”


    前排兩百支鳥銃立刻被鳥銃兵們端了起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前方。


    眼看著騎兵已經進入了一百步的距離後李源立即大聲喝道:“放!”


    “啪啪啪櫞一陣白色的煙霧響起,眾人第一排的兩百名鳥銃兵對準了前麵飛奔而來的騎兵扣動了扳機,射擊完後鳥銃兵們顧不上查看戰果就在軍官的喝令下退到了後麵,第二排隨即又跟著上前開始發射!


    當明軍的鳥銃兵開始開槍時,跑在隊伍後麵的朵思言不禁大笑起來,在他看來這些明軍還是一如既往的膽小,明軍那些隻有在三十步以內才能穿透清兵鎧甲的鳥銃在一百步的地方開槍隻能是白白耗費彈藥,看來剛才阿穆爾說的明軍火器犀利的話語隻是他為自己的失敗尋找的借口而已。


    其實不止是朵思言,就連在城牆上觀戰的易江都氣得大罵出來“這支明軍的統兵將領到底是誰,難道他不知道鳥銃在百步外的殺傷力幾乎為零嗎?”


    戰場上看到這樣場景後有人大笑、有人大罵、還有人不屑,但是唯有車陣內的明軍依然在龐剛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向著迎麵而來的騎兵發開槍。


    但很快,站在城牆上觀戰的易江和正在督促著清軍衝鋒朵思言的神情開始驚訝起來,因為他們已經看到了奔跑在最前沿的騎士正在槍聲中一個個的掉下馬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明軍的火器竟然能打這麽遠。”不可置信的朵思言等著一雙牛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哼,這些鞋子以為僅憑這七百騎兵就能吃定我了麽?”站在陣勢〖中〗央的龐剛看著不斷落馬的清兵心中暗暗冷笑:“雖然魯密銳在五六十米以內才能擊穿身穿雙重甲的清兵,但是在一百步的距離上要打死隻身著輕甲的輕騎兵來卻絕對不成問題,更何況他們那些馬匹可沒有象人一樣披上鎧甲吧。”


    在一道道炒豆子般的槍聲中,正在衝鋒的清兵如同下餃子般紛紛跌落下馬,這樣的情景讓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這支友軍是哪裏來的,他們的火器怎會如此犀利?”易江喃喃的說著,雙手也因為激動而緊緊的握住了垛口上的牆磚。


    槍聲持續不斷的向著,當這七百名騎兵衝到距離龐剛所部前三十米時,他們已經在路上倒下了兩百多名騎兵,但是這些騎兵們依然悍不懼死,看看到了弓箭的射程後,他們從緊貼著的馬背上重新坐了起來,彎弓搭箭朝著前方的明軍陣地射了過去。


    “篤篤篤篤篤


    密集的箭雨落在了早就嚴陣以待的明軍盾牌上。


    “砰砰解


    鳥銃聲又響了起來,這回由於距離已經是非常的近了,鳥銃兵們幾乎不用瞄準就可以打中麵前那碩大的目標,在一陣陣轟鳴聲中,倒下的騎兵越來越多。


    發射完了這一輪鳥銃後,龐剛下令火銃兵立刻後退到兩側繼續開火,長槍兵和刀盾兵迎上,一場肉搏戰就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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